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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说完这话,方不闻和严小君都觉得诧异。
方不闻回过神儿来,不禁说着:“你第一次见他在朱府?第二次与他交手在何处”
秦剑一时间猜不出方不闻为什么这样问,便接说:“就在朱府附近,他很少说话,我问了他几件事,每一件事他都几乎不回答,但我还是确定了他不会去杀小蝶所以我才放心的离开朱府。”
方不闻点点头,他知道秦剑十几年江湖、那么多是非都挺多来了,他的江湖辛苦却让他学到的生存本领更多,这些也许是有些在江湖上晃荡一辈子的人、也学不来的,所以秦剑也许只是从简单的话语中就可以得到很多重要的信息,这点他当然相信秦剑做得到。
严小君看着秦剑,但她的心神却走得很远。
秦剑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打断了方不闻和严小君的走神儿状态。
秦剑皱起了眉头,心思凝重的说着:“这个幽灵既然出现在这里,按路径来推断,他一直在我们身后,雄狮、蒋阔截杀我们之后却被杀,孙凡最后硬行上岛来找我们,怕是不仅仅为了朱小生,也是为了他拿拳头生生砸死孙凡故友、砸死那么多剑盟精英,这也为孙凡上岛铺着路,看来他要的不仅仅是朱小生和孙凡。”
秦剑顿了顿,看着方不闻又说:“方先生、孙凡此时在哪儿?”
方不闻呆了一下,不禁也皱着眉,这时他才明白秦剑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说一件事——孙凡、剑宗、剑盟。
方不闻接说:“孙凡的大队人马已散成几个队伍,看路线应该是分别回自己的区域,古风护着肖铁寒、江子俊去了西陕地界,路径应该是商洛分堂,至于严笑,他应该是隐身在其中。”
秦剑关心的也是方不闻心中所想的,秦剑不觉的问了声:“孙凡呢?”
方不闻微微摇头,又缓缓的说:“也许和我们想的一样,有一辆车接、放,行路看样子连剑盟弟子都不能接近,古风他们自己守卫,车里一定是孙凡,但他们太反常了。”
秦剑看着方不闻,彼此的眼神已交流了他们所想到的,秦剑不觉轻叹。
严小君对秦剑和方不闻所说的事、似懂非懂,她却也不去计较,秦剑就在她身边,她只需要知道要做的事便可,江湖之事她并不是很想闲打听。
秦剑和方不闻话都是半说半隐,他们却绝非不想让严小君知道才如此,只是他们也许早已习惯这样,既然彼此所说都明镜于心,又何必那么啰嗦、絮叨呢!
秦剑看看中天悬月,这才说:“我们回去吧,我来守着他。”
方不闻还正想说朱小生随时的安危,秦剑已让他无话可说了。
伙计们把朱小生抬回客栈,换了另一个房间,推窗只能看见后院的屋子,这样也等于前厅有人守着、后院有人看着,朱小生处在看护之地。
朱小生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这也是他暂时的安宁享受了,这样的伤势,醒来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方不闻对他用了些药,让他安睡,虽然这样做对他的伤势不太好,但总好过他醒来因切骨之痛而衍生出的心思哀默、不停的以全身力量来抵御伤痛、而对伤势造成的更坏结果要强得多。
秦剑靠在椅背上,看着朱小生,他的心绪很乱,并非因为他茫然,恰恰是这件事在逐渐清晰起来之故,一些可怕的东西暗藏在这件事的背后——一个足以让江湖再次动荡的计谋被暗中操作着向前推进。
秦剑一时无法静下心,明天的赶路是否还有意义已成未知,秦剑心中一直有着最坏的幻觉出现,所以他要把这件事仔细的再梳理一遍。
逸风被害,回程中、老街路遇杀手,朱五爷遇刺身亡,杀手组织现身,黄衣人的出现,还有他身后一个更可怕的幽灵若隐若现。
秦剑叹息,心思却依然推进——严小君闯入自己的行程中,慕容孤峰又被牵出,严小君的鲁莽、黄衣人的故意刺杀,间接引发的剑宗、剑盟战端开启,朱小生此时遇袭,孙凡生死未卜,这一切都像是有着一些联系,却又无法完全串起来,但秦剑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黄衣人和他幕后的组织想要牵动的是整个剑宗、剑盟,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对朱小生甚至孙凡下手的,这么做只有一种结果,剑宗和剑盟总部开始调动起来。
