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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林居安的怒喝声:“想逃?门都没有!”
其余士兵被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起来,惊慌地四处张望。林丰义暗暗吃惊,他刚才要是先那士兵起来去暗杀林居安,必定遭他毒手,是那士兵无意中救了他。他也坐了起来,假装不知发生什么事,四下张望,
林居安打开手电筒,照着那士兵。林丰义看到那士兵背上插着一把尖刀。原来,林居安用飞刀刺死了逃跑的士兵。
林居安走到那士兵尸首前,弯腰拔出尖刀,说:“这就是当逃兵的下场!”
士兵才明白怎么回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林居安说:“出发前,我已经告诉你们,这次来六洲岛寻宝会遇到很多凶险,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你们个个信誓旦旦说不怕死!现在遇到一点困难了,就有人却想逃跑。我告诉你们,你们谁都别想跑!六洲岛是个孤岛,即便你们逃出了这个地洞,你们没有船也无法离开!何况,你们的家人已经被控制。你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个大鼻子士兵打了个哈欠,说:“背叛国军没有好下场,他活该!咱们没逃跑,没咱们的事了,继续睡觉吧!”
众人纷纷躺下休息。林居安也回到角落,裹着薄毯,继续睡觉。林丰义再也不敢动杀害林居安的念头,林居安太狡猾了!弄不好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次日,众人醒来,简单吃了点东西。
林居安打开藏宝图,看了看,说:“我就不相信,这么多洞口,没有一个能钻过去。”
他在众人面前踱来踱去,继续说:“洞,还要继续爬!我相信,咱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没有人敢哼声,大概是怕林居安点自己爬洞。
林居安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落在林丰义身上,说:“你来钻!”
林丰义早已预料他会叫自己,说:“团长,盲目爬进去只会白白送死。咱们应该先研究研究藏宝图,参悟透了再行动,不是更好吗?”
林居安点点头,说:“你的提议很好!我给你一个小时,你要是还参不透,就自己找一个洞钻进去。”
林丰义从一士兵手里拿过手电筒,走到石壁前,从左到右细看。他看出,林居安已下决心非要他钻洞,想改变他的决定很难。没有参透石洞的秘密,盲目进去凶多吉少。他横下决心,一小时后,如果参不透石洞秘密,与其毫无价值地死在洞里,不如跟林居安拼命。纵然杀不死他,重伤他也值。
他从左到右细看一遍,敲敲打打石壁,没什么收获。石壁外表凹凸不平,洞口没有什么记号。他又从右到左,仔细检查每个石洞。他检查了几个发现石洞内壁很外面墙壁不一样。外面墙壁湿漉漉的,石洞内壁则较干燥。孙亮钻的洞下方内壁的血迹已经粘稠,上方内壁也是干燥的。他踩着最下方的洞口,检查较高位置的石洞,发现石壁右边一个洞口内壁很光滑,明显跟其他洞不一样。他检查完所有的洞,发现这是唯一一个内壁光滑的石洞。
他跳下来,靠在石壁上,右手托着下巴,皱眉沉思着。为什么其他石洞内壁皆是干燥的,唯独此石洞内壁是光滑的呢?此石洞会不会就是通往另一头的安全通道?如果是,那是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林居安走过来,问他:“是不是在上面发现什么了?”
林丰义瞥了他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面孔暗藏着一股杀气,心咯噔一下。他知道,林居安并不信任他,即便他顺利钻过去,总有一天,他也会杀了他的。他现在只是他的工具。他巴不得金举文他们快点到来,一起解决掉这伙国军。可他又隐隐地担忧,林居安的枪里还有子弹,对他们构成威胁。
他淡淡地说:“是发现了些情况,只是还没想明白!”
他刚说完,猛然间,一道亮光在他脑海里闪过。他脱口惊叫道:“是了,是这个洞了!”
林居安脸上堆起了笑容,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快说来听听!”
林丰义说:“藏宝图画的是泥鳅,泥鳅爱钻洞没错。但如果是粗糙的洞,泥鳅能钻吗?肯定不能。泥鳅钻粗糙的洞,摩擦力增加,擦伤它的身体。”
他指了指石壁,继续说:“上面所有的洞中,只有一个内壁是光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洞是安全的。”
林居安眼睛一亮说:“不错,不错,这个分析很道理!你马上给我钻进去!”
