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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老兵离去的方向,班长集合好了队伍。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队的战友们都默默的回到了队里。接下来的事情,也没让班长说,大家都按照往日的安排做了起来。班长虽然不说,但曾兵可以看得出来。班长同样的没有什么精神头。连平常的训练督促得也没有那么严格。谢班副好象和班长差不多。他们都会偶然的抬头看看四周,摇摇头再看着前面发呆。曾兵想,可能班长觉得比以前冷清了,不习惯了!
老兵走了。大家的话语少了不少,队里一下显得有点清静了起来,可这种清净没有保持几天,就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因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兵!没有不离开部队的那一天。但该来的始终会来的。这不,新兵来了。曾兵一想到新兵一到,新兵训练一完,再调两个新兵上来。哈哈!曾兵心里那个乐啊!自己就成老兵了不是?也有人管自己叫班长了,还是曾(真)班长。
新兵的到来,让队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有空的人都自动请缨去门口拍巴掌迎接新兵。当然,曾兵他们在那不停的磨叽班长,也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那叫一个开心啊!!巴掌拍疼了没啥,看着新来的同志,曾兵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终于找到比自己差的典型了。不是吗?还不是一个两个,还是用大卡车数的,一车两车的都不够。看来比自己差的人还真不少啊!曾兵心里乐啊!要开花了。
至于自己当兵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偶然间脑袋里冒出的这样的想法,曾兵都赶紧摇摇头把它轰走。曾兵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了。自己一定要放眼明天,只看现在和今后的样子。至于以前曾兵象不象现在的新兵一样,曾兵决定打死也不承认他当新兵的时候很窝囊,就跟现在的新兵看上去一样的怂!毕竟现在是老同志了。所以,形象是很重要的。不能给自己,不对,是不能给班里和队里抹黑。曾兵一边拍巴掌,一边看着新来的同志们笑了。曾兵为自己成为了老兵而高兴,曾兵为了自己这么有集体荣誉感而骄傲自豪。
回到队里,还没等曾兵在那乐够了,班长这次直接下冰雹了,还是大雹子。当曾兵他们回去看见班长的时候,正看见班长在班门口踩在条凳子上站着,手里还拿了一把榔头。指导员,队长还有主任围在他旁边。班长往天花板上看了看,摇摇头,就从凳子上下来了。班长下到地上的时候,曾兵他们正好走到自己寝室门口。不由得,几个即将成为老兵的新兵同志们挤在那问班长在干什么!班长也不回答,只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门上面的招牌,就转身进去了。主任,指导员和队长三个大干部哈哈一笑,拍拍几个即将成为老兵的新同志们的肩膀。笑着走开了。但是,他们笑得是那么的阴险,那么的说不出味道来。好象还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曾兵几个不由得很疑惑:门上的招牌怎么了?
曾兵努力回忆着门上的招牌,以前写的应该是“服务中心生活班”啊!很奇怪吗?大家齐齐抬头往上一看招牌。原来是新的,亮光光的。原来刚才班长是换招牌来着,怪不得。新招牌好啊!代表着新气象。曾兵觉得,自己苦了这么久,终于成老兵了,是该扬眉吐气下了。日子是得翻下新了。曾兵等几个即将成为老兵的新同志再饱含着笑容,仔细看清招牌上写的字时,全都笑不出来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浑身就象掉进了大冰窟一样的寒冷。曾兵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着“服务中心新兵班”!
即将成为老兵的同志们,一下又被钉上了新兵的招牌,那心中的不爽是可想而知的!众人纷纷大叫大嚷的找班长理论。可被班长几句话就都堵回来了:“叫什么叫?嚷什么嚷?你们以为我这班长很大吗?这事情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吗?”
