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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剑!”
叶梦洁一声轻喝,见张狂拿黑袍人没办法,所以将自己的飞剑从窟窿处扔给了张狂,张狂抬手接剑,毫不犹豫地向着黑袍人的眉心刺去。
要压制实力控制修为,还不能掏出自己的看家法宝来对付,张狂觉得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黑袍人被逼无奈,只好一只手举着玉球,一只手招架张狂的攻势,奈何心分二用,不能全神贯注地进行仪式,口中所念的祭文也就变得断断续续,手中玉球内的能量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数个呼吸后,忽然咔擦一声,裂开了许多细小的裂痕来。
终于,白色玉球内的能量失去了稳定,变得无比狂暴,并且爆炸开来,张狂身上的几个护身宝贝纷纷飞出,将其保护了起来。
黑袍人也是吓的哇哇怪叫。举着玉球的那只手臂被整个的炸断了,一边激活身上的护身法宝,一边从从叶梦洁打开的窟窿处钻出了血罩,化作一团血光慌不择路地向着远方逃走。
其一连串的逃跑动作极其利索,看起来像是老手。等他跑的没了个影儿,张狂这才反应过来。
在张狂也准备从窟窿处钻出去时,却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在拉扯着自己。
玉球内积聚地能量异常庞大,庞大到连张狂和叶梦洁都无法理解的程度,产生爆炸后,以爆炸的地方为中心点,产生了一个虚无的黑洞,而那股吸力就是从黑洞中散发出来的。
张狂吓的魂灵儿都快要冒出来了,极力挣扎,想要挣脱自己与黑洞之间的那股吸力,可无论他如何向前挣扎,身体还是会不自觉地被拉扯着,向着黑洞退去。
血罩外面的叶梦洁见状,脸色微变,从窟窿处伸进了自己的玉手,对张狂喊道:“抓住!”
张狂一把抓住了叶梦洁的手,借助其手上传来的力道,奋力向外挣扎,可是身后的吸力越来越大,大到无法想象。
抬头的瞬间,张狂看到了叶梦洁脸上的那一丝焦急,古井不波的玉颜上所表现出来的情绪被张狂看在眼中。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量,张狂朝叶梦洁微微一笑,然后手上用力,想要挣脱叶梦洁拉住自己的手。
叶梦洁感觉到张狂似乎是想要挣脱自己的手,眉头紧蹙,朝其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放手。
张狂叹息了一声,表示无奈,如果不放手,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会被吸力越来越大的黑洞给吞噬进去,会被空间之力绞的粉碎,随后也会在虚无中死去。
张狂觉得叶梦洁要是真的跟着自己葬身在虚无的空间中,从此香消玉损,那罪过可就大了。
虽然交情不深,但毕竟相识一场,也曾有过几次月下长谈,闲聊人生。
最后看了一眼叶梦洁,张狂鼓起最后一点力气挣脱了叶梦洁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向后吸去。
“不可……”叶梦洁惊呼一声,从火龙钻钻出的窟窿钻了进去,一把抓住了张狂的衣袖。
张狂仰天一声长叹,看着还在极力拉住自己做最后努力的叶梦洁,不再隐藏修为,轻轻一掌,将她送了出去。
只是黑洞里的那股天地之力,太过庞大,就算张狂不隐藏实力,全力施为,也无法抵抗。
张狂一点一点的滑向黑洞,忽然,黑洞大开,瞬间将他拉了进去。
余风等人见到祭坛上的状况危急,想要救援却是赶不上了,等他们好不容易抽身赶到祭坛边时,虚无的黑洞已经闭合,好似那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如旧,归于平静。
大九傻眼了,余风呆住了,其他众人也都痴傻了,不明所以。
黑袍人逃跑了,其他的魔道弟子也纷纷退去,祭坛周围只剩下了一众无语之人。
七情谷和毒龙潭的人,见祭祀失败,便也抽身退走。
许久的沉默过后,大九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半哭不哭地叫道:“哎呀,张狂兄弟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给我回来呀……”
余风望着祭坛上方血罩内空空如也,也大是感叹起来:“这次能够阻止魔道举行的血祭仪式,张狂兄弟是功不可没,若是没有他,这次还真不会这么容易呢!”
