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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认为自己一定能找到出路的文斯达尔,在心里制造出许多不同的幻梦来。这些幻梦,不只是关于幸福的美丽,还有关于被人压迫,被恶魔欺辱的挣扎与无助,还有许许多多前人生命历程中经历过的,各种传说中的奇异境况……他认为,自己的未来存在着无限的可能!可是,可是在晦涩张前来献殷勤的笑脸中,在那恭敬而又亲切的声音中,文斯达尔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经被晦涩张抹杀了,心中的所有幻梦全部破碎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出现,魂魄的升华离他还有十万八千里。悔恨?憎恶?怨毒?嫉妒?这些心理形容词都没法形容他此刻的状态——绝望,是绝望,一种从魂魄深处冒出来的,得到整个身心响应的绝望。这不只是单纯的绝望,文斯达尔感觉不到生命绝望时的无力,相反,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力量,这力量不但超越了以前最强壮的自己,还超越了他幻想中最强盛时的自己。血液融入这个力量后,不是沸腾,而是被这股力量烘烤得燃烧起来。一股熊熊的烈火从魂魄深处燃起,瞬间蔓延到所有的血液上,似乎已经死掉的骨肉不再是文斯达尔的身体,这股烈火才是他,骨肉变成了阻挡他燃烧的障碍,化为了封锁体内绝望四下喷射的牢笼——绝望,在烈火的熏烤之下,化为一股迅速膨胀的气团,在文斯达尔脑袋里留下一个苦闷的问号以后,瞬间爆炸——文斯达尔的身体绷得僵硬,僵硬的骨肉化为排泄的烟囱,炙热的绝望之气,通过各个管道倾泻到腹腔,迅速上涌,撞过胸口,来到喉咙,挤压着狭小的咽喉,“嗷——”绝望之气终于从文斯达尔的嘴里喷射出来,炙热的烈火似乎也想到更加广阔的空间燃烧,跟着绝望之气就喷射出来——时间不对,空间不对,支持燃烧的物质不对……烈火刚刚离开文斯达尔的咽喉,进入口腔,碰触到自由的空间,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一个,能让它更加猛烈地燃绕,更加痛快地蔓延的世界,相反,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在压制它——还没有离开嘴巴,它就被强制掐灭,没有烟尘,雾气,没有热量,连点气息都没有,甚至连眼巴巴地看着绝望之气喷射出去的机会都不给它,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瞬间包裹住它,沿着它的身体迅速地深入文斯达尔的体内,蚕食它。当绝望之气离开得差不多时,炙热的烈火完全消失了,那股汹涌的力量也被涌进体内的东西吞噬掉了,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文斯达尔终于感觉到死亡的叫唤,可是眼睛看到的东西立刻变成更加可怕的束缚力,抹杀了他心里的绝望,抹杀了心灵的死亡,抹杀了关于他的一切,只给他剩下眼睛看到的图形,还有就是,又开始变成自己身体的骨肉,不受控制的呼吸声,剧烈的心跳声。
“哈哈哈!好家伙!有一套!”贝多叶似乎被文斯达尔绝望的吼叫声感染了一般,带着一身对一切都绝望后的高兴,来到文斯达尔跟前,伸出金黄色的手,在他身上连拍了三巴掌,“希望你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抿着嘴,上上下下再次打量文斯达尔一番,点点头,扭身看向晦涩张,一阵冷笑后,又走向磐石炎:“大块头,我不管你现在想干什么,你只管干好了!”伸手在他身上拍拍,不再理会还有些胆战,有些莫名其妙的磐石炎,又漫步到冲云跟前,“冲云小子,我身边有这么多的血魔,我的食物已经不用你操心啦!倒是你,在这么多的强者面前,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该怎么找吃的!现在一切也就靠你自己啦!”望着冲云那高高在上的脑袋,唉声连连,扭头走向云飞儿,“小家伙,你最好识趣点,有些东西,你拿着也是走不了的!我现在就帮你找吃的!”右手的指矛一挥,以“武松打虎式”落到云飞儿的身旁,噗,那尖锐的指矛完全插进了云飞儿的身体。
