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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寝不语。
魏光禹一向秉性果决武断,用饭自也不在例外,因此他很快用完早饭。
随后瞧一眼身旁食量小得跟只猫儿一样的小女人,便不满的皱起眉头。
玉奴连忙放下碗筷。
这是她头一回与将军同桌用饭,心中难免要战战兢兢。平日里她食量就小,此刻与他同桌用饭便愈发没了食欲,方才就想搁下碗筷的,可碍着他还在用,便没敢。这会儿见他吃罢了,便跟扔烫手山芋似的,搁下碗筷后便连忙缩回了手。
下一刻,她便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小声地开口道:“将军,玉奴去为将军沏壶茶来。”
她说着也不管他同意与否,提步就要走时,却不想眼前一瞬间开始天旋地转,腰肢被一条铁臂牢牢圈住,待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他的膝上,依偎进了他宽阔的怀里。
玉奴惊了一跳,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将、将军快放开玉奴,这会儿大白日的叫人瞧见了不好。”
魏光禹正搓.揉着她软得跟水蛇似的腰肢,闻言手上稍一使力,听得她一声轻呼后,方慢慢开口:“叫人瞧见了怎么不好?”手掌掐住她的细腰肢,像是再用点力气就能将它拧断一般,他又皱眉,“在本将的地盘上,还没有哪个人敢有这等胆子。”
他说完,便舀了勺鲍鱼燕窝粥准备喂她。
看着送到唇边的粥,玉奴便是再无食欲,也不得不闭着眼睛硬吞下去。
只是吞下一勺后,见他还欲再来时,玉奴便忙抓住他的手,轻轻摇头道:“将军,玉奴吃不下了。”
魏光禹便将眼睛一瞪,低斥:“本将喂你吃你就只管张口,若是再敢讨价还价,稍后看本将如何收拾你。”
玉奴听得小脸一白,险些吓哭出来,一下松开他的手,再不敢说一个不字。
魏光禹这才满意。
他起先也喂不来她,总喂到她脸上或是裙上,慢慢的在她的配合下,方把这一碗粥喂完。
跟上刑一般用完早饭,他松开自己,玉奴落在地上立着,只当自己可以脱身回莺鸣馆时,不想又被他抱到了书房里去。
来到书房,玉奴看着书橱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书籍时,心中对他的印象不觉又发生了一点微小的变化。
她极其不自然的坐在他的膝上,僵着小身子一动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就要影响他。
魏光禹看着怀里正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小女人,忽然就来了兴致,他随意的撂下书籍,手掌来到她的腰间,紧紧握住。
“你这小蹄子就不能安分老实一点?本将看书时也如此,尽会勾人。”说着勾起她尖尖的小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唔……唔唔……”玉奴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完完全全被他掌控在手心,丝毫不可动弹。
等到他离开那两片嫩红时,小女人的小脸上已经红得能够滴出血来,眸子湿漉漉的闪着水光,潋滟含.春。
顺着她纤弱白皙的玉颈往下看,只见她领口大敞,露出里面淡红色的肚兜,自己一只大掌正掩在淡红绣桃花的肚兜底下,肆意用力的欺负逗弄着。
玉奴紧紧闭上了眼,她轻咬住下唇,靠在他怀中细细喘着气,此刻不单面上红了,便是耳根子亦红透了。
过了一会儿,再也受不住时,她便睁开了眼睛,抓住了他的手:“将军,玉奴好疼。”
已经小半个时辰了,昨夜便被折腾过,这会儿又折腾这许久,早也疼得厉害。
魏光禹便抽出手,替她拉上上衣。
玉奴从未在白日里与他处过这样久,想着自己一夜不在莺鸣馆,她心里便惦记着弟弟。偏偏碍于对方的阴晴不定,她又不敢主动对他提出离开,因此,犹豫一会儿,到底拢住领口问他:“将军今日可是休沐?”
