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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沈清川却还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如烟，姜如烟伸手将他额上的毛巾往下一扯，盖住了他的眼睛。
沈清川立马伸手将毛巾拉下来，仍旧看着她，姜如烟紧跟着又将毛巾扯下来，他又往上拉，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姜如烟终于发火了，“沈清川，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发烧，你很喜欢玩是吗？这么喜欢玩的话，你不要生病啊，你不生病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沈清川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姜如烟，竟然笑了，声音嘶哑着说道，“你终于肯发火了，这才是你不是吗？”
姜如烟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非得看我发火，你才高兴？”
“这段时间你总是在我面前扮演逆来顺受的懦弱女人，不累吗？我认识的那个姜如烟可不是这个样子！她很坚强，更像一只刺猬，会竖起所有的刺保护自己。”
“哦，是吗？那看来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啊！”说着，姜如烟手上的力气就加大了许多，然后看着疼的皱眉的沈清川意有所指的说，“刺猬可不光是竖起自己的刺来保护自己，还会刺伤别人！”
沈清川嘴角微微上扬，笑了，没再说什么。
姜如烟继续帮他擦身子，擦着擦着，姜如烟突然说道，“沈清川，你知道吗？你刚才做噩梦了，说了很多梦话，还……哭了。”
沈清川却没有吃惊，也毫不意外的说，“怎么？这很奇怪吗？难道我连做梦说梦话的权利都没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哭，如果不是很可怕的梦，你又怎么会哭？清川，你妈妈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七年前，姜如烟就差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但那个时候，沈清川不愿意多说，所以只说了母亲的死和父亲有关，其他没有多说。
沈清川眉眼低垂，“你想知道吗？”
“当然想。”
“那就去问沈华年，不然问孟秋，或者沈月生。”
“呵，你不愿说就算了，干嘛还害我啊！”姜如烟知道沈清川不会轻易说出那些秘密，所以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有些事，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好。
……
好在沈清川的烧慢慢退了，天亮的时候，姜如烟才迷迷糊糊睡着。
沈清川起来的时候，看姜如烟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她，就独自一人下楼了。
楼下，沈华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孟秋在他旁边坐着，偶尔和他说两句话。
沈月生和沈星河刚从外面跑步回来，两人正准备上楼去洗澡。
沈清川站在楼梯口，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往哪去，似乎哪里都没有他的位置，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多余的，他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当时还只有八岁的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孤独的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四个人，他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离开来，明明和他们就在一个房间，却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他们的欢声笑语像是小刀一样狠狠戳在他的心上，面对这些登堂入室的人，年幼的他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以此来宣告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可惜，没人会在意他的存在。
……
吃饭的时候，孟秋见姜如烟还没有下楼，于是问沈清川，“清川啊，如烟怎么还没下来？”
“她有点不舒服，等会让张嫂把饭送上去。”沈清川随口说道。
“哦，这样啊。”孟秋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沈星河却不乐意了，“哼，什么不舒服，我看她就是懒嘛，都这么晚了还赖在床上不起，脸皮真厚啊！这就是他们这些穷人的恶习，都喜欢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哼，现在还要把这种恶心带到我们家里来，真是让人讨厌！我看她就是故意装病不想起来，不想看到我们这群讨厌的人啊！”
“沈星河，你说够了没有！”沈清川脸色沉了下来，厉声说道。
“大哥，你和我凶什么？现在赖床不起的是你老婆，你怎么不和他凶啊？我不过是说两句公道话嘛，这也不行，难道我现在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了吗？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就把我们全家人的嘴都封上吧！”沈星河气的瘪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