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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卫国和陆施琪二人正专注处,忽然间,天地之间响起一阵叫声,把他们二个小孩从故事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仔细一听,才知道叫的是什么:“施琪,你在哪儿?”、“快回来,时间这么久了,天都深暗都这种程度了。你听到爸爸的说话了吗?”、“陆卫国,你去哪儿玩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些话语的声音很大,而且带着一股焦急和忧虑之情。
原来,却是陆卫国和陆施琪二人沉迷于故事中忘记了回家,父母们看他们久出未归,心里担心,于是出门找人来了。
陆卫国看向陆施琪,眼睛里带着一丝遗憾和留恋,嘴上轻轻地说道:“唐玄宗和杨玉环的故事,我以后才和你说了……是了……你……后天日出的时候……到这儿来吧,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陆卫国随意抬头看看周围,这才发现夜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之深了,他对着陆施琪又说道:“现在我们就先回去吧,夜色已经如此之深了,我们的父母也找得急了。”
陆施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时光匆匆,飞逝无痕,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这一天早晨,风清气爽,天空中云朵出奇的多,蓝色白色的都有,姿态万千,作尽各种各样的型状,有的好像绵羊,有的似乎老虎,有的仿若小孩,有的仿佛松鼠,云朵在天空中流动个不休,投下一阵又一阵的阴影,草绿花红,温暖的太阳从东边悄悄地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投出一缕缕、一阵阵温软的阳光,早起的鸟儿因为找到食物而高兴得放声高歌,那一个声音可好听极了,清脆得仿若玉珠落下白盘,且直直地直冲云宵而去,歌声里含有的开心兴奋之情,更令人听之即心旷神怡,烦恼尽消。
一个小树林的旁边,一棵大树的庇护下,有二个岁数相仿佛的孩子,二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是陆卫国在腾跳走移个不停,女的是陆施琪在定定地坐着看陆卫国在舞剑。
陆卫国神情专注,手中拿着一把长二尺数寸的小剑腾跳行走,一手剑法舞起来寒光闪闪,犹如飞龙游动,仙人跳舞,煞是好看,倒也似模似样,剑招的连接处也颇为圆融流畅,只是这个人影因为手劲不足,所以令这套剑法无什么气势,也没带起什么风声。
不过,你若是陆毅成的话就会知道陆卫国舞的是一套“飞龙剑法”,这套“龙飞仙剑”虽然舞起来颇为好看优美,可是却没有多大实用价值,招式简单,缺少剑意和变化,这套剑法乃是为了让新人刚学武时增长自信之用而创造也。
陆卫国刚一套剑法堪堪舞完,陆施琪那轻柔动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卫国哥哥,你这套剑法舞得可真够俊美,谁教你的,你几时学会的?怎么我以前不知道你会一套这么俊的剑法呢?你可以教给我吗?我也要学。”
很显然,姜还是老的辣,陆施琪没有陆毅成深邃洞察的目光,被表象骗了个干干净净,浑然看不出来,这套剑法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若果和江湖中人对敌,基本上没什么用处,不出百招就会被对方打倒在地。
陆卫国听着陆施琪对自己这手剑法的评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深入一思索,就明白了那是因为“俊美”二字好像不应该用来形容剑法的吧。本来陆卫国想指出陆施琪用错了形容词,可是转眼一看,只见陆施琪脸上涌现一阵红潮,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神情激动,一副蠢蠢欲动而又高兴的模样,不忍心打断她的兴致,于是只能作罢,于是只能转而回答陆施琪的问题:“这剑法是我爷爷教给我的,我也是数天前才开始学,以前你当然不知道我会这套剑法了。当然……我……”
本来陆卫国想说“当然可以的”,可是忽然间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去全真教学武识字,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教给陆施琪呢?陆卫国心里想对陆施琪说“对不起,我不可以”,然后告诉她自己的苦衷,可是话涌上舌头上,却是狠不下心说出去。
陆卫国刹那间感到有些难过,脸色露出黯然的神色,眼睛里闪过一阵难以言喻的光芒。
陆施琪察言观色,看见陆卫国如此模样,顿时心里又是奇怪又是担心,轻轻问道:“怎么了?怎么忽然间不说话了?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难看?你哪儿不舒服了吗?”
陆卫国心里在女孩面前可不能露出一副可伶巴巴的模样,于是强自振定,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下了一个决定,毕竟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有个了断的,缓缓的说道:“我……不可以教你这套剑法了。”
陆施琪心里一惊,忽然全身都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意,连穿过枝叶间的空隙,照射在自己身上的阳光都没有了暖意,显得异常的冰冷,鸟儿清脆的歌声也变得凄切惨然起来,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你很……讨厌我吗?”
陆卫国条件反射似地,陆施琪刚一说完,他的话就脱口而出:“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也没有讨厌你。”
陆施琪心里面的大石放松了下来,轻轻松了口气,随即发现自己如此失态,脸上涌起了淡淡的红潮,嘴上故作淡定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呢?你的面为什么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不同呢?”
