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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空气沉寂下来,岳青莲和年轻警官就这么对视着,过了一会,年轻警官维持着这个姿势单刀直入地开口了:“今天凌晨佳茗馨园小区十号楼19o7室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案,受害人高彤被现的时候全身无外伤,昏迷不醒,生命体征微弱,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奇怪的是,现场没有丢失贵重财物的痕迹,饰,钱包,手提电脑等物品都留在原地,罪犯唯一拿走的是——”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房间里所有的女性护肤、保养、化妆品这类的东西,连一只唇膏都没留下。”
他这么一下子和盘托出,岳青莲倒有些措手不及,她哑然地看着警官,失笑道:“您的意思,这个贼,是个女的?所以只偷化妆品?”
“我没这么说。”警官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只是来问一下,岳小姐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毕竟你和受害人都是外企白领,相信在这种事情上,也有共同语言。”
岳青莲摇摇头:“抱歉,如果真的如您所说,那么我只能说,作案的是个变态。”
年轻警官歪着头看她,突然问:“岳小姐,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保养品?”
岳青莲打开抽屉,拿出化妆包推到他面前:“都在这里了,您仅管看。”
“这就不用了。”年轻警官笑着站起身来,“打扰你工作了,不好意思,如果还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欢迎随时打电话来。”
岳青莲接过他递来的名片,嘴上敷衍地说着‘一定配合’,满心希望赶紧把他打走。
年轻警官并不急于离开,目光看向她放在一边小方几上的碗莲,啧啧称奇:“这个在办公室里挺少见的啊,相当有品位,我们队里都养大盆绿色带叶的植物,没办法,老烟枪太多,净化空气用。”
“一个——一个朋友送的,幸亏店家有售后服务,定时上来换水清理,不然我还真养不活这么娇贵的植物。”岳青莲暗自庆幸今天把小金鲤留在家里给孟妮可打工,不然给他现这盆碗莲里居然还有鱼,那就真奇怪了。
“对了,像你们这么大的外企公司,一定管理挺严的吧,今天高小姐没来上班,你们都不觉得奇怪?”
这个狡猾狡猾的家伙,都以为他要走了,原来还是趁自己放松心理的时候突袭!
“行政部和我们中间隔了一层楼,我也是刚才,要填表申请休年假的时候,才知道高总监今天没上班。”岳青莲向他出示桌上的表格。
年轻警官接过来看了看,笑着说:“管得挺严的哈,请个假还要填这么多张表,我们那儿,写张纸条给上头批一下就行了,重要的是领导肯签名就好。”
他把表还给岳青莲,又问:“那高彤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这算无故旷工吧?公司里就没人管?”
岳青莲很想回一句:要管也是行政在管吧,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风投部的主管?
当然她并没有这么直接,可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沉不住气来,只委婉地说了一句:“高总监就是行政总监。”
“哦!”年轻警官做恍然大悟状,“难怪了,她就是分管这方面的领导!”
“可以这么说。”
“那岳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高彤今天没上班,她的同事之中,会有谁打电话报警,说担心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要求警察上门去查看?”
年轻警官此刻才暴露了真面目,如刀般锐利的目光直刺岳青莲,像要看到她心里去。
“我不知道。”岳青莲毕竟谈判场上征战多年,在这种时候声音表情都毫无异常,目光坦承清澈,“你们可以查到来电地址的吧?”
“是,查到了,是个公用电话。”年轻警官赞同地说,“如果真的是从你们公司打出去的,这事儿反而没这么奇怪了,不是吗?”
“确定是我们公司的人打的吗?为什么不能是高总监的亲戚,家人,朋友什么的?”岳青莲此刻心里已经有一个嫌疑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只是她不能说出来。
“他自称是高彤的同事,因为高彤没请假也没上班,打手机和电话都不接,所以才报警的,岳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种情况下,第一该联系的应该是小区物业上门查看吧?他怎么知道高彤是出了事而不是睡过头,或者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临时决定不告而别什么的?难道说,这个人已经察觉到高彤身边生了某些事,有某些危险因素,导致他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就是高彤出事了吗?”
