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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后山的颜夏元,正坐在火堆边啃着背包里的干粮。一听说司霜凡被那位老祖抓去了静堂后,她就急忙收拾了一些吃的跑路,还用了她的初始道具的功能,隐藏气息。她之前一直嫌这个道具太过鸡肋,现在这个副本却是帮了她的大忙。
不过她也得尽快想办法换个身份回去,这道具功能只能持续八个小时,冷却时间要整整一天。如果一个月内不能调查出谜团的真相,她还是得死。早知道就先不去找杳杳的麻烦了,留得青山……
后山一片寂静。
火光在她面前跳动着,颜夏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一手抱膝,满脸怨愤,而她的眉心,深深插入了一截枯枝。
白寒道回到了侧殿。
守在殿门两侧的人恭敬行礼,他推开门,大步走入。绕过屏风,杳杳依旧背对着他,静静地坐在浴桶中。他绕到杳杳身前,仔细地看着她的神色。
杳杳面上骇人的青白色已经褪去,虽然依旧泛白,但已经正常了许多,唇色也恢复了些许。白寒道盯着她破了一点的唇角看,鬼迷心窍般地,又俯身吻了下去。
甫一小心翼翼地贴上去,却猛然感觉到杳杳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白寒道一惊,急忙站起身来,后退几步,转过身去。
许久却没有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白寒道以为杳杳还没醒,又转过身去,却见杳杳正直直地看向他。
白寒道:!
被发现了,那我是现在就……
“大哥我衣服呢?”杳杳幽幽地开口问道。白寒道这才意识到杳杳还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他下意识地往浴桶里瞟了一眼,不过药汁的颜色很深,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她到底有没有发现……
“你要泡满三个小时。”白寒道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态,淡淡开口道。
“没必要吧,我感觉已经好了,而且……”杳杳手一动,玉藕般的手臂撩起一些乌黑的药汁,些许药汁顺着白皙的手臂下滑,看起来色气满满,“这水都凉了。”
白寒道见她坚持,也不多说什么,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深紫色弟子服饰,放在一边,转身出去了。
杳杳很快就穿戴好出门,看到在门外站着的白寒道,瞥了一眼他清冷的侧脸,缓缓开口:“唉……你又救了我一次,要不我……”
白寒道的心缓缓提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凝神细听——“算了债多不压身,就这样吧!”
杳杳见白寒道脸色不太好,虽然他那张冷漠的脸一直都是一个表情,但最近杳杳已经逐渐可以分辨出他的情绪了,比如现在,又生气了。她当即小心翼翼地说:“你看我这啥也没有的,不然……我给你送个锦旗?”
“闭嘴,去镇上。”白寒道浑身嗖嗖冒着冷气,大步向山下走去。再呆下去他怕被杳杳气死。
杳杳连忙快走几步跟上:“大哥,人都救了你再随便给我一把剑呗,伤员怎么能走那么远下山去呢……大哥?”
杳杳伏低做小地求人时就喜欢喊人“大哥”,她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她娇软着声音语调微微上扬地喊“大哥”时别人的感受,见白寒道转过身来抿着唇盯着她看,她还毫无所觉,甚至开口又来了一句:“怎么啦,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
“哦,那……大,大姐?”杳杳一本正经地开口。
看到白寒道隐隐要崩坏的表情,她连忙补救道:“大哥别生气,开个玩笑,生气会变老……你就借我一把剑呗,等我回去找到我的就还给你呀……”
白寒道恨恨地扔过去一把剑。
杳杳高高兴兴地接过,剑柄古朴,剑鞘上刻有两个字“追月”。这把剑的名字真像一匹马。杳杳感叹。
她御剑前行,追上前面的白寒道。
杳杳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过暂时也想不起来,算了,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能想起来。
在她走后,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他看着杳杳和白寒道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杳杳……真的是你……”
