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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小伙子,你到底怎么了?病了吗?”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又一次传进了韩信的耳朵里。
“我……我……我没病。”韩信想挣扎一下,可是,他的身上实在是一点儿的力气也没有,因此只好作罢。
“你没病?没病的话,这又是怎么啦?”老妇人似乎有些奇怪。
“我这是,这是饿的。老妈妈,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进修只好把实话说了出来。唉,人到了这个份上了,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或许,遇上好人的话,还能够拣上一条命。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些干粮,来,分给一半吧!看你也不像个坏人,不然的话,我也就不管你了。”那老妇人说着,便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一包干粮来,分了一半递韩信。
“吃吧,孩子,吃了才会有力气的。唉,这年月,像你这么精壮的汉子,也都被饿成这个样子,这是什么年头啊!”那妇人感慨了一番,看着韩信狼吞虎咽地把那些干粮给吃了,这才转过身去,刚想走开,忽然又转过头来,对韩信说道:“孩子,这样吧,我看你的身体还是弱得狠,我就救人救个活吧!从明天起,我就每天都给你送些干粮来,反正我也是天天在这里洗衣裳,你也不要乱跑,等你身上有了力气了,我也就不管你了。这样行不行啊?”那位老妇人一脸的真诚。
韩信此时也没有力气想什么,只能使劲的点了点头。
于是,果真的,从那天起,那位老妇人便真的每天都会给韩信送些吃食来,一来也没有间断,直到韩信的身体好转起来。
那韩信本来就没有什么毛病,只是因为好几天没有搞到东西吃,所以才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到的江边上昏迷过去。现在有了吃食,身体自然也就很快地好转起来了。
终于有一天,韩信觉得自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便决定去投奔项梁的起义军去。临走之前,他在江边来来回回地寻找那位多次分食于他,救他于活命的那位漂母。好不容易,韩信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韩信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在地,道:“小生韩信,就要远走他乡,这几天来,承受伯母多次的分食与我,让韩信拣回了一条性命。伯母的救命之恩,韩信当永世不会忘记。日后韩信若有出息,一定会报答伯母的救命之恩的。愿伯母别后安康,小生韩信,特来告辞。”
那漂母看了韩信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是念你饿昏了头,这才分食与你的!我又哪里是为了图你的报答啊!”说着,便又自顾自地继续去洗自己的衣服,不再答理韩信。
韩信想了一下,忙又深作一揖,对那漂母道:“小生韩信不会说话,惹伯母生气了。伯母,小生告辞了。”
韩信刚走出几步,那漂母忽然很关切地对韩信说道:“哎,你要去哪里啊?”
“小生韩信,要去投奔项梁将军的起义军去。”韩信豪气冲天的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啊!世道不安,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为好啊!”漂母关切地说道。
韩信听了,大为感到,再一次长揖躬身,道:“多谢伯母,小生告辞了。”说着,韩信便迈着大步走了。
没有人会想到,如此一个甘受别人胯下之辱的韩信,几年之后,居然成为了一个纵横天下的大将!而汉家江山的一半功劳,几乎就是靠着韩信给拿下来的!而后,后来当韩信被刘邦封为淮阴侯后,还块的派人找到了曾经救过他一命的那位漂母,并报之以百金。大丈夫做人,能屈能伸,既疾恶如仇,又懂得知恩图报,正如韩信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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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刘山河,在跟众位手下的兄弟痛饮狂欢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清早,就率领全部的人马,一共五六百人,浩浩荡荡,从芒砀山上出来,直奔沛县县城而来。那队伍虽然并不是很大,可是,却气势冲天,如同是宝剑刚刚出鞘,厉芒闪烁,精气逼人。一路人马就这浩浩荡荡,一路烟尘激荡,沿着官道,直往沛县而来。
骑着一头白色的高头大马,刘山河心里自然也是感慨万千啊。想起自己自从穿越到了这秦朝末年之后,已经三、四年过去了。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头绪了,自己终于开始了当年刘邦的一统天下创建大汉四百年江山的伟大举动了!只是,回想起这几年来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他的心里,自然也是心绪翻涌,感慨良多啊!
自己这一路走来,基本上没有偏离当年那刘邦的活动轨迹。看来,这世事沉浮,基本上都是天意注定啊!在很多的时候,你就是想偏离一下,恐怕也未必能够成功啊!唉,见山开山,见河搭桥,走着瞧吧!
