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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如何?”沈拾一将此事详细倒出,神色凝重的看向一旁萧子兮。
萧子兮坐在桌前,背对着他一声未吭,过了许久,声音低哑着:“你将这罪状先留下,回大理寺继续审案子吧……”
“萧子兮?”沈拾一心疼的喊着她,竟不忍心再上前一步,“她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
“去吧……”
沈拾一走后,萧子兮心灰意冷的说道:“云钦,本宫还有机会吗?严太傅竟也会做出此事,真是令本宫吃了一惊。”
“殿下……”云钦从暗处走出来,跪在了地上。
“本宫要即刻进宫去,如今只有如此了,必须先严太傅一步见到父皇,此次若被萧子言轻易脱身,那本宫这些年的谋划还有何用!”
萧子兮风风火火的便去了宫里,将此罪状呈上,还有太子曾经种种罪行全部说了出来,情绪激动,全部一吐为快。
整整半下午,都未走出天机殿一步……
老皇帝萧景帝难以置信,太子竟在他眼皮底下敢如此大胆,做出这么多逆天大案来!这几年他本就感觉力不从心,夜夜难眠。幸而有太子与二公主为他分忧,谁知竟是这样?已是太子了,却私吞巨额赈灾银两?这如何可以做一个明君!更可恨的是还暗中派人刺杀自己的手足。
老皇帝艰难的扶住案角走下殿,扶起跪在地上的萧子兮,很是为难的开口:“兮儿,你先回去,父皇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萧子兮看着萧景帝,竟让自己先回去?不甘心的说道:“父皇,你究竟要纵容他至何时!这些年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他至今,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假如那日身受重伤的不是沈少卿,而是儿臣,父皇仍会无动于衷吗!”
“兮儿,这皇位你非要不可吗!”老皇帝痛心泣血的抚摸着萧子兮的头。
萧子兮瞬间潸然泪下:“儿臣不是非要皇位,而是为了子舒,父皇难道忘了吗?舒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真的是染了天花吗!他那年才十岁啊!母后不知此事,儿臣可记得清楚!那症状明明就是中了毒!”萧子兮声嘶力竭的低吼着。
“难道湘淑妃的香消玉殒,能保他一辈子太平吗!太子是您的皇子!那舒儿难道不是吗!那可是您的嫡系皇子,那么年幼,儿臣如今还记得他那天真可爱的笑脸。”
萧景帝眼里渐渐也湿润了,转身过去紧紧握拳,片刻后平复了下情绪。
“朕答应你,若你所指之事真是他所为,必对太子严惩,朕会亲自提审沈林,听他亲口供出太子的罪行,定给你一个交代。”
萧子兮这才作罢,略有宽慰的出了宫,将此事告知了沈拾一……萧景帝明日便会亲自提审沈林。
夜已漆黑,沈拾一今日又留宿在了二公主府里了……这沈宅怕是回不去了。
沈拾一将萧子兮圈抱在怀里,好不容易刚哄睡着,寝殿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少卿,许玄知来了,有要事找您。”小渔小声喊着。
萧子兮微微睁开眼,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柔声道:快起来,许是大理寺又有案情了。”
沈拾一皱眉对着门外喊了一句,“让他……在主殿等我片刻。”
“乖,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沈拾一穿好衣袍,俯身一吻。
“玄知,深夜何事?”沈拾一打着哈欠边走边问。
“少卿,沈林死了,属下查过,刚不久,是中毒。”
“什么?走,赶快去大理寺。可有人看到?我不是命人好生看管着吗!”沈拾一瞬间无了睡意。
沈拾一来不及告诉萧子兮,就快马加鞭的赶往大理寺,见到沈林的尸体,饭菜撒落在地,咬牙切齿道:“明日陛下就要提审,他却在此时死了!你先将送饭的衙役关押起来!我即刻进宫禀报陛下,你马上去二公主府告知殿下!”
沈拾一烦的脑袋都大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接二连三,沈拾一在心里将萧子言骂了个遍。
“陛下!您倒是回臣句话啊……”沈拾一在天机殿一直半跪着,老皇帝在殿上来回踱步,就是不开口,沈拾一更急了。
“陛下,二公主殿下来了。”吴公公进来禀报着。
“唉……宣。”萧景帝终于开口了。
“沈拾一,你先去门外候着。”
“是,臣遵旨。”
萧子兮脸色阴郁着,径直走进了天机殿……
“唉,这小丫头又要生气了,刚哄好,白费了!这该死的萧子言,怎么不让雷劈死。”沈拾一在殿外骂骂咧咧的。
“父皇,你如今可是信了儿臣的话?”萧子坐在一旁,语气平静的说着。
“兮儿,如今朕手中只有那沈林的罪状,再无其他了。你看这样如何…………”
沈拾一在殿外从天黑站到了天亮,腿都发麻了,萧子兮才从天机殿里走了出来。
“走吧,回府。余下几人你可审了?”萧子兮神色自若的边走边说着。
沈拾一刚要回话,太子从前方走了过来,皱眉看着两人冷嘲热讽道。
“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也不避嫌?在天机殿前拉拉扯扯。”
沈拾一刚想上去怼死他,萧子兮拉住他,抬眸厉色的看着太子:“萧子言,父皇在等你。”然后拽着沈拾一出了宫门。
太子心里一惊,不再逗留,快速走进了天机殿。
“畜生!跪下!你干的好事!”萧景帝在天机殿大发雷霆,门外的吴公公无奈的摇着头。
“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何事!”太子惊吓,赶忙跪在地上,露出一副委屈模样。
萧景帝大步迈下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骂道,“还敢狡辩,沈林如何死的?你真以为朕老糊涂了!”
“儿臣怎知啊父皇,儿臣与那沈林又不熟络。”太子赶忙起来又跪在了地上。
“还不承认!”萧景帝不解气的又连踹好几脚,吴公公看不下去了,生怕他气个好歹,赶忙去拉他。
“陛下,陛下息怒。”萧景帝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朕念你母妃逝世太早,对你一直颇有纵容,不曾想竟然养虎为患!朕一句话也不想跟你多说!即日起幽禁东宫,不许你再结党营私,你老实的在你寝宫给朕抄写经书!修身养性!”
“父皇!你怎能只听萧子兮的一面之词!儿臣没做过那些事!父皇!儿臣是太子啊父皇!”太子抱住萧景帝的大腿,露出可怜之色。
“可用朕将严太傅请来一一对峙?”萧景帝语气冷漠的看向萧子言。
萧子言瞬间不再闹了,低下头默不作声。
“刑部日后便无须你再过问了,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这次有沈林替你顶罪,再有下次,朕便直接褫夺你的封位!给朕滚出去!!”
萧子言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天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