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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晓雨眼见众人片刻间即与灯神群欧起来,心中大感不解,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刚才大家还一脸和气地玩乐,转念间便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起来,这其中确有耐人寻味之处。一般说来,双方争执总是事起有因,但却并非一定能找到其中的是非对错。
咱们就说灯神吧,他有错吗?他虽然让明正天绝望,但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起码也是个诚实的人。况且他毕竟是一个有着几十万年修为的神,倘若连这点言论自由都没有,那修行行业一天到晚鼓吹的什么“大自在”又体现在何处?时时刻刻活得小心翼翼,颤颤惊惊,愁眉苦脸,一副宇宙间弱势群体的样子,又哪来什么“大欢喜”?他率性使然,做了一个神该做的事,不该有错的。就算他失手伤了明正天和袁让因,那能怪他吗?修为与能力的差距那么大,就如读者老爷在路上一个不小心踩死了一群蚂蚁,咱们能告你过失杀生吗?不能的。
再说刘迦了,他一生性情温和,单纯可爱,在诸界的“没脾气&没个性”排行榜上始终高居首位,这样的善人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人又怎么会惹事生非?他后来不得己出手,那也是为了朋友之义、兄弟之情,不仅没错,如此有情有义的好哥们儿、好兄弟,咱们赞叹尚且不及,又怎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说地直指其非?就算有坏人想鸡蛋里挑骨头,非要说那刘迦的混元力中带有魔性,使他的心智偶尔不正常,难免会有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可咱们也要想想,连传送光圈这种高精尖的现代科技产品,都有出岔子的时候,你能保证一个血肉之躯没有点点暇疵?更何况暇疵本来就是一种美,就如绝代佳人嘴角的那一粒黑痣,因其存在,更显娇媚。所以说啊,刘迦也是没错的。
咱们又看明正天吧,此公一生小心谨惧,做人中规中距,虽然平庸,但平庸有罪吗?倘若因为一个人平庸就可以定其死罪,chgor那厮第一个就会跳出来造反,这可是摆明了要绝人生路嘛!明正天的性格中,虽也有些颇受争议之处,如胆小怕事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可胆小怕事是常人都有的共性啊,那不怕死之辈要么就是进了大牢,要么就是已经死了,侥幸活下来的几个,或已万古流芳,或已遗臭千载。余者我等多是假大胆真心虚的肉骨凡胎,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为人类传宗接代……也算功不可没呢。所以,单从胆小怕事这一点,不足以说明正天有什么错。有人说,他主动向灯神出手,自己找死,该是他惹起的事端。各位,他都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了,你还能要求他什么?那监狱中的死囚,在临刑前都有资格破例地吃一顿荤、打打牙祭呢,别这么没有同情心好不好?换个角度来看,他有勇气去自寻死路,也算终于有了战胜懦弱的无畏,多少也是优点啊。综上所述,老明是无辜的。
轮到说那袁让因了……不错,他是南瓜脸,但倘若咱们以貌取人地而定其有罪,如此草率之举,与那昏庸皇帝见到钟魁之丑相而否定其才华的真实性,有何区别?咱们是那昏庸的皇帝吗?咱们连做皇帝的资格都没有,又哪有机会去昏庸?袁让因明知不敌灯神,却义无反顾地出手,一则是因为与明正天交往甚厚,至情至性使然,无可厚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大哥刘迦既已出手,这做小弟的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吗?倘若做小弟的见大哥有事而不能上前分忧,那江湖规距还要不要了?咱们在家里摆个神位供那关二爷,不就是为了“忠义”二字?这么看来,袁胖脸也是一条汉子呢。
还有玛尔斯他们……见义勇为,理当如此。倘若有人连见义勇为这等好人好事都要指责的话,只怕黑白两道、男女老少都会毫不犹豫地鄙视其人品了。
说了那么多废话,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世间的是非曲直大多无法定论,皆因立场不同、角度各异而众说纷纭。
那灯神见自己不小心又伤了袁让因,一念之间,已知众人会群起而至。当下不及辩解,立时向通往神灯的路口闪去。他动作快极,身随意动处,已然将众人甩在身后,正待一步跨出,猛见眼前一道金网封住去路,五行力道化为十二地支属性分射而出。他大惊之下,立时后飘,再联想起刚才刘迦扑上来时的全力一击,当下高声叫道:“小白脸,你和那灵宵殿的玄老大是什么关系?”
