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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站住了脚步,她不由伸手扶住了额头,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起来,而走到半途的沉香,也突然定住了脚步,他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抗争着,而无间,嘴角露出笑容,继续蛊惑。
“来吧,沉香、斩神者,带着你们的剑,让我们共同创造一个没有悲伤,没有杀戮,没有纷争的世界!”无间朝他们伸出手,作出欢迎的姿态,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听起来让人动摇不已。
沉香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画面里的父亲,母亲,妻子,儿子全都在他身边,从未分开过。他们的院子前有一片桃花林,屋子后面是清澈的溪流,父亲与母亲坐在院中竹椅上吟诗品茶,小玉逗弄着可爱的孩子笑语吟吟,对了,还有舅舅也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未发生过,没有痛苦,没有仇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生活不正是他想要的吗,是不是真的可以创建一个属于自己世外桃源?沉香沉浸在迷乱的思续中,双腿不由自主的迈开,朝无间伸出的手靠近。
无间挑了挑眉,对沉香的反映并不稀奇,只是那边的唯一却让他有些不悦。
只见惟一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身环绕着的经文越来越闪烁,可她却双眼迷茫。
“斩神者,你看,你的父亲,母亲都在这里等你。”无间的嗓音又低沉了些,“我们创建的世界,在那里,有你的母亲,你不是一直思念着她吗?过来,就可以见到她了!”
惟一不由自主的想要朝无间走去,刚刚迈开一步,环绕着周身的经文一闪,一道耀眼的金光让惟一闭上了眼,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座大雄宝殿门外,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衣袈裟的和尚在敲木鱼念经,背对着她,那个背影和念经文的声音异常的熟悉,唯一扶着门,不敢进去打扰就这样看着他。
忽然,木鱼声经文声都停了下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可知这里的含义?”
惟一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虽然他背对着她,但她知道他能看见。
“境由心生,念由心动。众生的身体本就是一棵会觉悟的智慧树,而众生的心灵就象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将它掸拂擦试,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心本无尘,尘即是心。无心无尘,人便死,心是不会没有尘埃的,这心上的尘埃就如同这世间的罪孽罪恶,一如同明亮的台镜上的灰尘,常拂之,常擦拭,便可心净无尘;你如今所见到的不过是尘埃的一角,那里的灰尘蒙上了眼睛,让你看不清另一边的光明。你可知为何当年唐玄奘要西行取经,正是因为这世间有太多的孽障,有太多无法砍去的人参果树,而那些果树是就沾染在人心上的尘埃啊,之所以西行取经,是希望以光明而高深的佛法洗净人们心中的欲念,以及那些罪,而并非是用血腥暴力消灭的方法铲除!”这是惟一身边的场景竟然又起了变化,大雄宝殿不见了,她身处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之中。“你看这些杂草,它就如同心中的尘埃,将他们彻底除去便是在心头种上更美丽的繁花!”澄空的话一落音,荒野地上顿时百花绽放,那些原本的杂草竟全部隐于繁花之中,一朵莲花在她的面前开放,惟一伸手那莲花便盛开在了她的掌心。
无间看着一动不动的惟一,听着她无意识说出的那些佛理,见她双手做捧,手心中竟然还盛开出了一朵莲花,那莲花在她的手中绽放,无间不由双拳紧握,目光里透露出了微微憎恶,“什么光明的本性,什么心净无尘,全是狗屁。既然你如此执着于你的光明,那我就把你的光明捏碎,让你永远跟我沉沦这世间的黑暗之中。”
说着突然朝惟一出手,无间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太极,只见那太极之内尽蕴藏了黑暗深渊的力量,排掌一击,直冲惟一,可那深渊之力却被那莲花的微光打散的干干净净。无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再出出手,聚力竟夺过了惟一手中的莲花,可那朵已经在他手中的莲花,不论他如何运功却依旧纹丝不动,无法打散,而这时,惟一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已经陷入了执念的无间摇了摇头,手只轻轻一转,无间手中的莲花已经回到了她的手里,“心中有莲,你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你心中全是憎恶与阴影,又怎么能感觉到另一边的光明,澄空说的对,除尽杂草,便是在它之上种上繁花。”
“澄空?”其他的话,无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倒是最后这个名字记在了上,他冷眼看着惟一,“听起来倒像个和尚的名字,怎么,难道堂堂的斩神者竟然喜欢一个和尚”
惟一一时没想到无间会突然作此发问,但她并不觉得她对澄空的感情有什么见不得人,她微笑坦荡说道,“是,我喜欢他,那又如何!”
无间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什么光明,什么心净,不过是以为你对他的爱所出的私心,你才愿意去相信这些虚假的谎言!照此说来,你若是喜欢上我,那我所说的也就是真理了!”惟一还未来的及反驳,却见无间一个移步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你喜欢他什么难道他很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肯定会喜欢我。"无间忽然把脸凑近了惟一。而这时,沉香也已经清醒过来,只见满脸胡渣衣衫褴褛的无间正出言调戏惟一,刚要有所动作,突然一覆着面具的女子从天而降,一道剑意划过,挡在了惟一与无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