听到这句话,陆卫国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眼睛颇有点作贼心虚地看向地上,缓缓答道:“我明天就要去……全真教学武识字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所以我不可以教你了……”
陆卫国话未说完,陆施琪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打断了他的说话,淡淡地说道:“哦,我知道了,我能理解的,你不用再解释了。我不会责怪你的。”
话一说完,陆施琪就感到一阵惘然若失,口中的唾沫似乎都带上一些淡淡的苦涩味,脸上一阵黯然。
就在这个时候,陆卫国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间打断了话题,说道:“不用再去理会这些了。我…………我送样东西……给你。为了这样……东西,我可是用了不少的心思去制造的。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陆施琪听到陆卫国如此说也决定不再去理会这些烦恼的事情了,知道有东西收,她竟是不自觉的点点头,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说道:“你有什么……东西送给我?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一定欢喜的。”
陆施琪说完之后满怀期待地看向陆卫国,只见陆卫国扭扭捏捏地从衣袋里拿出来二个用木头雕出来的小人模型,每个都是半个巴掌大小,其中一个小人模型大约只有十二、三岁,头上扎着二个小辫子,容貌绝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刻得虽然算不上栩栩如生,但是也算得上手工不错的了;另一个小人模型也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刻得是一张四方脸,浓眉星眼,手脚粗大,紧闭的嘴唇,饱满的下巴,微抬着头,眼神斜挑,虽然人物的模样不太逼真,但是这个人物的眉间眼角却流露出一股正气凛然和傲意。
陆卫国把那个男孩的木头雕刻像递给了陆施琪,将另一个女孩的木头雕刻像收回到怀里,脸上打着一抹淡淡的红霞。
陆卫国故作自然地说道,但是他那微微发抖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显示出他的心情一点儿都不自然:“我明天就要去遥远的全真教练武识字了,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只怕就非常之少了。本来我也没想过要送什么东西给你的,可是转念一想,却是觉得就这样连离别的礼物也没有一件送给你,好像十分不妥,于是我就去学了六天的雕工,用三天的时间就雕成了这二个小人。那个男的我送给你,那个女的我自己留着,在分开的日子里,每当无聊的时候……你就把那个用木雕成的小男孩当做是……我吧………我也会把那个用木雕成的小女孩当作是你的。”
陆施琪缓缓地把那个用木头雕成的小男孩接过,收好之后,她心里高兴,脸上露出了似花非花的笑容,一时之间心旌摇曳,竟是情绪激动到连话也忘记了说。
半晌过后,陆施琪才好像从高兴中苏醒,回过神来,徐徐说道:“你只用了六天的功夫去学习雕刻,就已经把这门手艺学得这么好了,当真了不起,怪不得别人说你是诸葛亮再世。你用三天雕成的这二人小人木雕像,形态逼真,栩栩如生,十分精致,比那些所谓的门内汉用一年时间刻出来的作品还要好得多了去了。我……十分……喜欢。多谢。”
陆卫国听到陆施琪如此赞扬和多谢自己后,面上露出自豪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一时之间,无意识中,他连自己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就岔开了话题,说道:“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不想很喜欢听故事吗?我书接上回,接着说杨玉环和唐玄宗的故事给你听吧。上次你不是听得满高兴的吗?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陆施琪点点头儿,说道:“好的,你说给我听吧。上次你说的那些故事可是精彩多姿极了,听得我入迷不已,不知不觉间竟不知月已中天,连家也忘记回去了。之后正说到唐玄宗和杨玉环的故事就我们的父母就出来找人了,我们只好迫不得已回家去。回到家里,到了睡觉的时候,我睡不着觉,脑袋里一个劲儿不停地想:杨玉环和唐玄宗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最后有没在一起?”
陆卫国说道:“既然那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吧。你可要听好了,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片段,我可不会重复的。”
说完之后,陆卫国就缓缓说起了杨玉环与唐玄宗的故事,陆施琪在旁边什么也没有说,连一下也不动,只是在认真地听着,似乎因为不忍心打断陆卫国的说话,只是有什么听不懂的时候就问几句,而陆卫国也颇有耐心地对陆施琪讲解重复。
孩子们毕竟头脑简单,没有那么多的杂念,一下子,陆卫国和陆施琪二个人就沉溺在故事里了,浑然不知身外事情。
在陆卫国刚刚说完的时候,陆施琪立刻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唐玄宗和杨玉环的爱情悲剧而惋惜怜悯,然后动情地说道:“这个杨玉环虽然最后被唐玄宗和兵臣们迫得在树枝间上吊自尽了,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幸运的呢?天下平民百姓生活劳苦,平日就是在劳动,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未享受过什么幸福。”
“天下万人之中,都无一个人有像杨玉环这样的命运。毕竟杨玉环她生时享受过幸福,拥有美绝天下的容貌和用之不尽的银子,得到万人之上的皇帝专爱。人生无完美,换做是我,即使寿命不长,也心甘情愿做杨王环。”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这只能说明陆施琪的愚昧,说明她不知道杨玉环给那个时候的中国人民带来了多少苦难,带走了那个时候多少的中国平民百姓的生命,杨玉环用之不尽的银子和奢侈的享受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
唉,世人大多自私,这不仅体现在欲望上面,还表现在不肯换位和深入思考上!
听到陆施琪如此说道,陆卫国吃了一大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心里觉得陆施琪说的十分不对和怪异,可又隐隐约约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些非常牢固的东西受到了些微的冲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卫国吃惊的表情上带着些遗憾和沉痛,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散乱的呼吸节奏,然后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想的?这个杨玉环很明显就是祸水啊!你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没有她,唐玄宗怎么会沉迷于美色享乐而荒废政事?没有杨玉环,唐玄宗怎么会把政权教给她的兄弟杨国忠而导致朝政混乱?若果没有杨玉环,朝政就不会混乱了,经济就不会衰竭,人民就不会生活苦不堪言,就不会出现了安史之乱,唐朝就不会灭亡了。知不知道你很令我失望?”
听到陆卫国如此说话,陆施琪的脸色大变,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阵黯然,但是很快一阵阵火般又红又热的颜色掩盖了一切,眼睛里也布满了怒火,陆施琪显然已经被陆卫国说得恼羞成怒,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做一副发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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