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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和众人一道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黑洞星球的形成,只见这星球运动极是缓慢,一时不知它会有何变化,刘迦看了半天,心中不禁说道:“就这星球也能把整个星河装进去?能把宇宙装进去?难以相信啊。”白玉蟾不屑道:“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和文老不在你身体里面?小云师父这宇宙不也在你身体里面?你这么矮小一个头,尚能装下如此多的事物,那星球比起你来,又不知大上千万倍了,随手装七八个宇宙进去,又有何难了?拜托你以后问些有水平的或是经过大脑思考的问题,别只会乱打岔。”
刘迦一楞,心想倒也是这个理,只不过太多问题没有答案,是以太多事情总感不可思议,突然想起李照夕的那句话:大家只要别钻牛角尖,认为自已已经完全懂了,也就释然了。心中立时叹服,这李照夕简直是自已乃至众人的知音。
众人正看着那黑洞星球,突然整个大阵一阵异动,但片刻即止,众人尽皆诧异,不知发生了何事。眼看这四周陨石流光不断增多,阵法中央传过来的压力也渐渐加强,虽然光影陆离、色彩缤纷,可谁也没心情去欣赏这宇宙奇景,倒是阵阵危机感越来越将所有人的心提至胸口,毕竟这“玄囚”阵位在此刻尚是大阵中受力最少的地方,众人已大感压力,不知中央地带会是如何恐怖?
就在此刻,远处星空中突然金光急闪,刹那间一道宽阔的光圈已将那黑洞星球围住,竟像是那星球有了自已的一道光环一般。刘迦突然听到大脑中小云急道:“哎呀,那肯定是忤作秀二人启动他们的阵法,把星河中的能场聚集到黑洞星球四周了呢。”刘迦心中一凛,暗道:终于动手了。忽然间远处又是阵阵紫光急闪,瞬间又出现一道更为宽阔的光圈,这紫色光圈竟围在那金色光圈外面,一个星球片刻间竟被两道大型光环环绕,煞时好看。
刘迦一楞,正要开口问小云,小云已急着说道:“外面那个那肯定是玄穹他们的光圈,肯定是的,因为这紫圈一启动,我立时就感应到那天玄地黄阵在收缩呢。”刘迦想了想,说道:“那玄哥他们好像慢了一步,是吧?”小云叹道:“是啊,那忤作秀二人毕竟要历害些。”
正念及此,突然整个阵法大动,一丝掏心挖肺的感觉从众人心上一掠而过,似乎四周整个大阵的能场都要被吸至两个光环处一般。所有人尽皆颤栗,明正天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岐伯惊道:“这大阵是不是要崩掉了?”一时却无人知道是何原因,好在这感觉一触即逝,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只见那金环突然色光大盛,外面那紫环似乎抵挡不住对手强大的冲击,立时消散。刘迦心中大惊,没想到那紫环如此脆弱,一击即散。正在着急时,又是一股能场透心而过,这穿心透体的感觉立时让所有人心中一片空虚,就像内脏突然被人掏空了一般,众人均惊呼道:“哎呀。”但与上次一样,这感觉也是刹那消逝,一群人尽皆茫然恐惧。只见紫环再次成形,又将那金环围住。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靠得更近,两个光圈之间距离更短。
刘迦体内白玉蟾紧张道:“这两个大阵的战场原来就是在这黑洞星球所在处,那金环似在保护黑洞,那紫环又似想破坏那黑洞,这两个光环只要一发力,这四周能场立刻都会被聚集过去,这感觉太难受了,老子像要被人拉出去一般。”辛计然也有些紧张道:“好像是这个理。不过外面的紫环好像有些奇怪,居然被一击而溃,就算再次聚形重来,不也一样被击溃吗?不知这玄穹在想啥?”
