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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沈无瑕所说的道路走下去,当月炎和龙飞远远看到一片灯火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夜。
龙飞不禁感叹道:“想不到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竟然真的有座城镇,而且规模还很不小!”
月炎道:“不知道这座小镇叫什么名字,刚才忘记问一下了。”
龙飞伸手向前方一指,“不用问,看那里就知道了。”
月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前面路边竖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在朦胧月光照耀下,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刻着三个斗大的红字“封岩镇”。字体苍劲有力,给人的感觉好像要从石头里跳出来似的。
月炎吃了一惊——那个著名的妖怪窝!从地图上看来,封岩镇和灵剑峰之间至少隔了百八十里地,看来他们这次迷路得可真是够远了。这全要“归功”于龙飞看反了地图之故。
不过已经来到这里也就不好回头了,月炎硬起头皮和龙飞向镇里走去。
一条并不算宽阔的马路从封岩镇中央横穿而过,和两边的房舍构成了整个城镇的中轴线。大大小小的房屋从这条中轴扩展开去,组成了封岩镇。
虽然已经是午夜,封岩镇上却很是热闹。在中央大街上,夜市上热闹的交易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新鲜的鲅鱼,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看看,还活蹦乱跳的!”“三十年的曼陀罗根,嚼起来绝对够劲——先尝后买!”“苹果!又大又甜的无公害苹果!”……
眼前喧闹的情景着实让月炎感到意外。在她的想象中,这座妖怪镇应该是阴森恐怖——或者是清静淡然的,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跑到一处摊位前拿起一顶火红色的羽毛冠端详起来,喜惊道:“这是毕方的羽毛!”这顶羽冠上隐隐有火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
摊主是个矮胖的中年人,偏偏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看起来颇为可笑。见到来了生意,他急忙站起来招呼道:“姑娘好眼力!这是毕方之羽织成的,绝对货真价实!”
月炎急不可待地问道:“怎么卖?”看她一付志在必得的样子,旁边的龙飞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这样不被人狠宰一刀才真是奇怪了。
摊主并不着急报价,而是上下打量月炎一番,“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月炎把脸一沉,“难道你的东西只卖给本地人?”
摊主急忙赔笑道:“这倒不是,八方都是客,哪有只卖给本地人的道理。只是本地少见生面孔,感到有些稀奇而已。”这时附近几个摊位的商人和顾客都停下交易,好奇地看着月炎,还在低声说着什么。看来这个摊主说得不错,在这个闭塞的小镇上,每一个新面孔都是引人注意的焦点。
月炎被看得很有些不自在,大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卖东西?要是不卖就算了!”
摊主赔笑道:“姑娘别生气,卖,当然卖!既然姑娘远来是客,我当然要给你个好的折扣了。只是不知道姑娘是用什么付账?”
月炎一愣,莫名其妙道:“什么?”
摊主道:“最好当然是金子,银子也不错,或者人民币也可以,要是美元欧元之类的,兑换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如果是冥钞或者纸钱,我这里是不收的。”
经他这一说,月炎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身上根本没带多少现金。这倒也不怪她,谁想到在这深山里还能有购物的机会?只好问道:“附近有没有银行或者提款机?”
旁边有人插嘴道:“最近的银行在虎崖。”虎崖是几百里外一座比较大的城市,今天一早龙飞和月炎就是从那里出发的。
“如果没带钱的话,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换……”摊主忽然吸了两口气,好像在闻什么味道,“你们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名贵的药材?很不错的味道!”
“药材?”月炎莫名其妙,看看龙飞同样是一脸的茫然,“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说着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都是一些手帕钥匙银行卡之类的零碎东西。
“好像是这个。”说着,摊主拿起月炎的手帕,一个小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落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正是沈无瑕给月炎的那颗小红球。月炎随手把它放进口袋里,夹到折叠起来的手帕中。
周围的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摊主问道:“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句话声色俱厉,又带着点恐慌。
月炎莫名其妙道:“一个叫沈无瑕的小姑娘给的,有什么不对吗?”
周围人一阵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怀疑的表情,不过更多的却是羡慕。
摊主用手帕把那颗红色圆球包起来,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月炎,道:“这么说你们是沈老的贵客,刚才真是失礼了!”
