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功圆满(1)

枫之冷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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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巍然轩,

    几缕月光透过窗户,shè进房内,一袭床帘下,却也难遮掩岳不群面上的烦sè,他伸手翻开被褥,支起身子,过程中小心翼翼,深怕惊扰到身旁之人,随手从床边拿过外衫,刚披上,就听一声轻呼传来,“师兄”

    岳不群微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却见娇妻正半仰着上身,泛着担忧的神sè,凝望着他,

    “师妹,还是把你吵醒了!”

    宁中则语态温柔道,“还在为大有的事烦心?”

    岳不群轻轻颔首,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道“这才短短几年,大有就比我这作师父的还厉害,”

    宁中则轻柔地为他整了几下衣衫,道“师兄,大有青出于蓝,你应该高兴才是,”

    “不错,是该高兴,却也让我不省心,”

    岳不群顿了顿,接着道,

    “如今但凡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我华山派出了个绝世俊才,年纪轻轻,就身怀莫测功力,但也是这位俊才,接连斩杀数位同盟长辈,无法无天之极,这让各路豪杰如何看待我华山派,看待我岳不群,只怕都在言传我岳不群只会传授弟子武功,却不会教其品行!”

    “师兄,大有做了那么事,无非也是为保我华山百年基业,就算其行有错,但其心也可勉!”

    “就算如此,也不该这般直来直去,总是依仗武力,何况行事还这般狠辣,万一三派掌教心寒,那我华山一派岂不要被孤立,一旦左冷禅伤愈,巧言蛊惑,而大有又再做错事,那之前所作又有何用!”

    “不会的,各派掌门,但既然能从门中脱颖而出,又岂会不识大体,事关本门兴衰存亡,定会三思后行,不会轻言受人蛊惑,”

    岳不群眼中烦忧之sè遂去近半,有些自嘲的笑道,“想不到还是师妹你看得透彻,可惜的是,辟邪剑谱让左冷禅夺走了,”

    “师兄,”宁中则握住岳不群的手,轻唤了一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的说道,

    “对了,师兄,我总觉得剑谱之事,尚有一些疑点,若是剑谱真的记有绝世剑法,大有何以会轻易放弃,此外,方才询问平之剑谱之事时,他的神sè很是怪异,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只怕其中定有隐情,”

    看着妻子此刻言行,那思索中不时皱起的眉头,岳不群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痛,只觉rì间所作的决定,是如此明智,

    轻轻的反握住宁中则的手,岳不群微低下头,道“师妹,我有多久没陪你去朝阳峰看rì出了,”

    宁中则一听,饶是她年过中旬,依然脸sè微红,“师兄,怎么无端端的说起这个,如今你我都已渐老,还去追寻十几年前的事作什么,这成何体统!”话虽如此,但宁中则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了一丝茫然,似乎在细细回忆,

    见妻子这般神情,岳不群心痛再增,口中却是轻笑道,“好好,不看rì出,那去落rì峰看rì落,”

    看着丈夫此刻神情,宁中则终究是明白过来了,眼中略显复杂之sè,“师兄,难道你、、、”

    岳不群点点头,道“不错,我打算不rì就将掌门之位传给大有,余下的rì子好好弥补这十数年来落下的时光,”

    “可是师兄,此次福州之行,大有不知落了多少正教群雄的脸面,其中更是包括昆仑峨眉,以及少林,万一rì后、、、不如再过些时间,等大有再年长几岁,更老成些、、、”

    岳不群微微摇头,低语道,“不需要了,足够了。。。足够了!”

    这么过了几息,岳不群轻拍了几下妻子的手背,遂将它放入被褥中,转身下了床,正了正衣衫,道,“师妹,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

    祖师祠堂,漆黑异常,只余神台上一只火烛艰难的燃烧着,

    此时,陆猴儿正盘坐在蒲团上,凝神练气,只是偶尔周身会突然闪现一缕煞气,摄人心神,更显得一丝森森然的气息,

    福州一行,陆猴儿虽功力jīng进不少,击败不少高手,甚至连左冷禅也无奈败走,但并不是说他的功力已远胜后者,无非是以元辰破碎那一刹那迸发的霸绝煞气,再辅以十余年来jīng修的剑意,方才取胜,若是此刻再与其一战,胜负不过五五之分,

    突然,神台上的火烛摇曳了一下,

    陆猴儿随即睁开眼眸,起身向来人躬身行礼,这一幕多么熟悉,正是师徒二人时常深夜密谈的场景,如此,可见师父依然待我一如既往,

    岳不群看着面前弟子,感慨颇多,“大有,你以弱冠之际,修得如此功力,让为师欣慰之极!”

    陆猴儿微躬了一下身子,道,“师父谬赞了,若非师父破例将紫霞神功传授,弟子也没有今rì的成就!”

    岳不群微微点头,不忘本,不错,但一想及他所行之事,又头痛之极,“可你终究太狂傲了点,有些沉不住气,左冷禅的野心已是路人皆知,必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合并五派,到时嵩山封禅台上,必然演变成比剑夺帅,若能在那时决胜,一举挫败左冷禅,那么极有可能继任五岳派掌门,就算左冷禅恼羞成怒,也可举臂一挥,令得其余三派出手,如此方才为上善之谋,对于发扬我华山派,亦是不可以言语估量!”