正说话间,只见那金环已再次将外围紫环震散,自身也再次缩小,竟似越来越靠近那黑洞星球。这次紫环没有急着再次聚集,刘迦不禁有些奇怪,他转头看了看黄龙,这老和尚正紧闭双眼、脸色铁青地盘着腿,眉头微皱,似乎偶有忧虑。
他看了看四周,此刻“天囚”阵位所受压力尚不致于将众人击溃,除了玉灵子身形有些不由自主地晃动之外,其他人均无大恙。他正要转身继续看那黑洞,突然想到李照夕的修为在这群人中应该是最弱的,何以他也安然稳坐,竟似比玉灵子更能承受压力一些。他看着李照夕,仔细想了想,立时莞尔。这李照夕自知修为不如众人,早将自身方位调整至黄龙身后,用这棵大树替自已遮阴,同时也在自身四周布下一个用以卸力的小阵,只不过这阵法作用有限,只能卸去小部分能场压力,但就算这样,他已能在强大的压力下安如泰山了。
刘迦忆起上次吃的圣果,立时从观心院内拿了一粒出来,分出三分之一,对着玉灵子叫道:“玉灵师兄,张开嘴。”说着将手中圣果对着玉灵子晃了晃。玉灵子正被大阵压力折磨得焦头烂额,刚才的大力牵引更让他浑身上下坐立不安,险些晕阙。此刻一见圣果晶莹惕透、灵力微闪,知道是大补之物,心中狂喜,立时把嘴巴张得老大,作势迎接。刘迦微微一笑,指力稍透,圣果已向玉灵子大嘴飞去。眼看这圣果就要一指入洞,半路上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竟将此果截下。刘迦一怔,只见岐伯两指夹着圣果,微笑道:“这玩意儿猛得很,玉灵兄受不了。”说着将此三分之一圣果再分为两块,一粒弹入已等候多时的玉灵子口中,一粒已顺手送入自已嘴里。玉灵子刚服下此六分之一圣果,立感醍醐灌顶,百脉清爽,脸色黑中透红,精神大振,连呼“好兄弟”。一旁岐伯也轻声笑道:“好东西,爽。”
刘迦笑了笑,正要转身,突听玛尔斯和齐巴鲁同时叫道:“小白脸,这算啥意思?厚此薄彼,有这么做兄弟的吗?”跟着明正天也急道:“大哥,敢情也给我一些。”非所言等人虽碍于脸面不好开口,可见那玉灵子吃了此物后,竟有如此立杆见影的功效,却也是神色慌乱、大露艳羡之情。刘迦咧嘴一笑,将余下圣果全部取出,与众人分而食之。顷刻间,这群人个个疲态尽去,眼中精光四溢,浑身劲力鼓涨,凶相毕露、悍然凶猛,仿佛这区区阵法能耐我何,就算忤作秀二人亲自,势必也能三下五除二地将其扔至冥界,万劫不得超生。可见圣果良美,虽能振作精神、提高修为,却也不能随便乱吃,让人兴奋过度、精神异常之余,倘真做出非理智的事来,与那凡人吃了摇头丸有何区别?
刘迦转头过来,发现远处黑洞星球外围的紫色光圈已然再次出现,但很快又被金色光圈震散,但与上次一样,这紫环似乎并不急着重聚。可每当金环一展异光,紫环立时围至,但又与前次一样,再次被震散,如此反复不已。这样来回了数次以后,金环似乎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停在黑洞星球的外围,不再有所异动,而紫环也就不再出现,一时间大阵中央竟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这数次你来我往的争斗中,众人体内元神均感巨大折磨,那撕心裂肺、失魂落魄的失神眩晕,一次比一次强劲,每次袭至,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齐声惊呼,仿佛完全无法控制自已的身体一般。此刻大阵忽而平静,且压力不再增强,均大松一口气,只盼双方争斗尽快结束。非所言在一旁叹道:“这天囚位该算是压力最小的阵位了,竟然也这么恐怖,倘处在阵中,大家只怕早被撕碎了。”众人尽皆有此感叹,一时间七嘴八舌,大吐苦水。
而此刻,那黑洞星球似比刚才旋转得更快了一般,同时也在越变越小的过程中,渐渐成形,似乎很快就要显现出一个普通星球的样子来。
突然玛尔斯嘿嘿地笑了起来,众人不知他为何得意,正要相询,突听岐伯骂道:“看懂了就说出来,别在那儿傻笑。”
玛尔斯笑道:“看样子那金环是想把黑洞星球围起来后,按阵中所设置的机制来改变那星球。”齐巴鲁苦笑道:“这就是你看懂的?你才看懂啊?”
