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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专案队带着大批的警察来,就把龙仁启跟那口棺材一同带走了。
龙仁启一家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之中,老爷面临着坐牢的危险,龙仁启的四个儿子也散尽家财想方设法地营救父亲。
四太爷虽说上一段身体有点不好,但是,自从那个越狱囚犯钻进了他的棺材后变成干尸之后,他的身体不但恢复如初,而且看上去还年轻了很多。但是,面对自己的儿子被坐牢一事,他也是有心无力。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仁启家的四个儿子听说是龙仁峰告的密,叫嚣着事后要龙仁峰血债血偿。
龙仁峰有一儿一女,儿子叫龙义东,女儿叫龙文娟,儿子和女儿都有是否亲生之嫌,所以,龙义东平时不太爱怎么管事儿。
论修为,龙仁峰绝不输于他的亲哥哥龙仁启,只是,在我们农村这儿,从来都是谁的拳头硬谁是老大,谁的儿子多,谁是老大。龙仁峰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还有是否亲生之嫌,所以,自然是斗不到龙仁启的。
二个月之后,龙仁启带着人,吹着响器,找人抬着棺材,欢天喜地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龙家沟。他如此招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看,警察对他审讯没有任何结果,最终无罪释放。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警察和专案队当然对巫术一窍不通,他们无论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我们龙家沟的人却不像警察和专案队的那些专家们愚蠢,他们只是迫于龙仁启的钱财和功力才不敢道破天机。
接下来就是龙仁启报仇的时候了。
他吩咐他的三儿子龙义林说:“去,义林,你去堵着仁峰他家门口去骂去!”
龙义林像一只忠实的狗,夹着尾巴冲着龙仁峰家的胡同口破口大骂。
龙仁峰即使是再能忍受,也受不了这种耻辱,只过了几分钟他就从家里走出来。
龙义林一见本人,只稍停了一下,便骂得更厉害了。
“义林,你在骂谁?”龙仁峰问。
“我骂谁,谁自己心里清楚!”
“你!”
“你什么你!你个卑鄙小人,竟敢在背地里告状,你还有脸吗?你还要脸吗?”
“你……我好歹也是你小叔……”
“滚,呸,谁认你这个小叔,我父亲过继给四爷,那他就是四爷的儿子,跟你哪还有什么关系!”
龙仁峰气得快要吐血,这时,龙仁启也出来了。
龙仁峰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仁启!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哈哈……到底是谁背地里告状,到底谁是小人,到底谁才是欺人太甚?现在警察终于查明真相,还我清白,你还有何话说?啊?”龙仁启咄咄逼人。
“呸……就你那点小花花肠,龙家沟谁不知道,谁不知道你害人命,养小鬼,做命棺,续寿命。你才是真正的小人,可怜那越狱囚犯被命棺上的彩色小鬼缠身冤死,你才是大奸大恶之人,你才是真正的小人!对百姓不仁,对朋友不义,对政府不忠,对亲生父母不孝,你……你……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龙仁峰义愤填膺。
龙仁启被气得扶在墙角,不住地喘气,他没想到的是,他所做的这一切,竟然都逃不过龙仁峰的火眼金睛。
龙义林在一旁打岔:“我们不算是不孝!我们出继了,论法律论伦理我们都算不上不孝!”
龙仁峰也不理踩。
一时间,村里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龙仁启的大儿子义灯,二儿子义明,只有四儿子义付还在上高中,远在县城。
龙仁峰的家人也出来了,只是迫于龙仁启几个儿子的压力,显得弱势而已。仁启家的人明显占上优势,于是更加猖獗,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又矮又瘦弱,拄着拐棍儿,一歪一斜还走不太稳的小脚女人来。
龙仁峰一把搀住:“娘,您怎么出来了?”
那小脚女人正是龙仁峰和龙仁启的亲娘,五太爷的结发妻子。
五老太面色沉沦,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娘,这种事,你不用来啊!”
“我不来,我不来怎么能行,我不来,还让某些龟儿子闹翻了天!”
龙仁启见状,也不知怎么才好,淫威略减一点。
五老太扭过头,向仁启看过去:“仁启!”
龙仁启躲开目光。
“仁启儿!”五老太又叫一声。
“五婶,这事儿你不能管,不怨一个,今天你来了,你要是不来,我还要去请您评理去呢……”
龙仁启还没说完,只听见“啪”地一声,五老太一个耳刮子煸了过去!