“该死的妈妈,你太坏了!竟然不打声招呼,就——啊!我的天啊!”云飞儿刚刚模拟出的一根树枝还没有抽打到贝多叶身上,就惊慌地大叫起来,他的身体瞬间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树干、树枝迅速长大,地面下的树根在长大长长的同时,更加疯狂地涌动着,在地面下互相缠绕,互相推挤,带着地面下沉闷的隆隆声,使劲儿往下钻,探寻着,挖掘着,寻找那根本就还没有点眉目的魔元力。“妈妈!我受不了啦!快住手!”云飞儿感觉到,身体在接触到土精的时候,立刻开始利用土精吸收血泥里的土元素,身体微粒里面跳出来的木元素迅速跑去抓取土元素,可是没有魔元力的输入的情况下,忙昏头的木元素只能把土元素直接扔在云飞儿的身体里,没有魔元力结合的土元素立刻四处乱跑,找着身体微粒就依附着固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云飞儿,刚刚体会了一下身体剧变,就发现身体里已经出现了很多的石块,赶忙惊慌地阻止贝多叶。
“云飞儿,还记得你第一次进食的时候吗?反正,一切都跟那个时候差不多,我们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了似的,如果你死了,也只不过早走一步而已,不用害怕!”贝多叶此刻的心理状态非常糟糕,真的被刚才嚎叫的文斯达尔传染了,意识里全是一大堆的绝望:“我现在不能捕猎,却又要进食!依靠冲云小子和磐石炎那是叫他们去送死!依靠周边的血魔?我的能力还没有那么强!王者?看见没有,贝多叶,这些混蛋得很的血魔们,根本就不是你的依靠,他们只是把你当成挡箭牌树立起来!你想跑肯定是跑不掉的,除非,贝多叶你能大开杀戒,把这些混蛋血魔全部宰光,可是你能吗?你敢吗?我的确不能!更不敢!我,行动迟缓的贝多叶,从今以后带着这么一大堆的血魔,四处游荡,那会是什么结果,不把其他领地的血魔王招引过来,那比逃离掉魔神的追踪还要难!一场场的战斗发生在我身边,我这面旗帜刚开始可能还不是血魔王们的主要猎杀对象,后面肯定会变成这样的!一旦他们有谁跟魔神有了点关联,在加上这里的魔神力量,不但我死定了,就是在我身边的人也死定了!我连活着的目的都还没有找到,却就要死了——”绝望慢慢地变成对自我的愤恨,扎在云飞儿身体里的指矛使劲儿地搅动,结果却是如同扎进了泥潭之中,粘稠的泥土牢牢地裹挟着,无论贝多叶怎么使劲儿,都纹丝不动,“糟糕!云飞儿,我的乖乖!我现在想拔出来,也拔不出来啦!”带着哭腔,仰头看看云飞儿,贝多叶心里的绝望与愤恨,瞬间化为一大堆的震惊。
站在血魔群中的云飞儿,在贝多叶绝望的这一会儿时间内,身体已经恢复到他身躯最最巨大的时候,高耸入云的树冠,巨大的树干,把刚才的小山坡给直接抹平了,天地间的高山似乎就剩下云飞儿了。
现在的云飞儿,可非常糟糕,他的身体微粒不但得承受石化的攻击,还得响应木元素的号召不断地膨胀,可是保证身体不崩溃的木元素一点也没有增加,身体微粒也就没有增加。被木元素抛弃在身体微粒之间的土元素,不久就连成一片,云飞儿彻彻底底变成一座石山了,一座用土元素堆垒出来的树形石山——身子一点也不能动,一张巨大的脸镶嵌在树干上,却不能说话,不能眨眼睛。本来应该跟随身体一起变得强大的意识,却落到了相反的境地,因为身体的迅速变大,没有足够的木元素,包裹着意识的那些身体微粒,以及其蕴含魂魄的精气全被这些固化了的土元素撕裂开来,变成这座石山里面藏着的,互不通气的,丝丝点点的生命气息——也就是说,现在的云飞儿已经不存在了,被土元素分割成许许多多的碎片了。到了这个天地,云飞儿扎在地下的树根,却还在疯狂膨胀,还在使劲儿地吸收土元素,寻找魔元力。他的根须不一会儿就深入到地下近万米,向四周水平延伸将近两三万米,可是以前到处都是的魔元力,这次却连影子都没找到。
磐石炎、冲云两个人忙得什么思考都没有,只是不停地躲避着云飞儿弄出来的地面塌陷,凸起,躲避着时不时从地下钻出来的,坚硬的树根根须——同时,尽量保持着与贝多叶的距离。被贝多叶带走绝望的文斯达尔,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贝多叶,看着变化的云飞儿,不久就掉进了一个泥坑,跟着又被树根推挤的泥土掩埋了,眼睛里不再有景象,呼吸也不再有空气,他的自我这才觉醒过来,立刻在漆黑没有光线的血泥里,挣扎着,逃避着,在根须与根须之间的战斗中躲避着。其他的血魔,除了晦涩张还在空中犹豫着以外,都纷纷腾起血雾向远离红色喷泉、云飞儿的地方逃跑,到了安全地带也没有人驻足一下。
