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独食而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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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瞻南山蹲在龟颐盾一旁,元神轻触,宝物立时还原成一只大乌龟壳,他拍了拍龟背,发出“彭彭”响声,转身笑着对众人说道:“这玩意儿是真货没错了。我把它放大,各位可从龟壳的头部洞口钻进去,出来的时候从后面的洞口钻出来即可。”岐伯笑道:“好似被这乌龟从前面吃进去,又从后面屙出来一般,倒是好笑。”齐巴鲁呵呵道:“佛经上说:自性无二。我就是屎,屎就是我,无贵无贱,今天大家这逃命之法倒大有禅机啊。”非所言摇摇头,苦笑道:“男人不得已而变成乌龟,无奈之极,纵有禅机妙理,又如何法喜得起来?”

    众人在一边抵御熔浆乱石之余,以崔晓雨为先,第一个钻了进去,然后排着顺序,修为稍差的先进去,修为好些的在后面继续抵挡熔浆岩石,为其他人断后。

    刘迦进去后,发现其中空间果然很大,奇怪的是,每个人进去后,都感到这空间刚好装满,但当下一个人进来后,又是同样感觉,仿佛这龟壳内的空间竟是随着人数增加而相应得变大一般。而且空间内表面似有发光之物,是以众人在空间内,并不觉得昏暗。

    瞻南山见众人全部进入龟壳后,退至入口处,疾闪而入。至此,众人全部装进龟颐盾内。

    瞻南山进入后,笑着问玛尔斯:“老玛,你用的时候,这两端的洞口怎么办?总不成留着这洞口吧?熔浆一旦涌进来,那可真是开水烫老鼠一窝端了。”

    玛尔斯笑道:“我以前一旦钻进来,立时将大棍抵住两头,别人就无法从两端打进来。”岐伯摇头说道:“不行,这熔浆无孔不入,得彻底将两端洞口封死才行,否则稍有空隙,那熔浆便能流入。再说了,用你那大铁棍封住两端,倘若在熔浆中时间长了,这棍被烧得滚烫,大家伙在里面一个不小心撞上,那还不皮焦肉烂?而且谁知道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出去,倘若这棍被烧化了,大家还不是一样完蛋?这法不行。”

    玛尔斯大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岐伯说道:“你以为我这棍是废铁打的?哦,扔几个黑炭点一把火,烧烧就化了?这是神棍!当年阿波罗喷的炽天疾火也没能把它怎样。”瞻南山一听,立时抚牚道:“炽天疾火也烧不了?那就成,用这棍抵住两头,然后我再下它十几层禁制封死出入口,应该没问题了。”

    众人诸般设置已毕,却发现不知该如何移动这龟壳。玛尔斯一脸无辜,苦笑道:“瞻南山也说了,这玩意是南斗星的东西,谁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来移动的?总不成大叫一声:左,然后就往左移吧?”话音刚落,这龟壳竟开始向左移动起来。众人一楞,立刻齐声大叫道:“右!”这龟壳又向右边移动起来。众人一见,立时击牚欢呼,同时又齐声大叫道:“前进!”只见这龟壳“嗖”的一下向前冲去,这时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原来这龟颐盾的用法正如有其他有灵性的宝物一般,虽然不能与念力直接相通,却也能用声控的办法而直达其意,如此简单的用法,也不知南斗星花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才练就出来的。

    大伙正开心相庆之时,突然间天旋地转,众人惊呼之下,正不知发生何事,只听到“嘭”的一声,龟颐盾像是落在一块硬质地皮上。非所言元神探出,转身对众人摇头笑道:“我们又回来了。”众人一怔之下醒悟过来,原来刚才只念了“前进”,却忘了念“向下”,是以这龟颐龟盾竟准确无误地撞向熔浆表面的禁制上而被弹了回来。

    玛尔斯叫道:“好好好,这次由我来指挥,不会再乱了。”正要开口,突然间,整个龟颐盾开始动摇,众人一惊,非所言叫道:“哎哟,刚才撞上禁制,引发上面地壳大量岩石下落了。”话未说完,一块巨石击中龟颐盾,弹挤之下,龟颐盾立刻飞出并掉进熔浆之中,顺着巨大宽阔的河道向下流去。众人折腾半天,终于顺利出发,都松了一口气。

