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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马上给我闭嘴!”领头的血象群,纷纷惊恐地扭头,锁定磐石炎,慌慌张张地伸出几双手,捂住磐石炎的嘴巴,“你想死,就到一边去,我们可还想活!废物,废物,你哭什么哭啊!快给我闭嘴!”
“你他妈的,到底有什么好哭的?”磐石炎被捂住嘴巴后,还是呜呜哭泣着,贝多叶仔细回想一下刚才说的话,觉得没有什么过火的地方,可她害怕把大家弄得更加难以相处,只好偷偷摸摸地,有转圜余地地,让冲云出来寻根问底。
“我想娜塔丽春!我好想娜塔丽春!”磐石炎想都不想,张嘴就喊,哭泣的声音,喊叫的声音都越来越小。
“什么?谁是娜塔丽春?”血象们放开磐石炎的嘴,听清了他不停重复的话,看着这个让他们一直都莫名其妙的小个子,非常疑惑地用眼睛互相询问,没有找到答案,“只要你不大喊大叫,随你干什么,你就是想你妈,想老祖奶奶,也不管我们的事儿!”磐石炎点头,他嘴里的声音已经已经小得听不清了,这几个成年血象才一阵摇头喷气地放松下来,迅速回归到逃跑的道路上。
“大姐,那个女孩好像真的挺重要的啊!当初真应该把她拐带出来!可惜啊!可惜啊!”冲云听到这个答案,直咂嘴,却怎么也咂不出个味道来。
“磐石炎,你慢慢地哭吧,好好地哭吧,再有三分钟,那些魔圣徒、血魔兵就要追上来了,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得哭啦!”贝多叶却感觉到一种释放压力的畅快,当然不是她,而是磐石炎的畅快。
“什么?大姐,那些家伙不去追云飞儿,怎么来追我们啦?”冲云的声音开始发抖,“难道我们又要跟他们打?跟他们打,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为了找云飞儿,找我,你们两个小子可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再说了,他们说不定是为了灭口才来的!不过,他们的人手这么少,这片黑烟笼罩的区域这么大,我想他们一定不是来灭口的,是来找我们麻烦的!”贝多叶有气无力地说,“我也好想痛痛快快地休息几天啊!可是他们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那我们该怎么办?你可还没有告诉我们计划啊?”冲云非常急切地问。
“让云飞儿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贝多叶非常疑惑地问。
“你说的是,让云飞儿吸引住那些家伙,我们趁机逃出来,可从没说过逃出来之后,让云飞儿继续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们趁机从他们的跟前消失!”冲云很是郁闷地说。
“不会吧?难道,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云飞儿?完啦!完啦!快跑!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救命啊!哪位神灵快来救救我们啊!”贝多叶慌张地在两个脑袋里大喊大叫。
“我的大姐啊,我们都还没有慌张,你怎么就慌张起来啦?”冲云虽然觉得贝多叶的失误,对自己的安全非常不利,可是心中的害怕却慢慢地离开了,只剩下郁闷——这么久以来,冲云还没有发现哪个时刻真正地安全过,有活路时,他还会因为成败的关系而害怕,没有活路了,他想到自己对魔神、魔族的背叛,和身边的人走过的人,他却因为欣慰而平静。
“我真的好想娜塔丽春!大姐,你就不要用这些话来刺激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思考那些问题!”磐石炎到底想不想娜塔丽春?刚开始时,这只是磐石炎用来发泄自己心情的借口,所以,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过,随着不停的喊叫,他真的越来越想,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恨不得立刻冲到她的身边,倚靠着她狠狠地大哭一场。
贝多叶听了这些话,郁闷啊,郁闷得,想在两个家伙的脑袋扎上几个窟窿,然后用她的指矛,在里面使劲儿地搅拌,搅拌得他们的眼珠会跟着指矛非常流畅地转动为止:“我说,我又不是万能的神,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对策了!除非,云飞儿能及时进入我的探寻区域,否则,我们的计划就会完全失败!我们又会陷入——啊,我能不慌张吗?”