看着在自己的苦心经营之下,自己手下的队伍,已经有了五六百人之众了,一种成就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这几年来,特别是自己因放走囚徒而被迫藏身于山林里以来,自己兼容并蓄,求贤纳良,四方走难之士,八方心怀壮志之人,都纷纷前来芒砀山投奔于他,这也使得自己手下的那一只队伍,不仅仅具有着五六百人的人数上的规模,而且,也是卧虎藏龙,颇有能人贤士,从而使得自己的这一支队伍,具有着很不弱的战斗力。此番出山,刘山河本来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定要把那沛令的狗头给砍下来,一来报仇,二来夺得沛县,作为自己日后起兵大民宏图的一块根据地。这可是他出山之后的第一仗啊,他相信一定能够打好这一仗的,一定能够打好的!
刘山河正引兵前行,忽然看到前面有两骑卷尘而来,其速度甚快,看上去就像是两支离弦之箭一般。刘山河知道有点情况,于是便招呼他手下的人先停止前进,待那二人前来问询一下再说。
终于,那骑马的二人赶到了刘山河的近前了,刘山河定睛一看,我靠,原来是萧何和曹参!两个人早就没有了往日里的那种气定神闲的风度,一脸的惊慌失措,一脸的灰尘,一见了刘山河,那萧何便一把把他从马上拉了下来,语速十分急促地说道:“我说兄弟,我说兄弟,事情有变,事情有变啊!”
刘山河示意萧何不要慌乱,让他慢慢说来。萧何忙不迭地咽了一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刘山河说道:“我说兄弟,我和曹参二人,本来是想借让你引兵进城去帮助那沛令守城为名,而实际上却是想借机起事。现在可是大干一番事业的好机会啊!
“刚开始的时候,那狗官还听信于我们两个,可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那狗官居然出尔反尔,可能是怀疑到我们两个另有图谋了,想到如果让你引军进城的话,会对他不利,所以竟然把城门紧紧关闭,坚决不让你进城。而且,还下了通辑令,要把我们两个辑拿归案,定罪问斩呢!幸好我跟曹参及早地得到了消息,这才能够逃了一条小命。不然的话,现在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你啦!”说到了这里,萧何的脸上掠过了一片忧色,沉吟道:“唉,现在我们两个是逃出来了,可是,我们的家小,却都还在城里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定先把家眷救出来才是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无情未必真豪杰,重义才是真丈夫啊!
刘山河听到这里,深情地对萧何和曹参二人说道:“这几年来,我和我的家人,曾经多次受到两位大人的帮助,这份情义,刘邦自是没齿不忘。现在两位大人有难,我刘邦怎么会不管呢?请二位大人放心,你们的事情,就是我刘邦的事情,你们的家小,就是我刘邦的家小!我刘邦一定会全力相救!以报答两位大人这么些年来,对我刘邦和我刘邦的照管之恩!”说到这里,刘山河把大手一挥,向萧何和曹参两人说道:“两位大人请看,这两年来,我身藏芒砀山,现在已经聚集精良兵将五、六百众,而且,经过这两年的勤苦操练,这些人也大都能征善战,十分厉害。攻城掠地,正是好手。现在咱们拥有了这么多的兵力,小小的一个沛县县城,还算得了什么?走,咱们先到县城跟前,然后再做商议吧!”
于是,刘山河便跟萧何、曹参,还有樊哙等人,引领着那五六百人,便继续向着沛县县城攻击而去。这个时候,在刘山河的身体里,那血液是急速流转啊,他的心跳,此时也绝对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下了!激动,兴奋,还带着一些紧张。无论如何,这可是自己举事的第一步啊!当然了,一路上,他跟萧何、曹参二人并马而行,不停地在商量着破城之计,却始终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完全之策来。
由于从芒砀手到沛县县城,路途很是遥远,所以,虽然刘山河他们是从清早就开始从芒砀山下山而来,可是,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刚刚看到那沛县县城的影子。沛县,老子又回来了!刘山河远远地望着那城墙高耸的沛县县城,心里默默的喊着。
想起两年前,自己因为放走了那些前往骊山修建皇陵的囚犯们,而亡命芒砀,从自己斩白蛇起义之后,引领着两个手下回到家里跟妻子吕雉的最后一别,竟然是两年了!而且,这两年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虽然现实中没有回来,可是,刘山河在梦里,却不知回来过多少回了!而每一次做梦回乡,都是引领着千军万马,声势威武雄壮之极,而自己,则更是骑着高头大马,被自己的部下前簇后拥着,那场面,那情景,真是带劲啊!更有一回,他居然梦到了,梦到了自己变成了那秦始皇,坐着一乘八抬大轿,前前后后的仪仗队旌旗招展,几百名卫士盔明甲亮。在那个梦里,他真的做了皇帝了,跟当年的那个曾经一统神州的秦始皇一样,威仪无比。他回到了自己的出生之地沛县中阳里,把村里的所有的大人们都请出来,赐他们以御酒佳肴,而自己身为天子,也不顾什么身体,一一跟众父老乡亲们碰杯祝福。
似乎,似乎他在酒酣之际,还做了一首诗,那首诗真可谓是神来之笔,要知道,自己一向都是很不喜欢舞文弄墨的,可是,梦里的那一天,自己实在是太高兴了,实在是太激动了,实在是太无法自控了,于是便把满腹的豪情,化成一首壮丽的诗篇: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回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可是,梦,总归是梦。是梦,便总会有醒来的时候。而每一次从梦里醒来,刘山河便会有着一种彻头彻尾的惆怅与感慨。而现在,自己终于踏着当年刘邦的那一条路,一路走来了!眼前,就是那一座让自己曾经魂牵梦绕的沛县县城了!