“沈老?你是说那个小姑娘?”虽然知道沈无瑕是妖怪,她的真实年龄肯定不是外表那样幼小,不过“沈老”这个称呼却还是让月炎觉得怪怪的。
摊主恭敬道:“是,沈老对姑娘青眼有加,当真是天大的福缘。”由于对“沈老”崇敬仰慕,连带对月炎也客气得很。
月炎想了想,笑道:“那么,我用这颗珠子换你的毕方羽冠行不行?”
摊主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显然是认为自己大赚便宜。刚要答应,忽然意识到周围不下十几道锐利的目光正在紧盯着他,急忙改口道:“这怎么可以,姑娘只要付钱就行!”照他的说法,这颗红球竟然是无价之宝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月炎正在为难,忽然听到围观人群里有人朗声道:“这顶羽冠我买了!”说着一个身形俊朗、衣饰华贵的年轻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拿出三枚核桃大小的金元宝递给摊主,“这些应该够了吧?”
摊主急忙双手接过来,恭敬道:“当然够了!”
月炎不愿意了,大声道:“是我先看到的!”
年轻人微笑道:“很抱歉,现在是我买下来了。而且刚才我就来看过这顶羽冠,比你看到的更早一些。老马,我说得对不对?”最后这句话是对摊主说的。
摊主点点头,道:“想来是公子身边的那位姑娘看中了小人的货物。其实公子刚才只要说一声,小人自然会把这顶羽冠送到府上,哪用劳动大驾?”他这么说,自然是这位“公子”刚才来过,却没说要买这顶羽冠。
年轻人得意地对月炎笑笑,拿起羽冠转身走了。周围的人自觉地给他让开道路,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个年轻人相当地尊敬——或者说更像是敬畏才对。
月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身边没带这么多钱。
摊主收好金元宝,对月炎道:“姑娘看看还有什么中意的没有?我可以给你打个好的折扣。”
“不用了!”月炎正是满肚子火,哪有心情再买东西,问道:“那个讨厌的家伙是谁?”
摊主急忙示意她小点声,这才答道:“他是苏流芳苏公子,苏镇长的独子。喏,他家就在那里。”摊主伸手指着不远处一面气派非凡的朱红大门。
月炎心情不好,没有继续在夜市逛下去的兴致。问明了旅馆的方位,和龙飞一起离开喧闹的夜市走上向旅馆的路。
路上,龙飞忽然道:“那个叫苏流芳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月炎没好气道:“你认识他?”
“这倒不是,只是看着他有点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对了!”他忽然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他和那个叫方明狐的家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方明狐?”月炎想了想才记起这个名字,“蜀山派的那个?不可能是一个人吧!”
龙飞笑道:“肯定不是。方明狐虽然也不怎么有趣,不过却没有这家伙这么讨厌。”
月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小宁到封岩镇,不就是要见这里的镇长叫苏岚的?那应该就是苏流芳这王八蛋他老子了。”恨子及父,月炎看苏流芳不顺眼,对他父亲自然也没好气。
龙飞点头道:“说起来狐狸应该已经到了,要不要去跟她打个招呼?”
月炎两眼一翻,没好气道:“告诉她咱们迷路了一百多里地来这里?要丢人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奉陪!”龙飞只好作罢。
月炎又道:“而且小宁来到这里,多半就要住在那个镇长家里,我可不想去自找没趣,更不想看到苏流芳那张小白脸。对了!”她忽然一拍巴掌,把龙飞吓了一跳,“怎么了?”
月炎道:“那个卖东西的不是说过‘公子身边的姑娘’?说不定说的就是小宁!”
龙飞点头道:“很有可能。”
月炎嘿嘿一笑,脸上带着古怪笑容,看着龙飞道:“那个小白脸长得倒是好看,而且都是妖狐,说不定小宁一高兴就嫁给他了。”
龙飞道:“我早就跟狐狸说,她也该出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是件好事,只不过现在骗子太多,狐狸别上当才好。”
见他没什么反应,月炎很是扫兴,哂道:“小宁可是‘狐狸精’!当然聪明得很,只能去骗人,那会被人家骗了?只有跟傻瓜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连她也传染得傻了!”龙飞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只有报以苦笑。
边说边走,两人来到旅馆门前,只见路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龙门客栈”四个红字,牌子上的油漆斑驳不堪,看起来很是破落。
抬头看着挂在上面的招牌,月炎道:“龙门客栈?希望不是卖人肉包子的黑店。”
幸好这家“客栈”并不卖包子,甚至不供应饮食,只是一家旅店而已,而且规模很小,只是一座小小的二层楼。因为封岩镇少有外地人来,所以旅店的生意当然好不到哪里去。门厅里亮着昏黄的灯光,冷冷清清地看不到个人影。
走进门去,月炎高声道:“有人吗?”
