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西征

老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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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巴泰两口子躲在营帐里商量这没影子的事时,鳌拜和准塔也从猎场溜回来找他们的老大胡扯。

    李榆惊呆了,这才多大点的功夫,怎么大家都知道了,他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平时关系不错的侍卫苏拜和阿萨里缠着他刨根问底——这两个“八卦迷”太热心了,李榆刚把依兰打发走,他俩就把李榆拉倒没人的地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这俩热心肠还没甩掉,鳌拜、准塔带着孟克又来了。

    “我告诉你们,什么事都没有,是多铎小贝勒胡说的,我要怎么讲你们才信。”李榆声嘶力竭地辩解。

    “不可能,这种事无风不起浪,今儿一大早出来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先是大妃娘娘命你守护女眷,接着二妞跑去找你,最后多铎贝勒爷一高兴就漏了底,我们都是过来人,心里都有数。”鳌拜、准塔俩小屁孩这时觉得自己总算有可以在老大面前显摆的地方了,自信满满地说道,好歹他们也是娶过老婆的人,不能不替老大操操心。

    阿萨里频频点头:“我们也正说这事呢,别人的事咱们可以不管,额鲁兄弟的事却非得管,咱们不能让自家兄弟吃亏啊!”

    李榆无语了,闭上嘴随便他们说去。鳌拜马上进行了深入分析:“听说额鲁哥哥入旗、成家的事汗王都要管,多铎贝勒爷又成天腻在汗王和大妃跟前,他说的八成是真的,按理说娶个格格也是件好事,而且阿巴泰贝勒家的二妞长得也挺漂亮,可阿巴泰家太穷了,他们俩口子又比较抠门,人家李永芳多不错的一人,就是年纪大点,总比那些蒙古台吉好多了吧,可大妞要是不带上钱财,他们两口子愣是连女婿的面都不肯见,这算是什么事啊!所以额鲁哥哥娶他们家的人可得小心着点。”

    苏拜更是一语惊人:“我就怕阿巴泰贝勒听了《三国演义》的话本,玩起了美人计,他早就在打咱们额鲁兄弟的主意了,这回别是用他们家的二妞引额鲁兄弟到他那几个破牛录去,这可万万不行,再说他们家二妞都十四的老姑娘了,再过两年就不好嫁了,凭什么让咱们额鲁兄弟接着呀。”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上孟克时不时插几句混话,把李榆的头都吵大了,年龄最大的阿萨里干脆说:“额鲁兄弟,这件事你得这么办,娶二妞可以,但得给钱,钱给少了咱还不答应,反正房子、田地、阿哈都预备齐了,你才能答应。”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对,让阿巴泰家出钱。”

    李榆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就走,阿萨里忙喊:“额鲁,你到哪去?我们还没说完呢。”

    “我找多铎算账去!”

    李榆找不到多铎了,多铎此刻正坐在老汗的怀里参加大金国的御前会议,这才是老汗到蒲河的目的,他把贝勒、重臣们召集到一起,讨论大金国下一步的出兵行动。

    萨哈廉贝勒刚刚从西拉木伦河风尘仆仆赶回来,这次他和内大臣吴拜到西拉木伦河去带的人并不多,绝不是去打仗——饥肠辘辘的巴林人已构不成对大金的威胁,抵御巴林人犯境其实就是打了几场械斗,把巴林人赶走了事,老汗派出熟悉蒙古事务的萨哈廉,是另有目的,萨哈廉一到蒲河,老汗就召集了这次御前会议。

    老汗首先让萨哈廉向贝勒、重臣们介绍目前蒙古各部的情况。萨哈廉兴奋地说起来:蒙古各部的情况越来越糟,雄才大略的蒙古达延汗种下的恶果如今彻底蔓延开来,强大的蒙古已经精疲力尽、四分五裂,现在已到了主动打击他们的时候了。

    达延汗用尽一生四处征战,打垮了在草原上猖獗一时的西蒙古(瓦剌)势力,控制了大漠南北和辽东边外广袤的草原、山林,把蒙古各部重新统一在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的旗帜下,蒙古的重新崛起曾令明国朝廷胆战心惊。但达延汗也为蒙古埋下了分裂的种子,他无法解决如何统辖自己广袤领地的问题,于是采取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分封诸子”,将人口、牲畜和草场分配给自己的儿孙各自分领,为此设立了右翼土默特、永邵卜、鄂尔多斯三万户,以及左翼的察哈尔、兀良哈、喀尔喀三万户,其中察哈尔为中央部落由蒙古大汗直接统辖,同时遥领各万户,蒙古大汗因此也被称为察哈尔汗。