秦剑叹了口气,缓缓起身,镀步来到窗前,开窗呼吸了一些泛着凉意的新鲜空气,眼神也把后院儿扫视了一番。
秦剑知道经过黄衣人突然出现的行刺,方不闻对隐在暗处的眼线也做了重新布置,黄衣人近乎幽灵的行动和可怕的力量,这让他有所顾忌,眼线放在外面也只是凭添伤亡,干脆把他们撤回了院中,前厅、后院儿、西北侧院儿,三处隐秘暗线守住客栈即可。
秦剑又靠在椅背上,心渐渐静下来,困倦之意缓缓麻痹他的一切思绪,把他带入朦胧之境。
清晨倦怠的阳光还未起身,方不闻已来到秦剑屋里。
秦剑惊醒的睁开眼,身子却没有动,一切都映入眼帘后,秦剑才缓缓坐起来,方不闻已看了一眼秦剑,走向床前,朱小生大睁着双眼,紧咬着牙关,他早已醒来却没有疼痛的翻滚或不住的**。
方不闻过来把两颗镇痛凝神的丹药给朱小生服下,朱小生的牙关一松**声便响起,好在方不闻的银针探穴技艺也精深,几针下去,朱小生的伤痛便减轻一些,不至于让这个江湖跌宕一生的剑魔在别人面前展现无法忍住痛苦而软弱**的形态。
秦剑已过来,尽管他知道结果,却还是征求了一下朱小生的意见,朱小生还是选择了继续上路,记挂小蝶的心急让他无法停下缓缓伤势在走。
骑马行路对朱小生来说已不可行,这样的伤势再骑马来时时牵动神经,没有人能受得了,所以等秦剑等人出来时,叫醒方不闻的店主早已吩咐人去找来马车,方不闻起来已预知了这种继续行路的结果,心思缜密的他已做了一切安排。
车主没有跟着来,他只带走了钱,买两辆马车的钱他无法拒绝,这也不会耽误他什么,在这商贾贩客多行的地方,马车是他们大部分人的代步工具,所以天亮他就能买到两辆马车,也许他只会买一辆马车,那另一辆马车的钱他可以带着去丹江或是远一些的浙川,到这些热闹的地界去找那稍加隐秘之处,去赌、去嫖、去玩儿乐,他也可以像个男人一样,用这些钱来养育子女,贴补家用。
四匹马一辆车已在行进中,方不闻临走向店主也交代了一些事情:“虎儿不在你们要小心,遇事不要强来,昨天之事也许祸及你们,客栈能留就留,若需要放弃,你们就退回岛上,财神和二少爷会接应你们。
店主事事应着,方不闻的交代也就是命令。
方不闻已不再带路,一个人如其名,长相咋看是有一些虎腾腾的年轻人,骑着本来预备给朱小生的那匹快马,在最前面望着远处带路出了镇子,继续前行。
距太阳初升虽然还有些时候要等,路上的行人,车辆已是常有往来,经昨夜之事,方不闻已改变了原来心中预想的行程,方不闻在赌孙凡的生死,也在赌剑盟已没有任何力量、也没有精力在乎他们的行程,方不闻只想早点了却小蝶对秦剑的牵绊,他二十年的夙愿的催促也可以让他放弃一些谨慎了,走大路的速度远比他预想的路线近上四分之一的路程。
一路上大家都各怀心事,严小君还是快慢都与秦剑并驾齐驱,她心中无事滋扰的笑容也为秦剑减去不少忧愁,有时明天多么重的苦难也会消弭在此时的笑容中,至少是在此时的笑容中暂时消失。
虎儿掌握着行进速度的快慢,午时、一行人来到了安阳地界,进了镇子,很快就在一家酒店前停下来,四匹马已拉去侧院儿马棚。
虎儿虽然年岁不过二十四五,秦剑看得出虎儿历练江湖已有时日,他的性子也与他虎腾腾的外表不太搭调,沉稳、干练,对地域的熟知,也许这才是方不闻把虎儿带进行程中的原因,虎儿的处事应变,让方不闻和秦剑省去不少劳心之处。
朱小生无法下马车,秦剑只能陪着,赶车的伙计也在车子附近溜达了一圈又回来。
虎儿安顿好方不闻和严小君便去了后院儿,饭菜上来时虎儿已回来,把多出的那一份儿让小二帮忙,端给了赶车的伙计和马车中的秦剑、朱小生,他自己只是简单的端了一盘菜、一份儿卷饼到侧院儿去了。
方不闻不会去质疑虎儿做的事,所以虎儿也不会向方不闻商议什么,此时虎儿端着饭去了侧院儿,方不闻心中也知道虎儿为什么那么不放心几匹马,这里一路都处于剑盟势力范围之内,剑盟就算没有足够力量来阻止他们的行程,但剑盟一定有力量来拖慢他们的行程,所以虎儿便对四匹马看护的很紧,任何错误都不能出现在他的疏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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