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直奉之战:第八节 反围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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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震积极表态让阎锡山愕然。商震,字启予,晋绥军名将,文武双全,军政双优。自1916年投靠山西阎锡山后,努力给阎锡山效力。

    1917年张勋复辟后,为了考验商震是否对自己忠心,阎锡山即派商震率领所部由石家庄北上,参与“讨逆”军事。商震无疑更清楚这一,所以不敢有丝毫的含糊,接到命令便整装出发,一路北上。在各路大军的同力征讨下,张勋节节败退。7月8日,张勋所部大败于京城外围,张勋坚守城门不出。7月12日,讨逆军下令总攻。商震被委为讨逆军西路第五纵队司令,奉命协作攻城。总攻发起后,各路军次第攻入城内,并乘胜肃清各据。惟**等处尚有复辟军顽固抵抗,炮火甚烈。商震赶到后,急调山炮实施攻击。在炽烈的炮火下,张勋残部不得不缴械投降,讨逆军取得最后的胜利。商震也因此给阎锡山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soudu.org

    剿灭张勋之后,商震被升为混成旅长,又被派往湖南参与反护法,而后商震失败;在湘潭缴械后,商震以下各级军官被解武冈,羁押于基督教青年会中。所幸商震谙熟英语,求得一西方牧师相助,逃至汉口,着手收容旧部。

    荣鸿胪、张汝苹探知这一切后,紧急电告山西。阎锡山再派副官长李德懋昼夜兼程,赶赴汉口,面见商震,婉言相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受阎锡山一片诚意的感召,商震毅然排除杂念,返回太原。征湘归来,第一混成旅的番号保留,商震遵阎锡山所嘱继续收容旧部,建制渐次恢复。阎锡山推举商震以第一混成旅旅长兼山西军人工艺实习厂总办。

    商震早年走向社会,经过百般历练,文韬武略不落人后。不得已而投靠阎锡山后,之所以十年如一日,鞍前马后奔走效力,只为没齿难忘的知遇之恩。然而就其本性言之,事事受制于人又心有不甘,寻找机会谋求独立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了。

    这样心思阎老西当然未必清楚,但阎锡山自然明白坐在将领为何激昂出征,怕是期望晋军扩大地盘,这些将领也能开疆拓土,称为晋军体系下的一方诸侯。

    商震亦此有此想法,阎锡山倒不必担忧什么,只要能效忠自己,主政一方也未尝不可。然商震不同,他很想脱离晋军,自成体系。

    “启予,您可否亲帅你的第一混成旅作为晋军先锋进驻大同?”阎锡山感觉到山西发展到一定实力了,是该走出去了。

    “震愿意亲帅混成旅为先锋杀入察哈尔,为晋军夺取察哈尔开路!”商震很想走出去,依靠阎锡山在外省站住脚。

    阎锡山闻之,哈哈大笑:“启予不愧是我晋军第一猛将。我命令:启予的混成旅即可升格为独立师,作为进攻察哈尔的先锋。杨爱源升任晋军第一师,作为进攻第二波。独立师、第一、四师三天后出发进驻阳高天镇一线,第二师进驻忻口,第一混成旅进驻广灵,防备西北军偷袭。所有部队即刻起全部进入战备状态,取消外假。”

    阎锡山决断让军官们很兴奋,文职却显得很忧虑。

    “次垄,你抓紧时间与日本人交谈,只要日本人答应我们条件即可兑现,我们即可出兵察哈尔。至少子弹生产线要到山西,否则,免谈!”

    见赵戴文还想劝谏,一下子被阎锡山堵回去了:“次垄兄,不是百川愿意,而是这般骄兵悍将强烈,否则,憋坏了容易惹事!何况,这次日本、英国、美国背后撑腰。”

    见阎锡山如此坚决,赵戴文、贾景德无奈地对视一眼。

    山西晋军整体作战部署一旦确立,整个山西晋军忙绿起来。阎锡山在阳曲成立‘晋威军’总司令部,下辖8个师,及其警备旅、飞行中队(日本关东军飞行中队下辖15架飞机),聘请了土肥原贤二为参谋总顾问。

    阎锡山成立前敌总指挥部,商震为前敌总指挥、杨爱源为副总指挥,设在大同,下辖独立师和第一、四师。独立师长商震,辖第一旅、旅长李培基,第三旅、旅长杨士元;第四师长谢濂,辖第四旅、旅长傅作义,第十旅、旅长卢丰年;第一师长杨爱源。辖第二旅、旅长赵承绶,第六旅、旅长孙楚。

    “呵呵,这个阎老西还是忍不住了,以为翅膀硬了。”

    山西军政高层决议出台没多久,张家口就得到情报。在行署大院孙晋办公室内,主管情报工作的秦少杰正在给孙晋汇报。

    “好,既然你阎百川跳出来了,我总得接招吧!否则,岂不浪费你一片苦心。”

    对于孙晋拿阎老西开涮,秦少杰只是露出一微笑表情。

    “少杰,晋军内部工作做得咋样?”

