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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刀锋之下,众人翘首以待,但是除了绾晴等人的眼光放在白岈身上之外,所有的人目光还是停留在摩崖老人身上。
四大掌门之剑叟,这个名字不是吹嘘而来的,与雷药老(长孙什伯)、怪侠(裳谶)、神情妃子(朱妤)比较,他在战力上是独占鳌头的。
摩崖老人面对晚辈实在下不去手,因此角逐更像是切磋指点,他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老夫三绝秘籍拱手奉上!你再接我这招如何?”他全神贯注,加剧真气流动,但见双掌赤红,热气蒸腾,无时,从掌心钻出一柄宝剑,乃时用“炼狱炉,铁杵功”炼化的神兵利器,名曰:“拟·七星龙渊剑”。
(欧冶子所铸: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
白岈气喘吁吁,眼神逐渐模糊,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时候,再没什么力气跟他比试,本要借助最后一点力气投降认输,多谢他的指教。若是炼化的“拟·神剑”借由毓龙神掌打出,自己哪里能抵挡的住。
谁知摩崖老人战心倍增,连美酒也抛之脑后,笑道:“老夫算是‘奇道流’修真,但也懂得一个三才组合,非榕树流修真,是老夫惯用的战法:铁杵功+炼狱炉+毓龙神掌。此剑非虚乃实,由血气炼化,非铁为之血气,可回身融化。虽比不得真正的七星龙渊,但有其**成锋芒。”
白岈见他兴起,不好背他兴趣,勉强应战对付下就好,苦笑道:“晚辈也有个套路,希望你手下留情了。”以现在的窘况,走上两三步就很吃力,只能施展鲸吸大法了,他不知道能否遏制,言外之意,就是想让摩崖老人见他入魔时不要以九幽妖徒对待,也好从中得他指点脱离魔道。
摩崖老人见他眼神有些悲凉,诧异不已,但也没在意,当下持剑挥斩而去,剑光划天掠地,剑影重重,所到之处顿时化为齑粉,眼看就要斩向白岈。
白岈在心中默默祈祷之后,忙即施展鲸吸大法,突然一股魔念充斥头脑,心脏的一次跳动,竟然带动着他的胸脯往前一挺,整个身体也因此而颤抖,登时寂灭无声,宛如如行尸走肉。摩崖老人感觉到一股死气铺天盖地扑来,处境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很可能反被他挫伤,因此也没有留情,宝剑横斩而去。
风吹雪雾,但听得一声脆响,那白岈竟然用牙齿直接将他斩来的宝剑硬生生地给咬碎了!
众人大惊失色,寒流袭身,冷噤不已。白岈狞笑如鬼,血气暴走,六合魂体下白气蒸腾,但不散去,鲸吸大法的吸力暴涨起来,风雪急速灌入他的体内。摩崖老人震惊不已,急忙后跳拉开距离,加足了护体真气。场外的人尽皆胆颤心惊,觉得身体快将支撑不住,要被他吸入。
“若之功奚若我哉?”(《淮南子》中句。)
忽地一声冷笑,白岈进入了一种“黑化模式”,狰狞地向摩崖老人扑杀而去,宛如一个高速驰骋的黑洞,在强烈无比的吸化状态下还快速挥舞着手中的神霄剑。吸与斩的狂暴配合,把摩崖老人逼入了绝境,稍有一丝松懈,很可能被他吸化为飞灰,就连场外的人也全部受到波及,眼看支撑不住!
长孙什伯愕然大喊道:“鲸吸大法!”急忙施展道家庇护功法“神佑护体”之术,驾起金光护法神将,笼罩起一干人等。霞韫染焦急似火,哪里知道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这种凶险的武功;一旁的绾晴哑然失色,秋眸掠过一丝哀伤,眼泪将流;霞韫染怔怔出神,如同又要面临着失子之痛。
白岈笑斩如鬼,凌厉异常,长孙什伯急忙上阵助战,运使“六气轮转”,十指各喷出一道颜色不一的线形真气,酷如蛛丝,像捆妖索一般向白岈捆缚而去,一旦被缚,后果不堪设想,可夺气练气,可如提线木偶般操纵被缚之人。但是白岈快闪锋芒,斩断一条条的真气蛛丝,游刃有余。
两人一近一远相互配合着制服白岈,忽见长孙什伯运足了力道,气势汹汹,一副要将白岈绞杀的怒火。摩崖老人先前见到白岈哀凉的眼神后,心有不忍,急道:“长孙什伯,别杀了他!”长孙什伯嗔怒道:“九幽妖徒,留他作甚,亏我相信他!”忙即挥舞手臂,大肆操纵真气绳索,不消一刻将白岈五花大绑。
本以为板上钉钉,谁料白岈挣断蛛丝,步走挪移,又鬼影快步,频繁飞来飞去乱舞一气,幽冥鬼爪以神霄剑施展,杀气腾腾,打得两人措不及防,连连后退。情急之下,摩崖老人无计可施,连铸四把神剑,分为“拟·承影剑”“拟·湛卢剑”“拟·纯钧剑”“拟·泰阿剑”,御在身前,指挥作战。
长孙什伯见有机可乘,运使蛛丝形态的真气缚住白岈两足,猛力一抽,将他拽倒在地,急忙又催发两股蛛丝捆住了他的双手。
这时摩崖老人趁机挥使神剑,插入白岈四肢,狠狠的将他钉在雪地之上。血如泉涌,印染了大片雪地,然而白岈鬼笑不已,依旧狰狞如鬼。长孙什伯本要夺气压制他,怎知比不得鲸吸大法的吸力,反而会被他反吸,弄巧成拙,因此不敢妄动,谨慎防身。
但见雷霆炸响,一道红色雷电破空而下打落在白岈身上,轰隆一声,明镜台震动不已,白岈还是狰狞如鬼,发狂不已。然而雷电并未消失,而成连击之势,反复的轰击白岈。
场外的枇雅娜不停的捻指掐合,引御着一道道的雷电,五雷五色,变幻交织。使得整个战场雷鸣电闪,真气扑飞,已然看不见白岈的身形,但闻得他一声声的狰狞笑喊。担心的担心,害怕的害怕,尽皆六神无主。
约过了半刻,白岈的声音逐渐变弱,相继消失,趋于了宁静。霞韫染这才停止施展五雷斗术。长孙什伯、摩崖老人感觉白岈一动不动,也相继罢手,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两人见白岈的鲸吸大法停下,急忙收止神功,拂去额头上的汗水,矍铄的脸颊尽显沧桑,疲惫的松了身形。
枇雅娜的雷电对白岈来说,除了伤害以外,还有许多回忆,确实是“感同身受”,坠入的魔心被拉了回来,一如梦醒般宁静的躺在地上。摩崖老人的四把神剑依旧插着白岈的四肢,明镜台鸦雀无声,大雪飘飘摇摇,很快覆盖了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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