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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吃了两个大包子，女孩看着白青云的眼神摇头。
幸好，没有出现讨好白青云自己硬撑的情况。
白青云再拿出几块糕点，交给小女孩说道：“随身带着，吃完了再找我要，知道吗？”
女孩也很懂事，小心翼翼的将甜点放进腰间的荷包。
“我叫白青云，你呢？”
既然决定了收养她，以后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总不能那谁那谁的叫着。
本以为经过安抚，女孩会顺利地跟自己交流。
却不想只是呢喃着白青云的名字。
“你是李家村的人，应该也是姓李吧？”
去年跟白父回大杨村的路上，两人就遇到了李家村的村长李守田。
也正是因为那次的相遇，遇上了误食发芽的土豆倒地不起的黄牛，让白青云得到了土豆的种子，大杨村的人也因此可以大规模的种土豆。
那时土豆种上的时候，白青云还动过去李家村找那人的冲动，想着能够让李家村也种上一些。
后来一来二去，又因卫溪的事情去曲江县耽搁了许久，回来时已经过了播种的时候，方才作罢。
李家村人，大概率也姓李吧！
女孩微微的点点头，但并不愿意跟白青云谈论太多关于李家村的事情。
看出来，女孩的现状比白青云预想的还要严重。
“罢了，等你以后想说了再告诉我吧！先叫你小焱可以吗？”
焱，火华也，从三火，凡焱之属皆从焱。
从火中生存下来，虽不似凤凰涅盘，但胜似。
“我们是大杨村的人，现在全村的人都在前往一个新的地方生活，我们的身后可能还会有官府的追兵。”
“小焱，你若愿意跟着我们，可能会面临危险，你若不愿意，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替你寻户好人家。”
“我知你虽年幼，但也能听懂我的话，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可好？”
避开李家村的话题，白青云一步一步的引导她认清当前的现状，声音不徐不缓。
小焱只是盯着湖面发呆，似乎真的在思考白青云的问题。
“不急，距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几天，你接下来有时间可以慢慢的思考。”
“只是最近，我们都会跟大杨村的人住在一起，就像今晚的山洞一样，有时甚至需要宿在野外，危险重重，记住别一个人乱跑知道吗？”
小焱一直靠在白青云的肩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入睡。
十二探路回来，就看见两人在溪水边坐着的背影。
“你不该将她带在身边。”
又是同昨晚一样冷静淡漠的声音。
在急躁的时候能安抚人的心灵，但此时的白青云总觉得，这是经历生死过多后的麻木不仁。
见白青云没有理她的打算，十二在两人的身边，挑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抚去上面的积雪，坐了下来。
“能在此盘踞多年的山匪，都不是等闲之辈，若是知道李家村的还有遗孤，一定会不死不休！”
山匪讲义气是真，但做事狠绝也是真。
不似那些为官者讲究留有余地，对他们而言，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我一直想不通，那群匪徒夜袭李家村，到底为了什么？”
官府的征兵还在碧水县，曲江县的秩序还没有崩坏，那群山匪哪里来的底气不怕官府的追查？
往年一到冬季，虽然也有山匪袭击村落的情况，但那些山匪大多都是抢劫了村里的财物，更多的还是粮食。
靠山吃山，一年四季，也只有冬季的时候，山里的没有什么生机，资源也少，山匪要活命，只能来抢。
总不能指望那群亡命之徒拿着银钱去买粮食吧？
但不管如何，都没有出现这种屠村的情况。
毕竟，过去的山匪只是需要粮食过冬，留着山下的百姓，不管他们有没有粮食撑过冬天，会饿死冻死多少人，来年的春天，总会有人继续生活，继续耕种。
留着这些百姓，山匪来年才能继续抢。
一次性将附近的人都砍杀，来年难不成指望那些山匪来耕种不成？
所以，夜袭李家村的山匪很可能并不是常年盘踞在附近的那波人，亦或是，原来的那波人因为某些原因，不需要再留着山下的百姓做自己的‘后勤’。
但后者的可能性很小，除非他们想要跟大杨村的人一样，在大雪天赶路，离开这个地方。
山匪可不会跟寻常百姓一样惧怕那些半吊子的带刀捕快，惹急了，他们拿起大刀反抗起来，输赢都难料。
这也是为何，官府剿匪都需要借调附近的军队，单单靠县衙的几个人，先不说武力不对等，就是再小的山头，上面占山为王的人数，都不会比县衙的捕快少。
不是因为官府的征兵，那就是因为旁的原因，或者……受人所托！
这就回到最根本的问题，李家村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些人这么做的地方？
“不知！”
十二回答完就跟白青云一样，盯着那一口开凿的湖面发呆。
“她…去过李家村？”
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神都会下意识的闪躲，即便是经过训练的暗卫，身体的微表情在几秒内都会一闪而过。
十二这次并没有选择闪躲，而是直视白青云的眼神：“没有！”
双方都在试探，但都选择点到为止。
许是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谈话上，并没有注意到白青云肩头沉睡的人，眼皮开始轻微的颤抖，随后归于平静。
“说说你探查的结果吧！”
队伍才刚刚出发两天，为了安全着想，都是沿着大杨村绵延出来的群山脚下行走，尽量避开村落。
群山再长，经过两天，也已经走到头，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总要提前规划的。
“明天下午，我们会经过洽川镇，若是绕行也可，只是杨大山等人想去那里看看能不能买些物资。”
之前因为有大山的阻挡，众人不能选择翻山越岭去往平城府，只能在山脚下绕行。
现如今有了选择，再去洽川镇，这一来一回其实会走很多的冤枉路，更何况队伍才出发两天，并不会真的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