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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扫了眼父亲张开的巴掌,没往前凑,伸手将赵二叔给他的名片递到父亲手里,连忙缩回墙角站好,低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喊道:“这是赵总弄坏的,就是唐氏集团安保科的赵总。”
门的事就该赵二叔扛,门是赵二叔为了挡住攻击卸下来的,门上的两个窟窿……赵二叔全责。
黄父捏着刻有赵成虎名字的名片,手指都在打颤,脸上神情复杂,时白时黑,时青时红。
黄天见父亲神色不对,急忙问母亲,“妈,爸这是……发的什么病?”
黄母叹息一声,“去年北方武术交流大会,你爸第一战碰到的就是赵成虎,没在对方手下走过五招就败了,沦为沧武市的笑柄。天天,你和赵成虎有什么仇怨,他怎么会动手卸咱们的门?”
“和我没关系,”黄天急忙撇清,“是我那位接骨的朋友,她是唐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叫唐语,赵二……虎是来接她回去的,以为我是拐带唐语的坏人,就破门而入。”
“咔!”黄父手中的名片应声断成两片。
“欺人太甚!好心好意帮忙疗伤,他赵成虎竟然这么没礼貌!不行,我得去找他较量较量!为我儿子讨个公道,出这口恶气!”黄父说着,揭开毛巾被就往地上跳。
黄天上前,一把将黄父摁了回去,语重心常道:“爸,您想找赵总挑战,总得等病好彻底,养精蓄锐再去,现在去不找打吗。”
“可是万一他离开沧武……”
“爸您放心,我和唐语是朋友,您想和赵总过招,一句话的事,我让他安排档期。”黄天看穿父亲那点小心思,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他要做孝顺的儿子,当然要顺从老爸的心意。
至于赵成虎的意见,黄天不考虑,有本事赵成虎就拒绝,他揍人从不嫌麻烦,绝对能让被打的人满身挂彩哭爹喊娘,医检却查不出伤来。
“你能做主?”黄父很质疑。
“当然能,我不能,唐语能!”黄天掷地有声的回答,让黄父老实地坐回床上。
黄父再三确认了黄天对唐语的影响力,唐语对赵成虎的指挥权之后,安心的抱着妻子回床上睡觉了。至于黄天,地铺早打好了,正好给父母亲当守门员。
直到听到父亲时起时伏的呼噜声,黄天才伸手揩了把汗,嘀咕道:“难怪赵二叔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向他约战还很不屑,原来向他挑战要排号,那这个老兵王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想想自己在混成兵霸后,不时朝他扔炸弹的挑战者,黄天觉得我大华国人民的素质确实很高。
夜风吹动窗帘,不用随时提防炸弹爆炸的黄天安然睡去。
中间有一次护士查房,黄天醒来翻个身后,再次陷入梦乡。
早上,全家人睡到八点钟才睁开朦胧的睡眼,在医生的建议下,黄天带着父母出院回家。
黄父是真的没什么病,偏偏说自己浑身疼,做检查身体指标完全正常,却要求必须住院观察,这让医生真的很困扰。
见黄天这个当儿子的到来,赶紧将这尊大佛送走。
在医生的热情欢送下,黄天拉着行李箱,与黄母一起扶着黄父搭上一辆的士,直奔家中。
黄天的家位于市郊,但距离镇乡结合处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街道并不繁杂也不冷清。
黄天的家在这一带很出名,家中设有一座武馆——上善武馆。
黄家祖上是镖师出身,传承到黄父这一代,就成了教习武术的教练。利用占地三百平的空间,开了一家小型武馆,馆主是黄善群,财政自然是由黄母负责。
沧武是武术之乡,很多孩子都会从小习武,不是作为正业,只为习武防身,弘扬武学精神,传播中华武魂。
在黄天小时候,周围一带的孩子每天早起,都要在黄父的监督下扎马步,练基本功,只是如今传统武学和那些跆拳道、空手道相比,有些落莫,昔日繁华吵闹的武馆,如今空无一人。
黄父见黄天一下车就盯着空荡荡的武馆看,急忙解释道:“最近快开学了,我又要住院,就放了半个月的长假,等到开学之后,每到周六周日,还是有十几个孩子来学武术的。”
“是呀是呀,天天你别担心,我和你爸正商量着,从明年开始尝试加入什么这道哪道的教课内容,相信会有很多孩子会慕名前来的。”黄母笑呵呵的补充着。
“嗯。”黄天低低应了声,没有表态。
认识到家里面的现状,再联想到母亲在医院时说过,武术交流大会上发生的情况,黄天觉得自家武馆想复起,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过,难不倒他。
一个好的武馆不需要靠一些花招去吸引学生,还是靠驻馆师父的名声。
武馆是父亲的心血,所以武馆的名声,他一定会帮父亲扶起来。
这件事要慢慢来,黄天一边想着,一边扶着黄父朝客厅方向走。
“唉?黄大哥出院啦,正好正好。”隔壁邻居一阵欢呼,越过齐眉的矮墙一步跨进院子,看到黄天,先是一愣,随即一喜,“这不是黄天嘛,你小子终于回来啦。黄大哥,你可真不容易啊。正好正好……”
黄天认真打量着这位邻居,七年不见,昔日高瘦的美大叔变成了大肚便便的胖老头,头发有一半是灰色,精神倒是极好,满面红光。
“陆叔,”黄天朝着邻居陆国明拱拱手,“好久不见。”
陆国明被黄天的礼貌弄一愣,随即腆着肚子呵呵笑道:“果然是长大了,就是和小时候不一样,知道讲礼貌了。不像我家栋梁,就知道读书工作,回到家里看到邻居都不知道打招呼。”
陆国明提到自己的儿子,脸上红光更盛,“对了,黄天你回来得正好,栋梁大学毕业,开始不是在帝都找了份工程师的工作嘛,最近他们公司在沧武设立了分公司,他就被调派回来工作。今天在招待所包了两桌宴席,请老同学去聚聚,黄天也去吧。你和栋梁既是同学,又是发小,你不去参加同学聚会,栋梁一定不高兴。”
黄天不明白陆栋梁不高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看到陆国明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只得对着父母问道:“爸妈,你们有什么打算?”
“别管我们,你赶紧去吧,你刚回来,联系下老同学,以后也好找出路。”黄父神色有些黯然,“家里的武馆不挣气,找个工作更可靠。”
陆国明脸上笑容更甚,“黄天原来没工作啊,这个好说,栋梁在公司也干了一年了,有些门路,一定能给黄天找个保安保洁之类的工作干干。”
说着,不看黄父黄母有些难堪的脸色,热络地拉着黄天上了电摩。
黄天见状,心道:工作的事回来就告诉爸妈,也让他们在街坊邻居面前大大方方的骄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