“大姐,你就不要再演戏啦!让我好好地想一会儿,那可爱的,可怜的,娜塔丽春吧!等我舒服一点之后,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我们想办法!”磐石炎还是不愿意加入慌张的行列,他不停地回忆着跟娜塔丽春在一起的场景。
“大姐,你没有主意了,我们硬拼,硬闯,我就不信,这里这么多人,他们还能够挡住我们!”冲云郁闷了一会儿,就对危险开始不以为然了。
贝多叶无计可施,又得不到两个伙伴的支持,只能拼命控制精神力珠,想尽办法向血云蔓延。
精神力似乎不受任何的重力,可以穿透大量没有生命的物质,可是,精神力珠在物质中穿行的时候,物质一运动,就会带着融入的精神力一起运动,精神力会被撕碎,物质运动得越是剧烈,损耗掉的精神力就越多。向高空发展,对于贝多叶来说真的很困难。如果在地面上,精神力珠铺成的球形空间,物质之间的相对运动很小,损耗的精神力只要还在这个区域,残余在其里面的控制命令,就会让其主动跟附近的精神力联系,汇合,绝大部分最后还是可以回到精神力珠里的。一到高空,那么远的距离,还有在地面看不见的血雾流动,以球形空间蔓延上去之后,由于精神力珠之间的距离过大,血雾流动的剧烈程度,精神力珠全部都会丢失,要维持精神力珠,就要让精神力珠达到一定密集度,而贝多叶的精神力数量还差十万八千里,不可能以球形空间蔓延上去,只能以圆柱、圆锥状空间,或者带状空间延伸上去,可是被撕裂精神力的回收数量因此会急剧降低,结果却非常可悲:耗损不计,在贝多叶静止的情况下,碰运气倒是可能让有残余精神力丝接触到血云,但是面对剧烈流动的血雾,别说探查了,只要能维持一秒就是万幸了,再加上携带着查探后保存信息的精神力的丢失,查探的范围又就那么一根丝线的空间,相当于没有探查。要是她的身体开始运动,能够延伸的高度还会急剧下降。
“哎!云飞儿希望你能想到这个问题啊!”稍微试探了一下,贝多叶就彻底放弃了,只能在心里使劲儿地向云飞儿祈祷。
祈祷也罢,盲目自信也罢,视而不见也罢,血魔兵与魔圣徒的队伍,很快就追了上来——实力对比一下,追上来的人至少都修炼到七个血头颅,或者七只骨爪,这相当于隐藏在森林里的各个血魔王的实力;眼下的逃跑团体本身就是胆小鬼的问题就不管了,实力却全都在血魔王实力之下。他们能如何抗击这些人?逃跑?飞行速度,又不没有对方的快,除非本身就是鸟禽,可是对方也有鸟禽。人数数量再一对比,十几个对几十个,相当于一对十,勉强还可以回旋一下,可是对方十几个作茧自缚扔出来,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逃跑者只能等死。所以,当逃跑的家伙们一发现追兵赶来的时候,最先做的事不是反抗,也不是逃跑,而是战战兢兢地,迅速跪伏到地上,等待来人的发落。
“血象一族的,血魔全都的留下,其他种族,一个接一个从这里给我滚!”来到近前的追捕队伍迅速展开阵势,将血象群以及单人独户的冲云包围了起来,然后单独分出两个血魔兵,组成一道检查门。
血马族、血羚族等种族,半信半疑地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被逼到绝处的胆小逐渐变成无畏的试探,脚步还是条件反射地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慢慢地走到门前,让血魔兵从头到脚,从兵器到呼吸,详详细细地检查,然后在“滚”字的喊叫下,化为一阵飞射的疾风冲向自由的森林,还兴奋地嘶鸣起来——不敢说半句人话。
冲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他却被一大堆人牢牢地包围着,平静的他也被气氛弄得开始着急了:“大姐,我们该怎么办?他们竟然放走了那些混蛋,只把我们留下!这下可怎么办啊?”
“心慌了,你不是说硬拼,硬闯吗?上啊!反正就那么几个人,你一拳一个,一脚一个,六个家伙就被摆平了!”贝多叶的心思早就被卡住了,现在都还没有想出任何主意,只能说些发泄郁闷的话。
“大姐!快啊,你的主意,你的小聪明都到哪里去啦?为了我可怜的娜塔丽春,我还得活着啊!”磐石炎也不再置身事外,惊慌失措地催促起来,“我错了还不行吗?大姐,我的好大姐,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噷,小子,你不会就是那个拿我们当玩具的混蛋小子吧?找来找去,这里就只有你一个是未成年的血魔,只有你一个还在叛离英勇神武的哭海魔尊、哈拉齐老板!现在,你没有那个吞噬了我那么多兄弟的怪物在身边,我看你还怎么跩!”一个骨魔带着无比的仇恨,来到冲云跟前泄恨,同时向远处的人发信号,看到的人立刻赶过来。
“骨魔,三不像种族的骨魔?我记得加上哈拉齐,总共才三个啊?什么时候这么多了?竟然还有那么多,跟我们一起呆过些日子的?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啊?”磐石炎在贝多叶身上找不到能够活命的安慰,他只能自己动脑筋,一下就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啊,大姐,不好啦!那个该死的哈拉齐又找了很多援兵来,而且是在我们把他气走之后不久!难怪他们还有这么多人!”
