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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针扫描到了信号？你确定？”确认张松岚没有死还带来了一支佣兵团来对抗自己之后，恩菲尔德果断地选择了放弃追击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共和国军残兵转而搜索张松岚的动向，但当他的舰队前锋真的发现了踪迹时，他又有点不敢相信了。
“是的，阁下，信号十分明确。”副官不明白自己的长官在疑惑什么东西。
“不应该呀……”恩菲尔德也没解释，只是自己小声嘟囔着。
副官不明白无所谓，恩菲尔德自己可是明白得很。他以前在巴克元帅手下做事的时候就曾经长时间负责米兰共和国方向的防务，还曾经亲自指挥过几场针对米兰人的小型入侵，那时候米兰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封闭场技术就让恩菲尔德吃尽了苦头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比如在第二次攻入米兰境内的时候就曾经发生过被使用封闭场技术的米兰战列舰队抵近到距离他旗舰不到五千公里才被光雷达发觉的惊险事件，这个距离在星际舰队战中已经相当于对手将枪口顶在你胸前了，同样装备封闭场设备的自由军舰队怎么可能会被扫描强度比舰载扫描仪差很多的遥感探针捕捉到动向呢？
难道说是对方故意泄露位置给自己？恩菲尔德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
“他们前进的方向是？”越想越觉得张松岚这个动向不寻常，恩菲尔德问道。
“新和田，如果依照被观测到时候的速度，敌军舰队将在十二小时内进入新和田轨道。”副官回答。
“布雷恩，你怎么看？”恩菲尔德又将视线投向远远站在参谋位置上不动声色的布雷恩。
“战术方面我是个门外汉没法给您建议，我只能分析他这个动作可能的目的。”布雷恩先声明自己的意见的局限性，“他要去新和田无非两件事，一件是通过新和田的地理位置获取哈兰联邦的支援，另外就是和开设在那里的委员会分部取得联系，二者实际上是一回事。只有委员会自己公开澄清共和国没有攻击委员会，哈兰人才能名正言顺地为共和国提供军事支持，不然他们就是助纣为虐，以哈兰人的玻璃心他们的民众肯定不会授权议会让自己卷入一场非正义的战争里。”
“那你的人呢，办好了没有？”看来布雷恩对委员会下手这件事恩菲尔德不但知情还很支持。
“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不过我估计很难得手吧。”布雷恩耸耸肩膀，“新和田的安全部队再不济总不至于连一小撮武装特工都对付不来，委员会的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待宰羔羊，据我的情报这位大使可不是个省油灯，上次刺杀失败就有他的参与，这些我在发动计划之前都跟您一五一十报告过。”
“唔，看来只能先派快船过去支援了，虽然本来的计划就是这样。”恩菲尔德无奈地叹口气，“你去通知前锋舰队加紧行动，赶在敌军到达之前拦截他们的航线，哪怕有所损失也无所谓，务必不能让他们进入太空港。”
“是，这就传达！”副官得令退了下去。
“到底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行踪呢？”姑且是做出了应有的反应，恩菲尔德还是因为张松岚异常的动作而惴惴不安。
——另一边·自由军舰队——
“团长，我不是想刺探商业机密，不过封闭场的隐形距离到底是多少啊？”出发后的半天里张松岚都跟自己说得一样没有对霍克伍德指手画脚，可是舰队距离新和田越来越近了霍克伍德还是没有打开封闭场的打算，张松岚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型舰是五千公里，机动舰再减一半。”霍克伍德倒是大方，直接把封闭场的数据讲给了张松岚听。
“哇哦。”张松岚打了个口哨，但凡懂行的军人都清楚这组数据代表的威力，虽然不及专职潜舰这个隐身距离也够可以了。
“怎么，张团长不信任我的指挥？”霍克伍德直白地反问。
“这该怎么说呢，习惯自己开车却突然坐到副驾驶上的感觉？”张松岚尴尬地笑笑，给出个比喻。
