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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神态，这语气都带着逼问的态度，一时间让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哑口无言。
那国师好在率先反应过来：“轻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郁轻衣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那是怎样？”
她堵在门口，让两人没有一个能够避开她的质问。
带着银色面具的国师无奈道：“就知道你这丫头一定要刨根究底，可这些都是老一代的恩怨，和你没什么关系。”
郁轻衣一笑：“我娘的死和我都没关系，难不成和你有关系？”
那国师语气一窒，不知道如何面对郁轻衣的伶牙俐齿。
他声音沉重了几分：“这件事我和皇上知道的也不算多，若是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和你说说。”
萧弦一直都没出声，也许是因为有所隐瞒，对郁轻衣感到愧疚，那张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
郁轻衣走到桌子旁边，直接自己坐了下来，“你说，我听着。”
那国师走到郁轻衣面前，做到她对面。
“轻衣，若是我说完，你可不要太过生气，你病才刚好，不能过于激动。”
郁轻衣低下头手指微微收紧。
“好，我知道了。”
那国师声音平稳下来，透着点点磁性在暗室之中回荡开来。
“你娘是程家私生女，却在家中被人陷害逃离出来，最后被我师傅所救，我师傅教导她医术，传授她衣钵，本来她是比我还要合适的继承人。”
说道这里，国师的声音多了一抹悲伤。
郁轻衣听聂重渊说过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说她娘是被太后害得从林家逃出来的，但是这显然，中间还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她天赋异禀，异常聪慧，更是很快将师父教授她的东西都学的差不多了，早年我跟在她身边，对她更是十分尊敬。”
那时候他年纪不大，那人简直就是他最仰慕的人。
郁轻衣轻声道：“后来呢？”
“后来……”
她声音深沉了几分。
“后来她进了皇宫，认识了先帝。”
先帝？
郁轻衣对先帝还有些印象，十分和蔼可亲，对她说话的时候很少大声，她当年还在他的面前撒过娇，叫过他一声皇伯父。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看来并非如此简单，她和萧弦在一起，很大一部分都是有先帝的决定在里面，所以才会如此顺利。
也可以说，她是先帝已经内定的皇后。
“后宫那些女人手段层出不穷，我本来以为，师姐那般厉害，一定不会因为对方的那些手段出事，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冷笑了一声，不由得转头看向萧弦。
萧弦无奈垂头，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那是他爹干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也有过错，但是他对郁轻衣可是一心一意的。
郁轻衣认真的听着，一颗心却在此时揪紧了。
国师淡淡道：“她将师父留给她保命的避毒丹给了皇上，结果自己中了无药可解的毒，她受伤至深，若非郁承忠求着师父给她续命，怕是你都没有办法出生。”
郁轻衣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和皇上还有点儿关系？
国师见到她疑惑的表情，知道郁轻衣误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与先帝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当初两人虽然有了些感情，还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你母亲也只嫁给过你爹。”
她爹确实太过忠厚老实，更是会为了一个人付出一切。
这么多年，他没有任何怨言的守着他们兄妹三人，所有的劳苦，郁轻衣都看在眼里。
父亲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过母亲的事情，也许，那件事本来对他来说就是一根刺。
“我只是说他们之间有过这么一些事端，还有……”
他转身看向萧弦。
“皇上是不是也该说上两句，毕竟你娘在里面推波助澜，那毒可都是她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的怒火仿佛要冒出来。
几十年前的事情摆在台面上来人，让几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好。
然而这些是郁轻衣一点也不知道，而萧弦也一直都打算瞒着她，这让她心里好似堵了一块石头。
“是。”
这一个字，硬是从他的薄唇之中挤出来，萧弦眼神动容，语气也有些急躁。
“我承认这些是事实，轻衣，我并非有意欺瞒，只是不希望你恨我。”
郁轻衣眼神微微闪烁。
微光在她的眸子里轻轻滑过，郁轻衣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件事，我爹都不恨你，我有什么资格恨你？”
郁承忠确实不恨萧弦，毕竟萧弦和他娘不是一个人，她不会将对另外一个人的仇恨嫁接到一个无辜人身上。
听到这话，萧弦微微惊愕，显然没想到郁轻衣会这么说。
“轻衣，你当真不怪朕？”
郁轻衣继续道：“我没有想这么多，怪肯定是怪的，但是谈不上恨，只是你因为这件事隐瞒我许久，难道就觉得我会彻底原谅你？”
萧弦大步走到郁轻衣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我知道朕的轻衣不会恨朕的，对不对？”
郁轻衣无奈挣扎，这人却厚着脸皮往她的面前噌，她一抬脚，直接狠狠的踢了过去。
国师有些不忍去看。
还好萧弦动作灵活，趁机躲开，不然那一脚很有可能废了他。
郁轻衣眯起双眼，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衣角上的褶皱。
“话还没说完，不要靠的这么近，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行。”
国师倒是没想到，郁轻衣如今倒是有这么大的胆量。
这后宫女子见到皇上，哪个不是眼巴巴的凑上去，感情到了郁轻衣这里，萧弦不过是个拜倒在她裙下的普通男人。
萧弦自知理亏，只能低声道：“当年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十分简单，如今他们人都已经死了，轻衣就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