“你们总算知道紧张了,总算知道自己动脑筋了,可是现在,这一切已经是徒劳的啦,除非你的脑袋总是灵光闪烁,看透这里的每一个人,或者,你们对云飞儿的呼喊能及时传达到!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再次依靠你们两个人进行血战了!我能帮的忙很少!少到你们自己也不相信的程度!”贝多叶继续她的郁闷,“我只能用精神之火让他们不敢飞行,要想伤着他们,还是只能靠那怪物的爆炸!第二次,他们很可能有了准备,就算那个怪物在此,想要伤他们也很不容易!除非,找到一团魔元力——冲云小子,你能几下就挖到下面去吗?哎,你们两个人的小命,真的很难保住啦!”说着说着都带上了哭泣声,“希望你们两个有足够多的勇气、毅力,能够冲出去!希望我们的救世主,云飞儿能早点回到我们的身边!”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你是哑巴?或者你投降啦?”骨魔讥讽的声音,在骨戟对准了冲云的脑袋后,肆无忌惮地往外倒。
冲云得不到贝多叶的支持,他只能哑口无言,毫无举动地趴在地上,等着云飞儿的到来,同时等着逼他拼命的时刻到来。
“你们这些丑陋的笨蛋,给我说说,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血魔兵在一边开始审问血象群,磐石炎没有进行任何的响应,趴在地上装傻充愣——冲云、磐石炎都非常特异,两个人都持有骨矛,而且在追兵到来之后,是一大群人中唯一还继续持有骨矛的两个人,追兵不想注意到他们都不行。
冲云、磐石炎找不到逃脱的办法,不约而同地走上了拖延时间的路,等待奇迹:“没有云飞儿的存在,想要冲出这么多人的包围、追杀,就是我们两个强壮到,可以丝毫都不在乎魔圣徒、血魔兵的各种攻击,只要他们一直围追堵截,不跟我们打,只是妨碍我们进食,休息,仅仅因为飞行速度慢,结果也会非常可怜,把我们两个人饿死、累死、困死……”
在无声的安静之中,在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人的问答之中,贝多叶慢慢地开始说话,扔出一个更加恐怖的事情:“两位,这里还有个不好的消息,在十几里路外的一个巨大水坑中,又钻出来几百人,正迅速地向我们这里靠拢,大概是水魔族也要向我们开刀了!”顿一顿,“也许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多了来意还不明确的第三方!”
贝多叶不是不想再次利用心中想到的各种小聪明,不停地浪费时间,可她认为,现在跟这些家伙耍小聪明,更加能说明冲云与磐石炎的身份,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听凭处置,却又对他们的命令无动于衷,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掩护——既能拖延时间,等云飞儿的到来,又能掩护已经完全暴露,却并没有得到完全肯定的身份——脑袋对着地面,身上又是一片狼藉,从来没有正眼、细眼看过两个家伙的魔圣徒、血魔兵,来分辨在种族里外表本来就极其相似的人,很难,嗅觉,在一大堆狼藉附着物的掩盖之下,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句话,他们还存在着疑虑,当然关于身份的疑虑在这些人心里微不足道,最大疑虑是:这两个不断弄出新手段的家伙,会不会又倒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手段来。
围困住血象群与冲云的两方人马,一边开始调动一百多人守卫这个地方,由哈拉齐、哭海魔尊两个大人物亲自坐镇,一边派遣其他人迅速分散开,到四面八方隐藏着的暗哨那里求证信息,增加新的暗哨。大家都在耗时间。有吃有喝,有休息的魔圣徒、血魔兵,有大把的时间与精力可以耗费,把事情弄到最稳妥再开刀,为时不晚!没吃没喝,没得休息,只能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胆战心惊流冷汗的冲云与磐石炎,却是没有时间的一方,他们体力、精力都耗费不起。
“现在好了,就算云飞儿出现了,只要他们在我们身边留下几十个人,我们也没法逃脱!我使用精神之火,最多让他们暂时失去飞行能力,可是我们的速度太低,还是会被他们抓住,这是一个无用功,而且还会把我暴露出来!”贝多叶又在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开始分析形势的新变化,“还有,这些人一直都盯着云飞儿,云飞儿到来后,制造怪物的能力没有时间使用,如果在这些强者的身上使用,他们存在着意识,反而会对我们产生不利的影响,我们会更加困难!结果——”
“结果就是——我们死定啦!磐石炎,你这个该死的大笨象,我们两个只能一起到魔神那里去接受审判啦!或者,到什么死亡空间去!”冲云再也找不到刚开始的平静,凄凄惨惨地哀嚎着。
“哎!可怜的自大狂,冲云小子,你这个遭受魔神唾弃的大混蛋,我们就再进行最后一次的合作吧!本来应该是死敌的我们,想不到一起联手了这么多回啦!”磐石炎却有些悲壮,“大姐,实在是对不起啦!以后,我们就不能再跟你这个——死不了的怪物作伴啦!要是你哪天,你真的具有了通天的大本领,记得帮我照顾一下娜塔丽春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好想这个姑娘!”