    情报为先一直是孙晋强调的,除了每年花大力气培养情报人员素养之外,还广布眼线。孙晋经常告诫谍报人员:一个关键棋子,可以抵得上一个军。

    “政务方面一直由我党在山西分部接管,据悉,很多具有影响力山西民众对我党表示支援,至少对于我党入驻山西不会反对。军务方面是我们商业调查局在做,除了阎锡山几个铁杆嫡系之外,晋军中杂牌中七个团级干部、二个旅级参谋被我方谍报人员策反了,还有不少基层官兵接受我党政治主张,表示愿意跟随我党;否则,我们哪里能这么快就知晓阎锡山军事部署?现在我们正在做商震等人师级这一层面策反工作。”

    “嗯,情报战线同志们辛苦了,若能以最代价拿下山西,你们商业调查局居功至伟!”孙晋毫不吝啬表扬秘密战线同志,关心地道:“不过,还请同志们注意安全,不到关键时刻切不可以身犯险。”

    “谢首长关心!”

    孙晋摆了摆手,问道:“最近,我军内部有何新动向?外部有何力量渗透?”

    秦少杰拿出一个本子,打开本子开始汇报:“我军内部比较稳定,一些企图渗透之人已经被我军清洗掉了。不过,我军驻地最近来了不少眼线,对我军动作比较关注,其中日本人比较猖獗,频频以经商为名,打探我军状况。”

    日本人?哼,狗日日本人,中国每次局势变动,其背后就有日本人影子。

    “少杰,您将此类情报传给润农他们,让他们总参谋部制定出一个迷惑敌人的计划来,就当是与阎锡山交手之前的开胃菜!”

    “是!”仍然是毕恭毕敬地回答。

    “至于策反商震,我这边提供一个人选,我先与协商一番,你到时候配合就行!”

    “是!”秦少杰罢,转身离去。

    秦少杰转身走到门口,从外面进来三人,两个认识是张绍增、郭松龄,另一个戴着一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文化人。

    “先生,您看我给您带来了一位生计专家!”一进门,郭松龄与秦少杰打了照面,相互间头,转头对着孙晋。

    生计,是指谋生的手段和方法。在国民初期,国内混乱,民不聊生,失业工人和失去土地农民成了流民,生计问题是社会学者关注的问题。

    “呵呵,林先生,里面请!林先生能够莅临张家口,晋倍感之至!”

    孙晋口中的林先生则是与郭松龄交好的林长民。

    起林长民,一般人还真不认识,可起他的女儿,那就不一样了。林长民的女儿林微因,为建筑学大师,在诗歌、戏剧、散文方面颇有造诣,被誉为‘一代才女’。

    不过,林长民真正让国人钦佩之地不是他生了个好女儿,而是那个燃五四运动的导火线之人。

    1909年从日本留学归国的林长民,于五四前后却成为著名的抗日派,这在现代中国的知识者中,颇具典范意义。“五四”运动爆发,总统徐世昌怀疑林长民就是学生运动的幕后主使,将他召到总统府严加训斥。事实上,林长民正是“火烧赵家楼”的真正火人。

    日本人自甲午之战后,虽进入世界列强之列。然对于西边的中央帝国,日本人虽眼馋,侵华步骤在‘二十一条’之前比较隐晦,一般表现出谦谦君子本性。特别是庚子乱、八国联军侵华,日本人表现出‘最文明’一个,在日本管理占领区内,并未发生类似于德国人烧杀抢夺事件,给中国国民留下深刻影像。

    然林长民是最早看出日本人对华野心之人,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奔走呐喊:势力侵凌,利权日失,空拥领土,所存几何?山东亡矣,国不国矣,长民尚欲日讨国民而告之也。若谓职任外交委员,便应结舌于外交失败之下,此何也?

    林先生主张宪政,将劳工制度纳入到宪法;还关注生计制度的议定,并被推举为生计章起草委员会委员长。然而,1923年10月曹锟贿选总统成功,林长民所主张的生计制度与地方制度被搁置,他的政治理想再次成为泡影。

    林长民政治主张很符合人民党民生主义,能够把这位自诩‘治世之能臣’之人纳入到人民党,那是件高兴之事。孙晋曾经向其发出过邀请,那时林长民在曹锟手下混得不错,并未接招。不过,曹老三贿选沉重打击了林长民,加上与其交好郭松龄邀请,故此,北上张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