不然为何这般有闲情,又是要求她陪着用饭,又是带着她来到书房。想到这里,她便轻轻咬住唇,进来这许久也就一开始看了一会儿,之后便……
他拇指上套着一枚玉扳指,此刻正隔着衣料有一下无一下的在她腰后慢慢摩挲。闻言,便皱眉:“你打听这些做甚?本将养着你是为着闲暇时有个趣味,不是让你来影响本将的心情。”
前一刻还搂着她亲密,下一刻就用力将她推开,冷言冷语:“立刻滚回莺鸣馆,没眼色的小蹄子。”
不妨自己又惹怒了他,玉奴一时骇的小脸雪白,禁不住慢慢红起了眼圈儿。她对着他福了福身子后,便颤着声道:“将军息怒,玉奴只是随口问问,并无旁的意思,玉奴,玉奴这就告退。”
小女人离开后,魏光禹方逐渐敛去怒气,静了片刻,也觉自己这火不该冲着她发。
玉奴出了静摄堂,心里方舒了口气。虽是被他斥出来的,但总好过一直与他相处,抬头看了眼天色,她加快步子往莺鸣馆去。
……
几日后,用罢午饭小憩一会儿,玉奴便牵着弟弟按时来到蘅雅苑。
她姐弟二人到时,梅延峰仍在闭目养神。见此,玉奴便带着弟弟在廊庑里坐下,一勺接一勺的喂着他吃。
玉锦本不愿姐姐喂他,伸了手要夺过来,只抬头看见姐姐含笑的脸时,他又止住了动作。低着眼乖乖张口,让她喂着吃。
待到喂完药膳,玉奴正拿帕子轻轻擦着弟弟的嘴时,梅延峰便自屋里走了出来。
见她姐弟二人坐在廊庑下,梅延峰不禁笑道:“又不是外人,竟还这般见外,屋里不能坐?”
玉奴便牵着弟弟站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子,轻声道:“玉奴只是怕打搅了梅公子午歇。”
梅延峰又笑,面上神情慵懒:“不妨事,进来吧。”
玉奴亦抿出一个笑来,牵着弟弟步进去。
闲着也是无事,因此近日来梅延峰便在为这小子开蒙,他虽不是什么正经的教书先生,更没有参加过科举中过秀才,但依他肚腹里这点文墨,为小娃子开开蒙还是绰绰有余。
他当日本也是一时兴起,倒不想这小子很是好学,每每对上那张嗷嗷待哺的小脸时,他这想要撂挑子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故此,即便是有时候真的不想干了,也只得按耐住情绪,继续教他。左右这小子一来,边上还陪着一个美人,便是为着饱饱眼福,他累一点也就累一点,全当作打发时间罢了。
玉奴自然不知对方心中的想法,相反的,她心中十分感激着他。她并不指望弟弟日后能有多大出息,但好歹要晓得事理,会为人处世,多读读书便多长点见识,日后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她自己是个字不识的,从来都有些自卑,并不愿弟弟也似自己这般,一辈子让人轻贱瞧不起。
开蒙初始,便是教他认字。梅延峰考问了昨日所教的几十个字后,方开始教他新字。
玉奴便立在一旁盯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见梅公子伸了手,她便连忙送了茶水过去,见他饮完后,便又赶紧接过茶盏。
梅延峰见她一直站着,生怕她站的腿酸,正欲喊她坐下时,不想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他略咳嗽一声,示意玉锦不要再念了。
玉锦一下自椅子上站起身,将三字经规规矩矩的放在案上后,便来到了姐姐身边。
他抓住姐姐的手,心道那个混蛋又来了,满心的不快。
玉奴先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之后便带着他上前见礼:“将军。”她低着头,自打那日被他斥出静摄堂后,之后便一直没再见到他,今日是个意外。
魏光禹拧着眉,一双深邃而漆黑的眸子将这姐弟二人自上到下的打量一番后,方移开目光,对着梅延峰道:“子峰好闲情,这是当起教书先生了?”
梅延峰连忙笑着回他:“魏兄莫要取笑弟了,不过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魏光禹冷哼:“你既如此清闲,不如就去营中……”
梅延峰连忙打断他的话,一连摇头:“不去,说甚也不去,哪里能有贵府好,山好水好风水好,人也是极好。”
魏光禹再度冷哼,转过身不欲再搭理他。
玉奴忐忑不已,她与弟弟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此刻就快支撑不住了。
魏光禹冷眼瞧着,好半晌方开口,语气发冷:“你两个木桩子还准备待多久,立刻给本将滚回莺鸣馆!”
玉奴眼中一涩,拉着弟弟就走,一再受他无名怒火,任她再是软和,也会感到生气。
瞧见小女人被自己气走了,魏光禹方转过身来,对着梅延峰语气淡淡的道:“日后这臭小子的开蒙一事你就不必再管了,本将好歹书读得比你多,见识比你广。想当年本将尚未领兵打仗时,在京中便有个才子的名称,只是后来从了武后,才子之名方被渐渐盖了过去。”
梅延峰心中感觉微妙,面上则又爽快应下:“如此甚好。”
魏光禹便再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蘅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