两个不多时就到了山脚,他们收了剑,往镇内走去。根据杳杳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打听事情,探听消息,都是要去酒楼茶馆这种地方的。于是,他们来到一个名字起的非常老土的酒楼——珍味轩。
此时,后山。
颜夏元的尸体已经僵硬,依旧保持着死前那一瞬愤恨的表情。一个带着幕离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又特意带了幕离遮掩,叫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他观察颜夏元的尸体许久,露出满意的表情。
就是你了。
王二是承云镇上的农户。
他自幼丧父,家中又贫寒,在镇上时常被同龄的孩童欺负。他却又不敢告诉娘,怕娘担忧。娘日日捻针纺线地做活,夜里也舍不得多点几盏灯,就着豆粒般大小的火苗做活,年年如此,熬坏了眼睛。
王二生怕让娘知道,日日哭泣,那双眼可就要更坏了。
久而久之,王二养成了个胆小怕事的性子,遇事便往后躲,野地里的风吹草动都能惹得他大为惊吓,转身就跑。
幸好除了这个,倒也没什么别的毛病。
王二比一般人更是吃苦耐劳,早出晚归,挑粪劈柴,把那两亩地伺候得是人人羡慕。连田垄上也种满了作物。这样年年土里刨钱,硬是过上了庄稼人里还算殷实的日子,这段日子,还给家中添了头小母羊,天天给她娘挤羊奶补身子。
这天,伺候完了地里的庄稼,王二牵着小母羊去镇子边上的野地里吃草。这里的草水嫩多汁,羊也爱吃,上膘很快。
这野地里少有人来,连着的是一座大山,那山阴森可怖,也没人进去看过,就连村里的猎户都绕着它走。王二自然也是害怕的,日日放羊都提心吊胆。
只是人有三急,来了也憋不住。王二四处张望,见也没人,把羊拴在了一个树桩上就往野地深处走去方便。
他还没蹲下身,竟听到似乎有什么肉体拖在地上的摩擦声传来。王二大骇,连屎意也憋了回去。但凝神细听去,那声音又不见了。王二舒了口气,只当是自己疑神疑鬼。这刚一放松下来,正在解裤腰带,猛一抬头,眼前草地上却趴了一个浑身长毛的东西,那东西还呲着牙,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王二。王二简直都要窒息了,他惨叫一声:“怪物啊——”连滚带爬地转身跑去。
跑出许久,见后面似乎没追上来,抖抖索索地摸去解了栓羊的扣——再怕,这羊可丢不得,拉着羊没命地往村里跑。
回到家,王二脸色浮白,却也不敢和娘说,含含糊糊地混了过去,把羊赶进圈里,又下地去了。
过了两三天,王二渐渐缓了过来,又恰好到了娘的四十生辰,便咬咬牙,拿了碎银,带着老娘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珍味轩。
这包厢他自然是吃不起的,只点了几个酒楼的招牌菜,坐在大堂里,等着上菜。老娘还在那眯着眼四处打量,嘴里啧啧称叹,这什么珍味轩啊,就是比村里那破酒馆气派不少啊……
大堂里人满为患,几乎每桌都坐满了人。王二右手边那桌,恰好是村里商户的儿子,那商户做些小生意,赚了些钱,由得儿子败去,天天吃酒楼,也不着家,村里一帮游手好闲的人都跟着他蹭吃蹭喝,马屁不断。
这不,包下了旁边那桌,商户之子正摇头晃脑地吹嘘着前些日子和他爹外出经商见到的新奇事。
这商户之子余富锵平时虽然也爱吹嘘,但此时比从前更甚几分,嘴里还文绉绉地掐着酸词,分明是在旁边那桌的姑娘面前故意显摆!
王二心中不平,他也不瞧瞧自己那个样子。看人家姑娘的穿着就该知道,她是上面那个什么承云宗的弟子,人家可是修仙的,能看得上他?她腕上那玉镯怕是就能抵了余富锵的身家!
更别说和那姑娘坐一桌的,还有个神仙似的公子哥。
令王二大跌眼镜的是,那姑娘却是似乎被余富锵勾起了兴致,竟一手托着腮,毫不掩饰地看向他。
余富锵察觉到杳杳的目光,更是忘乎所以,大声道:“……这段日子,镇上呐,失踪的人就更多了,像什么乞丐之流,街上是一个也见不着了!”
底下一人当即自作聪明地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哥知晓内情吗?”
“这我如何得知?”余富锵恼怒地瞪了那人一眼,急忙转变话题,“不过啊,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恶,绝不是什么恶鬼寻仇!”
“大哥快讲讲,也让小弟们见识见识!”
此时菜也上来了,王二却没去动那平日里万般馋涎的菜肴,他漫不经心地给老娘夹了几筷后,焦急地看了杳杳一眼,生怕她信了余富锵的漫天胡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周围好像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