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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我,想要个家。”他的嗓音从低柔变成了卑微。
俞夕闻言,惊得微微张开了嘴,好像愚蠢的问题也不必再问了,他是想为了昨晚的事负责吗?
越想,心里的寒意就愈发浓烈。
她默不作声,心如死灰地望着早上的海平面,原来海不是蓝色的,是灰色的吗?
秦伯年的手臂圈得实在太紧了,耳边,重复着他落下的浑厚气息。
她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也知道秦伯年的鼻尖在自己耳边磨蹭。
缓缓的,她不动声色剥开他交缠的十指,转过身,用过分冷静的目光与他对视。
他只穿着一件*,毫不避讳。淡泊冷漠的样子散去,温和又含笑的脸......
她真的很想往他脸上狠狠地打上一巴掌,然后再问一句为什么趁人之危?
手指紧紧攥着裙摆的一角,指尖几乎嵌进肉里,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来责怪他?
和个年轻男人住在一起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早该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可这天真的来的时候,竟然这样的无从招架。
秦伯年盯了她一会,眉头悄悄皱了起来,温热地大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突然在她额上轻轻浅浅的落下一个吻。
俞夕仍然默不作声,她以为这种时候自己会哭的,可竟然没有,像个失心的木偶。
“小夕,嫁给我好吗?”他终是着急地又问了一遍,他的嗓音很认真,没有一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可这种突然的转变,她没有准备好,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她无尽地沉默着,这种沉默令秦伯年这样的男人都害怕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低柔地问道,“你怎么了?腰上还疼?”
她一听,心里轰然一怔。哑然地看他一眼,荒唐的关心如同锐利的刺,狠狠地扎在她心里。
目光被她收了收,往那张凌乱的大床上看了一眼,被子掀开的幅度很大,可床上却并没有那朵娇艳的小花,他会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在昨晚之前还是个处子吗?
他一定不清楚吧。如果他清楚,还会这么无情的夺走她的第一次吗?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鼻头酸了,不到两秒的时间,眼泪就滚了出来,“你,想和我结婚?因为昨晚吗?”女人的嗓音和平和,却充斥着一股子讽刺的味道。
看见她凉薄死寂的眼光,他无措地解释道,“我喜欢你。”手,紧紧地箍住她小小的肩膀。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秦伯年清楚明白地说,喜欢?
她有些不信,即便是有那么点感觉,能在秦伯年心里逗留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他像是从她眼中看到了质疑,一字一句道,“除了这个原因,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愿意用婚姻来捆绑住自己?”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她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明白了。”说完,悄悄地与他擦身而过。
后背有道声音响起,“所以你的答案是.....”
“我接受。”她没有回头。
洗手间的门关了,她极其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将自己的身子浸透在浴缸里。
自己二十五岁了,确实该找个人倚靠了。以秦伯年的条件,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初吻给了他,昨晚似乎连初夜都给了他,她还不妥协?还不认命?
况且,如果不能找个自己的爱的人,结婚对象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是的,这样很好。和秦伯年在一起,会有车,会有房,还能让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都过上好日子。
应该值得高兴。
可她的眼泪却掉下来了。
门外,秦伯年脸上的笑意很冷冽,他清楚自己这样欺骗她很卑鄙,可做商人这一行,又有几个是君子。
昨晚,她竟在床上喊出‘陆言救我’四个字,以他秦伯年的骄傲,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当成替代品,怎么可能无耻到去碰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她没有真正属于他,但如果利用这个契机和她结婚,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乖乖臣服在身下。
而俞夕答应了,也就证明昨晚在陆言面前扯出的谎话成了现实。
昨晚,陆言缓缓指向椅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说,“我要她。”
他当时看了眼牌桌后瞬间明白了,冷静地回答,“真会说笑,俞夕已经是我的人了,有人会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真以为我们住在一起会什么都不发生?当我是什么人?况且这一局,是叶子换了牌。”
晨光中,秦伯年唇边淡淡的笑意悄无声音的划过,昨天对陆言说的话兴许是自己这一辈子扯过最荒诞的谎言。
现在回想起陆言当时铁青的脸色,他真的好想大笑一场。
他快速穿上自己的衣物,从茶几上取了一包茶包用热水冲开了白茶的清香。
他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盯着清晨平静的海面,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开机。
岳枫的电话很快进来。他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听了一会很快就淡淡地勾起唇角,“下一步,就是星焰了。”
电话那头的岳枫字里行间都透出佩服,“嗯,一切和你料想的一样。白槿知道你加入星焰之后,多方打压,现在萧华的公司出了问题,该轮到他求着你入股。一旦你持有大半的股份之后,立刻将公司上市,只是陆氏这边,你真的有办法让陆言到时候对星焰注入大量资金吗?”
他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不急,我自有安排。”没有更多的言语,他说完该说的很快就挂断电话。
不多时,俞夕的手机响了。
他起身,看见是叶子的电话,又看见紧闭的洗手间大门,迟疑片刻后接起。
“叶子。”
“你,你怎么会接俞夕的电话。”
秦伯年的嗓音含笑,“她在洗澡,一会我让她回给你。”
“你们......”叶子一惊。早晨七点多,秦伯年接她的电话,任谁都该懂了。
秦伯年也不避讳,淡淡道,“再过不久,我会和小夕结婚。”愉悦满满地溢在醇厚的嗓音里。
耳边没有叶子的回应,只留一阵仓促地嘟嘟声。
他在房中等了很久,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左右,俞夕才打开洗手间的门。
她微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很明显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