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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着楼梯,南弟的表情就有点不对了,怎么看怎么紧张。
我去,至于吗,不就是见个老师吗?
不过想想这货的性子,上学时指不定被老师怎么教训过呢,有点心理阴影很正常,现在又是以捣乱学生家长的身份出现,怪不得一向嘚瑟的小子这么心情沉重呢。
四楼的教导处,我和南弟进门时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教导处的墙角,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倔强。衣服领子有点破,估计是和人打架时扯的。
眉眼间和谢老二很像,继承了她爸爸英挺的鼻子和大眼睛,是个小美人胚子。
很出乎我的意料,挨打的学生是个将近一米八的男生,头上缠着一圈绷带,还有丝丝血迹渗出,看起来凄惨了一点。
不过这小子即便到了教导处,一双眼睛还四处乱飘,再加上身上那股不符合学生身份的混混味道,让我下意识的就认为,这不是个好东西。
那男生的家长早就到了,父母看起来都不是善茬,不过也可以理解,自己的孩子被人打破了头,再好脾气的人也不会露个好脸色出来的。
教导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点微微发福,头发也没剩几根,估计这全市排名靠前学校的活不好干。
“你就是谢慧箐的家长?你是她什么人?这孩子在学校把同学打成这样,她妈妈怎么不来?”
许是为了照顾那男孩父母的情绪,教导主任一上来对南弟就没好语气。
南弟这会算是彻底晕菜了,本来挺能说会道的一张嘴,这会笨的要命,只会说我是箐箐的舅舅,专门来处理这件事的。
我靠着门框没进屋,和好奇打量我的谢慧箐相互看了看,然后我对小姑娘笑了笑,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门口那个,你是干什么的?把门关上,你以为这事影响很好啊,还大敞着门。”
这教导主任倒是真霸气,把家长都当成学生来训了。不过谁让人家这会正管着咱们的,我友好的笑了笑,把门带上,自顾自的坐到了靠墙的沙发上。
这么一长条沙发上,坐了三个人,挨打那男孩和他的父母,我坐在最边上,遥遥和那男孩的妈妈挨着。
“你是什么人啊?没听见王主任问你话呢?要是不相干的人就出去吧,我们这正处理事情呢。”
男孩的妈妈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许是觉得自己是占理受害的一方,说话很是硬气。
我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说:“我是箐箐的三舅,她妈妈生病没来,我们哥俩给丫头把事处理了就行。”
“哟,不会是不敢来了吧?这丫头小小年纪下手就这么狠,她父母是怎么教育她的?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不好好给她个教训,以后可是要判刑被抓的啊!”
男孩妈妈的话很不中听,她老公在一边推了她一下,看样子也觉得她说的过分了。
我脸上笑容不变,说:“我姐姐身体一直不好,没什么时间照顾箐箐,我这个当舅舅的没尽到责任,回去我们肯定好好教育,大姐你先消消气,小孩子打架都是闹着玩呢,这小帅哥的医疗费营养费我们全包了,不让你们为难。”
不是我脾气变好了,而是比较理解对方的心情,谁家正上初中的孩子被人打破了脑袋,估计说话也不会太好听。
“钱我们不要,我们就要学校严肃处理这丫头。”
听到这得理不饶人的话,我就没再搭腔,让南弟自己去和人家说好话了。
在我看来,这明显是想多要两个医疗费的态度,要不是考虑到谢老二的姑娘涉世未深,不想让她见着太多社会上的弯弯绕绕,我能直接把钱拍在桌子上。
不过事情的发展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的思维还停留在我上学那会,有盲区,现在的人条件好了,特别是南安这种沿海发达地区,一点小钱真的看不到眼里,人家就是要学校严肃处理谢慧箐。
那男生的父亲从兜里掏出一张医院的鉴定结果,上面写着轻微脑震荡,再加上见了红,死咬着不放的话确实不好办,这么不依不挠的闹下去,弄不好还真把谢老二家的姑娘给开除了。
南弟很无奈,他好话说尽,但是对方家长就是一口气不让,根本无法协调。
这时候教导主任也跟着劝,他刚开始的不近情面也只是个作态,真的要处理一个平时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女生,他心里也觉得不至于,毕竟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学校脸上也不好看。
我抽空又打量了斗殴的两个孩子,那个男生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好像在看一场闹剧,很轻松的样子,一看就是经常出入教导处的老油条。
谢慧箐则两眼盯着身前,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不过眼神中的倔强倒是没有一丝减少,不愧是谢老二的种,这时候也没害怕。
不对啊,我怎么打量这姑娘,都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别扭,天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上,乌七八黑的,弄的很脏,不是那种经常穿不换洗的脏,而是被人撕扯时蹭上去的黑手印子。
再看看小丫头干干净净的白球鞋和校服裤子,我的脸阴沉了下来。
“不行,不能光处分一下就算了!我们家孩子都脑震荡了,再严重一点是不是就要出人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丫头的父母一个都没到,这态度也太不端正了,这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本来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那男孩父亲,在教导主任说出记过处分,留校观察三个月的处理意见之后,顿时不答应了。
教导主任无奈的说:“谢慧箐的妈妈确实身体不好,这个我们学校以前就了解过,她是离异家庭,跟着妈妈过日子,也不容易,咱们来就是处理事情的,大家相互体谅一下,都是做家长的,没有必要非把一个孩子的路堵死是不是?”
“哟,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偏激不好管理,可算说着了吧?我们家不接受其他处理意见,不把她开除了送去工读学校,这事不算完!”
男孩的妈妈尖利的嗓子几乎把我的耳膜划破,再看那男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盯着谢慧箐一个劲的冷笑。
一听这话音,南弟的脸色变了,不管怎么说,孩子是交到他手里了,现在真要是把谢慧箐送去工读学校,他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我看不下去了,马蛋给脸不要脸嘿,哪有这么往绝路上逼一个孩子的?
嘭!
一声巨响,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掌,刚刚拍在沙发背上有点用力过大了。
看着一屋子诧异打量我的人,我冷冷的说:“南弟,去窗户那儿把小罕叫上来,就说我叫他。”
“你这人,发什么神经,吓死人了!”
男孩妈妈拍着胸口,一副宝宝好怕的表情,让我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我一指那妇女,把她给吓的猛地一颤。
我可是刚领人挑了华联帮总巢穴的人,这会端起架势来,自然有一股骇人的气势。
“你怎么说话呢?这就是你来协商处理事情的态度?我们今天就不协商了,非把这丫头送进工读学校不可!”
男生父亲倒是有几分胆色,或者是刚刚一直感觉太好,没转过弯来。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想被砍死啊?
箐箐你过来,舅舅问你几句话。
你给舅舅说说,你为什么要把这小子的脑袋给打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