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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去学校上课,梅丽与欧阳淳跑速递公司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了夏雨与秘书文华处理,虽然在公司,孟生也难得清净与丘比躲在办公室里打ps枪战游戏。好像孟生进入豪门得到智能手机,又拥有3d液晶电视之后,再加上智能机器人丘比,他的生活变得既轻松又丰富多彩起来。
“丘比,在左边,注意,蹲下,快开枪……”
“掩护,火力支援……”
“扔手榴弹,快……”
孟生指挥着丘比开展协同作战,激烈地枪战之后是连续的奔跑,炸弹不断地在他们身边落下来爆炸。
“董事长,不好了,工人们罢工了,现在吵吵嚷嚷着聚集在办公楼前,说要见你。”文华推门走到孟生跟前说。
孟生对他的话全然不予理会,专心致志地与丘比操作手柄往前冲锋。大概是失态台紧急了,文华又重复了一遍,而他也并未注意到天上落下来的炸弹,游戏中的人物瞬间被炸飞了。
孟生将游戏手柄扔给文华,站起身来猛灌下一杯水说:“为什么闹?不是有工资去吗?”
“他们是要工作,我们拆除设备就意味着他们即将失去工作,其中很多人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这些设备对他们来说就是命。”
孟生走到窗前往楼下瞅了瞅,确实有很多的职工开始在厂区内聚集,对文华说道:“天再黑早晚有捅破天的时候,走,下去看看。”
文华拦住他说:“董事长,这样太危险了,还是让保卫部跟警察来处理比较好。”
“自己家的是还是自己解决,不要动不动就劳烦人民公仆,他们也有很多事要做。”
孟生拨开文华迈脚跨出房间,下楼后乘车朝着厂区驶去。这种状况比他预想的要迟些,他甚至想过会引起大规模骚乱之类的,但是从目前状况要比预想的要好。鼎天科技集团施行四班三运转,当天上班人数不过两万多人,但就是这两万多人也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董事长,你真的要把厂子卖掉吗?”女职工问道。
“谁说的?”
“大家都在说,这又是拆设备,又是清点人数的,弄得我们根本没法安心工作。”男职工说,
“我是要把设备卖点,但不是卖掉厂子。”
“把设备卖点,厂子怎么运转,咱们吃什么?”
这样的话语让孟生感到异常的温暖,又有些难过。保卫部的人试图将众人隔离在外,孟生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将他包围起来,说道:“各位兄弟姐们、老少爷们,今天能有这样的决定实属无奈,我们的经营状况与销售都出现了问题,再运行下去我们只能面临倒闭,大家也将也将没饭吃。”
“卖掉设备我们不是更没饭吃了!”人群中,一位男子大声喊道。
“是啊!是啊!我们吃什么?”
……
众人帮着腔拼命地喊道。
“再快的毛驴也跟四轮的汽车!”孟生大声喊道,聒舌的声音接着平息了下来。孟生接着说道:“有谁家还在用大奔头看节目?有谁家有换大奔头打算?现在又有几家还是大奔头?我们都知道追求高科技,追时髦,可是我们还守着落后的产品过日子。兄弟姐妹们,现在公司会计已算不出我们一年能挣多少钱,所有的进出就像豆腐里的水榨着榨着就成了干,你们的工资也开始缩水了?再继续维持下去恐怕我们现在的工资都发不下来。作为董事长,我感到很愧疚。”
在他说话的间隙,不屑一顾的副总经理牛望田及老一派高层站在外委看热闹,而欧阳淳及梅丽则从人群中挤到孟生跟前。梅丽站在孟生肩后小声说道:“拿到政府首批,手续最迟两天后会批下来了。”
“董事长,设备拆除后整个厂区都成空壳子,还留下我们做什么?”
“是啊!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
……
孟生黯然窃喜,顺手将欧阳淳拉倒身边说:“所有设备在拆除之后将会去它该去的地方,拆除之后不意味着所有人将会被辞退。接下来还需要我们站在这里开始新的希望,也会有新的岗位在等待着大家,我非常欢迎大家加入我们未来的战队,我也很负责的告诉大家,只要大家努力钱会越来越多。”
“董事长,是什么样的工作?能告诉我们吗?”
“是啊,董事长说一下,我们很想知道。”
孟生朝着欧阳淳点了下头,而欧阳淳会意地在他走后,向众人说道:“对不起各位,请听从公司安排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新的岗位会在近两天公布。”
欧阳淳说完随着孟生在保卫部的帮助下离开现场,牛望田睚呲欲裂的说道:“我到要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孟生离开后,职工们依旧站在原地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孟生对夏雨说道:“要尽快将设备拆卸完毕,也要保证设备在拆卸中不能有任何损坏,虽说这些是淘汰下来的设备,但现在可是我们的摇钱树。”
“是,董事长,你放心。”夏雨应道。
一辆辆大卡车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像乌龟爬一样,慢慢地向食堂方向驶去。孟生问道:“还有人来提货?”