    按照达延汗定的这一规矩,各万户又将分领的人口、牲畜、草场一代代地按血脉关系再分下去,这就造成蒙古的势力不断分裂,草原上部落林立、各自为政,蒙古大汗的权势也随之削弱,达延汗死后的几代蒙古大汗实际已经控制不住多如牛毛的蒙古部落,而势力强劲的部落甚至可以挑战蒙古大汗的权威,同样雄才大略的达延汗的孙子——土默特的阿勒坦汗就是这样做的,他依靠着占据丰州滩、西取海西草场、打败西蒙古残余势力以及征服兀良哈万户的赫赫武功,不仅成为右翼三万户的首领,而且将蒙古大汗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带着察哈尔部向东迁到明国的辽东边外,远远避开土默特的势力。不过,明国显然不欢迎这帮被他们称为“土蛮”的家伙,双方相互攻杀不断,蒙古大汗的实力被削弱,反倒让明国的李成梁成了“一代名将”,其实可怜巴巴的蒙古大汗也就是想在辽东边外放放牲口,顺便做点买卖,多少能混口饭吃。

    新一代的蒙古大汗——察哈尔的呼图克图林丹汗试图重新整合蒙古各部,恢复蒙古大汗的权威,但他志大才疏,反而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削弱部落势力根本没做到,还使蒙古各部的台吉、诺颜与他离心离德,甚至察哈尔部内部的部落首领也对他小心防范。更严重的是察哈尔汗汗引发了黄教与红教之争,阿勒坦汗从藏地引入了喇嘛教的格鲁派,也就是黄教,在阿勒坦汗的推动下,黄教势力与蒙古部落势力迅速合流连成一气,察哈尔汗为了打压部落势力,就与同样来自藏区的喇嘛教宁玛派,也就是红教合流,任用红教的大喇嘛沙尔巴呼图克图为国师,推行红教以打压黄教,这样做的结果就使草原上有着巨大影响力的黄教喇嘛与部落首领们迅速联合起来,两股势力共同对抗察哈尔汗,察哈尔汗不但无法消除黄教的影响力,反而越来越孤立了。

    萨哈廉有点得意地说:“察哈尔汗现在是内外交困,他根本压不住部落首领,而且这几年天旱少雨,牲口的草料、饮水都困难,明国对他这个盟友也在耍滑头,既想利用他牵制、侧击我们,但又不真心援助他,答应给他的市赏、钱粮能拖就拖,能不给就不给,蒙古各部粮食、饲料严重不足,部民和战马都在挨饿,谁都不愿意给察哈尔汗打仗。”

    大贝勒这时插了一句:“察哈尔部的情况如何?他们有没有一战之力?”大金还没有和察哈尔部直接打过,双方最大一次交锋是天命四年的铁岭之战,金军那时正在攻打铁岭,明国向自己的盟友察哈尔汗求援,察哈尔汗派出翁吉剌部的宰赛指挥喀尔喀几个部落的联军增援铁岭,但被大贝勒轻松地击败,宰赛和他的两个儿子也被俘了。以后,金军同喀尔喀部有过几次小规模交锋,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察哈尔部较量一下。

    “乌木萨特喇嘛奉大汗旨意这次去了一趟察哈尔部,回来告诉我说,从察哈尔部分立的六个鄂托克——奈曼、敖汉、浩齐特、苏尼特、克什克腾以及乌珠穆沁等部已经公开抵制察哈尔汗,拒绝给察哈尔汗提供战马、兵源和粮草。如今的察哈尔汗好可怜,他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了,直属的六个万户,你们猜他交给了谁?全都交给了他的老婆,他的八个福晋现在是各管一摊子事,蒙古大汗现在是老婆当家。”萨哈廉一说到这里,惹得大帐内一片笑声。

    看到大家笑成一团,萨哈廉忍住笑接着说:“目前,西拉木伦河的喀尔喀五部——扎鲁特、巴岳特、翁吉剌、乌齐叶特还有巴林部,各打各的小算盘,喀尔喀五部的部长——那个被明国称为‘炒花’的乌齐叶特的卓里克图洪巴图鲁,已经没有当年抢掠明国辽东的勇气了,对察哈尔汗也是阳奉阴违。最听察哈尔汗话的大概就是巴林的囊努克吧,这家伙最猖狂,他是过去的喀尔喀部长速把亥的孙子,速把亥多次犯明边,后来被李成梁以同意互市之名骗到义州镇夷堡杀了,从此巴林部失去了喀尔喀部长的位子,囊努克大概看喀尔喀现任部长乌齐叶特的卓里克图洪巴图鲁老了,有心把部长的位子夺回来,不过他的实力有限,那个老‘炒花’也未必愿意帮他。”