他一气呵成了说了这么些话,希望能从岳青莲的眼神中看出一点异样来。
但是,岳青莲的面具如合金一般坚不可摧,只是冷淡地说:“那应该去问本人比较好。”
年轻警官认真地想了想:“能找到本人就好了。”
他慢慢地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说:“对了,虽然你自己说和高彤并不算是朋友,但我还是告诉你一下吧,高彤现在市一院脑神经内科Icu,院方下了病危通知书都找不到亲属签字,有空的话,去看看吧。”
“我下班就会过去。”岳青莲的指甲扣进掌心,深深的。
送走了年轻警官,岳青莲恨不能立刻出门赶到医院去,但这样一来,落在有心人眼里,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百分百肯定,这绝不是普通的入室抢劫案,高彤一定是因为自己卖给她的灵泉护肤水才招来杀身之祸的!
自己今年三十,使用灵泉之后,看起来像二十二三的样子,这并不奇怪,以保养得当,长相年轻完全可以混过去,但高彤的变化是那么明显,对于压根不知道有修真、神仙之类的人来说,还可以用高价美容手段之类地解释,但如果是周围人当中,有人是识货的呢?
岳青莲扼腕:该提醒一下高彤的!是自己大意了。
可是从修真的角度来说,返老还童永葆青春什么的,不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吗?基本修炼了就会有的效果,犯不着大动干戈地入室抢劫啊!
思来想去,她抓起手机,拨了孟妮可的号码,接通的时候不假思索地说:“妮可吗?听我说……”
她忽然停了下来,一股模糊的,隐隐约约的被窥探的感觉浮上心头,但回头一望,办公室里又毫无异常。
“喂?青莲?怎么了?什么事?”孟妮可在电话那头一叠声地问,“说话啊?”
岳青莲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念头急转之下,声音已经变得甜美柔和:“啊,本来不是说好今天等你下班之后,一起去做个spa的?我一个同事突然生病了躺在医院里,得去看她,下次吧,好吗?”
孟妮可虽然在国企大厂碌碌无为地过了六年不死不活的日子,但到底也是颇具慧根,一听就明白了,声音也放得很虚情假意:“那没有关系!改天就改天,是什么病啊,要不要紧啊?哎呀我就说现在老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病,真是好危险的。”
岳青莲没心思跟她胡扯,打断了她的絮叨:“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元旦团购的那个金鱼水瓶吗?那个有鲤鱼图案的?”
“哦,是啊,怎么了,我都下单了。”
“我觉得还是太贵了,价钱能不能再杀一下?”
孟妮可迅领会了她的意思:“不好吧,已经是团购价了。”
“起码拦腰再砍一刀。”岳青莲坚决地说。
“你这可是屠龙刀啊!”
“就这样吧,不说了,有事再联系,拜拜。”
不等孟妮可说话,岳青莲挂上了电话,心里怦怦直跳。
在马路上停着的一辆依维柯面包车里,她刚才的手机通话清晰地被完全接收,录音磁带沙沙地转着,一切都保存在案。
“这些小白领,就是会享受,又是spa,又是团购的。”戴着耳机的监听员按下按钮,“头儿,你就那么怀疑她?”
“不是怀疑,是肯定,她一定知道我们在监听。”说话的赫然是上次和年轻警官一起来过的年长警官,辛苦地缩着身体在后座上,以便给设备腾出最大的空间,“查一下她打电话的那个人。”
助手答应了一声,打开仪器开始查,过了一会汇报说:“没有纪录,手机号码应该是报刊亭买的不记名卡,从没有登录过移动网站。”
年长警官烦恼地揉了揉眉心:“继续监听。”
岳青莲把琦琦叫了进来,小助理因为新年上班第一天就出了警察上门的事,有点战战兢兢地问:“弗萝拉,出什么事了?”
“琦琦,你听好,现在我要私下溜出去一会,不想给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人问起,你替我挡住,有问题没有?”
琦琦下意识地一挺胸:“没有问题!”说完才意识到不妥,苦着脸说:“不可能啊,弗萝拉,外面人来人往的,四点钟还有项目讨论会,你怎么溜出去?电梯里的摄像头一查就知道了啊。”
“会议改期,别的就靠你抵挡了,记住,就算是秦老大曹Boss来问你,你也不能说我出去了,能做到吗?”
