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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永支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这一情况也令徐天南和慕容水倍感紧张。
于是,慕容水一路将小白车踩得差点爆缸,最终用了半小时的不到的时间就来到了城北的一处老旧小区。
自从受到金局长牵连后,杜永支便被停职在家,二人也相信对方今天也不会去别的地方。
然而就在即将来到对方家门口时,慕容水却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老大,有异常!”她指了指虚掩的防盗门,解释道:“防盗门虚掩,里门却开着,这不正常!莫非是行刑者比我们早到一步?”
徐天南问道:“既然他们来过,为什么还要把门虚掩着?”
慕容水道:“你想啊,杜支队那样一个单身汉,现在又被停了职,若在自己家中出点什么事谁会知道?所以我猜测,这个防盗门是行刑者离开时故意虚掩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发现!他们在散播恐惧!糟了!说不定杜支队已经惨遭不测了!”
徐天南道:“水根……”
“别说话,跟在我身后。”慕容水不等对方解释,就抽出伸缩警棍,护在徐天南身前,小心翼翼地将防盗门拨开了一道缝隙。
这是一间2室1厅的普通旧楼房,虽然屋子里开着灯,但昏沉的灯光却使得房间更加阴暗,门口的鞋柜与客厅桌面上摆满了杂物。
“老大。”慕容水压低了声音对徐天南道:“看,地面有刚被拖过的痕迹,水渍都没有干,说明这屋子里的人刚离开。”
徐天南又道:“水根……”
“小声点!”慕容水浑身戒备,头也不回地命令道:“老大你听好!一会若遇到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记得跑,不要碍我做事知道吗?”
“这……好吧!”
徐天南犹豫着回应了一声,只见慕容水弯下腰,一步步朝房间内走去。
——“地面水渍没有干,说明行刑者那帮人还没走远。”
——“客厅没有人,电视机却开着,物品摆放整齐,说明这不是第一事发现场。”
——“厨房内十分凌乱,但垃圾桶却很干净,也许行刑者与杜支队曾在厨房打斗过!”
慕容水就这样一边小声分析着,一边走到了卧室旁的储物柜,看着那扇一人多高的储物柜门,立刻又产生了警觉,低声道:“老大,离我远一点。”
说完后,慕容水当即拉开了柜门,却只听“轰”的一声,无数堆叠在一起的被褥、旧衣物像雪崩一样坍塌了下来,只听慕容水“啊”地叫了一嗓子,随后就被埋在了里面。
“她这是在搞啥?”
说话的竟是杜永支,他正提着从楼下买来的卤肉与啤酒,站在徐天南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被埋在衣服堆里的慕容水,而徐天南更是一言难尽地摇摇头,苦笑道:“习惯了。”
几人用了好一会,才终于又将那些被褥重新塞了回去,慕容水恨不得把脸埋起来,低声道:“老大……你明明早就看到杜支队了,为啥不告诉我。”
徐天南道:“我看你那么进入状态,实在不忍心告诉你他就在我身后。”
杜永支问道:“听老郑说,有人在动物园的募捐箱里,定点向金局的丫头捐了一百万?”
徐天南点点头。
对方靠在沙发,长舒一口气,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家伙,还真那么是非分明。”
徐天南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你在说谁?”
杜永支道:“还能有谁,就是行刑者这帮人,从一开始闹出那么大动静,想不到最后竟是冲着金局长来的。”
“听这话意思,你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
杜永支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沙发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白色木制的亡命牌。
又是一张亡命牌,而这张木牌的上方却赫然写着:缄默者与其同罪,杜永支。
片刻后,杜永支的目光低垂了下来,缓缓解释道。——“这是我那天回来时,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当我看见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猜到了对方的真正身份。”
——“因为这句‘缄默者与其同罪’,就曾是我师父的座右铭,也是他曾经不断告诫我的一句话。”
——“既然行刑者敢将这句话直接告诉我,那我也料定了对方并不害怕被我们猜中他的身份。”
慕容水立刻问道:“那他到底是谁?”
杜永支点上一根烟,随着烟雾飘散,他的脸上竟挂满了悲伤的神色,似乎此时的他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就在二十年前,我刚入警时,曾跟着一名老刑警认他做师父。”
——“师父这人很厉害,论能力,甚至在当年有机会进入公安部的刑事侦查局,但他却是一个怪人,主动拒绝了每一次升迁的机会,而是选择一辈子留在边境派出所内,看着我们一批批离开。”
——“15年前,当我也从那里离开时,他就曾一遍遍地告诉那句和我说了5年的话:缄默者与其同罪。”
——“师父不停地告诉我,警察不仅是一个职业,更是一个伴随我终生的信仰。作为一名警察,在任何时候都要敢于面对不公,面对一切有损国家、人民利益的事。若真的有一天,当我们看见罪行却没有选择主动站住时,那我们也理应以同罪论处。”
——“后来,在我来到漠北市某派出所任职副所长时,师父曾来看过我一次,在那次酒醉后,他告诉我,在这么多年里,他曾收养过一名孤儿。”
——“师父他本意培养那名孤儿成为接班人的,但是那个孩子也许是受到了师父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也许是在曾经幼小心灵时见到了太多丑恶的事,于是在他成年后,表现出了一种过于强烈的正义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师父才打消了让他从警的打算。”
听到这里,慕容水诧异道:“正义感强烈,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徐天南解释道:“正义感本身是件好事,但任何事都不能过于偏执,包括正义感在内。否则在一个人的心中,会将这种感情无限放大,最终将这种情感视作为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而当一个人的情感一旦走到了这种地步,他就一定会做出某种出格的事情,来维护这种情感在自己生命中的地位。”
慕容水想了很久,回应道:“还是不懂。”
徐天南解释道:“就比如在金局长的这次事件中,杜支队选择了知情不报,虽然在我们看来,他是为了替金局的女儿着想,并且这件事也并未造成很大的社会危害性。但行刑者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在他们的价值观看来,杜支队在金局这件事中选择了缄默,那就理应以同罪处理。”
徐天南看向杜永支问道:“我说得对吗?”
杜永支点点头,“看来,我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成为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慕容水终于听明白了,于是道:“那还等什么呀!快联系你师父,狠狠收拾一下这个逆子啊!”
杜永支摇头道:“师父早在几年就已病故了,而他的那个养子,也早在成年后从他身边离开了。”
慕容水追问道:“那他姓啥名啥?照片总得有吧?”
杜永支道:“师父在当年收养他时,曾替他改名严卫方,寓意保卫一方疆土。但就在那小子的世界观逐渐变得扭曲以后,师父便将他赶出了家门,同时也烧掉了当年所有与对方有关的东西,断绝了来往。”
慕容水撇撇嘴,“嗨呀!那说了半天,还是除了对方名字,啥信息都拿不到呀。”
杜永支道:“因为那个年代也没有完善的领养制度,一切都是以人工记录为准,而那家孤儿院前后也换了好几任的院长,所以当我联系到他们后,对方表示会帮忙查一下十几年前的记录,但需要一点时间。”
“我明白了。”
徐天南检查了一番面前的亡命牌,对杜永支道:“所以在出结果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会和局里的那些人商量,大家会在你家周围轮流进行保护,一旦行刑者那边有任何动作,我们就会立即采取抓捕行动。”
当晚,徐天南几人在一起经过讨论后,决定暂时保密此事,并且现有人员分为3组,每组1天的时间,对杜永支采取24小时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