文华回道:“不是,是黄宪华安排的蔬菜配送车。”
一听这话,孟生心里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因为财务的影响,首先受到波及也是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在食堂,而这关系到数万职工的温饱问题,孟生也意识到他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孟生迈开步子朝着食堂方向走去,文华等人紧紧地跟着,说:“财务最近非常紧张,但是职工吃饭的问题,还是得到优先保证。”
“发完这月的工资我们已经没有钱了,怎么保证,难到让职工啃咸菜吃馒头?”
食堂的厨房内,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工人站在热气腾腾巨大的蒸箱门前,轮流将蒸好的馒头和米饭端出来。另一个房间,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工人们正在将洗好的各色青菜放进专用机器里,切片、切丝、切块,一位大厨用盆子调好酱料倒进一个巨大的锅中,拿起勺子翻搅着香气四溢的红烧肉炖土豆。食堂所有的蔬菜与肉食,从清洗到切全部自动化完成,即使到了主厨跟前,也不得不利用现代化的设备翻炒蒸煮,以便满足八万多人的口福,而这样庞大的工作,需要百余人连续工作六个多小时。
尽管距离饭店还有半个多小时,但已有职工开始陆陆续续进来打饭。花样繁多、色香味俱佳的各色菜肴已星罗棋布摆满了前台,孟生被这样的景象镇住了。从接手公司处理食堂事件,他已完全了解食堂的运行状况,也更了解食堂繁琐的工作下每天的花费有多少。仅仅在前台站了一会儿、猫了一眼,他就难以抑制内心复杂的情绪转身朝着食堂后门而去。
“这些肉全都挪到冷柜里,不要在外面,今天晚上用不着。”
“这些新鲜蔬菜放在外面,今天就下锅炒了它们”食堂主管黄宪华撸着袖子穿着水靴与其他工人忙着卸车,嘴里不住的安排食材的具体位置。
黄宪华大汗淋漓的放下一筐新鲜蔬菜,用肩膀蹭了下脸颊上的汗珠。一个年轻人说:“姐夫,这些就卸在这里,我该回去了。”
“好,你辛苦了,路上开车慢点!”
“你就别担心我了,还是想想该怎么跟姐姐解释,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黄宪华笑了下说:“臭小子,越来越能了你,敢用这种话跟你姐夫说话。”
年轻人伸了下舌头爬上车,黄宪华站在那里看着几辆大货车慢慢驶去,转过身来却看到火冒三丈的孟生现在身后。黄宪华笑脸相迎说:“董事长,这里又赃又乱,你不该来这里。”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说,哪里来的?”孟生大声质问道。
“财务拨款后采购的。”
“撒谎都不会撒,你以为你们串通好了我就不知道,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总共拉来多少?多少钱?”
黄宪华站在那里没有应声,文华说:“总共拉了一周,大概五十多万!”
孟生将脸凑了过来,对黄宪华说:“你还真是傻,你觉得你是在帮我是吗?狗屁,你是在害我,害那些靠天吃饭的人,知道吗?我看你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
“董事长,你要开除他先把我开了,这是我的主意。”梅丽打断他的话。
“还有我,我也有份。”文华说道。
“我,我也间接参与了。”欧阳淳似乎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逞能也许会成为英雄,但他忽略了事后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孟生瞪了他一眼说:“都逞能是,所有人扣发一个月奖金,另外罚你们在食堂义务劳动两天。至于你,从你的经费中扣除一千万作为日常开支。”
欧阳淳惊讶的“啊”了一声,说道:“好,是不是给了钱就不用参加义务劳动了。”
“美得你,黄宪华挑最重最累的活给他。”孟生转身向食堂内走去。
“我晕,臭嘴一个。”欧阳淳拍了下自己的嘴巴。
黄宪华走到他身边说:“不好意思,连累到你了。”
“没事,我本来就没工资,不算什么。”
文华接了句:“他比较在意食堂义务劳动,或许你可以挑点不太重的活。”
黄宪华笑着半开玩笑的说:“有,蒸馒头好了。”
欧阳淳用手抹了下脖子说:“杀了我!”
看着整洁亮丽、热腾腾的厨房,孟生心不则已,如飞腾的火焰燃遍全身,没有人注意到他眼角间留下感动的泪水,心里庆幸身后有这样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