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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毛躁得很,但面上却还装出一副淡然模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只在舞台上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么这个呢?你信了吗?”细白的手从包里拿出一枚戒指,伸到我眼前。
我看着那枚戒指,眼神闪了一下,呼吸忽然间就有些乱了节奏。
悠悠似乎是看穿我的异样,在一旁凉凉插嘴,“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赝品,也好意思当证据?你真当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脑残?”
说完转眸看着我,“走吧,外婆还在等我们呢。”
“嗯。”我松开刹车,车子再度启动,只不过车速不快。
米朵的脸色变了变,不死心的又要追上来,我立刻踩了油门。
砰!
车子狠狠撞在她的车身上。
我看着她,冷笑,“好不容易才从病床上爬起来,还想再躺回去?”
上次车祸据说她受伤不轻,养了很久才好。
听了我的话,米朵的表情果然变化一下,咬了咬后槽牙,“你不敢!上次我是因为刹车失灵,是意外。但现在,你如果动,就是蓄意谋杀。”
我眼底一愣,脚用力踩了油门,车子再度砰一声撞到她的车身上。
米朵眼底显而易见的闪过恐慌,可她还是挡在我车旁边,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瞳眸紧缩,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我把车往后倒了一点,朝她冷冷一下,修正了些许方向,朝着她猛地撞过去。
米朵眼底恐慌一下放大到极致,膝盖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我的车头堪堪停在离她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看着她眼底的惊恐,我冷哼一声,“再不滚开,我就真的从你身上压过去!”
不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顾子言吗?我看她要是死了,还怎么能得到!
就在这时,手机再度响起,还是金医生打来的,“小菲,你到哪儿了?外婆的情况不是很好,你赶紧过来一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金医生,我就在门口,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我立刻踩了油门。
不管挡在我前面的人是谁,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去见外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恐怖,就好像我现在,隐约就是觉得如果我不去,可能以后都没机会再见了一样。
所以
车子重新起步,彼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现在必须过去。
只不过车才刚起步,就重重的撞上了什么东西。
我的心脏一瞬间拧了起来,旁边悠悠也是一惊,抓住我的胳膊的手微微颤抖发凉,“菲,你刚才是不是……是不是……”
“别慌,先下去看看。”说着,我摘掉安全带就准备下车。
刚把车门推开,悠悠就抓着我的胳膊,“不,你先去看外婆,我去看看情况。要是、要是真的……我会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蜷了蜷手指,“好!”
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疗养院。
还没进房间,已经听到外婆大吵大闹的声音,“囡囡呢?我要见囡囡,我要见囡囡……你们赶紧把囡囡给我找来,囡囡,我的囡囡……”
我赶紧快步跑过去,冲进门,“外婆,外婆我来了,囡囡来了,您别激动,别激动。”
外婆被好几个人按着,因为怕伤着她,所以都没怎么用力,故而一直僵持不下。
看到我,外婆愣了一下,微微偏了下头,盯着我,“囡囡?”
“是我。”我慢慢走过去,朝抓着外婆的金医生他们打了个眼色。
金医生点点头,让护士松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领着大家出去了。
房门关上,我走到床边,握着外婆的手,“对不起外婆,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外婆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容满足而幸福,“囡囡,你怎么突然就长大了?”
在她手心里蹭了蹭,“那是因为外婆你睡了好长好长一觉!”
“是吗?”她眼睛里浮现出迷惑,“我忘记了。”转而又高兴起来,“囡囡啊,外婆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呀?”
外婆从床上下来,走到柜子前面,从里面拿出一个破旧的铁盒子,打开来,是一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
外婆把盒子递给我,看着那些照片露出缅怀的神情,“囡囡啊,外婆有一个妹妹,可是外婆找不到了,你帮外婆找找好不好呀?你看,这是外婆妹妹的照片,是不是跟外婆很像?”
她递了一张照片给我,上面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大的十来岁,小的七八岁的样子。黑白的照片,脂粉未施的两个人梳着麻花辫,清纯可人,的确有几分相似。
“像,外婆跟姨婆长得很像。”
“嗯。”外婆笑了,像个孩子一样,“那你记得帮外婆找哦。”
“好。”
“还有还有……”
那天晚上,外婆搂着我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话,说她的小时候,说我妈的小时候,说我的小时候。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当时一样清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得越多,我的心里却越是被悲伤渐渐填满。
等到外婆终于说累了,睡下了,我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交警和警察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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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疗养院出现恶性肇事伤人事件,肇事司机不仅撞伤了人,事后更是扬长而去,如此恶劣的行径,一经爆出,立刻引起了全民关注。
据当时疗养院外的监控录像显示,这起事件之恶劣简直让人发指。肇事者不但几次开车威胁受害人,最后将受害人撞倒在地后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径直离开。
几乎全网都在抨击这个可恶的肇事者,而作为被抨击的对象,我此时正坐在警察局临时看押人犯的房间里。
顾子言是跟着律师当天晚上就过来的,坐在我面前的时候,两个人的神情都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反倒是我,显得异常的冷静,我看着那个戴着金丝边眼睛,年轻斯文的律师,轻声开口,“可以让我跟他单独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