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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地势平坦而辽阔,远方只有微微起伏。一眼望去,景色尽收眼底,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着,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
而此时,叶小天便正在这个草原上奔跑着,且不停地呼喊着,“老前辈,老前辈!”声音清朗无比,传出去好远,只是,他口中的老前辈却一直没有出现,不过叶小天也并不气馁,他仍然是不辞辛劳地边跑边喊。如是几乎经历了几个时辰,结果也没有什么变化。
说来也怪,这叶小天跑了这么久,却并没有疲累的感觉,精神一直十分充沛。只是若是细看,便可发现这片草原有着不同之处,因为它似乎不像一个真实的世界,除了一望无际的绿草外,几乎便没有什么其他的生命迹象了。而且,这片草原的面积,竟然是随着叶小天的奔跑而不断增大。
终于,几个时辰后,叶小天开始缓缓减慢了速度。他停了下来,望着眼前一团似混沌般的模糊空间,怔怔出神。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识海中会出现这种东西,而且我竟然不知道!”看着这片混沌,叶小天自言自语,陷入思索之中。
原来,这片草原竟然是叶小天的识海,而在识海之中,只要不做损害精神力的事情,人是不会感觉到疲劳的。也难怪他跑了如此之久,也不会显得气喘无力。
在思索了好一会儿无果后,叶小天决定去试探一下。他慢慢走上前去,正要伸手去触碰那模糊的一片混沌时,忽地耳旁却是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叶小友,切莫动手!”
叶小天闻声停下手来,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在他右侧,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地方,竟凭空闪出一人来,这是一个老者,身着月白道袍,此时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而叶小天再看到老者后,也是面露喜色,不觉大声呼喊了一句,“老前辈,您来啦!”
这突然出现之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两年多前曾出现在叶小天识海中的玉清,此时的他,相比两年多前要精神了不少,不再是那般身形佝偻,骨瘦如柴。而他脸上的皱纹,也是完全消失不见了,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鹤发童颜,双目温润明亮,又多了一丝仙风道骨的气质。
“老前辈,您怎么现在才出来,我可找了您很久了!”叶小天带着一丝埋怨,幽幽说道。
闻言,玉清打了个哈哈,笑道:“叶小友寻我多时了啊,这倒是我的疏忽了,不过最近老朽神魂还在恢复当中,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感应不到叶小友的呼唤!所以这里要向叶小友陪个罪了!叶小友不会怪罪吧?”
叶小天却是摇了摇手,笑道:“不会不会,老前辈给了我这么多帮助,我怎么会怪罪老前辈?”转瞬又疑道:“不过,老前辈!您这两年多以来一直都在恢复那所谓的神魂,难道神魂的恢复这么花时间吗?”
玉清点了点头,道:“嗯,我说过,恢复神魂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也是个漫长的过程。尤其对我们这种道法高深的修真,便更显得漫长无边了!”
“哦,这样啊!”叶小天闻言,不禁恍然。
自那日玉清将《本源之力》授予叶小天后。叶小天修炼之余,都会时不时来看望一下他,有时会请教在本源之力修炼上的疑惑,有时会问他一些其他方面的事,例如玉清的经历,他为何会在自己的识海里,那个只有术士的大陆又是怎样的?他又是如何得到《本源之力》的,总之,各种问题。只是,玉清对这些回答他的却是很少,连名字也被他敷衍了过去,倒是在修炼问题上是知无不言。
而叶小天每次进入自己识海中,都要呼唤好几声他才会出来。他只说要在叶小天的识海中静静修养,以恢复神魂,而他修养的方式,便是陷入极深的沉睡之中。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第一时间回应的原因了。
叶小天对此倒也毫不存疑,因为他确实看到,玉清的精神面貌一次比一次要好!
沉默了一会儿,叶小天忽然想起一事来,他转过身,指了下那似混沌的模糊空间,问道:“老前辈,您看下,这是什么啊,为什么会存在我识海中呢?而且,我竟然感应不到它们!”
玉清捋了捋胡须,缓缓道:“叶小友,这你恐有所不知了。虽然这里是你的识海,但其实对每个人来说,他的精神力都是有限的,例如一些极耗精神力的功法,真诀,修炼施展起来都是困难极大的,尤其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修真之道,不仅仅是修炼道法境界,更是修炼灵魂力量,也就是精神力。而你识海中的这团混沌空间,便是你精神力不可达到的地方,若是你现在去强行碰触,结果只能是神魂受损,修为受创,知道吗?”