    萨哈廉的话把贝勒、重臣们鼓动起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喊打喊杀,四贝勒点点头说道:“我们对喀尔喀各部一向以礼相待,扎鲁特部的钟嫩、额尔济,巴岳特部的恩格德尔曾与我们联姻,喀尔喀五部还与父汗歃血为盟,保证‘与明国修怨,务同心合谋’,可他们翻过脸来就与明国勾结,还想图谋我们,天命五年,扎鲁特就劫掠过我们的使者,那次我们已宣布喀尔喀五部负盟,这次又有巴林犯境,既然喀尔喀人不老实,那就先把喀尔喀打垮,断掉察哈尔汗的一只臂膀。”

    老汗见时机已到,站了起来说道;“蒙古人犹如天上的云,云合则能成雨,蒙古部落合则能成兵,要想云收雨止,则要使分散的蒙古部落不能集中到一起,趁其各部分散之时战胜他们。蒙古人性格刚强、悍勇善战,又不肯轻易服人,所以我们绝不给他们整合的机会,我们回沈阳就召集人马出兵西拉木伦河,既然喀尔喀人负盟在先,那就先收拾喀尔喀各部,再对付察哈尔汗。”

    出兵已成定局,老汗又问起明国的情况,四贝勒笑着说:“明国绝不敢趁虚而入,父汗不知道,我们放了宁远一把,这可被明国朝廷吹成了宁远大捷,那个守宁远的无名鼠辈现在成了辽东巡抚,这家伙还是按孙承宗那一套偷偷摸摸在锦州、大凌河修成筑堡呢,他绝不敢跨国大凌河一步,东江镇的毛文龙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少不了给我们找麻烦,不过只要我们出兵作战不超过一个月,就他那些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老汗笑了:“这个毛文龙是个人物,屡败屡战,逮到机会就抢一把,跟我们倒有几分相似,老八,刘兴祚不是复职了吗?你就给他加一个差事,让他设法劝降毛文龙。”

    众人马上就有意见了,毛文龙干的坏事太多了,诸申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而且毛文龙也不傻,他才不会投降呢!劝降他是白花时间,四贝勒却非常赞成,毛文龙当然不会投降,但我们的目光要放远一些,毛文龙的下属都是辽东人,他们可不会对明国死心塌地,我们招降毛文龙就是告诉他们,明国不给他们活路的时候,我们会给他们一条活路,这帮人想通了投奔我们,我们东边的威胁就基本解决了,剩下的朝鲜就不足为虑了。

    老汗赞许地点点头,众人立即着手商议出兵计划,西拉木伦河的蒙古各部人口、牲畜都不少,四大贝勒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四月轮值的代善也表示这场大战两红旗少不了派人手,自己非去不可,他建议留守沈阳的差事交给镶白旗的杜度,还有嘛,就是身经百战的阿巴泰。

    一直躲在角落里不吭气的阿巴泰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就说了一句:“凭什么啊,每次都是好处你们那,吃亏的是我来干,这次我也要去”

    老汗一拍桌子:“老七,你太放肆了,我早就定下了规矩,每次战利品都是各旗平均分配,你哪次少拿了?”

    阿巴泰眼圈都有些红了,战利品各旗均分是不假,但从来没有哪个旗老老实实上缴过战利品,好东西早就暗中分了,上缴的也是先按军功分配给有功之臣,最后由各旗均分的都是些破烂,没参战的活该你倒霉,阿巴泰心酸了,大家都是老汗的儿子,怎么差距就怎么大呢?每次抢掠他都没少出力,无论是打人、望风还是搬东西,他都任劳任怨,却总是吃亏,阿巴泰不敢顶嘴,只是眼里含着泪嘟囔着:“没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听到这话,老汗的心一下子软了,老七吃亏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有又什么办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婆多、儿子多,这碗水不好端平啊!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代善,代善马上明白了,他安慰阿巴泰,同意阿巴泰的六个牛录这次也派人到西拉木伦河,但他本人还是得留守沈阳,没办法谁让他老七这么能干呢!不过,代善保证自己作为四月轮值贝勒一定不会亏待他老七,阿巴泰这才不闹了——阿巴泰的本钱不多,真要派他去,他也凑不出多少人马,他琢磨着自己的六个牛录出个六、七十人没问题,再加点能战的阿哈,大概能有百把人,新来的那个巴扬哈牛录的牛录章京库鲁听说很有本事,就叫他带队吧。

    刚一散会,多铎打着哈欠就往外跑,刚才开会他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现在总算解放了,出了大帐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大声喊他:“多铎,你给我站住!”多铎一下子瞌睡就没了,拔腿就跑,身边的侍卫、阿哈吓了一跳,却见李榆正向这里跑来,没等他们想好怎么办,李榆已从他们身边跑过了,他们马上就跟在后面追。

    多铎一边跑一边叫:“让开、让开,额鲁追来了。”众人弄不清怎么回事,稀里糊涂让开了路,只有多尔衮大怒,一把拉住弟弟。

    “多铎,你别怕,我替你教训这个奴才。”多尔衮刚说完就被多铎推到一边,一溜烟跑了,嘴里还说了句:“关你什么事。”

