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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只龙巫调皮得像个小孩子,满身白色,发着亮光,造型可以任意地变化,它一会儿变得像个甲壳虫,一会儿又变得像只会飞的小老虎,还飞到我面前,向我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似乎在向我述说着什么。
姥姥对那只叫龙巫的小动物说:“这就是你的新主人,去吧……”
此时,那只龙巫像是听懂了姥姥的话,直冲我的嘴巴冲过来,我还没有反过神来,它已经钻进了我的喉咙,顺着我的胸腔直沉到丹田部位睡大觉去了。
“哈哈。”姥姥笑了起来,她应该是被这只调皮可爱的小精灵能逗笑的吧,也可以理解,这只小龙巫,本就是姥姥一生培养起来的,姥姥肯定是对它宠爱有加。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老人比以前更苍老了几倍,面容枯瘦,皱纹浑身都是,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之前的光泽。我简直都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我的姥姥。
姥姥闭上了眼,她似乎支撑不住了。
“姥姥,姥姥你怎么啦?”
“我……我没事。”姥姥有气无力地睁开眼。
“这……这个……”姥姥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
我赶紧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赵先生亲启”,就知道这应该是姥姥要让我去找赵先生。
“姥姥,你是让我去找赵先生吗?”
“是,赵先生的蛊术最厉害,你应当拜他为师。”
“可,可是,赵先生是赵氏家族的人,他们家的蛊术只传家族中的人。”我说出自己的疑问。
姥姥挥挥手打断我:“你见了他,他若不收你做徒弟,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他自然会收你做徒弟,而且会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
“哦?”我疑惑不解。
“还有,我如今就快要走了,我走之后你不要再试图找我,我还要把阿蝶带走。”姥姥岔开话题。
“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激动了起来。
“你也知,阿蝶是鬼,人鬼殊途,不可能在一块,她已经成为了孤魂野鬼几百年,受苦受难几百年,难到你还要她跟着你脱离阴界轮回受苦受难?”
我低下了头,我当然不希望阿蝶受苦受难,但我更想跟她在一块。
姥姥又说:“你要是真心爱着阿蝶,我也不反对,我走之后,我会带上她,我会让她再度地重新返回到阴界轮回的系统中去。你要是真心待她好,就放开她,不要试图再找到她,假如,你真的再想见到你的父母,见到阿蝶,见到姥姥的话,记住我的话:学好本领!”
姥姥说完,手就垂下去没有了气息。
这一天,我才发现,我原来眼泪那么多,我哭得像个泪人。
阿蝶走了,姥姥走了,父母也离我远去,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人亲人,真不知道我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抱住姥姥的尸体,不想松开,直至把姥姥的衣服用泪浸透,直至把装阿蝶用的那个布袋用泪滴湿,我才番然醒悟过来。
事已至此,我不能颓废下去,我要振作,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振作的人,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于是,我很干练地料理完姥姥的后事之后,就一个人徒步远行,奔康县而去。
我们龙家沟离康县很远,得翻两座山,我从早上开始出发,到康县的时候已是黄昏了。
当我在一座山庙前见到赵先生的时候,他正打算关闭山门,我赶紧上前去拦住他。
他问我是什么人。
我说我龙家沟的人,到这里来是为拜你为师。他说他从不收徒弟。我说,我是姥姥介绍来让我找你的,姥姥还说,你见了我一定会收我为徒弟。
“你姥姥?”赵先生先是轻蔑地一笑,而后思索了起来。然后又问:“你姥姥是谁?”
“刘家坝的养鬼人啊。”
“啊。”那赵先生听后,猛然一惊。紧张地神经似乎要崩起来:“那你是龙可儿了?”