贝多叶,在看到云飞儿巨大的身躯的时候,立刻延伸出精神力,寻找云飞儿的意识,询问云飞儿的状况,可是,已经被分裂的云飞儿根本就不可能回答她,她的震惊开始变成生命的嚎叫,精神力疯狂地涌进云飞儿的身体,沿着根须,在那已经非常深远的根须里找寻着他的孩子,“我不甘心,云飞儿,我不甘心!你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啦!不可能,不可能!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说,我难道用那么一句话再次杀死了云飞儿?天啦!不,不,云飞儿还没有死!我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就像上次一样!魔元力!该死的魔元力,你在哪儿?”精神力沿着所有的树根延伸到精神力能达到的最远距离,还是没有找到云飞儿的意识,立刻钻出树根,开始在血泥里到处寻找魔元力。贝多叶相当着急,精神力的反应速度本来就——不适合查探比贝多叶走得还快的物体,地下全是云飞儿的溺水挣扎般的根须,精神力的损耗相当大,没有两分钟,贝多叶就再也延伸不出任何的精神力了,身体里的土精管道只要一发现精神力从某个缺口伸出了脑袋,就会猛然涨大,产生了巨大的吸力,把精神力吸回来,连魔神的精神力也不放过——已经毫无办法的贝多叶,只能看着面前金黄色的石山,任凭右手悬挂着自己在空中晃荡,任凭那柔软的头发在身上随风拂动,“云飞儿,我们两个一起在这里死去,也挺不错啊!”突然想起了冲云小子,一扭头就找到了她心里的影像,一个正在四处飞窜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也是熟悉的身影,她的意识放松下来,放弃身体、意识里的所有杂质,淡淡地笑了。
云飞儿飞速延伸的网状石头组成的树根,与血色丝线网迅速地接近,当双方还相距十米远的时候,都出现了一下停顿,似乎都在凭着身体的本能,条件反射地判断对方的性质——食物!血色丝线网立刻抛射出一条丝线,云飞儿的树根立刻抛射出一根根须,向着对方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射去,在空中飞射的丝线与根须互相判定着对方的位置,跟着改变自己的前进方向,最后迎面撞上去。
血色丝线瞬间穿透根须,沿着根须钻进主根,沿着主根迅速往云飞儿的主体射来;树根包裹着血色丝线,飞速地冲到血色丝线网外几厘米处,尖端突然裂开,变成一朵不断变大的蘑菇,沿着血色丝线网飞速地延伸——这条根须所在的主根,一下就控制住了云飞儿的整个身体,所有的木元素立刻从其他位置蜂拥而来。木元素一接触到对冲过来的血色丝线,就像受到了前方什么东西的吸引,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冲;血色丝线接触到的木元素越多,往前冲的速度也越快。那个血色丝线网在被树根包裹的同时,自己就在解体,由一个巨大的覆盖了很宽的网罩收缩成一根血色丝线拧成的绳子,一端系在那个石室里,一段飞速地往云飞儿身体钻;包裹血色丝线的蘑菇跟着变成了一个管道,沿着绳子就飞速地套射过去。
嘭——一声巨响,从云飞儿的身体以及那个石室里飞出,跟着,云飞儿的身体开始从树冠崩碎,那个石室也开始从那个血色丝线的出口崩碎。云飞儿这里是漫天的土元素形成的尘土,石室那里是一股巨大无比的血泥喷泉。天地间马上就只剩下两个地方不停的崩碎声,不停喷射出来的尘土。现在的情况,说不清到底是谁在崩碎谁,一切都很不明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在这场崩碎中获利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道怎么被迸射出来的文斯达尔,虽然外面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固体土元素颗粒,可是他吸进第一口空气之后,还是开始回复生命迹象了。
本来还在犹豫的晦涩张,不再犹豫,立刻挥舞着手中的羊角,飞速地逃离而去,可是当他来到安全地带时,血羊一族的人他怎么都找不到一个了,连他们离开的方向也找不出,扭头看看惊得耳朵嗡嗡直叫的尘土世界,决定不再逃跑了,失落的心,立刻带着他失落的身体,落在一个山坡上,远远地看着那一大片的,横贯了整个天空的尘土,时不时望望天上昏暗的血云:“要是在白天,该多好啊!这将是多么壮丽的场景啊!”