“客人?这倒真是新鲜,已经好几年没来过客人了吧!”
听到声音,月炎向四下望去,却看不到说话的人在哪里,正在惊疑不定,就听到那个声音道:“嘿,你在看哪里?”
龙飞抬起头,“上面!”
月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男孩子坐在空中轻轻荡来荡去,正在笑嘻嘻地看着两人,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是坐在一根横在半空中的绳子上。
月炎问道:“你是这里的主人?”
“现在算是吧!”男孩子从绳子上跳下来,空中还翻了个身,动作干净利落,“你们要住店?”他的声音清脆,很是悦耳。
月炎很不喜欢他的语气,反问道:“这里不是‘客栈’吗?”
男孩子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忽然道:“你们是不是私奔的?”
月炎差点吐血,脸上腾起两片红云,怒道:“胡说什么?!”
“不用否认啊,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你们一定是真心相爱,却因为家族的反对没法终成眷属,所以才毅然决然地双双离家出走……啊,多有趣的事情!”男孩子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显然是完全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世界里。
月炎撇撇嘴,“抱歉啊,我还不到十四岁,要是这家伙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就肯定是犯罪了!”
龙飞只有苦笑:“我又不是变态……”
男孩子似乎有些失望,“不是私奔啊……”忽然意识到什么,“十四岁?也就是说,你们是人类?”
月炎道:“难道这家店只对妖怪开放?”她看出这个男孩子不是人类,却不知道他是什么妖怪。
男孩子笑道:“这倒不是,只不过很少有外面的人类能来到封岩镇的。”
龙飞忽然道:“这么说你也是妖怪?”
“是——啊,不……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小男孩把脸一板,努力作出一个威严的表情“你们来封岩镇做什么?”
月炎没好气道:“我才不想来这个鬼地方!”
龙飞道:“我们是在森林里迷路了,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虽然中间省略了一些过程,不过大概意思没错。
“原来是这样啊……”小男孩有些索然无味,“那就让你们住下好了。”向身后的楼梯指了指,“从这里上去,房间的门都没锁,自己找一间住下来就行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要是没别的事,就不要烦我了!”说完纵身跃上空中那条绳索,在上面躺了下来。
龙飞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你这是在练功吗?就像是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
小男孩在上面道:“不是,只不过是习惯罢了。”
月炎关心的却是另外的事情:“你还没说房钱是多少!”
过了一会,上面才传来小男孩的声音:“嗯,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你们愿给多少就给多少吧,不给也无所谓!”
月炎很是奇怪,“你不知道?”
小男孩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知道?反正以前我只要在这里看着有没有客人就行了,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月炎更奇怪了,“这么说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小男孩抗议道:“我当然是主人——三年前老刘死的时候就把这里留给我了!”
月炎越听越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哼了一声:“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们?”
龙飞笑道:“因为我们很想知道你的故事,那一定很精彩吧?如果不能听到就太可惜了!”
小男孩似乎很高兴,得意地笑道:“也说不上精彩啦!哦,告诉你们也无所谓。老刘家以前是开饭庄的,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年轻的时候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啦,不过人还不坏。”他似乎很有兴致,说得兴高采烈。
月炎问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嗯,朋友!”含糊一句之后,小男孩继续道,“当时一个二鬼子——就是汉奸啦——看上了老刘家的饭庄,想贱价买下来,偏偏老刘他爹性子倔就是不卖,结果那个二鬼子一生气,就找了个由头带一队鬼子兵来把老刘一家都抓起来了,只有老刘当时正在戏园子里听戏,才躲过一劫。后来老刘他爹经不起折腾,在牢里死了,他的几个哥哥被送去菲律宾当劳工,饭庄当然就归了那个二鬼子。”
“老刘当然想报仇啦,不过他毛毛草草的,脑子又笨,只有一个人啥事都干不了,而我那时太年轻,连变成人形都还不成。所以我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找别人把我送给那个二鬼子,当时那个二鬼子正在给一个叫龟田什么的日本鬼子官办寿礼,就把我当作礼物在寿筵上送给了龟田。你们猜然后怎么样?”