玛尔斯摇了摇手,示意别打岔,继续说道:“胖仔别闹,还没说完呢。那紫环开始的时候呢,肯定是想破坏金环,让它这如意算盘就此落空。可现在看起来,那紫环由于启动时慢了一步,再加上所聚能场似乎不如那金环强大,所以每次交手都被金环震散。”说着他环顾四周,见众人都急着听他往下说,大为开心,添了添了嘴唇,吞了一下唾沫,继续说道:“那紫环想来想去,一时间也明白自已无法震散金环,于是便改了作战策略,不和那金环硬拼。只是每当金环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那紫环就出来干扰,让那金环每次都无法安心做事。你打跑我没关系,但你一想有所动作,我就来打岔,看你如何做得下去。这么反复数次后,那金环也明白对手的狡猾了,是以干脆停了下来,定是在想什么办法,看看能不能彻底排除这干扰。所以现在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众人一听他如此解释,方才恍惚大悟,一般人只见金光闪耀、紫气升腾,这宇宙奇景看起来甚是欣心悦目,在战神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斗智斗力的生动景象。岐伯叹道:“老玛,这打仗的见识你确有过人之处,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的。”玛尔斯摇头晃脑,得意非凡,极为开心地说道:“老子从小到大,大小征战数以万计,这小小鬼花样哪能瞒得过我?嘿嘿”
刘迦体内白玉蟾也接着赞道:“这玛尔斯虽然嘴大无脑、惹是生非,但有此见识,却也不能算是蠢猪,最多只能算是半只蠢猪了。”刘迦心道:我当初之所以一听他自报其父子姓名,便知他是战神,也是因为凡间流传的关于他的那些战争故事太多,但直到此刻,才知他在战争方面的认知确实非凡,倒也名副其实呢。
众人正在赞叹,忽听黄龙笑道:“这小神还有点见识,那依你之见,忤作秀二人会如何走这下一步棋?”玛尔斯一听黄龙这等高手也如此相问,顿感脸上增色,信心大起,当年威风立时重回眼前。他心态既变,刹那间连神态表情都异样起来,一时竟变得深沉忧郁,双眼凝视远方,严肃无比,便如一个运畴帷幄的元帅在沉思一般。
岐伯一巴掌从他后脑勺拍了过去,大怒道:“你以为你是主角啊?别做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让人瞧着恶心,有什么话就快说!”齐巴鲁也跟上一巴掌骂道:“这段时间没叫你玛小白脸,你就以为自已是个人物了?我佛爷爷问你话,还不赶快回答?快说话!”
玛尔斯被两人打醒,立时回到现实中十分之一战神的情绪里面,一脸委屈,苦笑道:“我郁闷了这么些年,难得有此机会回忆一下当年的威风,难道你们就不能体凉一下?再这么下去,我真会当自已是个凡人小子了。”黄龙呵呵笑道:“有此见识者,就算是凡人,也必是姜公垂钩,早有腾达之日,何恼之有?”
