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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和鞑靼人的交手经验,加上出走草原的收获,让萧夜深刻地认识到,比起弓箭,火铳、军弩上手快,练习不需经年累月的培养积累;但是,火铳数量稀缺,打造没有条件,军弩的原料也根本找不到。
按照王大力的说法,单是火铳的枪管,大明一朝也找不到如此良匠能打造得了,军弩用的乌兹钢,他有了原料倒是可以试试。
铁匠铺到现在已经建起,修补刀剑盔甲,打造简单的胸甲、一些农具可以,别的就难说了。
皮匠也开始制作皮甲、牛皮靴,反正山上的皮货,足够每名军士装备一套了。
萧夜缺少的,是铅和硫磺;硫磺还好说,药铺里也能搞到,量少了点。
铅呢,除了掺入铜中炼合金,印章、炼丹、漆画能用多少,要那么多干嘛,炼制铜钱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最担心的,还是粮饷的问题,派出向千户所催饷的快马,回山的第二天就出发了,但碎石堡沉默依旧。
鞑子人劫掠一番后,总算是退出了肃州卫的地界,各地府县也恢复了平静,至于各卫所乃至卫指挥使间扯皮责任的事,朝廷自有定论。
一匹快马,从碎石堡堡门疾奔而出,已经憋在堡城里多日的黄家家卫老吴,在城门开启的第一天,就快马向石关而去。
接到肃州府黄管事飞鸽传书,已是近十天了,但堡门紧闭严防鞑子,老吴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不被当做鞑子的奸细,他留连在暗门子李已是多日了;不过,这里卖肉换钱的妇人,让他倒足了胃口。
按黄管事信里的说法,既然萧百户需要硫磺、和硝石,那肯定是有火铳,或者是想打制火铳,那今后交易就有的做了。
拿到了梳妆镜和军弩的黄管事,不出意料的,仅凭着梳妆镜,在肃州商人的小圈子就已经引起了小小轰动;梳妆镜,要不是鞑子犯境,或许会卖出更高的价钱。
十面铜纹琉璃镜,黄管事在肃州拿出了三面,以每面六百两的价格,被州里的商人一抢而空;其他的镜子,他打包装箱,派人严密看护送回了太原。
而二十把连发军弩,尽管短箭数量太少,但三十步以内威力巨大的攻击力,准头十足,实为看家护院利器,黄管事不敢轻易做主,也一并送回山西。
果然,山西老黄家,拿到黄富贵交易来的两箱东西后,在肃州鞑子还没退去,就派出了黄家嫡子三少爷,即日就可到达肃州府。
商人的嗅觉,实在是太敏锐了,不但是黄家,就连田家也闻风而动,内里消息就不得而知。
所以,在信里黄管事叮嘱老吴,一定要稳住这个小百户,但凡他有所求,先应下再说,等三少爷到了下决断。
老吴来过石关两次了,早有过被石关屯百户所斥候警告的经验,在靠近石关的路上,远远就绕开了那满地的藤草,到得石山下。
“滴滴,滴滴滴,”这一次,看守石山外围的斥候,很是客气,走出暗堡的一名大脑袋消瘦的军士,在王猛短柄唢呐示意下,带着老吴向山上走去。
五个小旗,一个亲卫队,萧夜狠了狠心,一共配备上了六个望远镜,手持单筒望远镜的王猛,在五百步外的山梁上,就看清了老吴的嘴脸。
上山的小道上,老吴脚踩硬邦邦的路面,很是羡慕地瞅着旁边的军士,“你们这里的匠户,能搞出此般的道路,怕是花费人力太大吧,”
不过,看这瘦的有些可怜的军士模样,老吴还是暗自摇头,这些夜不收,和其他地方边军比起来,差的太远。
