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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训练开始了。
整个林间宿舍原本有10个人,除去来帮忙的翁临的手下——记忆读取者范其——就剩下9个。作为只比林瑶他们新一点、被钱宗玄亲切称呼为嫩鸡的林辉,本来兴致勃勃以为自己要迎来打压新人的福利,结果后来才意识到自己想太多。
有自己姐姐在,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非但不能轮到他,他还得加入到小组里去接受训练。
而在训练正式开始之前,钱宗玄安排了一场高三与高二学生的一对一。因为林瑶那边虽然已经将自己班级上的人分好组,但因为对高三的不了解,拿着对方的名单无从下手,只能和钱宗玄面面相觑。
“我以为你都知道呢。”钱宗玄道。
“我只是个学生啊朋友。”林瑶也道。
于是钱宗玄大手一挥,当天晚上就在宿舍前面摆好擂台。由黄德民和他两个人当陪练员,林瑶和许曼曼进行观察记录,最后好不容易分出了9个组。
五组3个人,四组4个人。
林瑶可以说是所有学生中间最轻松的那个。
她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的能力是增强和削弱,但相比随时随地都能用出来的增强,削弱能力却存在很大的限制。因为林瑶怀疑,这个能力受限于她的情绪。
不过说来说去,相比其他要一边练格斗技巧一边练超能力的同学……
林瑶是真的挺轻松的。
但也只是对于学生而言。
因为作为被“你都已经能打能抗了还训什么练”的理由拎出来当教官的人,她的任务比其他人要重得多。作为第九名教官,她带的是柯宁、陈心、廖一帆、陈菲菲。
直白点说,就是基础不好、天赋一般般的那批。
而其中,陈菲菲是林瑶和柯宁原先的舍友。
能力是飞翔,但因为恐高所以极限已经定死在100米。
而她就是自出事后没到学校、跟随家长到超能组织避难的三个人之一,之前林瑶他们到家属宿舍时没有现身,是因为不好意思。
不过对于这点林瑶他们倒不在意,来了就一起训。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他们训练过程中一点点流逝。
柯宁和廖一帆在格斗技巧上有了明显的进步,但这个进步层次非常浅,跟黄德民,林瑶曾经的格斗老师之一带的组,也就是傅琛、夏溪怡和高三生康壮那组没有可比性。更何况柯宁和廖一帆虽然有进展,陈心和陈菲菲却还在原地踏步。
林瑶也不着急,就是夜晚里差点愁秃头,觉也睡不好。
其实按道理,该愁的人也不是她。可一想到待在宿舍得不到外界信息,钱宗玄作为少数能和外界联系上的人,面对她的问题只会用“不要想那么多”、“组织会处理好的”、“有熊五明在你担心什么”、“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等话堵她。
问到后面,林瑶干脆不问了。
就是每次看到钱宗玄打声招呼后,目不斜视继续走。
这晚空气很好,林瑶在惯例睡不着后干脆掀开被子坐起来。她看了看同宿舍睡得仿佛几百下响雷都吵不醒的柯宁,轻手轻脚拿过手机、披上大衣,推门走了出去。
这个宿舍说是宿舍,但其实比起宿舍,更像酒店。
宿舍一共五层,一楼是公共大厅、餐厅、洗衣房、监控室、医护室及办公室。从二楼开始是房间,女生住2、3楼,男生住4、5楼,禁止男生进入女生宿舍,也禁止女生进入男生宿舍。宿舍电梯和楼梯都装有摄像头。
公共大厅灯光还大亮着,四周放着好几圈整套的沙发。
林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鞋子一脱光着脚踩到沙发边沿,下巴靠在膝盖上就开始玩手机。微博上的消息总是千篇一律,人们的关注重点开始渐渐从超能力和他们学生身上偏离了出去,开始聚焦在凶手身上。
但总体来说事情发展到现在,热度最高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然而林瑶想看的不是这些。
她百般无聊地刷着微博,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与她大衣相似的颜色。疯狂在手机屏幕上下滑动的手指一顿,林瑶抬起头看过去。
柯宁包得严严实实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条围巾:“又睡不着了?”
她挤到林瑶旁边坐下,并将手中的围巾递过去:“也不拿围巾,小心冷死你。”
“冷倒还好啦……”林瑶将手机往身边一放,围上围巾后往后退了点,“我开门的光吵醒你了么?”她刚说完,就见旁边的人又递过来一双袜子。
“喏。”柯宁看着她。
林瑶一顿,接过袜子套上。
“吵醒倒不至于,就是突然醒了,发现你不在床上。”柯宁也学着林瑶一样在沙发上缩起双脚,“又刚好有点口渴,宿舍的水机正好没热水。”
“是啊,然后又那么刚好把我的袜子和围巾都拿上了么。”
林瑶一边穿袜子一边说,语气也忍不住带上点笑意。
“有什么问题么?”柯宁挑眉。
“没有没有。”林瑶穿好袜子,重新坐好后忍不住笑了下,“谢谢。”
“你跟我还用说谢谢?”柯宁斜她一眼。
林瑶挑起下巴,笑得特别不要脸:“要的要的,我们什么关系嘛。”
“我们什么关系你就不要总是一个人憋着啊。”柯宁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你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要不要去照镜子看看你的黑眼圈?”
林瑶扯扯嘴角:“你平时也够辛苦。”
“我算得了什么?”柯宁说完后停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虽然你跟我说我也没法给你建议,可至少你不用一个人撑着。有些事不一定要得到解决才能跟别人倾诉,就好像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爸妈要我小心傅琛和叶星辰。”
林瑶是真的被这句话说得愣住了:“小心傅琛和叶星辰?”
她突然想起那天柯爸爸和柯妈妈在看向叶星辰父母时,脸上带着的表情。那天没有看懂自己母亲提示的林瑶,突然间反应过来——
柯爸柯妈并不是对叶星辰爸妈有意见……
而是对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