仔细的想想,也对!改班名这件事情,班长好象是没这么大的权利。就都探个脑袋询问班长这是怎么回事情。特别是马大伟班长,那是严重的不爽。本来和新兵们一起吃苦就够了,结果还被钉个“新兵”的帽子。难道。。。。。。要和这次的新兵一起训练?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在那胡乱的猜测起来。
班长把手呼呼的在空气中扇了好几下。那意思是一人先给两巴掌。然后才说道:“瞎猜个什么劲儿啊!这不老兵走了吗?你们又要训练,特别是军人服务社的刘小兵班长一走,就缺一个长守人口了!难道让苏班副去?那不可能吧?大材小用。而且你们要去的话,训练了这么久的成果不是白费了?所以,主任他们几个一合计,也不要新兵了。免得耽误了人家。直接从没复员的老兵里抽调两个上来。然后工作的分工就可以不用变动,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工作还是工作,训练还是训练。空缺由那两个老兵顶上。至少今年没什么大变化,应该不动了。所以,在服务中心,你们几个。。。。。。哼哼”
班长冷哼几声,从凳子上起身,象拍灰一样的拂了拂几个新兵的肩膀,说道:“还都是列兵呢!这不还没授衔嘛!就都梦想着当老同志啦?你们离上等兵不都还有三个月吗?当然,马大伟除外,是有点委屈马大伟了。哼哼!主任他们换这个名字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是最底下的,全是服务中心军衔最低的!都是新兵。他们是让你们别忘了,除了工作,还有训练,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再说了,告诉你们件事情,这件事情好象也不是主任队长他们挑的头,好象是团里决定的。主任他们几个就是在那商量了下,跑了跑腿,去做了个新招牌。嘿嘿。新兵。服务中心新兵班。一箩筐的新兵!哈哈哈!你们算混不出头了!”
曾兵几个有点着急了,“新兵”这名头不能一直背在身啊!多不好听啊!再说了,现在又有新同志来了,再当新兵?是个人往招牌一看就以为班里坐的全是新兵蛋子了。曾兵他们心里是绝对不能承认这个称号的!于是问班长解决的办法!班长吸吸鼻子。伸出了食指,中指两根指头。赶紧的!张云华上烟,曾兵点火,开始了对班长新一轮的腐蚀工作。班长深吸一口烟,再吐了出来,慢悠悠地说道:“想把这摘帽子也不是不可能,本来我估计让换这招牌就是准备给我们点压力。让我们前进的脚步加快些。但这急得来吗?世界上,就时间是换不来的啊!我们想摘它,就得出成绩,不过这成绩出得就是需要的时间长点。还得找机会。让别人认为你们都不再是新兵了,而是老兵了就得了!”
班长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曾兵几个叫道:已经当兵一年了!再混一年就光荣退伍了,不能算新兵了!帐不是这样算的!
班长继续吸烟!轻蔑的一笑,说道:“兵役法改革了不是?不改,还是新兵嘛!再说,这是从时间上这么算,你们是老兵。但实力呢?”
几个新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是啊!!跟谁比?自己身边这几个训练自己的人,全是炮团牛逼得不成样的人物。难道,跟冯旺财那个大肉盾比?曾兵觉得,那有点掉价。想想,自己实力在什么位置?也不好说。所以望来望去,又望回到班长的身上。
班长轻轻的干咳一声,习惯性的白条漫天飞舞,说道:“班长知道,这对你们不公平。作为服务中心新兵班的第一任班长,你们认为我也愿意头上顶着个新兵班长的大帽子到处晃悠?主要还是领导觉得你们的实力不够,不上档次。这样吧!有机会,我们翻身把歌唱。我们去捞个尖兵班吧!但,这主要看你们的表现。我会到处给你们寻找机会,只要你们把握住了机会。这尖兵班就是我们的了!嘿嘿!实力。完全靠实力,就没人说什么了不是?”
要是曾兵他们还是新兵蛋子的话,可能会被班长感动得热泪盈眶。但现在不可能了。看看这个想捞“尖兵班”称号的“尖兵”班长。曾兵几个直叹气。曾兵回了句:“班长,不要尖兵好不好?尖刀好点!”
班长很惊奇的回答道:“日,就你狗日的想当尖刀?你知道那干什么的不?好象我们不干那活,挑三拣四的干啥嘛!尖兵我觉得就很不错啦!”
曾兵叹口气,心说班长你哪知道曾兵心里的想法啊!曾兵可不想当“奸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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