林丰义望了望那个黑乎乎的洞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只是他的个人分析,对与不对全靠运气了。
他爬上去,弯身钻进了那个洞。在身体完全进入洞里之前,他用力在石洞下方内壁画了一道痕。他这是给金举文他们做记号,如果他能顺利钻过此洞,金举文他们仔细检查每个洞应该能看到。如果他死在洞里,他的血液就会将此痕淹没,金举文他们看不到。
石洞虽狭小,但空气并不沉闷,反而还有一阵阵风从前方灌进来。林丰义心里暗喜,这说明此洞的另一头是空的,而不是一个“死洞”。他钻进去了几米,一士兵在他身后喊道:“你没事吧?”
林丰义不耐烦地答了一句:“没事!”
他很快钻进去大约八米,前方出现一个向上的拐弯,幅度不是很大。洞很狭小,他无法弯身,只有将手电筒叼在嘴里,向前伸出双手,按在两边的墙壁上,使劲往上爬。他刚爬上去一点点,又滑下来。他爬了好几次,才爬上去。前方的空间稍微宽了些,他停下来,顺了顺气,再继续往前爬。
外面的士兵看不到他,大喊道:“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他气恼地吼了一句:“还没死呢!”
他又往前爬了五米,感觉到空气越来越清新,显然快到达前方洞口了。他仍不敢高兴太早,危险往往出现在大意的时候。他放慢了爬行速度,每前进一点都先用手电筒照前面,看是否有致命的机关、暗器之类的。
又过了约十分钟,空间突然开阔,他已经可以坐起身子。他拿手电筒往前照,洞口竟然就在眼前。他歇息片刻,以双手当脚,弓起腰,像猴子似的,爬到了洞口。眼前是一间约十来平米宽的小室,除了左边有一条狭小通道,其余皆是光秃秃的石壁。洞口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他小心翼翼地跳下来。
他刚站稳,洞口传来国军士兵嗡嗡的叫喊声:“情况怎么样?”
他对着洞口吼道:“还没死,我已经钻过地洞了,这边是一间小室!”
在地洞的另一头,士兵将情况告知林居安。林居安喜上眉梢,下令钻洞。士兵丢掉抢,一个接一个钻进洞里。林居安最后一个钻进去。他钻出洞口时,林丰义在下方喊道:“团长,小心点!”
他迅速扫了一眼林居安腰间,看到他右腰插着一把尖刀。这把刀正是他杀死逃兵的那把。
林居安从上面跳下来,林丰义趁他还没站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他腰间的尖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不许动!”
林居安和他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了。林居安乖乖站着,一动不动。
朝阳跃出海平面,霞光如仙似幻,绚烂在天际。鸟儿漫天洒向天空,开始了一天的觅食。树木迎着晨风,欢快地摇摆。
金举文、谢天恩和许世贤猫着腰,悄悄走向洞口。他们原本打算昨晚干掉洞口的国军士兵,跟进洞里的。金举文考虑到食物不足,洞里的情况又不清楚,一旦被困,凶多吉少。他说服其他人,先多找些食物再进去。他们找了几个小时,找到了一些木薯、椰子、油棕果等。老蔡在一小水塘里捉了几条鱼,还不忘取了些淡水。金举文看了大家找到的食物说:“节省点,这些食物够咱们熬两天了。”
老蔡和周阳生也想跟去,金举文不让。他们俩没有搏斗经验,国军手里又有枪,跟进去只会给他们添麻烦。他让他们俩在外面伐木造船。两人见金举文态度很坚决,只好答应了。
三人来到洞口附近,两个国军士兵,一个慵懒地地靠在洞口的巨石上,令一个在洞口无精打采地走来走去。
金举文朝靠在巨石上的士兵努努嘴,对谢天恩,低声说:“你解决那个!”又朝走来走去的士兵努嘴:“我解决这个!”
谢天恩点点头,身体贴在巨石上,一点一点地朝靠在巨石上的士兵走去。金举文则趁俩士兵不注意,在地上打了个滚,钻进洞口对面的一小片茂密的灌木丛中。他透过叶间缝隙,望了谢天恩一眼,谢天恩已经挪近靠在巨石上的士兵。谢天恩停住脚步,朝他藏身的方向点了一下头,他明白他的意思:可以行动了!
