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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厚厚雪地,孙晋带着秘书高树祥等几人一深一浅地来到了热河省围场县唐三营村镇。凛冽的寒风似刀子般割裂着孙晋脸颊,让孙晋不得不紧紧身上厚重的棉袄。
高树祥、高崇民、张君劢冻的鼻子通红,鼻涕直流。要不是几人知识分子,保持身体整洁卫生,不停滴用手巾擦拭,样子颇滑稽而又狼狈。
张三营在满清时期是八旗‘围猎’驻地,本来是树木丛林,夏天郁郁葱葱。经过百年来开垦,树木稀少,剩下了灌木林,甚至出现荒漠沙地。这里汉族、蒙古杂居之地,蒙古人也学会了耕种,形成了一个个村落。
“老乡,老乡?”
在唐三营西边十里地库玛村,孙晋冲着一户普通人家院子喊道。房子和院子是用砖块泥巴堆砌而成,屋是稻草铺盖,显而易见这户人家经济条件不是蛮好!
“谁呀?”随着屋门开出门缝,一个满头有凌乱的四十左右男人冲着院子门口望了望,疑惑而又惊恐,看样子是这家男主人。
啥人呀,大过年的?
“老哥,我们几个去围场县城,路过此地,想借口热水喝一喝,暖暖身子!”孙晋笑呵呵地道。
男主人扫了这群陌生人一眼,原来是路过的!他暗中放松,客气滴打开院门,带着孙晋他们进入屋内。
屋内家具设施简单陈旧,一张炕、斑驳的桌子、花格深蓝色地棉被有几块补丁。屋内光线不亮,显得昏暗不明,孙晋进入好一会才适应。
孙晋等人进入屋内,显得非常狭而拥挤,男主人很是热情地让客人坐在炕上,炕下有个火炉,火炉上放置茶壶,咕咕冒汽水。
孙晋拍了拍身上雪花,沿着炕沿坐下,才发现炕上里头不是很热,炕上坐着一个十几岁大男孩和二个女孩,眼神惊异而又慌乱地打量着眼前闯进自己的客气,炕上凌乱不堪,有欠收拾!
----很显然,这家缺少女主人!
怪不得男主人头发凌乱呢?
男主人从屋外拿出几个瓷碗,大男孩赶紧从炕上下来,帮助男主人倒茶水。
一碗滚烫的热水入喉,全身暖和不少。大男孩倒完茶水后提着空茶壶出去加水,不一会又回来重新烧一壶。
“老哥,被忙活了,大年下的,我们打扰了!”孙晋搓了搓手,笑道。
“客气啥,就是白开水!”男主人客气滴问道:“你们不是大年下出远门!你们没吃饭吧?”
“老哥,我们自己带了食物,就是借您的灶台用一下。”罢,冲着高树祥一头,高树祥从背后的警卫手中那一包包食物:肉馅烧饼、干牛肉、花生米等。
“老哥,贵姓?家里几口人,家里去年年成还好吧?”就像后世领导干部一样,孙晋与主人拉起话题。
男主人姓胡,老家排行老四,叫胡四,是四年前从山东为逃避水灾而来。年前胡老四老婆得了热症病逝,为了治病花光了家里积蓄,家里剩下了三个儿女。
孙晋头,怪不得大过年下的,穷人家再穷也得贴上春联年画,胡四家人刚过世,按照农村习惯不能贴春联等,以示纪念。
“年景还可以,东家三期成租子,还有余粮过到今年夏收!比在山东老家好多了!”胡四笑呵呵地道:“这多亏了这里官衙老爷,俺家要不是他娘发病,也还过得!这在俺们老家想都不敢想的事!”
此时,大男孩和高树祥端进热好的食物。食物经过温热之后,香气飘起弥漫着整个屋子,二个女孩眼巴巴望着桌子上食物。
炕上除了坐两个女孩,孙晋、张君劢、高崇民加上胡四,显得有拥挤。孙晋随手从瓷碗里拿出几张烧饼和牛肉干递给孩子。女孩看着手中食物,咽了咽口水,很是羞赧地吃起来。
通过胡四聊天,了解到库玛村大多数人租种地主佃户,少了地主盘破和政府苛捐杂税,负担是少了,能填饱肚子而已,而且一年到头以稀饭为主---还是产量不高!
孙晋喝了口热水,对着高崇民道:“健国兄,看来这里政府对土地政策还是比较到位,执行力度还行;地主乡绅支持政府政策!”
高崇民当然知道人民党土地政策---地主减租减息、农民交租交息的土地政策!这在全国还是首次,能够顺利完成此项工程,得益于人民党地方支部的宣扬。人民党土地政策最终收回国有,但要分步骤进行,至于以何种方式收回,党内意见不统一,要进一步细化明。
高崇民记得‘三五七减租减息法’刚一出台,立即遭到了所有乡绅反对或者抵触。倒不是所有乡绅不够开明,只是地租收取是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乡绅个人之事,何时轮到官府指手画脚!
这里面有所区别,有乡绅地主为保持善待佃户形象或者本身书香门第,一般租子收取比较低,佃户们对此感恩戴德;而有心痛田租和利息而抗拒。前面一类反对理由是个人定租不高,佃户对地主感激不尽;若是由官府减租减息,那么佃户们以为这是应该的!
高崇民闻之,感到有好笑,这是好面子!只能耐心细致的做工作。告诉要他们,以政府来规范可报长久有效,不应乡绅老去,后代又变卦而生事。
通俗一将就是,老爷心善仁慈,善待佃户;而儿子、孙子呢,那就不一定了,他们随时根据自己喜好更改佃租;如果是政府以律法规定,那就不一样了,无论是那一代传承,皆要按此规定,遵守律法。国法比家法大!
这一次,孙晋高崇民趁着年下微服私访,就是来检查这项土地政策实行状况,毕竟热河地区是最早开始实行的,要为人民党制定完善土地政策和土地法而作依据。
从胡四家中出来,高树祥偷偷地将二十元人民券塞进炕上被褥内,这是孙晋默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