龙飞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小男孩摇摇头,道:“当时咱还没那本事,要是现在说不定就行了。”说着摇摇头,似乎很有些遗憾。
月炎道:“那你干了什么?”
小男孩得意道:“龟田那个龟孙子把我当了宝贝,一天到晚逗我说话。等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学着那个二鬼子的口气,在龟田面前说了几句‘本月十五半夜到北面城门外大槐树下面拿东西。’,那个鬼子疑心重,当然会派人去看看,结果就在那里找出来一份情报,是那个二鬼子给八路的,上面说让八路三天后攻城,二鬼子和他的手下人作内应。龟田当然怒不可遏,把那个二鬼子叫来,喊着‘八格牙鲁’掏出枪就把他毙了!”他说得眉色飞舞,在绳子上手舞足蹈起来。
月炎惊讶道:“这么说这个‘二鬼子’倒是个好人了?你这样让鬼子把他杀了,岂不也成了……”她说话的时候不由得也用了那个小男孩的语气。
“呸呸呸!”小男孩呸了几声,“那家伙怎么会是好人?那份情报当然是假的,是老刘前两天就放在那里了。”
月炎这才恍然,点头道:“这么说来你们倒真是干了件好事。不过日本人怎么会凭你一句话就认定那个汉奸和八路军有关系,我还是没弄明白。”
小男孩兴高采烈正要解说,忽然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晃从绳索上掉了下来。龙飞跨前一步想去接他,却见小男孩的身影一缩,接着向上窜去,轻轻巧巧地落在绳索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鸟儿。
龙飞惊奇道:“原来是只乌鸦!”
那只黑鸟翅膀猛扇,口吐人言道:“呸!小子胡说八道,你才是乌鸦!”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生气。
月炎道:“应该是八哥吧?小时候曾经看到过有人带着这种鸟到公园去溜,据说能够学其他鸟的叫声,甚至学人说话,不过我可没听到过。”
八哥笑道:“现在你不是听到了?”
月炎道:“你是妖怪,这可不算数。”不过也随即恍然。当年这只八哥在龟田面前口吐人言,龟田当然认为是鸟儿碰巧学了那个汉奸的言语,才会这样说话,又查出“真凭实据”,哪能不大怒如狂?至于那个汉奸当然要把八哥养一阵子,确定它不会什么不雅的语言,然后教一些歌功颂德拍马屁的话,这才把它送给龟田贺寿。只是他没想到这并不是只普通的八哥,而是只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为主人报仇的“禽妖”,他恐怕到死都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招“反间计”虽然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却也屡试不爽。月炎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八哥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哦,老刘在外面参加了八路,而我就一直待在龟田家里,时不常地偷偷送点情报出去,那个日本龟孙子知道情报泄漏,疑神疑鬼地杀了不少汉奸,却从来没怀疑到我身上,哈哈!”笑了两声,继续道:“等到鬼子投降,我亲眼看着那龟田剖腹自杀。这样一戳,再一绞,然后横里一拉,啧啧啧,那情景倒是有趣。”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翅膀比划,当然未免有些不伦不类,“然后老刘就把我带在身边,那时候他已经是八路的连长——或者是团长?反正都差不多。这样一直到解放,然后是*,那些红卫兵居然说老刘养着我是‘封建阶级余毒’,把他下了牛棚。幸好当时我已经能化为人形,悄悄去把他放出来,然后他和我一路辗转来到这里,发现环境还算不错,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老刘开了这家客栈,他在三年前死了,所以现在这家客栈是我的——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月炎点点头表示明白。八哥挥挥翅膀,道:“那就不要烦我,自己到楼上去住下吧!”
龙飞问道:“还有个问题,你的名字是?”
“富贵,刘富贵。”说完把脑袋藏在翅膀下面,站在绳索上再不说话。月炎和龙飞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说坐在绳子上是“习惯”,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搭个窝?
“龙门客栈”虽然少有客人来,每间客房里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见不到一点灰尘。如果这都是那只八哥做的,可真是难为他了。
二楼有三间房,月炎和龙飞分别挑了一间住下,然后龙飞又出门买了些吃的。街上夜市繁华,似乎要通宵营业。吃过饭之后,月炎疲累不堪,早早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