    多尔衮还想说什么,阿济格一把拉住他:“别管闲事了,他们在闹着玩呢!多铎就喜欢和额鲁一起玩。”

    多尔衮气呼呼说道:“这个大胆的奴才,一点规矩都没有,他挂在你镶黄旗下,你也不管管他。”

    “你不知道他是野人吗?他要懂规矩才怪呢,老汗都懒得管,你瞎操什么心。”

    “多铎快点跑,额鲁要抓住你了,”老汗果然也出来看热闹,“哎,还是被额鲁逮到了。”

    李榆抓着多铎要论理,多铎嬉皮笑脸与他纠缠,侍卫、阿哈操着手在一边看热闹,这两个人平时没少打闹,多铎还就喜欢挑逗李榆,大家已经习惯了。

    “你干的好事,现在里里外外的人都在拿我开心,我的脸都不知往哪搁了,你说怎么办?”

    “这不关我的事,谁叫你答应背人家的,我可没逼着你背人。”

    “那你乱叫什么,我本想悄悄把她打发了,你一喊全乱套了。”

    “我没乱喊啊!二妞是我侄女,她是该找婆家了,别人要乱想我有什么办法。”

    李榆被气晕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多铎马上嬉皮笑脸又来了:“其实,我这侄女人长得也不错,你就凑乎着娶了吧,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说你娶了她,你就得叫我叔了,我觉得挺好。”

    李榆愤愤地说:“休想,我都是穷光蛋,才不会替你养侄女呢。”

    “这怕什么,没钱找我七哥要啊,他要是抠门,你就找我父汗要,他们有的是钱,要不要我帮你去说说。”

    李榆一翻白眼,扭头走了:“算了吧,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多铎一把拉住他,这时老汗也走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一帮子贝勒、大臣,老汗边走还边嚷嚷:“额鲁娃娃别走啊,还接着玩,多铎跑得快着呢!”等他一看,这俩人显然已经不玩了,有点扫兴,他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主意,指着李榆说道:“娃娃,你敢追着贝勒满地跑,老汉我也不能不罚你,来人啊,给我把额鲁的辫子扎起来。”

    侍卫们嬉笑着一涌齐上把李榆按倒在地,鳌拜、准塔掀掉他的帽子就动起手来,李榆的脑袋历来是大家关心的问题,早就有人打算给李榆扎条辫子,可李榆的头发一时半时也长不长,扎辫子的事就这么拖着,今天老汗发话,侍卫们乐得再次拿李榆的脑袋开心一下,不一会儿李榆的头上就有了一条两寸多长的小辫子,当他被侍卫们推到老汗和贝勒们面前时,老汗和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莽古尔泰捂着肚子笑着说:“父汗,额鲁现在真成了娃娃了。”

    老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高大威猛的李榆却留着条诸申三、四岁娃娃那样的辫子,怎么看都滑稽,老汗强忍住笑说道:“算了、算了,这样子没法出去见人了,上了战场都得把人笑死。”他脸一板又说:“娃娃,你叫我父汗我就准你拆辫子,要不你就留着吧。”

    贝勒们一听就知道老汗的老毛病又犯了,最早的时候他就逼着侍卫们叫他父贝勒,称汗之后又逼着人家叫他父汗,今天李榆算是遇上了,李榆只好涨红着脸张口就叫“父汗!”。

    老汗这才挥手叫大家散去,而且告诉大家以后谁也别拿今天的事取笑他“儿子”,贝勒、大臣们笑呵呵地各自散去。

    多铎拉着李榆笑着说道:“你现在也是父汗的儿子了,额鲁哥哥,咱俩做个交换,没人的时候,我叫你哥哥,有人的时候,你称我贝勒爷,好吗?”看到李榆一脸迷惑,多铎又说:“其实,我早想和鳌拜、准塔他们一样叫你额鲁哥哥,可我不敢,我怕别人说你没规矩,把你赶走,我不想让你离开我,那就没人陪我玩了,阿济格哥哥从来不陪我玩,多尔衮哥哥假正经,读了几本书就老教训我,我才不喜欢他们,额鲁哥哥,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老汗在一边帮腔:“娃娃,多铎喜欢你,你就多陪他玩玩嘛。”

    李榆一怔,他没想到多铎会说这些,不过多铎确实有点可怜,整日里都是一帮大人围着他,只有李榆傻乎乎地不懂规矩,才和他玩得起来,看着小多铎真诚的目光,李榆很认真地点点头,多铎高兴了:“额鲁哥哥,马上要打仗了,是到西拉木伦河打蒙古人,你一定要给我带礼物回来。”

    “对,一定要给多铎带礼物回来!”老汗也加了一句。

    李榆等老汗拉着多铎一走,立马叫起来;“鳌拜、准塔,你们给我剃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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