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细雨飞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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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薄洐好像是知道她们想法似的,收回揽着穆清肩膀的手时顺势轻拍了他的头一下:“还紧张呢?你这毛病真得改改了”

    然后对他们歉意道:“见笑了啊,穆清就是有些怕生,第一次见面有点紧张,以后就不会了”

    “那他面对病人也这么紧张吗?大多数病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吧”,陈嘉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怕生怕成这样的人,也难怪他要让带俩灯泡了,否则就他和陶陶两人,估计真的就会上演一场哑剧了。

    因为眼观旁边的陶陶,不说像穆清那么紧张吗?但还是非常克制的保持着小女人矜持的,只带着浅浅的笑,也是不说话。

    所以这活动气氛的重任还真就完全交给了原本该是跟班灯泡的两人。

    “面对病人不会的,咱穆清的专业水准还是很高的,是吧,穆清?”

    “没师兄高”,穆清抬眸看了眼舒薄洐谦虚道。

    “穆清,你可以把我们当成病人呀?这样不就好了吗?”,陈嘉月对穆清道。

    “那不成,不成,不成”,穆清又摆手又摇头的,连声说了几个不成,脸上还带上了惊恐,好像被吓到了。

    “为什么不成呢?”,陈嘉月不解。

    “要成他眼中的病人,那就要么是手术台上的病人,要么是试验台上的标本,他怎么可能会把你们看成是他病人”,舒薄洐帮他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你心里把我们看成你病人,我们又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陈嘉月故意说道。

    “那怎么行?绝对不行”,穆清还是摇头坚决否认道。

    “别管他了,他一会儿慢慢就好了”舒薄洐还是带着一脸让人舒心的笑说道,然后对陶陶道:“陶陶,你多给点穆清时间啊,其实他人真的很好,越是自己喜欢的反而越是紧张”

    “嗯,谢谢你”,陶陶点点头又看了眼穆清,恰好穆清也刚刚看她,两人的目光又再一次接触,这次穆清明显就好多了,尽管还是腼腆羞涩,但已经笑得露齿了。

    陶陶却有点不好意思了,立马错开了目光,扯了下陈嘉月,小声道:“嘉月姐,你和他师兄很熟啊?”

    “嗯,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他算是我大恩人”,陈嘉月没有避开他们,而是看了眼舒薄洐,看着跟陶陶解释道。

    “啊?真的啊?什么恩?需要以身相报的那种吗?”,陶陶不经意的就露出了她的本质。

    陈嘉月黑线,你现在还在装矜持好不?这么八卦和呆萌,别人知道好吗?

    陈嘉月还是跟陶陶解释了下那晚,同时再次对舒薄洐表示了感谢,后来三人慢慢围绕孩子展开了话题。

    之后更是慢慢的聊到了美食,电影,旅游,甚至各地的风俗以及宗教,陈嘉月发现舒薄洐真的很博闻强识,无论说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话,或吐槽,或娓娓道来,而且能把各种稗官野史说得趣味横生,就连穆清也被吸引,慢慢也没了之前的紧张,不时也会加入他们的聊天。

    突然陶陶咦了一声,陈嘉月刚转头就听到陶陶惊奇的声音:“哇,你怎么做到的?”

    这下大家的目光就都又全都集中到了穆清的牛排上,只见他居然用麦穗花刀的刀法将整块牛排切了一遍,一眼看过去的就是整齐划一的,大小均匀的小牛肉块。

    陈嘉月突然就想到了那年去云南时吃的芒果,那种比海南芒大好多倍的大芒果,当地人也是先划下一半,然后用水果刀就在果肉上横平竖直的划无数刀,两手拿着捏着两段再轻轻往外用点力,小正方形的芒果粒就立了起来。

    现在穆清盘子里的牛排就是那样的,而且用的是斜刀的方式,看起来还更有美感,同时上面的黑胡椒等各种料就沿着重新切开的□□浸了进去,看着都入味。

    “你喜欢?那我们换吧,我还没吃过的”,穆清把自己那份推到了还在冒星星眼的陶陶跟前。

    “可我吃过了呀”,陶陶红着脸道。

    “没关系的”,然后穆清不等陶陶反应过来就把她那份拿了过来。

    陈嘉月惊奇的左右看看,一是惊奇穆清这刀工,艾玛,这是刀叉诶,不是锋利的菜刀也不是更锋利的柳叶刀,他是怎么做到的?二是惊奇之前还紧张得愣愣的穆清,转眼就能使出一招泡妞绝技了,这是深藏不露啊?

