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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睁开眼睛,只觉手脚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麻得厉害。他费了好大的力才坐起身来,看见羽杉和琴儿一个坐在椅上一个趴在床头睡的正香,不由一笑。忽然有人在窗棂上叩了几下,一轻一重的,正是赤雪杀手联络的手法。鬼面一怔,小心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鬼面走出屋门,前面院子里,杨锡保与孙启还有一名陌生人不知在商量些什么,神神秘秘的。鬼面也不惊动他们,小心地走到屋后。屋后却是个菜圃,菜圃中间一口古井,古井旁站着个人,是个女子。这情景似曾相识,鬼面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赤雪城琥珀玲珑轩。那个总是嘴角带笑的女子也喜欢这样半夜把他叫出来,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站到天亮。
女子转过身来,鬼面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失落:“怎么是你?”原来那女子正是华裳。华裳粲然一笑:“生魂噬体的滋味怎么样?”鬼面恍然:“你白天所说果然是骗虎头他们的。”华裳道:“我也知道你并非真的昏迷,只不过是被生魂魇了一下,动弹不得。但意识绝对是清醒的。”她说着仔细看了看鬼面的脸色,摇头道:“你虽已醒来,但仍有不属于你的魂识残留体内,久必生祸。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鬼面有些发懵,暗道:我与她并无交情,她为何如此?华裳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要不是管不住这行侠仗义的心,鬼才管这闲事!”鬼面见她眼神闪烁,已知她言不由衷。稍一思索就已明白,不由有些好笑。当下也不说破,道声:“多谢华裳女侠了!”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华裳取出盒银针来,一根根扎在鬼面身上。鬼面见她下针全无章法,不由开口道:“师姐仔细些!”华裳满不在乎:“放心,死不了!”鬼面不敢看她扎针,只好没话找话道:“师姐对于生魂了解多少?”华裳道:“你把我白天说的话反过来理解就成了。”鬼面想想她白天的话,道:“只怕不止如此吧。”
华裳边扎针边说道:“的确。魂魄本属死物,故生魂都不免带有一丝死气。若要完全的生魂,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剥魂!”鬼面听到“剥魂”,不由想起岳长空死时的情景,打了个哆嗦。
华裳浑然未觉,一边把最后几根银针扎下一边说道:“所谓剥魂呢,就是在人神志清醒之下,将其魂魄以秘法剥离出.。让魂魄切实记得自己已死。不像横亡之人,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无常引走,入了轮回……好了!”她将最后一根针扎下,拍拍手,也蹲坐下来。
鬼面此时蹲在地上,双臂左右伸出,上面扎满银针,甚是别扭。他不由想起初遇水火的时候,自己也是姿势别扭,动弹不得。看来这华裳师姐和水火一样,是个小魔女。他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华裳见他两眼发直,一脸傻笑,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鬼面回过神儿来,正色道:“没什么。我只是奇怪,我与师姐你并无交情,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师姐为何帮我?”华裳脱口而出:“还不是看在——算了!”
她虽未说出,鬼面却已明白:“原来如此。在乎一个人,就会关注他身边的人,默默地帮他排忧解难却一句话都不说,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只是什么?”华裳被他说中心事,双颊渐渐泛红,见他突然停下,不由追问道。鬼面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道:“只是这爱屋及乌的对象不应该是琴儿么?那样的话,所有要素就都具备了。”“然后你好看戏是吗?”华裳似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鬼面道:“这可是师姐你自己说的……”话未说完,只见华裳已经站起,“铿”的一声拔出剑来。
“师姐息怒!”鬼面见她恼羞成怒,正要闪开。只见两道银光闪过,剑已划开自己双臂。伤口却并不流血,而是溢出丝丝黑气,随风消散。鬼面松了一口气。华裳紧绷着脸,将银针一一取下收好,撂下一句:“回去不准乱说!”转身走了。只是在鬼面看来,那匆匆而去的身影却有一丝狼狈。
一家普通的小酒馆内,孤鸿影冷脸坐着,大口大口地灌着劣酒。时诩英坐在他旁边,红着眼看着街对面的卖货郎,好似一头欲择人而噬的猛兽。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货郎,四十左右年纪,留着撇小胡子,满脸风尘。货担上也尽是些针头线脑、糖饼泥人之类。
然而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却挂着个不知是何材质的铭牌,上面雕着头凶猛的恶狼,栩栩如生。有人问时,卖货郎就大声答道:“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您老要要,给一文钱就成!”生怕别人听不到。
当然,有人真要买时,往往三言两语就不买了或是改买其他东西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那牌子依旧没卖出去,高高悬挂。有人问时,卖货郎也依旧高声答道:“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只要一文钱!”
