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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谁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老人很老,他轻微的咳嗽着回道。
“我们是过路投宿的,劳烦老人家开开门。”仙柠婉转轻柔的声音回道。
“嘎吱”
草原上吹起一阵凉风,一个温婉秀丽、瘦弱白皙的貌美女子站在门前,她美过草原,赛过江南,眉宇间隐现忧思。
沈漠浑身冰冷,呆呆愣在原地,他瞧着眼前的姑娘,心中掀起狂风骇浪,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秀,秀儿。”
李文秀看着他们,看着沈漠凝视着自己,她暗暗想着你是谁呢?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她想大概是哈萨克族的行商吧!他也许听过我的名字,因为我们都是汉人。
沈漠很想拥抱秀儿,牵着她那娇柔的小手,和她像孩时那般同床说话,但看她疑惑的眼神,她似乎早忘掉那牧羊的怯弱少年,那为她断指的黄昏,自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你认识我?”
听着李文秀风轻云淡的回答,拓拔骨儿鼻子一酸,落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瞪着眼睛瞧着秀儿,心想她好狠心。
“我们是过路的商贾,是做玛瑙生意的,哈萨克族的朋友说东北角山丘下有个计老人,我们想在这儿借宿一晚,价钱我们照样会付的。”
李文秀听着白衣的话,心想哈萨克族人不相信汉人,你们哪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呢!汉人强盗残杀哈萨克族的妇女,他们心中痛恨着汉人,也痛恨着我,因为我也是汉人。
李文秀不接白衣的银子,一道咳嗽的声音响起,计老人喊道:“秀儿,秀儿,请他们进来吧。”
草棚显得很凄凉,祖孙两人的生活很简单,一张桌子上燃烧着一只蜡烛,沈漠触摸着那张桌子,想起十年前他和秀儿、计老人围着这张桌子一起吃饭的场景,心中的凄苦愈加多了几分。
李文秀给他们端来马奶酒和馕饼,拓拔骨儿傲慢地打量着李文秀,心想她有没有我漂亮呢!纵然是我比她美丽,恐怕在沈大哥的心中,他的秀儿姑娘始终是世间最美丽的。
白衣明知故问道:“请问姑娘贵姓。”
“我叫李文秀。”
白衣和仙柠都做过介绍,拓拔骨儿瞧向李文秀道:“我叫拓拔骨儿,至于沈大哥叫什么,你都忘记啦!那也没必要知道的。”
“我认识你?”
沈漠凝视着秀儿清瘦的容颜,他日夜牵挂、深爱的姑娘近在咫尺,他努力抑制眼眶中转动的泪水,侧过身眼睛低垂道:“哪认识呢!哪儿认识呢!”
李文秀挑亮油灯,灯光映着她好看的睫毛,她心中想着好奇怪的人,他似乎和自己一样伤心,难道他爱的人也不爱他吗?
“咳咳。”
房内的咳嗽声愈加愈近,一个满头银发,弓腰驼背的老头颤巍地走出来,他浑浊的目光显得和蔼可亲,说道:“四位舟车劳顿,都早点歇息吧!房间是足够的,阿漠的床一直空着,阿漠是个好孩子,可惜……”
计老人每次碰到行商,都会谈起阿漠来,他寄希望于行商,希望他们能够带来阿漠的消息。
“我们没见过阿漠,他或许还活着吧!”
计老人听到沈漠的话,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早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每个行商都会安慰他,告诉他阿漠或许还活着,他慢慢移动回内房,身影显得那样的苍老无力。
草原传来天玲鸟的歌声,李文秀想起的不是阿漠,是那个捕鸟的苏普,她平淡的说道:“阿漠十年前误入沙漠被沙尘暴卷走,他再也没有回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计爷爷一个亲人,也只有计爷爷一个亲人。”
拓拔骨儿听她语气如凉水般平淡,莫名想哭,只觉得替沈漠不值,忍着问道:“你希望他回来吗?”
“阿漠他会安慰我,会关心我,可哪有什么用?苏普,苏普他永远不会爱上我的,他爱的是阿曼,阿漠能有什么法子呢?他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他没有法子,他到底是没有什么法子的。”沈漠笑得有些苦涩,他站起身径直走进阿漠房间中。
白衣笑道:“秀儿姑娘,我瞧我那位沈大哥很喜欢你呢!他很优秀的。”
“是嘛!他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的只有苏普一个人。”李文秀心中想道。
沈漠抚摸着房中的摆设,他用熟悉的木棍撑开木窗,眺望着蓝蓝的夜,他想起十年前的某个夜晚,秀儿天真调皮的问他:“你怕秀儿被狼儿叼走么?”
秀儿静静搂住阿漠,两人在星空中穿梭,那晚阿漠没关窗户,狼儿也没有叼走秀儿,秀儿死去的妈妈也没有到秀儿的梦中来,秀儿却在阿漠的身边睡得十分的香甜。
“我怕,我一直都很害怕你被狼儿叼走,秀儿。”沈默凝视着一只掠来的天玲鸟,笑着说道。
太阳升起来,照在草原上,白衣发现沈漠不见了,他向计老人问道:“老人家,昨晚和我一起的那位少侠呢?”
“哦,他很早就起来帮我牧羊,做马奶酒,他可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啊!他陪秀儿去哈萨克草原看苏普摔跤去啦!那孩子总惦记着苏普,哎!”
一百多名哈萨克大汉围在一起,一个英俊威武的哈萨克男子看着对面黑黑胖胖的对手,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道:“吉桑尔,你是打不过我的,我阿爹是哈萨克族的第一勇士,我苏普将来也是哈萨克族的第一勇士”。
“放屁,为了阿曼,我一定要打倒你,我要娶阿曼为妻。”
她随意坐在草原间,她是草原上一朵会走路的花,哈萨克和沙漠的美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拥有自然赐给的美貌,她是阿曼。
阿曼痴痴望着苏普,含情脉脉,眼中全是她的情郎。
“他就是苏普,他就是苏普,那个夜空下捕鸟,山丘上杀狼的苏普。”沈漠想道。
白衣三人赶来,拓拔骨儿挤进人群,瞧着众人欢呼着的苏普道:“秀儿姑娘,他哪有我的沈哥哥好。”
“爱上一个人,怎么会在意他的好坏呢!”
李文秀看着满脸幸福的阿曼,又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沈漠道:“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呢?那终究是没有法子的,对不对?”
喝彩声响起,吉桑尔倒地,沈漠想起秀儿说的话,他想劝劝苏普,他不忍看着秀儿伤心的模样,即使是埋葬自己的幸福,不,在他的心目中,秀儿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苏普,苏普,你记得秀儿吗?”
“秀儿?”苏普疑惑地看着沈漠,眉头紧锁。
“小时候,给你讲故事的那个汉族小姑娘,你难道忘掉啦!”美丽的阿曼自然牵起苏普的手,悦耳地笑着,苏普恍然大悟,摇摇头道:“我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她一定长成个大姑娘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如同秀儿只是个陌生人,秀儿愁肠百结,她暗自抹着眼泪,骑着一匹马朝沙漠掠去,她素不知自己对沈漠何尝不是这样无情,正如同苏普对待自己一般。
沈漠心如刀割,她比李文秀的心更痛,在他心目中秀儿是独一无二的,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让他开心一辈子,她的忧伤与不快,便能让沈漠堕进痛苦的深渊中,秀儿是他的全部,是他仅有的唯一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