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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过去了很久,北方的历史学家仍然以埃斯库罗和亚里的观点看待可卡瑞荒原原住民的古代史,他们不自觉地继承了来自哈沙亚时期班诺恩和阿克门农帝国大战时期的仇恨,对阿克门农的子嗣怀有病态的恐惧。按照他们的观点,阿克门农帝国的历史充满了蛮荒专制制度和残酷野蛮。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就是那个占地面积超过三个贵族府邸的角斗场。
——《阿克门农帝国简史》
而米卡尔眼前宏大的遗迹结构就是属于角斗场的遗迹残骸,淡黄色的砂砾似乎将自身的颜色吹进了那原本应该洁白靓丽的半截支撑柱,使得那圆柱不仅褪去了往日的风光,更沾染了一丝时光的晕染。
而保留了大半部分结构的圆形的客座区里,只剩下了四分之一的席次,其他的位置就如同凭空消失的蛋糕一般,徒留下一地的残渣碎末等待后人缅怀。
但即使只剩下四分之一,这个角斗场的规模从如今的遗迹也可见其当年的恢弘,而在最中央的是一根高达上百英尺的荣誉柱,上面是曾经在角斗场赢得自己一席之地的英雄们的事迹和他们的形象浮雕。
这根荣誉柱与周围被风沙侵蚀了数百年的遗迹有着完全不同的质感和外观,即使远远的站在原本属于角斗场的入口处,与之距离足足道道300英尺也不妨碍米卡尔感受到上面澎湃的精神力量。
这些精神力量保护了这根荣誉柱不会被移动,也不会被风沙侵蚀,作为一个时代的证明和图腾订立在属于它的位置。
米卡尔慢慢的走进荣誉柱,伸出手触摸上方的雕刻,放开了自己的精神与图腾柱同调进行了三次共振。
这使得他的意识进入了某个迷幻的境界,就好像跨越了历史长河,以一种全然不存在但又身临其境的第三者视线观察着曾经发生的历史。
这是一个庞大的战场,一方是全副武装的班诺恩领国的士兵,另一方则是来自阿克门农帝国的部队。
在米卡尔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被一个年轻英武的高贵王子吸引。他全身覆盖着锻钢铠,手持长枪,右手握着一个镀金的盾,跨坐在一个双目如同绿松石的真龙头上,他被阿克门农帝国的亲卫队簇拥着,但却紧紧的站在交战的第一线。
随着一声呐喊,双方开始彼此交战冲击,无数的法术灵光和数不胜数的增幅光芒在战场上此起彼伏的闪耀,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位骑着真龙的王子。
长枪所指,皆无一合之敌,一切法术或超能力,在他面前都毫无意义。
“防死结界、防护元素伤害、防护善良、正气如虹、嗜血术、行动自如……”
米卡尔默数着这位王子身上闪耀着的魔法灵光,而它身下的真龙——那是一只赤铜龙,则一边用龙语念叨着什么一边发出线性的酸液吐息,所有打在它身上的射线或者弩矢不是被偏转就是被抵抗,班诺恩领的部队当中没有足够施展高等法术的施法者,这导致战斗几乎处于一种一面倒的状态。
当这头堪称超大型的真龙以舒展双翼的姿态低空掠过最后一个班诺恩阵地时,无数的人影和坐骑被它带起的气流卷上了天,而最后一面飘扬着的班诺恩旗帜也随之倒落尘埃。
最终,他成功的打败了来自北方的外敌,但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挑战——他的功劳太过耀眼,让无数其他觊觎王位的王子对他的存在如鲠在喉。
终于在一个名叫阿尔德的地方,他和这群觊觎王位者展开了正面的交锋,在这场规模庞大的交战中,他不仅展示了自己身为首屈一指王者的武力,也展示了自己符合王者的心智——他将自己所有参与这场叛乱的兄弟们全部处死。
经此一役后,他的兄弟一个也不剩了。
而在这位年轻的国王登基后,由于他的果断坚强和处理危机时的勇猛果敢,被人们称呼为“长臂王”。
……
“一个恢弘历史的序幕,不是吗?就好像小说的话本一样。”
带着爬行类特有的嘶嘶声和龙族特有的悠长声调在米卡尔的耳边响起,那特有的淡淡龙威和铜锈般的味道笼罩在米卡尔的周身。
“但通常真实历史比小说更加无逻辑,更加跌宕起伏。”
回答的同时米卡尔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正好整以暇趴坐在一个巨大高台上的赤铜龙。