玛尔斯一听黄龙如此赞叹,立有知已之感,赶紧说道:“老和尚,您老人家修为甚高,我是很佩服的,哪像他们如此短见?”说着眼睛看了看大阵中央,继续道:“依我之高见呢,忤作秀那两厮现在肯定大为后悔,当初他看不起玄老大你们几个,没想到大家能布下与之相抗衡的玄天地黄阵,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麻烦。否则在事前先灭了你等,没人干扰之下,早把一切搞定了。”
白玉蟾在刘迦体内摇头苦笑:“咱骂人习惯用这’厮’字,那玛尔斯干脆直接称忤作秀二人为’两厮’,倒颇有创意,不知他如何想得出来?”辛计然叹道:“没文化的人就这样,这玛尔斯哪知我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随便学了个’厮’字就如此猖狂,倘真遇上那些学富五车、下笔万言、博闻强记之辈,怕不羞死?”白玉蟾一楞,结巴道:“文老,这下笔万言之辈,说的就是你老人家,是吧?你不是高兴起来就喜欢写点什么的吗?”辛计然恼道:“老白,你这人就这毛病,啥事都要乱认真,就算我的话确有所指,你自个儿心里有数也就行了,何必定要说出来?这做人越上年纪越该是通晓世情,你也一把岁数了,如何倒像个小孩子一般?”白玉蟾一怔之下,恍然大悟,大叹自已太不识趣,立时连声道歉。
黄龙听到玛尔斯此语,也点头道:“是这个理,那忤作秀二人有此困境,多少也是因为其大意之故,否则哪能给阿玄如此布阵良机?但他此刻既明其理,怕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玛尔斯嘿嘿笑道:“是啊,本来呢,他现在最好的做法是亡羊补牢,立时发威干掉老和尚你们几人,把这背后捣乱的人给清理了,然后悠闲自在地慢慢玩。可现在这两边的大阵交错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处处都是陷井杀机,谁敢乱动?只怕这一动,尚未看见阵后的人,自已倒先没命了。除非他这阵中还有其他变化,先别管那黑洞星球,趁那星球尚未有大变化前,集中力量将大家一口气干掉,否则两边都只能这么无所事事地呆下去,那星球转眼间就要成长起来,失去这机会,他这大阵也就没了作用,咱们也就算赢了。”
刘迦体内白玉蟾呵呵笑道:“那玛尔斯一惯乌鸦嘴,只怕此事就要发生了。”话音刚落,突然大阵巨烈震荡起来,只听黄龙高声道:“大家伙当心。”玛尔斯和白玉蟾同时叫道:“瞧瞧,被我说中了是吧?”两人异口同声,但意思却大不相同,前者想表达的是:那对手如我所料,果然准备干掉众人;而后者想说的却是:那乌鸦嘴果然灵验非凡。
顷刻间,大阵中景象立变,那黑洞星球外围的金环已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众人四周的能场连线猛然色光大作,竟在一瞬间连变数十种斑澜,阵阵杀气竟从这连线之间已然透向所有人的神识体感,众人大惊之下,立时反应过来,这刹那间已到了决战关头,个个将真元力护住全身,准备应战。
就在这风云突变一刻,一股高达数百米的金光已然袭至,巨大能场随着金光闪耀已排山倒海地袭至“天囚”阵位。众人大惊,这攻击竟在眨眼间就出现,全无由远即近的过程,来不及发力抵挡,所有人已被这强大的压力搅得来元神大乱,眩晕极致。
正在急切处,忽听一声轰然巨响,震耳欲聋处,压力顿减,众人猛然间喘息正常,不知何故。再见眼前景象,却又惊异更甚,只见黄龙身影不知何时已高大异常,其身形四周被五彩圆晕所环绕。那高达数百米的金光能场,竟被他一震而逝。齐巴鲁一脸兴奋地环顾众人,手指黄龙,张着大嘴,高声赞道:“那是四禅八定的金刚神通!”