当冲云、磐石炎在进行死亡告别的时候,哈拉齐、哭海魔尊两个人却开始为冲过来的水魔族而苦恼,切利约提着文斯达尔却在为如何接近并确认目标而彷徨,水魔族领队的毒三水、妙化却在为如何突破如此多的陆地魔族而踌躇。
云飞儿的迟迟未归,水魔族却与陆地魔族先接触了,魔圣徒中间的水魔显得有点尴尬。
“哭海魔尊,你们伤害了我们的和平使者,蟹魔妙化,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们可以在这里过过手!凭实力解决这个问题!”毒三水扭头看看身后的各个水魔,得意地说,“今天到这里来的,全都是两栖水魔,在陆地上的本领可不比你们低多少!你只有一百来人,我们可有五百来人!”
“毒三水,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们,要是你们有吞并血海城的实力,我的血海城早就是你们的啦!”哭海魔尊心里很是不舒服,一直作威作福的他,这几天,不但吃了大亏,让那白色的火焰烧得浑身都是伤,在哈拉齐的帮助下才度过了养伤的危险期,因此,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尊严,把这些事情的主动权交给哈拉齐,这让他已经痛得心直流血了。现在,水魔族的人又大咧咧地跑过来,向自己讨要公道,哭海魔尊的心都快被气爆了,可是他,在三方的实力对比中,是最弱的一方,只要身边的任何一方,真的跟他过不去,派来几千人,甚至几万人,攻打他的血海城,追杀他,他连独力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逃亡,联合其他的陆地魔尊组建血魔大军,进行反攻,他又得寄人篱下——陷入到这样的困境之中,他竟然连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嘿,毒三水统领阁下,你友好的商人切利约向你致敬!”哈拉齐却开始打圆场,“哭海魔尊现在是我最最要好的生意合作伙伴!我真诚地希望,你们能达成共识,我带着的这几百头血兽,为了我的生意,不得不为你们二位达成共识尽一点绵力!”老好人哈拉齐其实一直都想大开杀戒,把所有看见他以及他属下,丢盔弃甲地从火焰中逃跑出来的人、兽全部杀掉,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兽也全部宰掉,可是,他死了这么多人手,却连一个鬼影子都还没有抓到,不能浪费人手,必须得忍,使劲儿忍。
三方因为贝多叶四个人开始对峙,嘴里谈论的,却是在为妙化的受伤的事;切利约带着文斯达尔来到了水魔族的背后,躲在一棵树上,四处寻找人影,让文斯达尔确认;云飞儿变成一张巨大的绿色薄膜,铺在血云之上,享受着明媚的阳光,治疗身心受到的创伤,听着自己的嘤嘤哭泣声,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一个接一个的调解协议,在一次又一次的头领跟自己人商量之后,都被否决了。巡视整个黑烟区域的人回来了,报告了最新的消息,确认所有的新增哨岗已经到位,哭海魔尊、哈拉齐直接无视水魔族,留下呼伦天几个人继续跟毒三水商谈,他们却带着剩下的大部分人来到了冲云与血象群的旁边:“你们全都给我站好了!站不好的,格杀勿论!”那几个胆小的血象赶紧调整姿态,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我们为什么要站起来?”冲云与磐石炎经过长时间的临时告别,绝望充斥了心灵,唯一的曙光,云飞儿,却时不时出来赶走绝望,他们还是决定继续拖延时间,“我就不信,他们敢杀了我们!”