它大约34英尺长,双翼异常的宽阔,闪亮的赤铜色鳞片自头顶角冠一直延续至脊状的长尾。它的腿部和肩膀上的肌肉非常结实,可以想见非常适合攀爬和跳跃。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找我寻求问题的答案。”赤铜龙从高台上站起缓缓的走向中央的荣誉柱,“殊不知他们所有的答案都在历史中可以找到更加精妙的解答。”
米卡尔有感而发:“我恐怕这个世界上能读懂历史的人并不多,不然那些智慧生物们也不总会重复同样的错误了。”
“真相和历史太远,诱惑和欲望却很近,即使是我们龙族也不能免俗。”赤铜龙偏了偏头看着荣誉柱上的浮雕,转而摆了摆它的颈部,“不过在沉重的历史中,永不失色的是那些英雄人物和他们的奇闻轶事,就好像那位在外征战正准备回归的长臂王一样。”
“或许您能向我讲述一下相关的历史细节,比如长臂王的行踪是如何被暴露的。”
赤铜龙笑了笑,它眯起眼睛回忆了片刻:“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预言法术,不是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的答案其实不是那么复杂。”
它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说道:“就好比辉煌的阿克门农帝国创建者‘白发’哈扎,传说他刚一出生就满头白发,他的父亲萨姆认为那是不详之兆,把他抛弃。但事实上他的白发只是因为他的父亲拥有一部分卓尔的血统在他这一代显露了出来而已,而后续被抛弃乃至神鸟胡玛捡到照料,实际上只是他按照卓尔的传统让自己的儿子进入了地下的一个组织进行杀手训练找出的说辞而已。”
赤铜龙的眼神扫过这些历史,投注到一旁米卡尔的身上:“当白发哈扎被预言从北方回归,到达他曾经崛起的亚述之时,自然那些曾经作为他敌人和竞争者的存在会寝食难安了。”
“一个预言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吗?”
“一个预言和谣言区别在一般人眼里往往只在于结果,他们的动机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一样:煽动舆论。而一个优秀的预言不可能应用在精准的社会事件当中并且百分之百的正确。”(这里的预言单指社会类预言而不是科学类预言)赤铜龙抓起一把沙尘,“就像这堆砂砾终归会回归大地一样,历史的进程从大的方向可以预测,而最终细化到每一个砂砾的落点,那恐怕除了神祇,不会再有人能够预测的完全准确。所谓的预言实际上分为两种,一种和谣言无异,只不过是个别人的妄想和简单观察后发出的扭曲观察,说出这些预言的人要么是为了获得名与利,要么是为了煽动舆论。而第二种预言就是对某一种规律和社会现象的总结后推倒而成的规律,但这种规律如果要套用,通常需要经过严密的事前准备和条件考察,最后做出的预言或者预测才能够保持小概率的准确。”
“两种预言本身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大的影响力。”赤铜龙总结道,“真正有影响力的是说出预言的人和他背后的组织,因为通过他们的引导和解释以及对局面的干预会让预言朝着符合他们利益的方向去走,所谓的预言有时候仅仅只是它们抛到台前的一个吸引注意力的烟幕而已,力量越强、干预能力越强的组织预言的准确性自然越强,而反过来也同样成立,一个预言非常准确的组织,那么它们本身对局面干涉能力也就越强。所以实际上,它们并不是在预言,而是在迫使局势走向它们预言的方向,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些追随者之中,除却蠢蛋之外,大部分都是表态站队企图分一杯羹的人而已。”
“但你的到来不同。”赤铜龙看着米卡尔,好似看着一本历史的扉页。“你本身就的存在就属于预言,与其说是他们预言了你,倒不如说你自己的存在创造了这个预言。”
“继续向南而行吧,在那里你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