众人惊异之余,尚不及赞叹,突然一股极为尖利的声音破空而至,这声音说道:“黄龙,这小辈里面,你也算个角色了。当年龙树成道之前,和老夫也有几分交情,看在你先人的份上,老夫放过你了,滚吧。”他这一句话中,音调时高时低,时寒时炽,刚柔并济,似利剑直插人心,又似细蛇缠绕肚肠,众人体内阵阵激荡,烦乱难受之极,恶心大盛,一时间竟皆想吐。
原来那忤作秀二人所布阵法目的就在于黑洞星球刚出生的那一刻将其引导,利用众星球的能场巨力改变其成长过程,以达到两人最终目的。本来这两人一开始也注意到玄穹在偷偷布阵,可两人修为既高,一见即知按玄穹当初的布阵之法和布阵速度,对两人欲做之事,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是以毫不理会,专心做事。却没想到刘迦等人从几百万年后直接带来完整的天玄地黄大阵,使玄穹不仅提前完工,而且俩人此刻所面对的阵法,竟是经过几百万年不断修改与完善,甚至是数次升级而形成的该阵终极版本,与开始两人所见所知的已大相径庭。此刻忤作秀二人眼见黑洞星球急速成长,而自已在对手不断干扰之下,不能有所作为,已然渐渐失去等待多年的良机,恼羞成怒之余,愤然将自身大阵转换成攻击阵法,欲杀人泄愤。他最先攻击黄龙这个点,也是因为此点是该阵逃生关键,干掉此人,封掉退路,那玄穹等人便成瓮中之憋,自是手到擒来。
刘迦混元力运至全身,难受之意稍减,看看身边的崔晓雨,不禁大为惊异。只见晓雨微闭双眼,神态悠然,对这怪异之极的声音能场不仅没因为受到冲击而难过,倒似在听音乐一般享受,偶有憨然笑意,仿佛越是怪异处,竟越合她的胃口一般。刘迦不明其理,心中大奇,不禁苦笑道:“她修为明明远低于我,何异对这怪声毫无反应?难道说这人长得漂亮了,连功力也要比平常人多算上几倍不成?天下竟有这样的事?”
他体内白玉蟾好不容易利用小云宇宙调整好自身元神,此刻听到他的心思,一边喘息,一边连连苦笑道:“文老,我敢打赌,这小女生倘若和妖界没有甚深渊源,我这无体元神从此便可改名为无知小儿元神了。”辛计然也在一旁奇道:“说得是,倘若她没有天生的妖灵体质,以她的修为,何以对此怪异灵魅的声音能场毫无反应,竟当是家常便饭或又是听人唱曲一般。”
刘迦大敌当前,无暇顾及太多,只要崔晓雨没有危险,他便可集中精力应对眼前困境。
只听那黄龙此刻已在呵呵笑道:“多谢前辈厚意,只是小僧虽然修为浅薄,却也非为一已私利而惜命之人。前辈既与佛门先人相识,该知佛门与人为善、利尽众生,何苦今日却定要独夫天下,与众生为敌?不如就此罢手,一心觉悟,永离轮回苦道。”他语态平和淡然,阵阵能场缓缓流动,众人均感全身有清泉灌注,百胲舒展,畅美之极,不禁都在想:多听他这样说几句,只怕修为也能提高不少。刘迦暗暗赞叹,这佛门修练的方式甚是奇特,居然片刻间就把众人刚才难受的感觉一扫而空。
稍候,只听忤作秀又在说道:“嗯,老夫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取死路,也算有义。”他这句话平淡之极,没有了刚才的声能攻击。众人正在庆幸没有再次经历那恶心呕吐之感,突听那黄龙传音过来:“这大阵顷刻间就要毁掉了,阵破即走,切勿恋战。”
众人面面相觑,转念间已立明其意。这黄龙言之意甚是简单,对方既要灭掉玄穹等人,黄龙这些人又不可能在个人能力上与之一较高下,只有玉石俱焚,虽然打不过对手,但也要毁掉对方大阵,不让对手阴谋得逞。一时间,众人不知是该走或是该留,刘迦此时精力集中,已毫无杂念,片刻间已做出决定,他转身对人说道:“我们只管全力护住他到最后一刻就是,只要他不死,这历史自然会顺着走下去,最后失败的肯定是忤作秀两人。”众人一念即明,当下全都拿出十二分精神,随时应变。
就在此时,突然间听到黄龙一声叹息,口中轻声念道:“阿弥陀佛。”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一花,四周能场连线金光大展,已然全部向大阵中央收缩,星河间无数紫色光点竟相而出,点线相连,无尽星空中,万里光晕,铺天盖地,聚然疾至,就如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战场,作势要决战一般,一个新的阵法渐渐出现,浩浩然,大现无畏气势。
众人一时看不懂这阵法关窍,听到李照夕在一旁急道:“这是此阵最后一个变化,那是在不能胜战对手又不愿逃走的情况下,无奈地选择地两败俱伤,我记得那名字:龙战于野,其血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