“砰!”时诩英一掌拍在桌上,满堂侧目。“骷髅,”孤鸿影不悦道,“忍耐!”“我忍不了了!”时诩英气呼呼地道,“孤狼已遭不测,我不能坐视他的铭牌被人如此糟践!”原来孤鸿影一直联系不上孤狼,正要派毒药细细查找时,这个卖货郎突然出现在铸剑城,挂着孤狼的铭牌招摇过市。
时诩英当时就要冲上去抢回铭牌,杀了那卖货郎。孤鸿影却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强行拦住时诩英。一面亲自出马盯住这个卖货郎,一面让毒药查清这卖货郎的底细。今天已是第三天,这卖货郎带着他们走遍铸剑城大街小巷后,在这家酒馆对面扎下了摊子。孤鸿影和时诩英也成了这家酒馆的常客。
孤鸿影深吸口气,按住时诩英道:“你以为我愿意忍吗?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兄弟,我不想再失去了!”时诩英沉默无言,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喝着,酒水打湿了衣襟。郭之仪从外面走了进来,到桌旁坐下,倒了碗酒一口喝干。“你还有心情喝酒?”时诩英道。郭之仪擦了把嘴道:“不压压怒火,我会撕了那个混蛋!”孤鸿影道:“有的是机会撕了他!毒药,怎样?”
郭之仪道:“司命想的没错儿,是个圈套。那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他的同伙儿全是笨蛋。那几个笨蛋轮流去问那个铭牌,以为人看不出来么?”孤鸿影问道:“是什么人?”郭之仪道:“似乎是太行本地的一个帮会,名号还不清楚。但属下亲耳听到有人叫那厮‘舵主’。”
孤鸿影冷笑道:“好啊!一个区区匪帮,也敢动我们锦衣卫!”时诩英道:“司命,灭了他们!”孤鸿影道:“不急。既有舵主,就还有香主、堂主。顺藤摸瓜,再一网打尽!”郭之仪道:“司命所言极是,但这种帮派,除了三节五祭,平日几乎互不联络,一网打尽似有困难。”孤鸿影道:“你有什么主意?”郭之仪道:“属下以为,打了小的,大人才会出来!”孤鸿影笑道:“好主意!”说完饮尽一碗,转头看向窗外。
柜台内,满脸笑容的账房先生盯着那三人好一会儿,低低开口:“禀告四护法,鱼出水了!”旁边的酒保闻言搬起个空酒坛,朝后院走去。
太阳渐渐西斜,卖货郎挑起货担,晃晃悠悠地拐进一条小巷。几个行人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一样。郭之仪站起身道:“司命,属下去安排。”孤鸿影点头道:“小心。我们人手不足,一个都浪费不得。”“是!”郭之仪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时诩英满不在乎地道:“司命,何须如此小心。”孤鸿影用力拍下桌子:“我何尝想如此小心!还不是飘渺他故意迟来。如今他越发放肆了!”时诩英道:“司命,我早就说过他不可信。”孤鸿影叹气道:“大敌当前,我们不得不借重他。”时诩英忿忿地哼了一声。
卖货郎不疾不徐地走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过去,附耳道:“舵主,有几个不是我们的人!”卖货郎亦低声道:“严密监视,不必理会!”又扬声道:“公子要明台砚?今日没有了!”书生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边说边往后面走去。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郭之仪混在他们中间,超过卖货郎,走向巷子另一头。卖货郎却转头向后走去,又回到了那条街上。又过一会儿,郭之仪也从巷子里出来,还在卖货郎那儿买了几样东西,这才回到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