军士点头笑笑,没有吭声,这个刚从草原被解救回来的中年人,别看他几乎瘦的一把骨头,精气神已经缓了过来,马上功夫就连王虎也能甩出两条街,军弩玩了两天,也相当的娴熟;山上的保密军令,他们第一时间就被告知了。
道路两边,一块块一尺高的土黄色石块,四四方方间隔五步,摆在藤草旁,也让老吴很稀奇,这得用多少的人力,才能采出这般规整的大石。
一问八不知的军士,让老吴很郁闷,看来,萧百户的军士,吃穿的不行,被调教的还不错。
有了被鞑子突袭教训,王大力和匠户们商议后,得到百户首肯,用黄灰泥掺入碎石,再加入大量的树枝短木,几块宽大的木板做成模块,很快就凝出了结实方正的石块。
虽然粗糙,但实用就好。
平时摆放在道旁,一有紧急状况,掀倒在路上就可以抵挡马队上山。只要鞑子下了马,战力少了一半后,那大家就可以稳稳地守山了。
火铳、军弩,对上鞑子的弯刀角弓,萧夜还是很有把握。
这下,连修建石屋的材料,也唾手可得。和三百年后水泥相仿的黄灰泥,最大的用处,被一干匠户捣鼓出来了。
“汪汪,汪,”围墙出口几条土狗的吠叫声中,萧夜亲自出面,在一间新修的院落里,接待了上山的老吴;没办法,石磨现在高度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下部宽度在缓缓地增加,矗立在他原先的小院里,实在是碍眼。
王大力很高兴地在小院旁边,给百户修建了全部用黄灰泥打制的房屋,院墙也是一块块厚实的土黄色石块,看起来就像一个微型堡垒,结实的不像话。
以后的每晚,他再指挥匠户们给石磨添料,就不用轻手轻脚,做贼似得忙活了。
和隔壁的小院,打通了一个小门,平时坤叔还是守在那里。
一间正房两旁厢房,侧面是三间偏房和厨灶,院子里一张四方的石桌,四个石凳,在老吴的眼里,满眼土黄色的院落,让他对萧夜百户的自律,颇为赞赏。
图省事的王大力,竟然连石桌石凳,都是用黄灰泥做的,萧夜也浑不在意,实用。
得到山下快报,他已经安排了一个小旗去准备了,今天,他可是要和黄家谈上一番生意,生意不好做啊。
清爽的院落,要不是四周高大的石墙围着,气氛会更好些。
“萧百户,这次吴某前来,是应了黄管事所托,”坐在石凳上,老吴没有拿茶杯,而是对着萧夜拱手道,“黄管事认为,石关屯初立,所需甚多,我黄家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看看,人家这才是商人,眼光就是厉害,你韩宝财守在碎石堡,一辈子也发不了财,心里碎碎地骂着,萧夜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老吴大哥言重了,就叫我萧夜,萧哥儿也行,叫萧百户太生分了,”这个看似粗狂实则心细的家卫,萧夜还是很有好感的,起码,懂得礼节能为自家生意着想的家卫,他手里还没有,都是一帮子能吃能跑的军汉。
“呵呵,那老哥我就不客气了,歪歪唧唧的憋屈的很,”老吴爽朗的一笑,他对萧夜也是好感大升,虽然见过的千户、百户也很多,但像萧夜这般能白手起家的军户,和鞑子交战而能自保的百户,他还是第一次碰上。
能拉出去和鞑子野战的部队,肃州府边军也有,但百户所里就不多了。
“萧老弟,不瞒你说,这次我可是奉命而来,你百户所两次遭遇鞑子,损失想必不小,但有所需,先讲来听听,”一杯酸甜的凉茶下肚,老吴也叫上了老弟;比起年龄,他却是比萧夜大了不止一轮。
“这个先不说,走,吴大哥,咱们去看看我新建的工坊,”黄家快捷的消息渠道,萧夜羡慕归羡慕,眼下还不是着手的时机,热情地引着老吴向工坊走去。