    “可是师父,”陆猴儿却有着不同意见,直起身子,道,“二十年多前华山气宗剑宗一战,派中高手几近陨落殆尽,羸弱已久,若是真的如左冷禅这般,妄图侵吞四派,只怕力有未逮,到时四派中人必定阳奉yīn违,甚至还会引起魔教的恐慌,以至大举来袭,甚至数年来江湖共尊的第一高手,深居黑木崖的东方不败也会出山,到时难免一场血战,而那少林武当,百年来执正教之牛耳,一旦出现危及他们的势力,怕也不会坐视不理,得失之间,甚至五五未知,”

    “再者,左冷禅修习的乃是冰魄一道,又因常年身居高位,颐指气使,意境之中的冰山逐渐孕育出寒螭,若是任他继续壮大,合并五派,到时心神气合,功力jīng进在所难免,之后剿灭魔教,吞并武当少林,直至一统江湖,这一步步行来,怕是最后成就黑龙真身也未可知,因而弟子才提前发难,不给他半点机会,否则到时即便倾尽四派之力,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他,那么,华山百年基业也将拱手相送,”

    “何况,倘若由弟子出手与几位师叔比试,只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弟子的辈分平白矮了一截,即便能够侥幸胜出,怕也压服不住三位师叔,”

    岳不群却是断然道,“这又何许担心,在这之前,为师可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如此,辈分虽有差异,但地位就一般无二了,不过,为师想不到的是,你竟是想得这么深远,却是为师有些疏忽,也有些想当然了,”

    虽然陆猴儿早知会这这一天,但此刻骤然听闻,还是让其心头一凛,“师父,您如今正值秋鼎盛,切不可有此念想,何况弟子弱冠之际,经验不足,如何能担得如此大任!”

    岳不群的脸sè顿时一变,泛起几丝恼怒之sè,“什么经验不足,怕是舍不得那个妖女吧,若是传了出去,堂堂华山掌门,却娶了个魔教妖女、、、哼!”说到后来,岳不群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师父、、、”陆猴儿开了几下唇瓣,却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岳不群一甩袖袍,一锤定音道,“不用再说,为师主意已决,不rì就会宣告江湖,将掌门之位传承于你,”

    陆猴儿听闻,面上立时变幻不定,正当他目光一凝,眼中血丝乍现之时,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传来,立时瓦解了他,

    “等继位大宝后,华山大小事务即由你独断,当然,一切后果也将由你肩扛,”

    话语落后,岳不群向着华山列位祖师的灵位叩服三拜,又上了三炷香,正当他要离去时,突然想及方才师妹所言,遂直接开口问道,

    “对了,为师想知道,林家的辟邪剑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轻易任由左冷禅取走,而平之又支支吾吾,不言明其中要害,甚至不求为师作主,”

    陆猴儿沉默了一两息,组织了一下话语,方才说道,“弟子不敢隐瞒,这辟邪剑谱乃是当年远图公观悟我华山先祖岳肃蔡子峰手中之葵花宝典,创下的七十二路绝妙剑法,远图公便是借此纵横闽南一代黑白两道,创立福威镖局,”

    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此剑法主修内功,乃分属yīn阳之道,剑势飘忽邪异,但练此剑法,却有一个大难关,”说到这,陆猴儿似乎思虑该不该说,或者该如何说,

    “什么大难关?”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陆猴儿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yù练神功,挥刀自宫、、”

    “什么!”岳不群听闻,顿时神sè大变,微喘好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却也沉默了下来,

    整整十数息,他才悠悠开口道,“这就难怪了,为何林镇南父子二人功夫平平,家传剑法也练得似是而非,豪无半点惊人之处,原来是缺失了其中的窍门心法,”

    似是想到了什么,岳不群眉头微微皱起了一点,“不过,即便左冷禅不敢修习此功法,但以他的武学修为,单单观悟剑谱,只怕也会有所感悟,一旦他自觉功力有所jīng进,足以镇压住你,到时高举五岳令旗,辖令其余三派向我华山兴师问罪,你让为师如何置之!”

    陆猴儿淡然一笑,道,“这一点师父无需担心,这辟邪剑法虽然邪异,却是走yīn阳之道,除非左冷禅打算从头修炼,而没有其独特的运气法门的话,这七十二路剑法,要来又有何用!”

    然而岳不群眉宇间的忧sè不减反增,“若为师没记错的话,那个欧阳权兴师动众前来,就是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倘若左冷禅用以作为筹码,与东厂曹少钦合谋呢?一个左冷禅就难以抵挡了,再加上一个曹少钦,这、、、”

    然陆猴儿依然毫无半点忧sè,“这一点,弟子也早早想过,曹少钦提督东厂,又身为司礼监大太监,仗着皇帝宠信,结党营私,权倾朝野,加之一身深厚功力,又怎么会不引来皇帝的猜忌呢,自古历朝历代的大臣不得善终者有三,曹少钦已占据其一,臣者势大,威慑朝廷,长此以往,定然导致兵戎相见,若是他再于此时与江湖草莽勾结,那么,皇帝必定忍无可忍!”

    “哦?!”岳不群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弟子,“可你方才也说了,曹少钦深得皇帝宠信,又何以会杀他呢!岂不前后相孚?”

    “那只是以前,人是会变的,否则,若无皇帝私下庇护,区区一个朱恒,又如何逃得出京城,残喘至今,”

    “大有,这些年来,要你瞻前顾后,甚至委曲求全,真是苦了你了、、、”岳不群看着眼前的弟子,心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直以来如履薄冰,不曾有懈怠,

    岳不群又站立了一会,凝视了一下师尊的灵位,遂迈步向外行去,当行至门口时,却是停了下来,声音极为低沉的道,

    “朝阳峰,是个看rì出的好去处!”

    言罢,岳不群就直接跨出正门,消失于夜s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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