刘迦此时哪有心情和他聊家常、述往事?一边怒骂道:“废话不少!”,一边已然将天罗地网剑层层摧出,欲将灯神困住。灯神虽然能力大减,但见识颇丰,两招一过,早知刘迦底细。适才他因不愿恋战,东躲西逃,反而束手缚脚。但此刻既见退路被断,立时振作精神,全力以赴。
见刘迦数网而至,灯神已不再闪避,双手在空中连连虚抓,将金光罗网尽行收掉,同时冷笑道:“可韩真君的天罗地网剑也不过如此,他有此剑又如何?不一样被魔界艾特蒙大师给杀了?”他口中说话,动作却无半点停留,刹那间已将对手袭至的能场就此圆融交叠,反向一侧的玛尔斯等人扔了过去,顺势再向刘迦劈出一掌。他知那转向之力,玛尔斯等人定然承受不起,刘迦见到朋友受伤必要回顾,这一掌既出,虽说不能击倒对手,但也起码也能逼其让出通向神灯的道口。
果然,刘迦见他将大力转向,心中大惊,怕玛尔斯等人被自己的混元力误伤,当下天罗急出,将那能场硬生生地从半路上截了下来,但灯神所劈一掌却无法抽身应付,只好向一侧闪开,心中暗叹道:“还是让他跑了。”
那灯神早在心中算定刘迦此举,一掌劈出,立时化光前冲,头却猛然撞在一个极坚硬事物上,“啊”地一声倒飞回来,跌坐在地上,晕眩之极。正待站起,胸口处那惑神星猛然一震,浑身竟觉瘫软无力,再次倒了下去,口中大叫道:“老子被人暗算,输得不服!”
原来适才刘迦与之争斗之时,灯神有了前时的经验,以为玛尔斯等人定会从旁夹击,当下将刘迦的混元力反袭玛尔斯等人,一则阻止偷袭,二则引开刘迦的注意力,一箭双雕之下,自己必能全身而退。可他却忘了,那玛尔斯虽然残废,毕竟战神出身,作战经验之丰,只怕诸界罕见。眼见刘迦与灯神激斗,并未立时从旁夹击,反倒和众人在一旁静观其变。见那灯神在根本没看清众人方位的情况下,便将混元力转向袭至,同时又劈出一掌,已猜到其用意在于逃命而非顽斗。当即将龟颐盾扔至通道处,正好与化光而至的灯神撞个正着。而刘迦眼见灯神去而复返,虽不知其原因所在,但对手被创时的破绽大现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不待灯神站起,混元力劲出指尖,已将灯神胸前的惑神星封住。
众人见灯神已被制住,尽皆大喜,立时上前围住。玛尔斯揪着灯神的脸皮,嘿嘿笑骂道:“被人暗算你不服?倘若不会暗算人,老子这战神早被诸天诸界的妖魔鬼怪整死了,还能活到今天?”灯神一脸无奈,垂头丧气道:“如果不是老子受伤在先,忌惮小白脸那地支十二字诀,早把你们全打趴下了。”玛尔斯一愣,苦笑道:“这话该是你来说的吗?如果我没被宙斯电残,还轮得到你小子在这儿放肆?”灯神一怔,点头叹道:“说得也是。”众人见他服软,一时间骂声四起。
刘迦既见灯神倒下,没心思去管玛尔斯等人会如何虐待他,立时跑到崔晓雨身边,细看袁、明二人伤势。袁让因伤势较轻,在非所言的调理下,已见好转,稍加以时日,当能恢复原样。但明正天由于在拼斗中毫无防备地受伤,元神被创,真元力已在急剧流逝,再过一会儿,那油尽灯枯时,只怕便没了性命。
刘迦见此大惊,当下将混元力缓缓透入,护住其元神,却见依然无法阻止那真元力的消散。他心中不解,急切之中,不及多想,立时将神识全部透入其体内。细辨之下,发现其元神并未受损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心中纳闷之极。但转念已明其理,心中暗暗急道:“这明正天受伤之前,已然绝望,这受伤之后,更加自暴自弃,难怪我护住了他的元神,却不见他将真元力固住,这……这样下去,只怕真要死了。”
他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只有将神识返回,苦苦思量。猛地听灯神一声大叫,接着众人一阵惊呼。他抬头一看,却见灯神已在暗中将被封住的惑神星打通,忽然站了起来,众人见状,立时惊散。玛尔斯怕灯神找自己泄愤,心中更是恐惧,远远躲开。
但灯神适才受辱,哪能就此罢休,一跃而起后,双眼放光,能场四溢,高声怒叫道:“姓玛的,咱们今天没完!”立扑玛尔斯。玛尔斯见他直奔自己而来,心中惶恐之极,一边四处奔逃,一边高叫道:“小白脸,快救老子!”
