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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卿到达洛克高中是八月中旬,洛克高中还没有正式开学。学校里还没有多少学生。这里的学生大都家境富裕,趁着放暑假的时候出去旅游了,学校里只有一些刚旅游回来的,或是外国学生,或是像顾长卿这般提早来到学校的。
学校里现在有为外国学生开办的英语班,帮助外国学生尽管掌握语言。顾长卿这段时间开始在这个班学习。
第二天,顾长卿一早起来,刚出房门便见一名金发碧眼,身材火辣,打扮时髦的女孩子从对面房间里走出来,对方看到顾长卿,上前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翠希,你是新来的同学?”
顾长卿看着她,见她脸上画着浓妆,看不出到底多大年龄,她记忆中并没有她的存在。
“你好,我是海伦,很高兴认识你。我昨天刚到。”顾长卿笑道。
翠希看着她挑了挑深金色的眉毛,“你是日本人吧?”
“不,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翠希夸张地撇撇嘴,又耸耸肩,“那你家在中国一定是很富裕的家庭!”
顾长卿毫不客气地点头:“是比较富裕,但是在中国来说,也不出奇。”
翠希眼珠转了转,怪模怪样打量了顾长卿一身的装扮,见她身上穿的衣服,提的包包都是香奈儿最新季的,又撇撇嘴,然后看着她说,“我父母都在世贸中心工作,在XX投资公司担任经理级的职位!”很自豪的样子。
顾长卿不了解这个世贸中心的经理级职位是个什么概念,估计一年的薪水不少,否则对方不会这种表情。
翠希见顾长卿听到自己的介绍后完全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无趣,转身离开了。
顾长卿看着她丰满的背影,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世贸中心!不就是911事件中被本拉登摧毁的世贸中心?
怪不得这么耳熟!
911事件发生后影响很大,全世界的范围都有跟踪报道,那段时间国内一打开电视每家电视台都会播报这则新闻,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即使顾长卿一点都不关心时事,也对这起事件很了解。
世贸中心在这起事件中毁于一旦,死了不少人。
一则惨剧。
不过她即使知道这些又怎样?她连文叔容妈两个人的生命都无法挽回,又怎么可能救得了这么多条性命?
顾长卿叹口气,走下楼,又碰到一个黑人姑娘,顾长卿认识她,她叫曼丽,不过她好像有急事,只是和顾长卿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出了宿舍。
早餐是和格林一家和道森一家在学校餐厅里吃的。学校有规定,同一宿舍的老师和学生要在一起,包括他们的父母,孩子,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般。
因为宿舍的学生没到齐,格林先生就给顾长卿介绍了道森一家和另外四个女学生。
道森先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男人,她的妻子拥有一头褐色的卷发,笑起来皱纹很深,顾长卿知道她只有三十出头的年龄,可是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不过他们的孩子很可爱,两个小男孩,一个八岁,一个五岁,都是同样的褐色卷发,大的那个满脸的雀斑,让顾长卿想起了那个小鬼当家的男主角。
格林先生的是一个女孩,十二岁大,齐耳的短发,很漂亮的蓝色眼睛,就像是天空的颜色,皮肤白得像牛乳,是西方女孩子皮肤最好的年龄阶段。
格林先生笑着对顾长卿说:“海伦,你看上去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确实如此,西方女孩子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大。
顾长卿笑了笑。
另外四个学生中,有一个是翠希,另外三个中有一个是韩国女孩子,叫玛丽.金,比顾长卿高一年级,单眼皮,圆盘脸,很典型的韩国未整形前的长相。格林先生介绍顾长卿是中国人后,她就一直好奇地打量着她。
另外两个都是美国人,一个比较胖,也是一脸的雀斑,叫珍妮,另外一个应该是黑人和白人的混血,褐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很漂亮。她叫佩奇。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表现的很友好。
早餐是三明治鸡蛋和牛奶,顾长卿也还吃的惯。大家愉快地聊天,其中翠希最为活泼,兴高采烈地炫耀着自己暑假里去过哪里哪里旅游,花了多少多少钱,马丽.金听得津津有味,珍妮很不以为然,根本不搭腔,佩奇和道森先生就一个学业上的问题在讨论。
他们讨论的时候,语速很快,又有很多专业名词,顾长卿听得有些吃力。
“还习惯吗?”对面的格林先生忽然问她,语速很慢,显然是为了照顾她。
顾长卿笑道:“还好,我适应力很强!”