    刘迦笑道:“这下好了,连声控也免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南斗星真这么用这龟颐盾,那不也一样很麻烦吗?上下左右的标准方向还好办,如果这方向需要点角度怎么办?比如我要它向前稍稍偏左,总不能说我要向前左偏二十五度半吧?”众人一听,立时发现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谁能那么精确地算出需要转角的度数来呢?七嘴八舌之间,都大叹南斗星作为仙界名人也不免过迂腐,有如此好宝贝却只能直来直往,不能拐弯抹角,岂不大有暴殄天物之嫌?特别是明正天和袁让因,竟开始感叹仙界高人的智商也不过如此,多修千年未必就把一个人的智慧修出来了,一时间,竟不知不觉都在贬低仙人的过程中而重塾尊严、找回自信,毕竟出去之后,还得重新面对江湖,受此屈辱,免不了有些情绪低落,倘不能及时恢复信心,失去往昔气势,在高手相遇勇者胜的江湖基本规则下,那无异于不战自败。

    刘迦体内白玉蟾呵呵笑道:“这两个浑人,把南斗星挖苦得如三岁小儿一般,本来这龟颐盾的就是有灵性的,只要你充分表达所愿,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更高级的用法是以元神和盾相融,人龟合为为一体,这群笨蛋居然以为是用声控而非念力操作此宝物,居然还大言不惭地骂人没智慧,岂不荒唐?”

    龟颐盾在飘流了一会儿后,瞻南山元神探出,发现已出禁制之外,众人立时从盾中移至半空,玛尔斯用长棍将龟颐盾卷了起来,一行人欢呼之下一齐移至海面上来。这时正是阳光灿烂、波澜不惊的时候,众人一时间都感到空气清爽、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海平线上,偶尔有大鱼翻腾,一片生机盎然。

    岐伯笑道:“好久没有晒过太阳了,倘是入定,这一百年就过得很快,只在刹那间,但偏偏这一百多年来一直都在蹦蹦跳跳,感觉太长了。”大丑点点头,指着岐伯说道:“下面没阳光,你看你的脸比以前更白了。”转念想到自已也是僵尸,又补上一句:“只怕我也是。”

    非所言叹道:“长时间在下面,突然看见天空大海,倒好像是出来旅游的一般,总觉得那里面才是家一样,可见人就是被习惯左右,可悲之极。”玛尔斯笑道:“那你不如回去?”

    李照夕微笑着看着海平面,对众人说道:“这刹那间的地下与天上,让人觉得像做梦一般。”齐巴鲁在一呵呵笑道:“人生如梦,谁又知道此刻就不是大梦一场?”一时间,众人均自感叹不已。

    刘迦停在半空中,看着大海波光鳞鳞,听着海鸟稀声而过,环顾四周,他凝视着身边的晓雨,发现这个小女生好像从未像自已一样时而惊诧、时而感叹、时而徘徊、时而犹豫过,虽然她和大家一起风雨同行,可她总是以一种淡淡的情怀,就像一杯清茶,任风吹雨打,任苍海桑田,境来境去间,她都依然如旧。此刻脱困出来,她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兴奋或是感概,只是宁静淡雅地站在自已身旁,就像微风吹过的新竹,清丽无尘。他问道:“晓雨,在下面的时候你害怕吗?”崔晓雨转过脸来,明眸浩齿,微微一笑:“你不也在下面吗?我挺开心的。”刘迦心中感叹不已,她的人生要求比别人要简单多了。转念又想到偶尔有人说她是妖,他不禁想:如果妖的境界就如晓雨,我倒宁愿也是妖。

    他体内的白玉蟾听到他如此想法,不禁呵呵笑道:“臭小子瞎想,这人的境界与你修的是啥有何关系?修行道路千千万万,法门数不胜数,修的都是各自的境界,和法门本身有何关系?修道者有修成邪魔的,修佛者也有变成贼秃的,修巫的也有修成恶盅的,总归起来,一个人能有何境界,那是与所修法门没有关系的。你选择这法门,或是今后又改成另一种法门,那都是因缘际会,和合使然,并非说你从前选择的就比后来选择的要差,只是心境不同,看起来这法门也就不同了而已。”辛计然赞道:“咦,老白,你连修无体元神都修得如此境界,看来你最适合的还是修孤单元神啊。”白玉蟾结结巴巴地说道:“文老,你这不是断章取义么?”