“原来如此。”霍克伍德理解地点点头，“您的部下真是好福气，不过还是要多给他们些属于自己的机会啊。也许您自己觉得凡事亲力亲为能让事情尽善尽美，但这样做很容易把自己累死不说，部下也得不到锻炼。”
“这我也清楚，毕竟现在是大头目了嘛，可惜还没等我有时间改换心态人家就气势汹汹地杀到我家门口来了。”张松岚苦笑道。
“清楚是一回事，能改是另一码事，我就见过很多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家伙。”霍克伍德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反正不管您改不改得了，至少在我的战舰上请放心观战，我这人谈不上军略盖世，自保还是有点门道的。”
“请开始您的表演吧。”张松岚笑笑，在全息星图边给自己找个舒服位置坐了下来。
约一小时后，自由军舰队和维撒克斯军先锋进入了警戒距离。
“少将阁下，敌军舰队里有几个信号消失了。”维撒克斯方面的雷达兵一边紧盯着雷达一边向自己的长官汇报实时动态。
“这时候才启动封闭场？”先锋舰队的指挥官是恩菲尔德麾下的一位少将，也是跟着恩菲尔德征战四方的老资格指挥官。
“可能是对方预设的埋伏，需要做些防备吗？”身边的参谋向少将请示。
“嗯，这次的敌人不是那种会堂堂正正战斗的家伙，应对还是小心些好。”少将点点头，“让左翼分出消失信号两倍的兵力沿着推定路线进行警戒，尤其不能让他们绕后或者混进我们的阵型中，兵力上是我们有优势。”
“左翼已经派出驱逐部队。”负担左翼指挥的分舰队指挥官立即按照要求分出了相应兵力。
“阁下，又有消失的信号，这次是右翼方向！”还没等左翼部署到位，雷达兵又在右翼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少将被搞得一愣，“总之右翼也……不，等等，左右翼都收回来保持双层弧形防御！”
不愧是跟着恩菲尔德四处征战的老将，这位少将的反应相当慎重，一次被骗之后他马上察觉到对方可能是想借用这种办法分散己方的优势兵力，于是他撤回了先前的命令决定先稳住阵容再说。
“嗯，不愧是建国一千年没断过战争的维撒克斯啊。”张松岚对敌军指挥官的反应是这么评价的，“那么你打算怎么出牌呢，霍克伍德团长？”
“预料之内的反应而已，张团长忘记我是米兰人的打工仔了？”霍克伍德微微一笑，“本队启动封闭场，诱饵部队继续前进，按照预定时间同时打开投影。”
“收到。”
这回可好，随着封闭场启用自由军舰队整个消失在维撒克斯军的重力雷达上。
“阁下，他们全都消失了。”维撒克斯方面的反应有些无奈，力量上确实他们占优，但科技上他们却不占优势。
“哼，耍这些小聪明。”少将却只是冷哼，“都别担心，两翼的动作只是诱敌之计而已，中央摆出锋矢阵，两翼继续维持弧形防御，全舰队以战斗巡航速度推进，进入光雷达精确观测范围立即发动攻击！”
“是！”少将底气十足的命令让有些茫然的下属们宽心不少，仔细想想也是，作战又不是下棋，只要己方在力量上依然维持优势双方迟早会进行面对面的实际接触，既然如此何必因为对方的故布疑阵而惹得自己心神不宁呢。
他们的敌人可从来都没打算来一场硬碰硬。
“团长，还有七千公里。”密切监视着两军距离的佣兵突然抬起头向霍克伍德报告。
“足够了。”霍克伍德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诱饵部队打开投影，全速推进！”
几乎在这个命令下达的同时，维撒克斯军雷达上突然冒出两拨数量可观的战舰信号，尽管封闭场的干扰让重力雷达反应微弱，光雷达已经确确实实地捕捉到了大量来袭敌舰的影像。
“夹击吗？！”情况跟预估不同让少将大为动摇，但他已经来不及后悔自己的武断，双方距离太近了！
“阁下，请做决断！”惊慌失措的人们都在等待指示。
“解散前锋分配到两翼，利用数量从侧翼分别包抄他们，开火！”少将的应变能力相当不错，马上就针对变化做出了正确的应对。
或者说，是他自以为正确的应对。
无疑维撒克斯军的反应是迅速的，事情就坏在了他们的仓促反应过于迅速欠缺考虑，以至于当等他们发觉自己的射击打到的是全息投影而非货真价实的战舰时再想变阵回护薄弱的中央部时早已来不及。
“目标敌旗舰，集火齐射！”霍克伍德脸上露出了欺骗成功的笑容，他的目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敌军指挥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