“很好,希望你能在这里过得愉快。”格林先生赞道,笑容很温和,“在我们看来,学校不仅仅是教学的地方,也是学生们生活的地方,我们希望学生们每一天的生活都充满乐趣,活力,冒险和刺激!”
“我很期待。”顾长卿笑。
“多跟同学们交流,让大家都了解你,不用害怕,很快你就会发现,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是的。”
顾长卿慢慢地和格林先生聊天,偶尔他女儿也插上一两句,早餐的气氛一直很愉快。
早餐过后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顾长卿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她打电话招来出租车,去到普林斯顿小镇。
其实她会开车,只不过美国宪法规定,要满16岁才能拥有驾照,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拥有自己的车。
普林斯顿地处纽约和费城之间,是一座别具特色的乡村都市。小城位于新泽西州西南的特拉华平原,面积约为7平方公里,东濒卡内基湖,西临特拉华河。普林斯顿的景色幽雅,四周绿树成荫、绿草丛丛,清澈的河水环绕着小城静静流淌;普林斯顿人口约为万,大多市民生活富裕;浓浓的文化氛围笼罩下的贵族气息,使普林斯顿成为美国上层人士青睐的居住地。
对于普林斯顿,顾长卿很熟悉,以前她经常和美国朋友到这里玩,她在这里曾经有过一段很甜蜜的时光,虽然,那一切都是假象……
顾长卿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间房屋中介公司,在一幢漂亮的公寓里租下一个房间,房间80平米左右,一房一厅,带厨房卫生间,设施齐全,保安健全,搬进来就可以住,月租000美金。
这将会是她以后四年里的秘密基地,是她可以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学习,工作乃至于放松的地方。而且这里离普林斯顿大学也很近,有时间的时候,她还可以去旁听。
从公寓出来,路过一间便利店的时候,顾长卿想了想,走了进去,她买了纸和笔以及信封,橡胶手套。在美国大片中经常见到查指纹查笔记的片段,她为了以防万一,戴上了橡胶手套。她又买来一叠报纸,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将报纸上的字剪下来,拼成,“9月11日,将会有恐怖组织劫持飞机袭击世贸大厦,请尽早提防。”
她在信封上贴下了白宫的地址,没有写回邮地址,怕被人查到,万一查到,他们可不会认为她是重生的,只怕会认为她跟恐怖组织有什么关系。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留下毛发之类的线索后,她找到了小邮箱,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将这封信寄了出去。
不管有没有用,好歹也尽点心力吧,毕竟是那么多条人命。要不然眼看着惨剧发生,她多少都会有些不安乐的。
再次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回到宿舍,格林先生找到她,问她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午饭?顾长卿撒了个小谎,说在学校闲逛的时候迷路了,没有碰到人,刚刚才回来。格林先生没有怀疑,只是关心她有没有吃午饭,如果没有可以再去餐厅里吃。顾长卿笑着多谢他的好意。
接下来的日子,顾长卿开始到英语班里上课,她领到一个储物箱,里面可以放她的东西和课本。英语班中有十个学生,只有她一个中国人,其余的有日本人,俄罗斯人,西班牙人,韩国人,印度人等,都是蹩脚的英文。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国男人,很帅气,很和蔼,很耐心,大家围坐成一个圈,不管说什么,都只能用英文,说错了大家一起纠正。因为大家都有一点英文基础,所以这种训练让大家的语言能力能在短时间内提高。
她渐渐和宿舍里其他的女孩子熟悉起来。这些女孩子大都十五六岁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岁,只不过大家似乎对中国还不太熟悉,特别是那个韩国女孩子,有一次问她有没有吃过苹果,让顾长卿好气又好笑。