“反了你了!”五老太口中咒骂着。
她脱下脚上的鞋,厉声命令道:“你给我跪下!”
龙仁启见势,威严软了半分,碍于众人的情面,虽然出继,毕竟五老太是自己的亲娘,所以他不得不俯下身子。
五老太拿起那只破鞋,唰唰地在他的背上打个不停。
龙义林见状,他使劲地跟龙仁启使眼色,示意他父亲他现在应该怎么做。龙仁启示意他来硬的,于是,悲剧的一幕最终还是发生了。
龙义林快速地扭头转身回家,不到一刻钟时间只见他手拎着一只枪出来!
他瞄准了五老太,食指抠动板机,只听见“啪”地一声,一颗子弹飞速地朝着五老太飞去。
此时的龙仁启和龙仁峰见自己的亲母亲命悬一线,奋不顾身地一起冲上前去,将五老太扑倒在地……
……
子弹“嗖”地一声射去,围在人群中的一个六七岁小男孩应声倒地。
倾刻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此小男孩非别人,正是龙仁彪的亲孙子,龙义勇的现阶段唯一一个儿子龙至男。
龙仁彪是我亲爷爷龙仁海的亲哥哥,我的亲太爷排行老二,叫龙详卫。龙氏家族的排字辈为“礼、德、瑞、详,仁、义、至、信”。
我是至字辈的,我父亲是义字辈的,我爷爷是仁字辈的,太爷就是详字辈的。当然啦,将来我的儿子肯定就是信字辈的了。
详字辈五兄弟,就是我的五个太爷,二太爷龙详卫是我家这一支的正根,二太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的大爷龙仁彪,另一个是我的亲爷爷龙仁海。三太爷龙详忠无子,在我们这儿的农村就叫做绝户头,很不光彩的一件事。
四太爷本是无子,但是,去过继来五太爷的大儿子龙仁启。所以,五太爷就剩下一个儿子龙仁峰了。
恰巧至男的奶奶(我大奶)在人群里,这个年龄将近60的老太太紧急跑起来已是一瘸一拐,她一把把至男抱在怀里:“至男!至男!”
尽管是用尽的最大的声音,龙至男仍然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奶见至男已经闭上了眼,她把食指放到龙至男的鼻孔下感受气息,然后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随后龙义勇夫妇拨开人群中赶了过来。
一家人围着一具尸体哭了起来。
一旁的龙仁启尽管是江湖经验很足,此时却也是无招可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闯出这样的祸来,与法,与情他都再也懒不过这一关。
大奶哭了一会儿,似乎开始理性起来,她站了起来,指着龙仁启的鼻子开骂啦:“龙仁启,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儿,今天,你不给个公道来,你休想完事儿!”
龙仁启也是被逼的紧退几步,他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紧张,突然,他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吩咐龙义林说:“快回家把我的施蛊套针拿来!”
龙仁启不但会巫术,还会蛊术,这一点确让很多人感到惊讶。
龙义林将龙仁启的整套施蛊蛊针拿来,大大小小有几十件,有圆的,方的,有弯的,直的……各式类样,各种形式都有,大的估计得有十来厘米长,小的也有像绣花针似的,照在太阳光下,光亮闪闪。
一切准备就绪后,龙仁启脱掉了龙至男的上衣,用大姆指顺着龙至男的太阳穴绕着直摸到后脊骨,龙义林的子弹是直中龙至男的额头的,应该是当场毙命!龙仁启依仗着自己艺高胆大,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龙仁启检查完毕,他自己口中念叨:“还有一丝丝希望!”
只见他拿出一枚绣花针似的施蛊针,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打开来看,里面密密麻麻满是五颜六色的液态凝固小点,他用施蛊针尖点了点当中的一个血红色的小点,然后直对着龙至男的太阳穴刺进去。
在场的人全都看得清楚,龙至男额头上的子弹伤口血液像滚油锅似的翻滚起来,不一会儿,一枚子弹就从里面翻了过来,外加大量淤血,一旁的大奶赶紧上前清理。
龙仁启在龙至男的人中处感受了一下气息,还是觉得不妙。
“义林!”他喊叫着他的儿子。
“义林,快,快把我打晕,至男的魂魄已经离体,快帮我离窍把他的魂魄给抓回来!我已经用鸡血蛊帮他凝固了伤口!”
龙仁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龙义林一时犹犹豫豫下不了手,龙仁启见形势迫在眉睫,他顺手捡起一块板砖狠狠地砸到自己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