他抽出一把小刀,瞄准走动着的士兵的喉咙。他正要投掷出去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瞄准其右手臂。当谢天恩扑向靠在巨石上的士兵的时候,他手里的刀也飞出去,扑的一声,深深扎进走动着的士兵的手臂里。那士兵哎呀一声惨叫,随即举起枪,对着他藏身的方向欲开枪。他从灌木丛中跃出,冲到那士兵跟前,飞出一脚,将士兵手中的枪踢飞,紧接着,又是一脚,将其踢趴在地上。前方,谢天恩已双手钳着另一士兵的脖子,使劲往死里勒。
他低声喊道:“别杀他!”
许世贤走过来,帮谢天恩将那士兵制服,解下士兵的腰带将其绑住,并撕下一块布,塞进他嘴里。金举文也制服了受伤的士兵。
谢天恩问他:“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留着是个祸患!
金举文看了看那两士兵,叹息一声说:“他们俩以前是我的手下,我下不了手。再说,他们是听命办事,并没有犯什么罪,是无辜的。”
谢天恩不再说什么。
那俩士兵见是金举文满脸惊讶,想说什么,无奈口中塞着布条,说不出来。
金举文将他们俩绑在一株小树上,说:“暂时委屈你们一下,我要是出来就放了你们。要是出不来,林居安也会放了你们。”
他拿了他们俩的手电筒和枪走进洞里,谢天恩和许世贤跟了进去。
洞口,土匪大眼的尸体已经被两名国军士兵掩埋,尽管如此,刚一进去,金举文还是闻到了一点血腥味。他拿手电筒照了一下,看到身旁堆着个坟墓。国军朝洞里丢炸弹的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土匪大眼的惨叫声,他也听到。他猜测,里头埋的应该是大眼。
谢天恩拿出藏宝图看了看,说:“如果鱼嘴就是洞口,进了鱼嘴先是一条蛇,这到底什么意思?”
金举文说:“先进去看看再说!”
三人往右走没多远,便看到地面上的七个个洞口。金举文打手电筒往洞里照,惊奇地发现每个洞均深不见底。
他回头对谢天恩和许世贤说:“这些洞很深,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掉进去。”
他们靠右走,没有注意到小石柱,也没留意到林丰义留下的记号。他们刚走过第二个小石柱不远,金举文突然停住脚步说:“等等,我感觉不大对劲!”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走在前头的许世贤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他惨叫一声跌下去。谢天恩眼疾,一把抓住他的左手。
他弓着腰,死死地将他网上拽:“兄弟,你坚持住!”
金举文也过来帮忙,两人终将许世贤拉上来。许世贤脸色苍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三人往后退了一点,靠在墙壁上不敢动弹。
谢天恩说:“地面有那么多个洞,国军他们该不会全掉进去了吧?”
金举文说:“他们掉一两个进去就会引起警觉,不可能全掉进去的!”
许世贤惊魂未定,问道:“那该怎么走?”
金举文拿手电筒仔细照四周,终于看到了小石柱,紧接着,又发现了地面上的横线。他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似有所悟,说:“这些横线应该是孙亮和林丰义留下的,提醒咱们跟着横线走。”
三人跟着横线,继续往前走。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在迈出第一步之前,先使劲用力踩几下,确定牢固了再继续走。跟着横线走了一段,没有危险,他们才大胆地往前走。他们走完这段地道,金举文回头看走过的路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图上画的蛇是暗示他们按照蛇行的路线行走。
走过了此通道,三人很快来到泥路前。金举文拿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看到了顶上的蛇群以及池子浮着的蛇骨头。他们三人对蛇不了解,不知这些是否有毒。不敢冒然前进。金举文打手电筒仔细照地上,看看林丰义和孙亮是否留下什么记号。他只看到泥路路面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一直到泥路的尽头。他猜测,国军已经顺利走过泥路,泥路不会有陷阱、机关。
他担心头顶的蛇袭击,和谢天恩、许世贤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上泥路。头顶的蛇群滋滋地吐着信子,金举文听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他们走到泥路中间的时候,顶上一条蛇不知为何扑通一声掉进右边的池子里。顿时,池子里滋滋地冒烟,顷刻间,那条蛇只剩森森白骨。三人看得心惊肉跳,原来池子里的水有强烈的腐蚀性。一旦不小心掉下去,哪儿还能活命?三人多了几分小心。
所幸,他们安全通过了泥路。他们刚向左拐过弯,金举文突然照到地上躺着个人,吓得赶紧举枪瞄准那人做好搏杀的准备,那人却久久不动。他走近一看,那人浑身血迹斑斑,已经没了呼吸。他将那人翻过来细看,认出是国军士兵。是谁杀死了该国军士兵?是林丰义和孙亮?难道他们已经暴露身份?国军人多,个个都有枪,如果是这样,他们俩岂不是很危险?