期间大家一起相约去了一次纽约,顾长卿在纽约的世贸中心拍了不少的照片,算是留恋。
逛街的时候,顾长卿在一家名店里眼也没眨地用一万美金买下一条裙子,身边的女孩子们瞪大了眼睛,暗自咋舌,要知道美国一般的中产阶级大概年收入在5万到5万美金之间,这些女孩子的家里都只是属于中产阶级里面稍微富裕的,平时再怎么花费也很难一口气拿1万美金买条裙子,分期付款或许还有可能……从那此以后,大家再也不敢小看她。
很快迎来了9月。
学生们陆续返校,学校里顿时热闹起来,处处欢声笑语,生机盎然。
刚开学就开始了复杂的选课,选课有学生顾问帮忙指导,有必修课和选修课,必修课包括英语,数学,社会学,自然科学,历史,外语等,每个年纪有些不同,选修课多样化,有体育,科学,音乐,美术,甚至还有烹饪,驾驶,农业,神话,关于宙斯胜利女神之类的。很有意思。
选课后便是开学典礼,全校大概三百来个学生,师生比例是8比1,全部都站在操场上。开学典礼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样冗长乏味。校长简单地致欢迎辞后便是一系列的信息介绍:教室安排、请假条例、每日时间安排,甚至还有厕所位置这类微乎其微的细节,最后提及的也是校方最重视的“逃生说明”。
这些便是开学第一天的内容。
第二天正式开课
美国的高中分为四个年级,9至1,9年纪相当于中国的初三,没有班的概念,上课的时候是到老师所在的课室去上课,因此,在一个课堂里面,可能有9年级的学生,也可能有1年级的学生。老师的任务就是在课室等学生来上课,上完课就走人,无所谓管理。
美国人的课本是不需要购买的,上课时在教室里直接借取,学期末归还就可以了。排课倒还合理,一年只上169天课,其余的日子多数为假期或是法定假日,这169天被分为A日和B日,各上4门课,交替往复,所以一学期也就8门课的样子,如果想偷懒,还能选个自习课什么的来充数。
不过课本就有些恐怖,每一科都有一千多页,就连字数最少的几何都有180页。如同一本辞海,顾长卿暗暗咋舌。
这一天,第一堂课是英语,顾长卿来到教室。教室里有十几个学生,桌椅围成椭圆形,顾长卿在一个位置上坐下后,便转头跟旁边一个正在认真看着手提电脑的男孩子打招呼
“你好,我是海伦。”
那名男孩子回过头来,看了顾长卿一眼,匆匆地说了句,“我是迈克.巴菲特。”说完又回过头去盯着屏幕。
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屏幕里的信息来的重要。
顾长卿看着他,这是个白种人,褐色头发,微胖,带着一副黑框大眼睛,其貌不扬。她很好奇他看什么看得如此着迷,便凑过去瞄了一眼,却见屏幕上全是曲线,像是股市走向之类的东西。
“你在炒股?”
迈克这才表现出一点兴趣,他回过头,“你也炒股吗?”
顾长卿摇头,“我不懂这些。”
迈克像是很失望,又回过头去不再理她。
顾长卿觉得没趣,抽回身来,看着眼前的课本。看了几页,发现这对于她来说还是天书一般,虽然她口语不错,可是书写和阅读就不行了,顾长卿拿出带来的英汉大辞典,不熟悉的单词全部求助于它。
这时,她只觉得眼前一暗,抬头一看,见有两名女孩子走到迈克的身边,看到她们,顾长卿顿时笑了。
这两个女孩子,一个叫娜娜,一个叫凯瑟琳,都是美国女孩,家境非常富裕,两人非常奢侈,非常败家,非常嚣张,前世里顾长卿就是因为经常和她们在一起,整天想办法逃学出去玩,以至于学业上根本没什么长进。
娜娜和凯瑟琳并没有理会顾长卿,她们走到迈克的桌前,娜娜伸手啪的一声将迈克的电脑合上,迈克被打扰,一下子站起来,没好气,“干什么?”
凯瑟琳讥笑道:“迈克,你虽然姓巴菲特,难道你以为你真的是巴菲特了吗?整天就只知道炒股,你看你这个穷酸样,没有钱就别来洛克上学啊,我看到你对着电脑发疯的样子就讨厌!交不起学费你去读公立中学好了,不要钱的。”
旁边娜娜大笑,其余的学生有的跟着一起起哄,有的则没有出声。
“迈克,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好了,免得你天天想着炒股赚钱。偏偏眼光又不好,只赔不赚!”
两人奚落了他一番这才转身离开做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去,凯瑟琳还对着他竖起了中指!