    只有舒薄洐没有被穆清的那一手镇住,估计是早已见怪不怪了,见陈嘉月的目光还在那两人间来回的转,好笑道:“这是他又一怪癖,喜欢所有规整划一的东西”

    “那不该是军人的职业怪癖吗?你们医生的职业怪癖不该是洁癖吗?”,陈嘉月还是瞪着双眼对舒薄洐道。

    “谁说的?我就没什么怪癖”

    “那这本身就是一种怪人嘛”,陈嘉月脱口而出,说完一下就愣了,好像两人还没到可以如此互相调侃的地步吧。

    但舒薄洐没一点没介意,反而一脸有所思的点头道:“好像是哦”

    “可师兄你从来不用马桶难道不是怪癖吗?”,他话音刚落,就听他旁边穆清的声音响起。

    “嘶,我说你这么实诚干嘛?再说人家说的是职业怪癖,谁生活中还没点怪癖了?”,舒薄洐恨铁不成钢的捅了他胳膊一下,我们现在是在吃饭,你好死不死的提马桶干嘛?这合适吗?

    “对,对,我生活里也有不少怪癖”,陈嘉月憋着笑附和,帮他解围。

    “嘉月姐,你有什么怪癖?我怎么没发现?”,陶陶好奇道。

    “我认为挺多的,我喜欢一切酸的东西,我超喜欢榴莲,喝水我只喝白开水,讨厌所有带着蛇纹的任何东西,你看算不算?”,陈嘉月举例道。

    “呀,那你岂不是每次看到我背那蛇纹包都见不得我?”

    “当然啦,所以你一挎那包,我都离你远远的,你没发现?”,陈嘉月对她眨了眨眼,带着点调皮,这一幕刚好被对面的舒薄洐看到。

    其实舒薄洐刚一见到她时,就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把那么干练成熟的她和那晚无比狼狈落魄的那个女人放到一块儿,可那双闪着亮光的大眼,又无比准确的告诉他,她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而刚刚那副调皮还带着点妩媚的小女人姿态依然还是她,他有点好奇她到底有多少面?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却有着如此年轻的面容,然而年轻的面容却又带着如此成熟的心性,成熟心性里又带着小女孩般的娇俏,他不禁对她产生了些许好奇。

    但他又是一个无比理智的人,感觉到这点好奇,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这是一个男人在荷尔蒙异常时首先拉响的警报,他立马强迫自己压下那点好奇,对面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孩子的妈妈,那必然也有孩子的爸爸,这不是自己可以好奇的。

    穆清果真如舒薄洐所说,慢慢的就好了,他已经正常的开始和陶陶两人小声的交谈了起来,陈嘉月听到他说,他以前最大的理想就是像他师兄一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去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也希望通过接触更多的不同人来慢慢改变自己怕生这一毛病。

    然后陶陶就问他,那现在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他又无比腼腆羞涩的笑上了,他看着陶陶道:“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找一个人和我一起去”

    陈嘉月帮他总结一句话就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带着你一起去看看。

    同时感慨年轻真好,这该是最浪漫的表白了吧,真羡慕陶陶。

    想起当年自己也是被浪漫过的,那时赵翼遥第一次跟自己表白时说的是:我想让我们的世界合二为一,那样我们眼里看到的就是同一片风景了。

    跟自己求婚时说的是:我想让我俩的名字出现在同一本户口本上,户主是你,我与户主的关系栏写丈夫。

    那时的陈嘉月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世上最浪漫的情话,事实上,情话哪有最浪漫的呢?只要是你期待的那个人说的,那无论是什么话它在你耳里心里本就已经是情话,那就肯定会是浪漫的,只要是发自内心的情话,那就只有更浪漫没有最浪漫。

    有些事,有些话,注定了只能情人之间才能做,才能说,才能听,所以自己就只剩羡慕的份了。

    后来因为自己家所在的小县城快速发展,面临着拆迁,爸妈就说户口暂时别迁走,于是他说的出现在同一户口本的求婚宣言至今也没有实现,可能这真的就是命中注定吧。

    果然,第二天,陶陶就带着一脸粉色来了,陈嘉月一见面就打趣道:“什么时候出发呀?”

    “去哪?”,陶陶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世界呀”,陈嘉月朝她暧昧的眨了眨眼。

    “嘉月姐,你也取笑我?”,陶陶终于反应过来了,一面娇嗔,一面脸上桃花更盛。

    “没,没,我这是羡慕你呢,话说你现在算是答应了?”

    “嗯哪,嘉月姐你不觉得他很萌吗?居然还会怕生,还会脸红,特别是你让他把我们当病人,他又摇头又摆手一脸紧张恐惧的表情,好有爱好呆萌哦,而且哦,他还有腹肌诶”,陶陶一脸花痴相的陶醉样。

    “你们进展也太神速了吧?”,陈嘉月张着嘴呈现出某种血型,这姑娘看上去可不是豪放型的啊,难道还真撩了他衣服去试了试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