他满腹狐疑地拿手电筒往前照,前方无路,正面的石壁上有许多洞口,其中一个沾满血迹,地面上有许多支枪。
许世贤捡起几支枪看了看,说:“组长,这些枪都没子弹?”
金举文认出这些枪是国军的,心头的疑团更多了,为何地上有国军士兵的枪,却不见国军士兵?
他仔细看了看左右两边,均没有出口。
谢天恩说:“他们会不会从这些洞里爬过去了?”
此处无路可走,地面上仅有一具国军士兵尸体,其余人不会凭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从石壁上的洞爬到另一头了。
金举文点点头说:“很有可能!”
谢天恩说:“那咱们也爬过去吧!”
他说着就要往洞里钻,金举文拦住他,指着那个沾满血迹的洞:“洞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咱们还不清楚,别乱来!你看,这个洞口沾满血迹,说明有人从钻进这个洞,在里面遇难了!”
谢天恩抬头看了看石壁上诸多洞,说:“到底哪一个是安全的?”
金举文说:“国军如果从洞里钻过去,必定留下些痕迹,咱们挨个看看!”
三人从左到右,从下到上仔细查看每个洞口。金举文查看那个光滑、湿润的洞口时,看到洞口内壁有一道痕。他正思考着,此痕迹是否是林丰义有意留下的,突然,洞口隐隐约约传出人声。他一惊,将耳朵对着洞口细听。他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听得出一个声音是林丰义。
谢天恩和许世贤问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招手让他俩过来听,两人听了之后,均惊喜不已。
许世贤说:“林丰义就在另一头,咱们大声喊,他应该能听得到。”
他说完就要对着洞口喊叫,金举文捂住他的嘴巴:“绝对不行,林丰义很可能跟国军在一起,咱们要是叫喊,会引起国军的怀疑,那等于将他往火坑推。”
许世贤问他:“那该怎么办?”
金举文沉思片刻说:“国军的枪都丢掉了,他们赤手空拳,对咱们的威胁不大。我先爬过去看看!”
谢天恩拦住他说:“他们已经在另一头,洞又那么小,你一探出头,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抓住你,甚至杀害你。”
金举文说:“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我只爬到对面出口附近,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再做决定。”
许世贤又问:“这个洞安全不?”
金举文说:“其他洞口都没听到声音,唯独这个听到。说明林丰义和国军是从这个洞爬过去的,应该安全。”
他要谢天恩和许世贤先在这里等候,有情况,他通知他们俩。说完,他弯腰钻了进去。
林居安没料到林丰义会突然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先是一惊,继而斜眼看着林丰义,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害死我兄弟,我叫你偿命!”林丰义怒道。他想起孙亮的惨死,怒火又熊熊燃烧。
林居安费力地朝他手下努了努嘴,说:“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他手下没了枪,抽出小刀,站好马步,做出搏斗的姿势。
林丰义喝道:“你们谁敢上来,我就一刀捅死他!”
石室阴暗如黑夜,林居安手下拿手电筒照着他。几束灯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紧紧地握着刀,抵在林居安脖子上。他知道,稍有一点疏忽,国军士兵就会如狼似虎般扑过来,将他刺成马蜂窝。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国军士兵,让他们倒戈。
他说:“这地洞处处有机关,你们跟着他寻宝是自寻死路。他一点人性都没有,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你们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现在已经将他控制住,你们要是想活命,尽管撤出此洞……”
他话还没说完,林居安哈哈狂笑:“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跟我出生入死,你想策反他们?别做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