刘迦乍见灯神复原,心中本已惊诧,眼见他扑向玛尔斯的速度极快,凶狠无比,势难阻挡,五指混元力劲透而去,同时脱口叫道:“临!”话音刚落,跟着一侧传来“嗷”的叫声与之相和。
灯神正将玛尔斯提在手中,见到刘迦指力袭至,顺手化掉。却不妨身后一股极阴柔巨浪已然同时涌至,他不及回力阻挡,那阴柔巨浪随着一团黑气透体而过,竟觉五脏六腑全被掏空一般,一时手脚无力,僵在原地,愣愣地吐出一句:“大熊猫,你这勾陈……”猛然间背心处一疼,再次缓缓倒下,迷糊中仍不忘骂上一句:“好狠毒的幽冥勾魂掌……瞻南山你这混蛋……”。
大熊猫被刘迦念诀而化为勾陈恶力,穿过灯神躯体,立时还原。见灯神已倒地不醒,立时踏上一脚,孥着嘴笑道:“你可不要怨我,我可没打算伤你。我和你一样,都是被人用咒语念来念去的傀儡,身不由己啊。”瞻南山站在一旁摇头叹道:“这灯神的修为真是不可思议,中了幽冥界勾魂掌,只是晕过去而已,对他的小宇宙并无多大损伤。”
玛尔斯死里逃生,心中尚有余悸,苦笑道:“他妈的,老子自从受伤出界以后,真是到了人见人欺的地步了,被这小子提在手中,全无反抗之力。”岐伯在一侧对大丑低声道:“瞧见了吧,我刚才就给你说过,那灯神一旦复原,第一个就会找玛尔斯的晦气,如何?”大丑想起适才的变故,心中依然惊恐不己,暗暗点头无语。齐巴鲁在两人身后乐道:“我就不同,一直在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这厮就不敢来找我哩。”
刘迦见灯神已经晕过去,知他伤在通神星处,比前时伤在胸前惑神星更难恢复,一时半会儿难以醒转,便回头安心为明正天伤势想办法。
可想来想去,就算自己的混元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可那明正天的元神不加理会,进得多少,便出得多少,早晚也是个死,心中焦急不已。过了片刻,他心中暗道:“只要他没死,我就不能放弃。”当此心念既定,立时将元神透入明正天体内,试着与其元神融合。
他本以为这元神融合甚是艰难,谁知明正天自暴自弃之下,早将元神置之不理,刘迦一念既入,没有受到任何抗拒,立时相融,就如附体似的。
刘迦一试见功,自信大增。当下就把明正天的身子当作自己的一般,将混元力缓缓带入,走经过脉、通穴闯关。他那混元力何等强劲,诸脉既过,明正天体内的真元力便被尽行驱散,代之以混元力鼓鼓荡荡。他见混元力片刻已在明正天体内固本培源,心中大喜,立时加速催动。稍后,他见明正天气海之中渐有色彩变幻,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自我调节,心中暗暗侥幸道:“倘若他不是受伤奇重,我的混元力哪能如此轻松地在这身体安营扎寨?”
当下将元神分离,退回自己身体,却才感到阵阵疲惫虚脱,正欲沉心将小云的天地灵力提至凝炼,忽见明正天双眼一睁,四下张望,面带惊奇地叫道:“咦,你们都在这里?怎么你们全死了?”转而又笑道:“也好,大家一起死,老明在这冥界也算有个伴。咦,瞻兄,你也回冥界来了?太好了。”
众人见他猛地醒转,先时一惊,待听得他胡言乱语,愣了半晌,尽皆大笑不止。岐伯乐道:“这小子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冥界,看见咱们全在一起,居然以为咱们全都死了,乐得有人相陪,这算盘倒是不错啊。”明正天闻言一怔,立感身体无恙,虽那能场运转没有了前时的强劲,但生机勃勃处,似比从前更加圆转如意,且不知不觉中,竟有五行诸力乍起乍现,阴阳甚是调和。
却见刘迦在身旁笑道:“明老,你看看我,我可活着呢。”明正天闻言大喜,一跃而起道:“大哥,你救了我?”他难以接受这死而复生的事实,一时间悲喜交加,竟又想痛哭起来。刘迦拉着他坐下,笑道:“你试试体内力道运转,现在你和我一样,是修混元力的啦。”明正天又是一愣,片刻间已明其理。
他本来极为聪明圆滑,只是跟着刘迦闯荡多时以后,被外面大千世界的诸多险历所惊惧,难免为人变得瞻前顾后,脑子也变得不大灵活,此时被刘迦从死亡边缘拉回,绝处重生后,心中暂时没了那诸多负担,又恢复当初的灵活变通。虽然不知刘迦用的何种手段将混元力稳固在自己体内,但心中感激惊喜却油然而升,当下拉着刘迦的手,兴奋道:“大哥,这……这……我现在可真成了你的弟子啦。”
刘迦微微一笑,说道:“你先自己试着调息运转,待我静坐片刻后,再给你细细讲解如何修练这混元力。”言罢,他沉心入定,将小云宇宙内的天地灵力缓缓提至,用混元力融炼后,补充适才损耗。
明正天见刘迦闭眼静坐,难演兴奋之情,站起身来在大殿内跑来转去、大呼小叫,竟觉着这改版后的自己就如那清晨初醒的小鸟,闷舌一夜,技痒于心,总想换着花样调弄歌喉一般。众人见他如此开心,皆笑骂其为老不尊,故扮天真。他此时心情欢悦无比,任谁的话听在耳中,都觉着清心爽耳,如闻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