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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倩兰第一次到姜翰墨住处里来,屋里灯光显得明亮了些。
与往常一样,俩人静坐,喝口茶后相视而笑。
“公子怎么出了个这个主意?”宇文倩兰问道。
“晚辈知道历来律法都有规定,赘婿不用服兵役,再说我兄弟俩路引都没。”姜翰墨说道。
“那怎么不说成是你自己与小女有婚约。”宇文倩兰缓缓道:“你知我心有复国之想,而我就只有一个女儿,你我二人联手岂不是更好,将来公子也可成大计。”
“我还没如此壮志。”姜翰墨摇摇头道:“一来我年纪与小姐不符,说有婚约他人不信;二来我事事要先为我弟弟着想,他还年幼。我年长,保护自己的能力比他强;第三,这也是权宜之计,我兄弟俩不曾想高攀。再说我们终究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终究要离开?”宇文倩兰问道。
“夫人知道,我们不属于这里的。”姜翰墨道。
宇文倩兰心里思量,也觉得自己现在力量还不够,选择暂时忍耐,采文法;虽答应是权宜之计,但也想小弟姜翰瑞长相和才气能配的上女儿,周边也没合适的对象;再说如成真也可以拉拢姜翰墨;另外也间接地相当于感谢沉船之收获。一箭四雕。
而姜翰墨这边想报收留之恩,却不想翰瑞真娶旭儿,因为那样可能真就回不去了。
“另外有件事,请夫人办到。”姜翰墨道:“学堂学生中有个叫黄翔宇的,这次事情起因也是有他,我想总得回报些东西。”
“公子怎么想?”宇文倩兰问道。
“银两就不用,太显眼。”姜翰墨道:“给些田地吧,可好办?”
“这个好办,明日我就让人划些良田给他家。”
宇文倩兰看了姜翰墨一眼。
“公子可是宅心仁厚。”
“晚辈一直铭记他人之好,也一直在向夫人学习。”姜翰墨道。
“公子这边数目怎么算?总数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宇文倩兰问道。
“按上次我们说的,一小部分,十分之一可否?”姜翰墨道。
“公子太谦让了,是不是太少了?”宇文倩兰有些愕然。
“其实向夫人开口,我觉得已经够多了。”姜翰墨盯着宇文倩兰的脸道。
宇文倩兰微微红了一下脸,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窘态。面对俊俏潇洒的姜翰墨心里忽地有些凌乱。
暗骂自己一句,起身告辞。
第二日起床,宇文倩兰回想昨晚做的那个梦,有些甜蜜又有些羞怒自己。
行至前厅刚坐下,旭儿冲了进来,见到宇文倩兰道:“娘,你脸怎么这么红,有什么好事?!”
宇文倩兰稳住神色道:“娘亲有什么好事,就多了那些银两,高兴呗!这么匆忙,什么事?”
“我同娘说件好事。”黄旭道:“清姐姐来了,就在门口。”
之前说侄女来,必定有不顺畅的事,现今有那么多银两在手,现在也会是好事,起身道:“我们快去接她进来。”
母女二人行至大门口,侄女宇文尚清带着两个丫鬟及两个护卫在门口张望。
见到宇文倩兰和黄旭躬身道:“见过姑姑,姑姑好,旭妹好!”
“快进,快进。”宇文倩兰洋溢着笑脸道。
拉着宇文尚清的手走向后院。
丫鬟及护卫忙着搬东西。
看来是搬家,宇文倩兰心里有些沉。不知道有多大变故。洗漱完后晚上慢慢了解。
今日是沐休日,姜翰墨没事。
只身一人闲逛到学生黄翔宇的家院门口。
黄翔宇赶紧迎出道:“先生早!进屋坐坐。”
“就在院里坐坐吧。”姜翰墨指了指院内的石桌道:“在家干嘛?”
“刚忙点小家务,准备温习功课。”黄翔宇道。
“劳逸结合的好,不要读死书。”姜翰墨坐下道。
“先生教诲的是。”黄翔宇道:“先生请坐,我这就去拿茶水出来。”
姜翰墨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内晾晒了些农作物,墙边摆放了一堆农具,收拾的倒是很整洁。
“先生喝点粗茶。”黄翔宇站在石桌旁道:“先生今天有空过来。”
“坐下一起。”姜翰墨道:“我就随便逛逛。”
“那个犁用起来是不是很笨重?”姜翰墨指着墙边那堆农具道。
“回先生的话,是的,转弯不灵活。”黄翔宇眨巴着眼睛道。
“倒是可以改进,这犁耕地费力。”姜翰墨道。
古代的长直辕犁,粗大笨重,牲畜难拉还费人力。
“想必先生有方法。”黄翔宇恭敬的道。
“回头我折腾下,应该比现在的好。”姜翰墨道:“看你眼色好像有话同我讲。”
“学生不知当不当讲。”黄翔宇接着道:“但我心中清楚。”
“说说看,你我师生二人没什么不可讲的。”
“先生是不是已经找到沉船,而且……”黄翔宇指着远处一个人影道:“那是家父,在新田里忙碌。”
姜翰墨微笑着点点头。
“黄夫人前日派人送来田契,说是我哥在前线立功,为黄庄争光,奖赏的。”
“我哥一直跟随德水公,上半年黄夫人突然让他去参军。”黄翔宇接着道。
姜翰墨静静的听黄翔宇叙说。
“黄夫人行事蹊跷,但我知道,这不是战功,是先生的原因。”黄翔宇道。
“你如此聪明,他日必成大器。”姜翰墨摸着黄翔宇的头道:“等你年纪再长几岁,跟着为师,必不让你失望。”
“弟子谨遵教诲,翔宇以后对先生就以师父相称。”黄翔宇起身行礼。
姜翰墨点头,算是答应。
“不消几日,让你见见新犁,为师先回去了”姜翰墨喝了一口茶道。
黄翔宇拱手送至院门口。
黄夫人如此行事,正如我所料。翔宇的哥哥突然参军想必也是有所图谋。姜翰墨心里想着。
姜翰墨从黄翔宇家回来后,进门问弟弟:“翰瑞,今日那些图画的怎样?”
“就那样,平时我没跟爸学什么画画,光叫我看书。”姜翰瑞道:“不过,刚才看见上次那个胡少光来村里了,在隔壁门前吵吵闹别闹,我刚想跑去,却见家丁蒋胜风手中拿出一物,虚晃一下,那波皮就走了。”
姜翰墨沉思道:“看来隔壁姓高的不简单,难道?”
“难道是个大人物?”姜翰瑞道。
“可能,看来要会会她,摸摸她的底细。”姜翰墨道。
“哥,你不会只是想摸摸她的底细,想摸其他吧?”姜翰瑞打趣道。
自从哥哥让他去做赘婿开始,弟弟姜翰瑞也就经常拿男女的事开刷哥哥姜翰墨。
虽然是假戏,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真呢。有点气人。姜翰瑞心想。
姜翰墨倒是关爱地看着弟弟,也不生气。
原来从那日胡少光灰头土脸回到家后,更加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宿。
胡守业今日一早见到又一身酒气、睡眼朦胧的儿子,骂道:“少光,你能不能让为父省心点。我已托中枢省大人,在外地谋得新职,这几日即将升任。这段时间你少给我惹事端!”
胡少光听见心中暗自高兴,反正要走了还怕什么,上午寻得一机会再去黄庄。在黄庄村边碰见院落里的高丽素主仆二人,两眼放花。
谁知家丁掏出一块金腰牌,胡少光虽然不识,但也知道惹不起,灰灰溜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