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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早饭,白希音随王爷一起去早朝。古人睡得早,自然起得也早。好在白希音有早起锻炼的好习惯。
本朝天子体恤臣子辛苦,夏日一般辰时上朝,冬日再晚半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夏早七点,冬早八点的时辰。
荣亲王爷的马车到了宫门口,宫门还没开,早有大臣们在此,按官职大小从里到外站列等候。看见王爷下了马车,纷纷跟王爷打招呼。
丞相大人林甫——荣亲王的舅舅,朝穆云霄看过来,两人互相点点头,站到最里面。
暑气还有点小尾巴,车里有点热,白希音也自马车上下来透透气。
“哎,快看呢,王府的那个小侍卫。”一站在外侧的大臣拉拉另一大臣的袖子,好像是两位言官。
“哪呢?就是那个新得宠的小侍卫么?”旁边瘦瘦的言官道。
“是呀,看看模样长得不错呢!细皮肉嫩的,怪不得王爷喜欢,嘿嘿……”胖子言官又说。
“就是,连我看了都想多看几眼呢。也不知林相看了怎么想,听说和他家三姑娘要定亲了。”
“切,男人有那嗜好的不多了么?前两年那谁 ,闹得风风雨雨的,当时咱俩还力谏也不听劝。最后不还得传宗接代,回归正统吗?”
“可是,听说那小侍卫治好了太后的病,被封了万户侯了呢。”
万户种侯也不是有实权的侯,有名无实罢了。”
“听说老王爷和王妃要来催婚了,不定有什么热闹可看呢?”
“今天王爷把这小侍卫带来,的确有失风化,咱哥俩儿一会儿朝堂上说道说道?”
“且看着吧!反正以后少不了热闹看,嘿嘿嘿……”两人嘀嘀咕咕。
声音不大,奈何白希音耳朵好使。
比你姑奶奶还八卦,八卦门都不如你俩老男人八卦。想看谁的热闹?今天叫你俩一天嘴巴都拉上拉链,憋死你俩。
白希音立刻用夹子音,嗲声嗲气地喊了一声 “王爷!”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习武之人耳力很好,那两人说话,穆元宵自然也听见了,但是当众也不好发作。
感觉阿四要作妖,穆云霄极力配合:“怎么了,我的阿四?”
“呕……”白希音感觉早上紫萱做的肉包子要出来一个。“人家想你,你一会儿快一些出来呀!”
“好!”
“那人家要抱抱!”
白希音跑过去抱抱王爷,王爷伸开双臂,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白希音装作恋恋不舍地样子退回来。
退着退着咋还就斜了呢?一脚就踩到那刚才说话的那胖言官脚上了。
“哎呀,对不起!”慌的一转身,又踩到另一人脚上了,足足用了八成的力,要是用足十成力,他俩估计立刻三等残废了。
白希音感觉自己的心总是那么善良。
“你!眼睛呢……”俩人刚想发作,看见白希音无辜的眼神,又瞅瞅王爷正看着这边,慌又陪着笑“没事,没事。”
“对不起啦,大锅……”白希音夹子音继续拉长,拿出手绢,忙着去帮两位打扫靴子上的尘土,似乎尘土很多,还扬起一些粉末,俩忙得用手挡住嘴。这时,宫门开了众官员进入。
白希音乖乖坐到马车上。
上朝的时候,平时最话多的两位言官,今天少到无话,以往不是弹劾这个,就是打那个的小报告,连皇上生孩子都管,嫌生少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了?
早上盐吃多了,呴的?
快下朝了,皇帝疑惑地看看俩话最多的言官,意思:你俩再不说,咱下朝了哈?
他俩倒是想说呢,早上准备了好几张纸的草稿。奈何一张嘴,就光“阿爸阿爸……”
发不出其他音来。
“阿爸阿爸”了好几次,再加上脚疼,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敢发作,倒是想发作呢?奈何发不出来,再张嘴就是第四十七个“阿爸”了。
俩人憋一肚子气,知道这事和那个小侍卫有关系,可是又没有证据,又说不出来。
于是下朝的时候,俩人瘸着腿,互相喊着“阿爸”,比划着率先出了宫门。以往俩人都到最后才出去,讲得皇上昏昏欲睡还不能下朝,皇上是明君呢,也得听着。今天皇上觉得忒肃静了,下朝的时候,还摇了摇耳朵,表示不适应。
俩人路过荣亲王府的马车时,看见白希音还在车外透风,伸出拳头朝白希音抗议,嘴里还“阿爸阿爸”叫着。
“这阿爸喊得真甜,好儿子,下朝了呀,把好腿放前面赶紧的跑快点,回家找阿妈吧!”
俩人齐齐闭嘴,用手指指白希音,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
穆云霄远远看见了,哑言失笑,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几辈子也改不了。
走到马车跟前,轻轻抚摸小侍卫的头发,看着她。
白希音有点心虚:“用的一种谷里蝴蝶翅膀上哑粉,明天早上就好了。”
穆云霄笑着摇摇头,拉住白希音的手上了马车。
宫墙拐角处,露出俩脑袋。
“八姐,你不是说你喜欢荣亲王爷么?你怎么不去跟他说?”
“我不敢,我看王爷喜欢那个小侍卫。我现在去,会怕难堪。”
“你总是那么胆小,难怪父皇不喜欢你!”
“你!”
“你什么你?看我明天怎么收拾那个小侍卫。”
“那你别太过分哈,弄出事来,母妃也保不了你。”
“切,你们就是胆小怕事,难成大器!”
“什么大气,母妃说只要平安度日就行了,不要惹事……”
……
一大一小两个人互相说着话,后面跟着个老太监,顺着拐了弯,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穆云霄上朝来的比较早,估计要下雨,车里有点闷热。白希音便从车里拿出一个小板凳,坐在车边练习画符。昨天王爷去上朝,她感觉太无聊了,今天索性带着符纸、朱砂,练习画符。
那俩言官一瘸一拐地来了,白希音看见他俩,“嗨!”打了个招呼。
吓得他俩用好腿带着瘸脚后退了三米。
俩人回去找了御医,御医说是一种罕见的蝴蝶翅膀上的荧粉进了嗓子,导致过敏,嗓子肿大,说不出话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早上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俩人一致商量离那个小侍卫远一些。
“怎么了?昨天还阿爸阿爸地喊,今天就不叫了?叫爹也行,我不计较。”
你不计较,我们计较。俩人绕着白希音好远走过去,边走还边观察。白希音猛一扬手,俩人飞快地窜了,根本看不出哪条腿瘸了。
有些官员,不知发生何事,都朝这边看过来。白希音抿嘴一笑,晃得路过的大人们又差点摔倒几个。
宫门开,众大臣纷纷进了殿内。
“你这个小侍卫,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正在练习画符的白希音听到一声清脆但又带着戾气的童声,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