两个血魔兵先冲到磐石炎身边,骨矛戳在旁边的血泥里,四只手同时抓向磐石炎——紧绷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磐石炎准备用出来的拼命,硬生生地暂停在临界状态——毫不费力地就把磐石炎抬在空中,血魔兵再过来一个,使劲儿把磐石炎歪扭的脸正过来。哭海魔尊仔仔细细地,疑神疑鬼地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出一个名堂:“把杰伦秀,以及曾经在他那个捕猎队的人全部叫来!”无视旁边的哈拉齐。
“是他!”残废的杰伦秀以及他曾经的手下,两次点头,冲云、磐石炎的身份被定下来。
哭海魔尊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儿,他感到后背总是凉飕飕的,手心直冒血红的冷汗,“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跟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们应该清楚!”他有些害怕,他在心里极不承认,可他却拿不出勇气去直接面对两个死尸一般的人,他走到其他血象的跟前,带着满腔羞愤,大声地喝问。
“回禀,英勇神武,至高无上的哭海魔尊,这个家伙虽然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话,也从来没有跟我们有过任何身份上的表示,他只是常常毫无顾忌地向身边的任何人挑衅!刚才,我们才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嚎啕大哭地说什么,他好想娜塔丽春!”血象们七嘴八舌地说,急切得要把肠子掏出来才甘心似的。
“说,你们跟这个小子在一起的时候,又是怎么个样子?”哭海魔尊看了一眼磐石炎,却扭身走到重新投身回来的三不像跟前,声音、神情中全是一大堆的厌恶。他厌恶身边的人,却更厌恶自己的胆怯。
“这个小子,我们一直都没怎么注意,他太普通了,只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我们而已!我们虽然也怀疑过他的身份,可是感觉上一点也不像!”觉得自己是犯人的三不像们,只推出了一个人来汇报——此时,他们深深地感受到,回到这两位主人身边,获得的不是宽恕与包容,而是憎恶与忌恨,死亡随时都会降临,他们的心还是不能彻底地回到魔神的怀抱——“那圣树,明明是在清理黑烟,给我制造血雾,他为什么会是魔神的敌人?想不通,想不通!也许魔尊是在骗我们!”
“哈拉齐老板,你来看看吧!这两个家伙,如果真是那两个闹腾得很的家伙,我真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除非他们是装的!”哭海魔尊从完全相信的状态下,在惊恐的环绕中,变得犹豫不定,心不甘情不愿地冷冷看着哈拉齐,把事情交给掌权者去处理,心里开始骂:“你这个混蛋,我的属下本来就比你属下少得多,而且没有能调到这里的后援了,你却还让我的人来检验,你这个混蛋,我早晚跟你算总账!”
哈拉齐长长地吐出一口悬吊吊的气儿,向叛离了自己,又叛离了圣树的两个骨魔招手,“你们过去,试试这两个家伙的骨矛,破坏得越彻底,我就会越高兴!”
两个骨魔走到冲云、磐石炎身边,怀着无比的怨恨,对自己,对身边的人,对圣树,对魔神,对一切的怨恨,心坚意定地,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两根骨矛,互相看了一眼,使劲折。
“去死吧!”磐石炎害怕贝多叶被人拿走,他再也顾不了拖延时间,顾不了云飞儿还没有回来,血雾突然升腾出来,冲云也不敢让磐石炎孤身作战,立刻升腾出血雾,两人使劲一抖还抓在自己手中的骨矛,同时搠出去。
抬着他们的人被惊退,慌张地抓自己的骨矛,握着骨矛的人,根本就没有留心这样的意外,面对突然出现的外力,被拧得转向扎向自己的骨矛尖,握住骨矛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身体开始闪避——“我们是来摧毁的,不是来被摧毁的!”怀抱着这样的心声,抓正从身上冒出来的骨戟,踏上摧毁之路。
获得自由的冲云、磐石炎,在冲云突然暴射出来的血雾团中迅速飞逃,向外突围。
贝多叶在这危险的一刻,把不是计划的计划扔到两个人的脑袋里,然后从身体表面延伸精神力去接触,一直准备着,藏在身体里的小小精神之火,引火*,轰,冲云的血雾、她散布出来的精神力,在突然遇到带着火焰的骨矛时,瞬间全燃烧起来,精神力珠一个接着一个爆炸——范围很小,就三四十平方米,但是集中的精神力珠数量却非常多,而绝大部分的精神力珠都包裹在哈拉齐与哭海魔尊身上,他们所在的位置变成了爆炸的重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