“啊?是这样啊,呼,好险,我刚才差点就触碰到它了,幸好老前辈及时出现救了我!”叶小天闻言吐了吐舌头,颇为不自然地再次看了眼那混沌空间一眼。
“你也不用太过好奇了,只要你精神力增强了,你的识海自然会慢慢向这混沌空间扩散!所以,你可要努力修炼啊!”
“嗯,我会的!”闻言,叶小天又是点了点头
“好了,叶小友。你这次来,总不会是问我这些问题的吧?”沉默了一会,玉清突然问道。
“唔,当然不是,是这样的……”
“嗯?你是说,你那失踪已久的师父突然回来了,要传你他的全部所学?”
“嗯!”
“这可是好事啊,怎么了?”
“不是,我感觉到,师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就是如此,如果他传我道行的时候,察觉出我练了其他功法,那该怎么办?”
“唔,你是担心这个啊!放心吧,这两门功法都很隐秘,一般人是察觉不出的,就算是你那师父,也是很难察觉!况且,就算察觉出来了,也没什么关系。《本源之力》跟你们天剑门的《衍天诀》前几层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掌握本源之力后,完全可以修炼衍天诀的后几层。至于那本《魂经》,则更安全了,因为它主修的只是精神之力而已,就算被察觉出来,也是不妨事的。”
“哦,这样啊!”听闻此言,叶小天终于是大松了口气,抬头对玉清道:“那老前辈,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在这恢复吧!”
玉清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然后,一道光芒闪过,叶小天再细看时,他已消失在原地。
望着再次变得空空如也的草原,叶小天撇了撇嘴,也默默退了出去。
许久,在草原的某个角落,玉清的身影渐渐闪现出来。在他面前,半空中竟凭空多出了一道黑色的漩涡,这道漩涡如若实质,且各处都冒着一股邪恶至极的黑气,一股嗜杀之意,扑面而来。
望着这道漩涡,玉清那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脸上也是带着深深的凝重。
“两年多了,继我苏醒后,这魔头终于也要苏醒了啊!”黑暗中,蓦地传来一声凝重的叹息。
………………
三天后,兰心小院。叶小天跪拜在三清道像前,而着一身儒雅白衣的天河正神色肃穆地站在一侧,眼含深意地看着这个蓝衣少年。
“小天,虽然你我早已是师徒关系。但直到今日,你才是我天河真正意义上的弟子。这拜师的仪式,却是要再行一次的!”天河看了叶小天良久,这才缓缓说道。
“是,师父!”叶小天恭敬应了声,对着三清道像叩了九拜,有转过身,对着天河叩了九响。
如是,天河才缓缓说道:“好了,现在,你再好好记一遍本门门规吧!本门门规第一条,首重尊师!不管什么情况,忤逆自己的师父便是大逆不道。尤其是背叛师门者,本门有权力与义务追杀至死。本门门规第二条,忌同门相残,若有犯者,废掉一身修为,并驱逐出宗门。本门门规第三条,忌勾结魔教弟子,若有犯者,废掉一身修为,驱逐出宗门,另宗门有义务清理门户。本门门规第四条……”林林总总,天河一共说了十二条门规,意识到触犯门规的可怕后果,叶小天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一小心记着。
天河说完后,稍微缓了缓,又突然问道:“小天,这些门规虽是天剑门历代所传下来,但是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以后做事情,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初心就好,知道吗?”
“初心?”叶小天疑惑地看着天河,却是不解其意。
只是天河却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扫了一圈这个兰心小院,蓦地叹了口气,淡淡问道:“小天,你那两只灵兽去哪了,怎么我回来就没看到它们了?”
“唔,那两个吃货经常会一大清早就出去的,估计今天,又是为那只臭鸟寻灵草去了吧!怎么?师父找它们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道个别而已?”
“道别?师父,您要去哪啊?”叶小天不禁讶道。
“去哪?自然是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也是时候,该去了结了!”
“师父,您是……要离开吗?”
“嗯!怎么,舍不得师父?”
“可是师父,你才回来……”
“好了,小天!大好男儿岂能为这点事而计较,长生大道,才是你最应该追寻的!”说罢,天河也没给叶小天再次说的机会,也未见他如何作势,忽地半空中出现了一把紫青色的仙剑,而同时,他手上光芒忽地一闪,一枚紫色玉简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小天,这玉简里面记载着师父毕生所学,其中包括了衍天诀前九层的心法口诀,还有各种术法、身法、剑法、真诀、奇门遁术、禁制……你可以自己慢慢去领悟、体会!好了,师父也该走了,若是有缘的话,我们还能再相遇吧!”
“师父……”叶小天还想再说什么,但天河却已转过身去,也未见他如何动作,便飘动剑上,疾驰而去。
只留下叶小天望着那道急速消失在视线中的紫光,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