    刘迦心中轻松不少,他转头问瞻南山道:“不知铁脚二人走了没有?”瞻南山元神探出,摇摇头道:“怪,这星球上各种强劲能场多得很,实在很难知晓此二人是不是其中之一。”

    小云突然在刘迦大脑中轻声笑道:“没走,我能感到混沌牒的能场还在,他被我打了印记,逃不了的,嘻嘻。”

    刘迦心中大喜,立时催动体内宇宙,准确定下混沌牒的方位,然后开心地对着众人说道:“那两个老混蛋还没离开这星球,咱们去活捉他们!”众人一听之下,心情大爽,非所言拍着他的肩笑道:“兄弟,你现在不需要找那么多理由去做一件事了?”刘迦挠挠头,笑嘻嘻地说道:“想把混沌牒拿回来,这理由如何?”明正天在一旁厉声道:“大哥,此理由足以将那二贼扔下海底困上一千年了,咱们就去?”想到多年忍耐,此刻就要大吐恶气,众人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心痒难搔。

    刘迦用化神剑圈住众人,立刻移向混沌牒能场所在处,人刚到,就听铁脚散人高声叫道:“你们来迟了!”只见他和真虚子已躲进混沌牒内,混沌牒正高声呼道:“谁来救救我?”刘迦和瞻南山立时冲至混沌牒一旁,只听到见混沌牒内铁脚散人大声喝道:“走!”混沌牒“啊”的一声,银光闪现,刹那消失。

    众人面面相觑,刘迦正想追踪,突然听到小云在体内叫道:“没用的,他利用混沌牒穿过时间屏障了!”刘迦心中微惊,立时把这话告诉众人,众人一楞之下,想到这群人的修为,均无能力突破时间障碍,一时间都捶胸顿足,痛失良机,早知这二人已快离去,大家刚从地下出来时,就应该在第一时间追过来,何必在海面上故做深沉、大发感概而浪费时间?就算要彰显英雄斩荆披棘后的浪漫情怀,也大可等到将此二人捉住后再击剑高歌、迎风唱和,此时对手顺利出逃,英雄不能枭敌于战场,那预先准备好的如何折磨对手的豪情挥洒和痛快淋漓,突然间竟成梦幻泡影,而此刻斜阳已至、秋风涩涩,心中落寞空虚之意不期而至,相对无语时竟略感悲凉。想来一般自居英雄的人,在逆境时都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等名言自慰,总想挨过此境后,大事方成,可没想到英雄的心志筋骨在劳苦了一百多年后,此刻终于得以伸展,突然间却发现对手不见了,此等失望与寂廖怎能用一个“痛”字了得?众人经历了成就英雄的坎坷,却未得到英雄该有的结局,这造化弄人的痛苦莫过于此。

    突然间听到大丑高声说道:“上次……上次从幻想世界里面抢来的那个传送光圈对时间有一定的突破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改造后试试?”他正想听听众人的意见,突然听到玛尔斯近乎惨烈的声音叫道:“还不赶快动手??”众人也立时一阵哗然,吵闹间,都想加入这炼器的工作中来,但转念发现对这种高科技产品的改造,此间无人能胜过大丑,也就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大丑自从和众人一起被关在海底后,无法回到僵尸界特有环境,只好跟着岐伯试练李淳风留下的心法,他入僵尸界的时间尚比岐伯早出许多,是以进展极为神速,此刻不仅不需要吸血为生,反倒越修越没了僵尸相。他向刘迦问明了混沌牒所在的时间位置,立时进行改造。这传送光圈本来的时间是定位地球的3008年,可由于众人被时空乱流甩至苍渡衡星,在宇宙中失去了方位感,后来又连接发生了许多事,也就没有机会继续探路回淡月所在一界,更无法跟着大丑去僵尸界访问了。此时众人一见此光圈,都大为感概,诸多往事又被重新提上心头,在经历了数次生与死的挣扎后,众人最后依然能屹立在宇宙星空之下,想来命运此次未必就如此无情,多少也得给大家一个枊岸花明又一村的机会,最终如愿捉住此二贼,方能彰显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之公理。

