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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人都是很安静,安静的有点诡异。
原本白伯文的归来会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让这个准备住在一起的大家庭更加完满欢欣。
然而,云疏的爸爸和妈妈见到白冰虽面上仍和原来一样是喜欢的,心里却终究有了疑惑。
他们的儿子自然是极优秀的,但那个高捷南,因为那个人是同样惊才绝艳的高捷南,他们不得不去怀疑白冰在失踪的这么些年里,是不是和这个人上人的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有过什么,以及现在还有什么。
廖华也是如此,那天冰冰那样慌乱的神情,她心里其实也隐隐猜到这中间的不寻常,然而,冰冰是怎么样,是什么时候,在她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和这个高家人有了这样密切的联系?
白伯文对他的突然归来,并没有过多做解释,因为云疏的父母本就不知道他住监的事,只是说生意做完了,没赚到钱,他只得回来。事实上,官职上两袖清风的他也的确没赚到什么,还害得妻女孤苦的挣扎在外面。他回来后,除了偶尔安慰身体虚弱的妻子,也很少说话。
云疏在两家父母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孝顺,仿佛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只有云疏和白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肯开口先说话。
认识了云疏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对她。白冰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或者是伤心,也许,他对她已彻底失望。
她偷偷看云疏冷淡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办,是她不对是她错了,可是她该怎么来补救,她该做些什么,他才会快乐一点?
她该怎么样……是不是要告诉他高捷南是在耍弄她?
耍她……她被这两个字刺得很痛。
白冰默默坐在床边,胡乱地翻着手中的书。
云疏关上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白冰终于抬起头,自从那天她醒来,身体好了之后,云疏没再跟她讲过一句话。晚上也不在卧室过夜,总是以工作的名义在书房一待就是整晚。
书房没有床,不知他是怎么过的?
扔开手中的书到一边,白冰心神不宁地开始在屋子里踱步。
外面的月光很好,透过巨大的窗射在地面上,反着冷冷的光华。她总是很冷,无所适从。
一家人围在桌旁吃了早饭,不期然白冰和云疏同时起身收拾碗筷。两个人都是一愣,继而云疏头也没抬地说了句“我来吧”,就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白冰怔怔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廖华提醒了声:“冰冰一起去吧,云疏今天还要上班呢,别让时间不够。”
白冰点点头,也不敢去看云疏爸爸和妈妈脸上的神情,就急忙忙跟了进去。
早晨的阳光是淡淡的金洒在云疏英俊冷淡的脸上,她跑进来只看得见他的侧脸,阳光金色的线条顺着他额前的黑发,沉静的目光,挺直的鼻子,微抿的嘴角……还有几天来从没放下过的蹙紧的眉峰——
白冰一阵愧疚,她是真的伤害到他了,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严重,可她真的不是有心的。
白冰杵在那儿,不知如果她过去帮忙,云疏会不会毫不留情或是生气地把她赶走,嫌她出现在他面前觉得碍眼?或者,云疏是不是已不想见到她,不想让她继续做他的妻子,是不是想要……和她离婚?!
想到这里,白冰整个人几乎都要站不住,离婚……天,她怎么会这么想?!
可,她让他在结婚的当天就难堪,让他被公司里的人嘲笑闲言碎语了不是吗?他恨她,不是应该的吗?
清凉的水花在云疏手中一朵接着一朵绽放,溅出透亮闪光的水珠子。
云疏绾在臂上的白衬衣的衣袖慢慢滑落,眼看就要浸到水里,可他两只手都是湿的,没办法阻止。白冰犹豫了下,快步走上前,替他把衣袖从新绾上去。
绾好了,白冰收回了手,却发现云疏的胳膊没有动,仍是静静的,修长的手指浸在水中,微微透出些凉凉的浅红,好看得当紧。
一刹那的寂静,说不上来为什么,白冰突然觉得尴尬,她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去看看云疏的神情,她听得到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半响,云疏还是没动静。白冰有些落荒而逃地向后退去。慌乱中她看了云疏一眼,她的眼神蓦地怔住,或许,是被他的目光吸引住,再不能移开。
原来,云疏一直在看她,没有移开吗?
她默然低下了头,躲开他的注视,说不出是愧疚,是欣喜,还是感动。
见她要离开,云疏的手蓦地从水中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带出一路的水花叮叮咚咚飞溅,仿佛是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看见她诧异的目光,云疏别过脸把她松开,指指一旁洗完的碗筷,声音微哑:“把它们放进橱柜里。”
“嗯。”极快地点了头,白冰抱起那一摞的碟子转身就走,结果,太过紧张,只她一转身,那些碟子就纷纷坠地,落在地上,哗哗清脆作响,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看见碎了一地的洁白瓷器,白冰傻住,不知该怎么办,只愣愣站着。
“拿不了这么多,就少拿点。”云疏首先回过神,微微责备着,已拿起拖布来清理。
“我,我来吧,你上班来不及了。”白冰瞥了下手表,时间已不早,何况,碟子是她砸的,该她来打扫。
“这些容易割伤手,还是我来吧。”云疏没有理会白冰伸出来拿拖布的手只是自顾道,“你先出去,穿了拖鞋,小心碎片弄到脚上。”
白冰心头微微一动,云疏他还是关心她在乎她的吧……
她听话的走出去,却在厨房门口呆住,她的爸爸和妈妈,云疏的爸爸和妈妈,都站在门外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看样子像是站了很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