“是。”我应了一声,随后将书信掏出来递到赵先生手里。
赵先生打开书信,看得入神,一会儿,豆大的泪珠落下来,他哭似地自言自语:“死婆子,你最终还是放不下我,我这就随你去,你等等我……我最终还是战胜了龙仁启,我死而无憾啦。”说罢,他仰天叹了口气,然后猛然站起身,急速地拉我进了山门。
原来,这赵先生是一个道士,有自己独立的山门,只是这山门除了他一人之外,没有其它第二个人,我原先还以为他是康县村的一个普通村民呢。
赵先生将我拉到山门的正殿之外,他让我对着面前的巨大神像跪了下来。
“龙可儿。”赵先生轻声叫我。
“在。”我答了一声。
“嗯,好,你拜我三拜,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你就是我的唯一一个徒弟。”
我会领其意,站起身搬起一只椅子放在正殿正前方,我再次跪在毡垫上,虔诚地对着赵先生深磕了三个头。
“好,好,我的好徒儿,快站起来。”赵先生把我掺起来。他来不及整理正厅,就拉起我进了偏房的打坐室。
“好徒儿,来,我这就将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
“不。”他见我有点反抗的意思,就又说道:“来吧,好徒儿,师父年事已高,并且师父现在有一宗重要的事要去办,你勿必要接管师父的衣钵。”
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他就示意我坐下来,我盘腿坐在地上,他和我对面盘腿而坐。
“龙可儿,记住,赵氏一族,蛊术第一,自古不传外姓人。你既是姥姥介绍过来的人,又是我的好徒弟,所以,我就破例一次,将赵氏一族蛊术精要传授于你。”
然后他又感叹地说道:“我赵半仙原以为赵氏一族蛊术无人接管,将会命绝于我手,没想到,如今上天垂怜我,赐给我一个好的接班人,哈哈,我也该知足地离去了。”
“别……”我听不得赵先生,不,如今是我的师父说离去这种词。
赵先生又却不理我的话,继续安排我说:“要想学习蛊术,不但要有天赋,还要有悟性,更要有刻苦勤加训练的毅力。”
我点点头。然后他递给我一本书,低眼看了一下,封面上一排竖行的写着“赵氏家族蛊术法七十二法门”。
赵先生又安排我说:“这本书你要勤加学习,演算。”
我嗯了一声。
然后赵先生又闭上眼,发功将一只小绿色的会飞行会游动的小动物似的东西逼出了体外。
我正疑问,赵先生就说:“这是我的本命蛊,它叫凤蛊,是我耗尽毕生功力修炼而成的蛊,本来它与我合为一体,但是,现如今,看这态势我是用不着它了。今天我把它交给你,你将是它的新主人。记住,现在你的法力还不够,所以,你还不能与这只本命蛊合为一体为所欲为地使用它,你只需要慢慢地识训化它就行。”
说着,那只液体状似的小绿东西趁我没注意调皮地钻进了我的鼻孔里,又沉到了我的丹田里。
巫师和养蛊人每个人都有本命巫(蛊),这本命巫(蛊)本是巫师和养蛊人毕生所需要修炼的东西,只是,我还年轻,还没有培养起自己体内的本命巫(蛊)。现在,姥姥去世把她的本命巫——龙巫给了我,而赵先生我本想拜他为师,做他的徒弟好好学习蛊术,没想到,他却也像姥姥一样将他的本命蛊——凤蛊给了我,我想着,大概应该是姥姥的原因吧。
紧接着,赵先生运功施法,将他的法力又传授给了我。当我仰起头再看他时,他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赵先生……不,师……师父!”我开口叫了赵先生师父,他听了,感觉很欣慰值得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从衣袖里锦缎包着的小盒来。
他示意我打开,我用手指一碰边上的按钮,“嘣”地一声,锦缎盒子开了。
我下意识地往里看,只见一只通体金黄,比一般蚕要大上一倍的貌似蚕的虫子在里面儒动。
我还没有回过神,赵先生手一抖,锦盒里的那只虫子“嗖”地一下钻进了我的嘴里。
那可是虫子啊,真心恶心,我本能反应用手卡住脖子,使劲儿地往外吐,可惜没有什么用了,那只虫子已经消失在我的体内找不到了。
我惊谎失措起来:“师父,你喂我吃的是什么啊?”
“是金蚕蛊。”
“啊。”我的天,金蚕蛊我可是听说过,金蚕蛊是蛊虫中最厉害的虫,毒性最强,也最难治服,但凡是中了金蚕蛊的人,若无高人及时相救或者特殊方法医治,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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