    这次大丑的改造时间相当之长,众人从开始的焦急等待,来来回回地围着大丑转悠催促,到后来开始聊天闲话,以至终于忍不住拿出麻将和纸牌而大开赌局,这一来,竟不知时间悄然而逝,多少天就这样过去了。刘迦虽然出自地球这个赌博盛行的场所,却对此道毫不精通,也就无法与众人同乐。开始他还偶尔坐在晓雨身旁,看看晓雨如何大杀三方,间或也去玛尔斯那边看看地主是如何被打倒的,后来渐感形单影只,百无聊奈之余,干脆躺在地上,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枕着后脑,吹着夜风,仰往星空,也算享受一下孤独的情趣,在这似梦似幻的情绪中,竟又开始入定了。

    他的元神返内而至小云的宇宙,想找白玉蟾和辛计然聊聊天,谁知道这两人居然在宇宙深处一个风影如画的星球上对坐下棋,一位素衣美貌女子也专心致致地在一旁静心观战,他一怔之下,不知此女是谁。这女的抬眼看了看他,眨着眼笑道:“哎呀,别大惊小怪,是我啦。”他细看之下,原来竟是小云化身为一个人形在此观看二人手谈。他不可思议间,问道:“你……你又化出个人样来?”虽然这句话莫名其妙,但他此时也只有这句话能表达他的惊奇了。小云微微皱眉,嗔道:“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化人形的时候,上次在心缘镜不是化过一次嘛。”他虽然知道这些事实,可总觉得这事实让他感到很新奇,多少有些无法相信。他笑着挠了挠了头道:“你们三人还玩得挺开心得哦。”白玉蟾突然转身怒目而视:“观棋不语,懂不懂?要说话到一边儿去。”小云睁着大眼,用食指竖在唇边,对刘迦说道:“听见了吧?嘘!!”

    刘迦发现自已在这儿好像也不大受欢迎,叹息之余,只好又去观心院,说不定又可以学些什么新鲜知识。可见一个人的成绩好,并非因为想学习或是爱学习,好多时候还是因为无法与众人同乐时,无聊之余只剩学习以打发时间,被逼无奈而成了人才。这倒也可以反推如果一个人想成要成才,最好不群于众,甘于寂寞,否则花太多时间与众人嘻乐,难以成为专家,更容易成为玩家。

    他进到观心院,想到铁脚二人利用混沌牒突破时空障碍,心念一动,一本书已在掌中。他看到书的封面上写道:“时空观。”打开一看,首页上一段话写道:“余修为有限,对时间了解泛泛,不敢妄加揣测以误后人,望有缘者补遗。”再翻看后面,整整一本竟全是无字的白页,心中不禁苦笑道:“以李淳风前辈的博学都有太多事情不能明了,何况我辈?”

    他转念想到曾给玛尔斯提起过要帮他修复体内小宇宙,此时正好闲暇,不如看看神界的修练法,正念及此处,书还未到,就听到远处传来小云的声音:“别乱看修小宇宙的书,上次你帮蓝沁修内魔的时候,就差点把我也修得怪模怪样的,看其他的吧。”他一楞之下,又只好放弃。

    他在院中随便选了一间大屋,走了进去。这屋四壁都挂着各种法器兵刃,他看到其中一把兵刃形状古怪,虽然也有着长剑的把柄,可剑的一方却是长相乖离,中间部位类似一张椭圆形网格,尽头剑尖处又似一柄枪头,整个形状就如一把极窄的蒲扇,在扇面上开了许多孔,而扇端处却又是尖利的。他很好奇,取下来细细观看,此剑居然极为轻盈。看到上面有个标签,写道:“天罗地网剑。原主风尘雪,曾为蛇夫星系修真圣地之寰朗群星首座,修仙成道后,位至仙界神宵派可韩真君,万劫前于地藏化魔风云中为地藏护法,被魔界排行第四之艾特蒙大师用魔法重创,后于疗伤时急于求成,食用过多仙界圣果,元神被天地灵气震碎而逝。吾于其亡处所在之荒星拾得此剑,念及先辈英雄一生,竟死于圣果,叹之。”

