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善良不代表软弱可欺

程小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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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声望过去,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寒色走进里间。

    狄芸仿佛一只充满斗志的小母鸡,“腾”一下站了起来。

    “蒋少恭,不要以为你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沁儿已经被你害得很惨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她是善良没错,但不代表她软弱可欺……”

    “我怎么害她了?”男人冷冷地打断,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脸上。

    “芸芸,不要说了……”我涩声阻止。

    然,狄芸的嘴巴快得像机枪,怎么可能拦得住。

    “怎么害她了?你还好意思问出口!知道当初我是在哪里捡到沁儿的吗?是在肮脏的后巷!有个喝醉的男人想要强暴她,谁知她就跟个六神无主的孩子似的,不知道反抗……”

    男人再度拦住话茬,却还是没有看她,“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知道反抗’?”

    “芸芸,别说了好不好?”我的泪水涌了出来。

    那一幕充满了阴暗与悲戚,是我最不愿回忆的。

    “沁儿别怕,姐陪着你呢!”狄芸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冲蒋少恭怒吼,“天知道你是怎么把沁儿给害成那样的!面对臭男人的欺辱,她除了哭喊,什么都不敢做。你想象不到她的样子让人多揪心!”

    男人鼓了鼓腮帮,“不是很擅长踢老二么?怎么到了真格的时候就怂了?”

    我没作声,狄芸接过了话头,“她那会儿只有六岁的记忆!你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踢老二?可能吗?”

    怒发冲冠,真是有些不管不顾了。

    蒋少恭沉吟片刻,掏出手机,拨通,“阿铁,进来。”

    十秒之后,冷铁到位。

    “三爷,请吩咐。”

    “把这个短发女人给我弄走,午饭前不许她回来。”蒋少恭寒冽地命令。

    狄芸一愣,明白过来自己就是那个“短发女人”,冷铁已经钳住了她的双臂。

    “妈的,你放开我——”飒飒的她怎么可能不说粗话,更不可能安于被禁锢。

    一记“断子绝孙脚”踢出去,差点命中要害。

    冷铁居然笑了,咬着嘴唇,稍微一猫腰,就把狄芸给扛上了肩头。

    “蒋三爷,别伤害芸芸……”我拖着鼻音求情,急得想要坐起来。

    男人快步过来,把我轻轻压回去,用食指关节帮我抹拭眼泪,低声道,“阿铁,对狄小姐温柔点。去吧!”

    “是。”冷铁应了一声,扛着咒骂不止的狄芸,大步出门。

    骂声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说吧,为什么不愿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失忆了?”蒋少恭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俯视着。

    我凝视身上盖着的淡粉色被子,摇头,“有几次想跟你说,都被你给堵了回来。再者,说了你也不会信,可能还要咒骂我、讥讽我。”

    他喷了下鼻息,坐在床边,“你心目中的蒋少恭就是个恶人,对吗?”

    “嗯。在‘栀园’,一见面就过来抓我。那个凶残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实话实说,这是失忆后的第一印象。

    “你做了那么多惹我发怒的事情,随即就像人间蒸发似的音讯全无。几个月后撞见,居然躺在我二哥的床上……,”牙根儿狠咬,“你觉得我能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现实吗?”

    我一时语塞。

    换个立场想想,确实很难。

    “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吗?”男人凝声问道。

    我摇首,“不知道。可能是坏事做尽,遭了报应罢。你……相信我是真的失忆?”

    短暂的沉默,他淡然启唇,“把你经历过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会以此判断是否属实。”

    谨慎又严苛,符合商人特性。

    于是,我把如何遇见狄芸,以及如何被狄家兄妹收留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为什么去寒城?”男人泊然追问。

    我舒了口气,“为了寻找身世。六岁那年的最后记忆,是我被一对年轻男女给拐走。而寒城这个地名,存在于我的记忆深处。”

    他的眼中倏然划过一抹柔光,“找到身世了?”

    “找到了一半。”我抿唇笑笑,“我的亲生母亲,是曾经名动寒城的古典舞者。遗憾的是,她在几年前就过世了。至于父亲,还未可知。”

    一阵沉默,他不问,我不说。

    “所以,叫骆沁,是真的……”蓦地,男人喃喃自语。

    我没有应声。

    一只大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终于翘起了唇角,“骆骆,恭喜你,找到了亲生母亲。”

    莫名的触动人心。

    “嗯,谢谢。”我露出了梨涡。

    在一起的这些天,极少由衷地对他笑。

    深邃的目光锁住了我的脸,指肚摩挲不停,“……,你想知道失忆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不想。”我润了润嘴唇,“不想面对那么坏的自己。”

    他挑眉点头,试图掩饰无法遮蔽的失望,“算了,不知道也好。”

    这样的他,不像我印象中的他。

    “谢谢你,蒋三爷。”我再次发自肺腑地道谢。

    他收回手指,苦笑道,“叫三叔行吗?”

    不再是命令的口吻,声线也是有温度的。

    “哦,三叔。”我赶忙更正。

    这种平和又微妙的气氛,怪怪的。

    安静好一会儿,男人再度开口。

    “一直以为你是故意不认我,所以对你……过于粗暴。骆骆,对不住了……”

    可能不善于道歉,说得有些艰难。

    我扁扁嘴,委屈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莹然溢出眼眶。

    他深呼吸两次,倾身伏在床上,单肘撑着身体,把我的头部圈在怀里,弓唇落下,吻啄泪滴。

    罕见的温柔,令我哭得更凶了。

    “医生说你不可以激动。听话,不哭了,好不好?”他柔声喃哄。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强令自己止住啜泣。

    “三……叔,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对不起……”吸了下鼻子,郑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