站在百户身后的小六子,除了端茶上水,一直冷眼旁观,此时的小六子,被百户在汲水小旗罚做了几天劳力,终于当上了亲卫队头目。
一身半旧的鸳鸯战袄,头戴红顶军毡帽,胸前皮甲外套着一块铁胸甲,脚蹬铁丝网牛皮靴,铁网裙网裤,腰间左侧弯刀,右挂一把军弩,已经是军士标准打扮了。
四十多斤重的行头,如果不是来了外客,他也就是一把腰刀在身而已,那尖顶八瓣铁盔,还在厢房里丢着呢。
当然,要是再能挂上一个牛皮匣,背着石关火铳,揣上望远镜,他就更神气了。那是小旗、斥候的装备,萧夜现在还没多余的给他。
制作皮靴、皮甲的作坊,打制胸甲的铁匠铺,老吴并不在意,光明铠甲、锁子甲他都见过,这般小打小闹的场面,他还是一笑而过。
但是,土地庙后那几十匹圈在栏里的战马,几个木匠拆卸的大车,却是让他心神一震,停住了脚步。
“萧老弟,这些是?”指着那些明显被照顾的不是很好的战马,老吴也不淡定了。
“鞑子的战马,前一阵我带队去了趟草原,抢回来的,”萧夜眼角带着笑意,大咧咧说道。
“你去了草原?抢?”老吴震惊地长大了嘴巴,他对胆子颇大的萧百户,心里更加警惕了。
“是啊,鞑子敢来咱们地盘上抢掠,咱们如何不能也去礼尚往来?”萧夜略显成熟的面庞,丝丝狰狞一闪即逝,却是把老吴吓了一跳。
石关屯最大的软肋,就是不能就地自给粮食,人口也是稀少,他要是不把石关打造成刺猬,鞑子想来就来,一口口地吃下去,早晚石关屯就凋敝了。
“鞑子两次袭扰石关屯,山上军户、匠户几乎家家戴孝,本官不能坐以待毙啊,”说着话,萧夜带着有些发愣的老吴,走出围墙,向远处的山岭而去。
十里地的距离,期间有灌模制作石块的场地,有练兵场,有忙碌的采石场,倒是令老吴看到了石关屯热闹的另一面。
一排长长有序的坟茔,新培的泥土,让站在萧夜身旁的老吴,唏嘘不已,那个矗立在坟前的京观,其上狰狞的面孔,更是令他对石关屯的军户,对这个少年百户,感慨连连。
山岭侧面,那密密麻麻新建的坟茔,足足有七八十个没插木牌;娘的,是哪个小旗干的,萧夜心里骂着,脸上却是寂落的悲伤,“吴大哥,石关屯老少伤亡太惨了,再来上这两次,我的军户就死光了也不够呐,”
早先嫩薄的脸皮,两个多月的磨练,练的也是越来越厚,说起谎来也不气喘了。
“这次我去草原,带回了一些汉人奴隶,让他们加入军户,是不得已为之,还来不上报千户,”萧夜接下来的话,老吴这才恍然,连连道是应该的,如有需要,可以请黄管事去和卫指挥使说项。
返回百户所,也就是萧夜的新家,萧百户郑重地向老吴提出了,用那些祭奠死难者的鞑子头颅,换取山上缺乏的硫磺、铅块,将来还可以用马匹牛羊换取。
这倒是令老吴很是为难,他还从没有经手如此奇怪的生意,黄管事也没碰到过,此事无先例啊。
军士们身上背着的火铳,老吴虽是好奇,但火铳不受人待见的名声,他还是谨慎地没敢试用,想必黄家也看不上眼。
要知道,黄家里储备的工匠,那可是从京师花大价钱请来的,打制出的火铳,成本贵的鞑子也不愿购买。
此行的目的,镜子和军弩,老吴势在必得,那些战马也可以全部吃下,价钱好商量。
萧夜答应了,但是鞑子脑袋一个十两的价格,也被他顽固地搭售,上缴千户所也就是这个价,没办法的老吴,再次忍着大腿内侧的火辣,快马向肃州而去。
五天后,老吴回来了,不但带回了长长的驮马队伍,石关屯也迎来了黄家三少爷,黄昌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