    刘迦不禁乐道:“此人居然是因食用仙果太多而消化不良死掉的,看来吃多了撑死这句话并非凡人世界才有,仙界也一样。”说着他拿起剑来,试着在原地轻轻挥舞,剑影过处,罗网竟张张而至、层出不穷、绵绵不断,且后发者先至,先者却已重叠,几招下来,整个房间竟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他神识透入剑体,发现原来这些罗网竟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而攻击,同时也是件极利害的防御法器,心下暗喜,立时化入元神。

    他看到挂此剑处,同时还挂了几个灵丹一般的药丸,心想:这多半就是让那可韩真君吃来撑死的圣果了。他神识探及果内,发现清爽无限、灵力十足,便想融化一颗在元神中,想来可韩真君吃得太多才导致消化不良,我后辈小子吃一粒总该无事。念及此,圣果已融入元神。

    圣果刚刚隐没,他似乎觉得眼前有些恍惚,正在疑惑,突然间一阵灵力如江河决堤般涌至,他慌乱之下,来不及化解,整个元神已骤然澎胀,他立感观心院的房屋变小,自身元神快速伸长,一瞬间已突破屋顶。他正不知所措,又一阵极灼热的巨浪袭来,刹那间整个元神竟如掉进火炉一般,烧得心中难受之极。他正想呼救,眼前一片白色潮水又汹涌倾至,将其元神淹没,他喊叫不出,只有拼命在大浪中挣扎,好不容易这大浪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他坐在观心院内兀自喘息,暗道侥幸。正想出定,突然间感到脚心阵阵鼓荡,他刚准备抬脚查看,一股清爽细流竟从脚心处缓缓倒流上来,经过双腿、流过腹间、淌过前胸后背,直到大脑深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但尚不知还有什么事要发生,也不敢太过大意。静候片刻,发现一切已然宁静,他这才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刚站起身来,不经意间发现自已的元神恢复原状后竟在闪光,大是好奇,仔细地观察才注意到这闪光竟是忽隐忽现,有时星星点点,有时光晕阵阵,煞是好看。虽然他想不通这是何道理,但毕竟知道危险已过去,可以放心了。但转念想道:刚才的经历来得好快、好可怕,这圣果如此霸道,难怪可韩真君会吃来撑死,不知他当年一次吃了多少粒。

    正在庆幸中,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他细细分辩,听到白玉蟾笑着在说:“自学成才的都这样,不按规距办事,乱吃乱练,不知道厉害,早晚有一天要吃出问题来。”辛计然也呵呵笑道:“这臭小子也算傻胆大,那可韩真君当时吃了三粒,便暴食而亡,他的修为尚不及可韩的十分之一,居然也敢吃一粒,还好有小云师父的宇宙在此,顺手把多余的灵气转过来,大家也跟着受用一番,否则吃独食的焉有不死之理?”小云咯咯笑道:“便宜俩个老家伙啦,这圣果灵力被你二人分吃了大半,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话间三人都大笑不已。

    听了三人对话,刘迦方始明白刚才那股大浪何以转眼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原来三人虽然在远处下棋,却早发现他在此地吃独食,那巨大的灵力是被小云的宇宙转移开去,他方能得以平安无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惭愧之余,心中大叹以后切莫见到好的就吃,否则消化不良之事在仙界也会成为致命绝症,更何况我等半仙之人?又或是起码也得先了解清楚这大补之物是补阴还是补阳,到时候暴食而亡固然可惜,但倘若吃来男不男、女不女岂不更让人难以接受?更又想到就算遇见此类大补之物,也绝不能再吃独食了,与众人分食之下,既能增进友谊,又能平摊风险,这个道理虽然浅显,但在修行路上,天地间灵丹圣物稀微偶现,精进勇猛之心在诱惑之下难免犯些低级错误而导致前功尽弃,不得不切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