冲云与磐石炎两个人在这场崩碎之中,根本就无法躲避了,他们立刻朝着贝多叶所在的地方冲去,落在地上,互相依靠着承受着崩碎的冲击。
贝多叶,现在的贝多叶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因为,那一大股血色丝线拧成的绳子,飞射过来的对象要捕捉的就是她,一来到她的指矛边,就疯狂地往里面钻,疯狂地张嘴撕咬贝多叶的精神力,可是组成贝多叶身体的土元素,比云飞儿那稀松的固化的土元素紧密很多倍,血色丝线一根也罢,一股也罢,怎么也钻不破,无数的撕咬都成了无用功。不久,血色丝线唯一的进攻点,就是那从身体里延伸出来的土精,虽然这土精比土元素更加难以破碎,可是这些血色丝线却非常不服气,不停地往土精最薄弱的地方进攻、腐蚀,想要钻进土精管道,吞噬掉贝多叶的所有精神力,最后吞噬她的魂魄,贝多叶讥讽地大叫:“快点吧!我能够跟云飞儿一起死,也是一场缘分!”
土精根本就不用防御,云飞儿身体里的那些土元素、木元素都是依靠这么一点土精而运动的,那些外来的血色丝线想要在它们的空隙中进攻土精很难。被逼急了的血色丝线,立刻分散出大部分丝线,开始腐蚀围剿周围的,云飞儿的身体微粒,失去依附的固化土元素就从云飞儿的身体里掉出来,在自身巨大的重力压迫下,开始崩碎,失去依附的木元素,有一部分散失到空气中,再也不能动弹的时候,就发生了分解,爆炸出魔元力气体,弹射出固体土元素,形成了漫天的飓风、汹涌的土元素尘雾。
血色丝线开始变得非常急躁了,逼急它的不是贝多叶这里的进度,而是它另一端的情况。在石室这里,包裹住血色丝线的管道被石室阻挡在外面,怎么也伸不进石室里,那些蜂拥过来的木元素不再搬运土元素,而是变成一个个前来自杀的强力炸弹,不断冲到石壁上爆炸,膨胀出来的魔元力不断地挤压着石室以及周围的血泥,石室上面的血泥如同许多股喷泉一样被不断地弹射到高空。木元素的自爆是有效果,石壁不断地被崩碎掉一小块,可是这些木元素似乎知道这个举动非常不明智,投入了几十个木元素之后,炸出了一些血色丝线后,就停止了自杀性进攻,立刻开始向被它们包裹的血色丝线发动进攻。木元素组成一根根微型钩子,往血色丝线绳子里一钩,钩住了几根血色丝线就往外面使劲地拉,等在一边的木元素一头扎进被拉出来的缝隙,然后里应外合地配合着,逆着血色丝线就往石室里钻。被勾住的以及那些被爆炸出去的血色丝线知道自己的根本受到了威胁,开始伸出腐蚀木元素所在的,云飞儿身体微粒,失去这些微粒寄存的木元素绝大部分立刻一个接一个组成一条丝线,混杂到血色丝线里,拼命地冲向石室,没有找到大部队的,就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自爆,天地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尘土飞龙。
木元素用强大的压力,把已经钻到缝隙里的伙伴使劲儿地往石室里面推。血色丝线发疯了似的,越来越快地对云飞儿身体微粒进行腐蚀,它经过的地方,那些微粒一个接一个地被腐蚀掉,脱离大部队的木元素,展开的自爆攻击就越来越猛烈。本来分已经被破坏的绳子,再自己伸出许多的丝线,又得承受不停的爆炸,丝线拧成的绳子开始慢慢地解体。木元素瞅准了这个机会,在石室入口出现一点缝隙的时候,一溜木元素趁机钻进了石室——石室里面关押着半屋子的鲜血,木元素一头扎进这个血池里,汩汩汩汩……原本平静粘稠的血池立刻出现了滔天大浪,那些血色丝线立刻开始全面回缩。