“一旦城破,当跟诸兄弟痛饮数日也!”刘山河不由得兴奋的想着。可是,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够攻破城池呢?毕竟,自己只有几百人的兵力啊!
见那天色已晚,萧何便对刘山河说道:“主公,今日天色已晚,咱们是不是先安营扎寨,等到明天再行攻城啊?两者,咱们也可以利用今天晚上的时间,来讨论一下,明天究竟该如何攻城的事情。不知主公意下如何啊?”
刘山河听了萧何的话,不由昨一怔。而他所怔的,并不是萧何所提建议,而是他的称呼,居然一下子就改了!不久前,他跟曹参驱马迎他刘山河于半路的时候,那还是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可是现在,他居然喊起自己“主公”来了。什么是主公?刘山河自然知道,那是手下人对于自己所隶属的那一个政治集团的最高首领的尊称啊!本来是自己的铁杆好友,可是,怎么一下子生疏了起来?刘山河一时间,觉得心里很不得劲。不过,刘山河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也深知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很多的情况之下,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随着身份和地位的改变而不断地改变。很多的时候,不是你想变,而事情摆在那里,不变能行吗?那些善于变通的人,便往往会得到承认,便会所环境,特别是人心所容,从而很快便会拥有自己的一分田地;而那些不会变通的人,则很快就会被时事所抹杀,自己不怪自己不善于变通,反面还在埋怨老天对他的命运不公。岂不知,在很多的时候,这命运实际上,就是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比如今天这事儿,虽然刘山河觉得萧何对自己改了称呼,自己的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再一想,他刘山河还真的很佩服萧何的机变能力。因为现在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一伙子人,都是一个政治集团了,为了造反而起兵的一个目前还很弱小的政治集团。而任务一个政治领教,都得需要一个领袖,都昨需要一个核心人物,而且,也都得必须要树立这一个核心人物在这个集团中的绝对权威。而这一点,几乎就关系着这一个政治集团,能否具有较强的战斗力的一个前提条件。
虽然跟刘山河有以前是很不错的哥们关系,有着很好的私交,而且,自己跟曹参,无论是在他刘山河的成长道路上也好,还是在吕雉入狱之后也罢,都帮了很大的忙,那刘邦也为此很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可是,这却是两码事情。如果自己仗着这些,仍然在那刘三面前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兄弟”的称呼着,别人又会怎么看呢?他刘邦又会怎么想呢?要知道,这人的地位、身份一经发生了改变,便也会有着很多的东西,也都会随着发生改变的。及时随时而变,随事而变,这其实是一个人明哲保身的明智之举。
对于刘山河来说,萧何的这一个建议,其实还是十分有必要的。于是,他便很痛快地说道:“嗯,萧何兄所言极是,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就地安营扎寨吧!吃过晚饭之后,各部头领,都到我的帐内开会,商议明天攻城的事情。”
刘山河自然没有糊涂到,听了人家萧何的恭敬之语,便立刻也把人家什么也不当了,因此此时的一句“萧何兄”,自己觉得还是十分恰当的。
西天的那一抹晚霞还没有完全褪尽,而前方的沛县县城,也在那暮色里显得更加地神秘了。城里听起来十分安静,仿佛是大战之前的那种宁静一样。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那里的人,无论是沛令还是一般的民众,心里早就紧张得什么似的。或者,全城的百姓,已经被官府动员起来,或者是自发的组织起来,准备着第二天跟那个叫刘邦的攻城者战斗呢!
晚饭之后,刘山河的行军帐里,队伍里的那些有些头脸的,都齐集在这里了。为首的,自然是刘山河,萧何,曹参,樊哙,还有张平等几个直接指挥军队的几个小头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