琦琦咬了咬牙:“能做到!”
岳青莲对她竖了竖拇指,然后说:“外套借我,还有,懋华的后门在哪里?”
曹向南白净斯文的脸上布满阴云,清凌凌的眼带着煞气,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过了一会冷笑着说:“好啊,越到春节越晦气,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作祟,存心不想让老子安安生生地去美国是不是?!”
秦明川坐在他对面,稍微斟酌了一下,开口说:“这事不像是其他世家做的,本市向来是我们和陈家的地盘,如果真的有人不打招呼就来,还伤了普通人,那已经不是刘陈两家的事了,这是破坏了当年道盟定下的规矩。”
“哼,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小秦,你可别把别家的老狐狸想得太死板,都是修炼了几百年的老人精,难说没有几个越修越阴的。”曹向南收回手,站起来走到窗前,向下看着,马路上那辆白色依维柯停在原地已经两个小时了,警方看上去是准备长期作战。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怀疑是邪道上的散修察觉了高彤的改变,这个蠢丫头。”曹向南冷哼了一声,“太贪心了。”
“韩骏,他是最可疑的。”秦明川沉思着说,“高彤的变化虽然明显,但不是身边人的话,不会这么巧正好在本市一千七百万人口里,正好就现她。”
曹向南在办公室中间踱着步,头也不抬地说:“我已经打电话给刘先生了,‘雷’字儿的今晚就到,不管是正道还是邪修,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秦明川默然,他也是最近涉足家族核心以来,才知道刘先生身边还有着一队由家族精锐弟子组成的‘雷’字人马,最低也是筑基期的高手,平素除了在庄园里留一两个执勤之外,都留在本家后山修行,这次曹向南居然能调动他们,可见事态已经到了紧急的地步。
“陈家不是都把他们的顶尖弟子派出来了嘛,还是掌门的嫡孙,我们也不能屈居人后啊。”曹向南悠悠地笑了起来,“公司里也该清扫一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像韩骏这样的虫豸,蠢蠢欲动。”
他忽然想起来,眼尾扫了秦明川一下:“高彤的事,小岳只怕也牵扯其中,你是怎么想的?”
秦明川心头一跳,若无其事地说:“我早就问过她,是高彤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保养品,卖给了她一点,这究竟是女人之间的事,我也不好问得太细,总之和她没什么关系。”
曹向南背着手,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半天才说:“是吗?”
“是。”
“那就好,公司一个职员出事还可以说意外,连着两个出事,说都说不清楚了。”曹向南转回桌前坐下,意味深长地说。
秦明川神色不动:“她马上就要休年假,春节后飞欧洲,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种公司正常的人事调动,你做主就行了。”曹向南摇着头,按下传呼器,不一会儿,pa艾玛走了进来,关上门,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他话。
“艾玛,高总监的事,你也知道了,还有牵涉到她的助理韩骏,这件事在警方有个结论之前,我不希望在公司里听到任何谣言,任何,明白吗?”
以曹向南一贯的脾气来说,他能把‘任何’两个字重复强调一遍,已经说明这是绝对不容触犯的底线了。
艾玛当然比谁都清楚,绷着脸,点了点头:“是,Boss。”
“很好,高总监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以公司的名义派人去看望一下,顺便把后事料理了,她级别高,就让李副总去吧,通知家属什么的让人事主管出面,一切待遇从优。”
“是。”
“她的工作暂时由……由麦克斯白接手吧,下周一再讨论行政总监人选。”
曹向南挥手让艾玛出去,秦明川眼中有一丝不忍:高彤在公司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年,但此刻,曹向南的几句话,她的存在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抹去,也许下周一新的行政总监上任之后,重新装修办公室,换一下布置,她在公司存在的全部痕迹就只留下被封存的档案了。
“小秦,你就是心不够狠,这个脾气啊,早点改改。”曹向南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哂笑了一声,“高彤已经是这样了,与其浪费时间伤春悲秋,还不如干点实际的,早点给她报仇,也好让她死得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