迈克像是很生气,拳头都握紧了,但过了一会,他又松开拳头,坐了下去,重新打开电脑。
顾长卿估计他可能家境不好,为了在这里读书所以才拼命地炒股赚钱,不过看来,他的收益并不理想,见他一个大男人被两个女孩子如此羞辱还只能忍气吞声,她不由地有些同情他。
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只笔,递给他,“你的笔。”
迈克看了她一眼,接过笔,“谢谢。”脸色依然不好。
“你没事吧。”顾长卿关心地问,“你不用在意她们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迈克似乎感觉到她的善意,又看了她一眼,脸色稍缓,“谢谢你,我帮凯瑟琳炒股赔了她三个月的零花钱,所以她一有机会就奚落我出气。”
怪不得……
“股市本来就是有赚有赔,她见我赚钱就要我帮她炒,赔了就骂我,这女人,真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他回过头去,重新开机,又叹口气,心事重重,“不过这几个月,股市不景气,赚不到钱啊!”
股票的事情顾长卿本来就不太了解,何况还是复杂多样的美国股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了想问:“刚才她们说的巴菲特是什么人?”
迈克“嚯”得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像是很震惊,“你连巴菲特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顾长卿很不好意思。
“巴菲特是股票界的神人!”迈克府扶了扶镜框,双眼闪闪发光,全是崇拜,“他完全靠炒股投资成为富豪,没有人有他对股票那种精准的眼光和分析能力,我敢断定,总有一天,他的财富会超过比尔盖茨!”
比尔盖茨顾长卿是知道的,如此看来,这个巴菲特还真是了不起!
“所以我很奇怪你竟然不知道巴菲特!”
顾长卿干笑两声
正好这时老师走了进来。
上课的气氛很活跃,老师鼓励学生发表自己的看法,学生不用举手,甚至可以随意插嘴,有时候会就一个问题跟老师争辩得面红耳赤。
看着很热闹,不过顾长卿都是云里雾里得过来的,大家的语速很快,不会因为有外国学生就会将就,而且很多不熟悉的名词,有时候完全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好在顾长卿早有准备,她带了一个小型录音机,将大家的话都录了下来准备晚上的时候,细细分析品味。
一堂课过去后有5分钟的休息时间,刚好够上洗手间,第二堂课是社会学,对于不了解美国政治制度,风俗民情的顾长卿来说,完全不知所谓,一上午的时间等于白过了。
中午仍然是和同宿舍的人吃了饭,下午又上了一堂数学,这堂课还好些,学的内容很简单,大概是初中一二年纪的水准,顾长卿能应付得来,不过她没有急着表现自己。
下午三点钟以后是社团活动。顾长卿报的是网球社,在国内她打网球已经有一定的水准,而且她知道,如果成绩不好,但是在别的方面有特殊表现,将来对考大学有很大的帮助。
这几年,不管她多么用功,学得多好,都不可能拿出很优异的成绩出来,可是她又很想报考像普林斯顿那样的大学,只有在别的方面多下苦功了,要是在这四年里,能代表学校在全美高中联赛拿到较好的名次,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很有利的条件!
去到网球场,见到很多熟人,娜娜和凯瑟琳自然在网球社,没想到迈克和翠希也在。还有几个高年级的,迈克坐在一边,依然捧着电脑。
顾长卿和大家打完招呼,做了自我介绍后,去到迈克身边,说:“你在这里看电脑小心将电脑打坏!”
迈克抬起头见是她,便笑道:“我也知道,可是一会不看便浑身不舒服!”
“喂中国人!”那边凯瑟琳忽然大叫。
顾长卿站起身看向她,微微皱起眉头:“我有名字的,请叫我名字。”
凯瑟琳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迈克在一边小声提醒她,“她父亲是校董,不要太得罪她!”
那边,翠希走到凯瑟琳身边,看着顾长卿小声地和她说着什么,或许是告诉她,顾长卿的来历不简单。此时的翠希在凯瑟琳面前可没有半点气焰。
凯瑟琳听了翠希的话,看了顾长卿一眼,脸色稍缓,“海伦,我好心提醒你,不要跟迈克那个穷酸鬼太接近,小心他骗你投资,然后赔光你的钱!”
迈克怒起来,吼道:“凯瑟琳,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骗你投资,是你请求我帮你炒股的!”
凯瑟琳眼睛一瞪,“可是你赔光我的钱总是事实吧,你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答应我啊!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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