没有多久,云飞儿身体里的木元素,基本上都没有寄托的身体微粒了,不过,它们组成的大部队,有意无意中却保护了被分割开的,云飞儿的精气和魂魄,而且带着它们开始向贝多叶的土精边聚集,围拢过来的精气立刻跳调动指挥木元素,强化土精吸取土元素的能力,把四散的土元素收集过来,组成一层薄薄的保护膜——这个保护膜沿着木元素大部队,迅速地蔓延到石室这边,深入到石室里,那些跳到血池里面,引起腥风血雨的木元素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利用这层保护膜,重新组织自己的群体,开始使劲儿搬运血池里面的东西,“大坏蛋!你个大坏蛋妈妈!我被你给害死啦!”当云飞儿的精气、魂魄完全聚拢到一处,被薄薄地土元素保护着的他,意识立刻觉醒,张口就骂贝多叶,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嘴巴,只是在意识里呐喊而已,贝多叶的精神力又伸不进来,他又没有精神力伸出来,所以谁也没有听见,“魔元力?不,不,不,这不是魔元力,是魔元精,跟土元素的土精一样!天啦!竟然合成了木精!”还想骂贝多叶的云飞儿,突然发现自己流动的身体,在某个血池里疯狂地搬运着异常美丽的东西,这东西一进入他流动的身体里,木元素就飞快地拉着它跑来到贝多叶的土精旁,推它上去跟土精接触,这东西从土精上面咬下了一口土精,变成了绿色,开始吸取周围的木元素……
当云飞儿的注意力全放在体内变化的时候,一直等待死亡来临的贝多叶却发现,攻击自己的血色丝线已经知难而退,不,应该说是仓皇逃窜而去了,跟着又发现,自己伸进云飞儿身体里的土精,似乎正被什么东西蚕食着,她的精神力想进去探索一番,可是身体根本就不让精神力离开,她只好从外面的景象来观察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抬头一看,到处都是金黄色的尘雾,慢慢停止涌动的尘雾,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有两个巨大的身影在自己的身边。
金黄色的土元素在空气中游离一会儿后,已经不是刚才的固化形态,有的已经液化,液化的土元素对血泥的吸引力立刻出现,变成金黄色的雨滴,飞速冲进了地面,还好,土元素对血泥的吸引力较小,没能把地面上的血泥吸引得脱离地面,一场美丽的,绝无仅有的金黄色的雨露,在魔界降下。
轰轰的爆炸声消失了,云飞儿与石室之间的尘土喷泉不再出现,漫天的尘雾开始消散,森林里一片安静。可是这个时候,石室里面却上演着剧烈的争斗。木元素利用土元素保护膜,一边抵挡住血色丝线不休不止的进攻,一边利用土元素形成的管道,使劲地搬运木元素在血池里面抓住的魔元精;血色丝线非常的惊恐,一阵猛烈的攻击之后,发现没有对掠夺者产生一点伤害,立刻改变策略,向镶嵌在石室墙壁里的那些绿色宝石发动进攻,绿色宝石立刻开始脱离墙壁,围成一圈,一个个都散发出强烈的绿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