李狗蛋哇哇地痛哭了起来,站在一边的铁牛好心安慰,说要相信张狂,他一定会福大命大,保住性命的。
一片虚无的动荡空间内,无边无际的黑,张狂昏迷了过去,毫无知觉,刚被吸进黑洞,就受到一股莫名力量的重创,魂灵一颤,就不省人事了。
不过,在他昏迷过去后,他的头顶冲出一道金光万丈的莲花来,莲花缓缓张开,托住了昏迷不醒的张狂,金光缠绕其身,护住了他的安全,于虚无之中奔行。
云凌国上空,晴空碧郎,高空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一道金光乍现,被那犹如巨浪翻滚,混乱一片的空间之力给卷了出来,向着东方径自划去。
天光城与寻梦城一样,都是云凌国的附属大城。
天光街是天光城的中心大街,也是天光城最大的街道。
张狂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变得破破烂烂,头发凌乱不堪,与乞丐一般无二。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深山老林中,被挂在了一颗大树上,等稍微好了点,这才驾驭着干仙神莲来到天光城外,然后徒步进入。
如今,只能先找个地方稍稍休整,然后再想办法。
醉香阁是天光城城主府的大管家,私下里开设的最大青楼。
此刻,醉香阁外的街道上站满了许许多多衣衫褴褛的乞丐,纷纷望着醉香阁,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
混在人群中的张狂,从一些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事情,原来是因为今日春光大好,醉香阁的梦诗诗姑娘将要当众献艺,这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乞丐敲了敲张狂,问道:“兄弟,你也是乞丐?新来的?”
张狂望着身旁比自己更加肮脏不堪的青年乞丐,又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最后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呃……算是吧!”
青年乞丐哦了一声,笑道:“我叫王二,天下乞丐一家亲,今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
张狂笑了笑,“听你说话,以前读过书吧?”
王二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小时候经常在私塾外偷听。家中没钱,父母双亡后,只能出来乞讨了。”
张狂微微点头,表示了解。
不多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向这边驶了过来,街道上行人纷纷退让,让出了中间的宽阔大道。
马车前的翠玉珍珠帘被掀开,一位衣着翩翩、俊俏非凡的年轻公子哥探出了头来,向搭建在醉香阁前的木台上望了望,见台上无人,呵呵一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在一名随从的陪伴下进了醉香阁。
“这位是?”张狂问身边的乞丐王二。
王二望着那迈入醉香阁的俊俏公子,眼里满是羡慕之意。
他笑道:“你新来的不知道,他就是这天光城中万寻家家主最疼爱的小孙子,叫万寻欢,最是风流不过。唉,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好,我什么时候要是能像他这样有钱,哪怕是只过一天这样的日子,我也知足了!”
“哟呵,还真有人跟我一样,用寻欢做名字啊,看来此人与我有缘,呵呵!”当年张狂在太虚宗挑战各种榜单时,用的就是寻欢公子这个名号。
张狂望着王二说道:“家里有钱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自己,只要自己有能力,敢于去拼,你也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
王二听了张狂的话,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指了指张狂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自嘲地笑道:“得了吧你,拿什么去拼?你要知道咱们是乞丐,乞丐只要每天能把肚子填饱,不要像过街的老鼠一样被人打死,那就谢天谢地了。”
张狂很是无语,想来这些乞丐一直都是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早就不思进取准备了此残生了,哪怕是大好青年,骨子里血脉中的那股干劲,与拼搏的力量早就被磨灭。
抬头望了望天,只得自顾自地感叹起来。
自哀自叹,终生遗憾!
一个人当遇到自己人生中的某个“宿命”之后,很多的想法都会变化,很多的生活习惯都会改变,并且会为之努力,为之拼搏。
当然,这所谓的“宿命”有可能是一些人,有可能是一些事,也有可能是一些物,不尽相同罢了。
就在张狂感叹之际,一名身材魁梧,浑身肌肉扎结的壮汉迈着大阔步进了醉香阁,这壮汉双目炯炯有神,龙行虎步,看起来威风凛凛。
“这人又是谁?”张狂问道。
王二面露崇拜之色地看着壮汉,向张狂解释道:“这是谷阳家当代家主谷阳大贵的大儿子谷阳少华,别看他身体很强壮,其实他也不过才二十刚出头呢,反正成天没事就是和万寻欢作对,他们俩就是天生的一对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