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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还剩38人,这天上午又训练了掷手榴弹、战术动作两项,中午吃饭前竟然还练举哑铃和深蹲,不可思议。李子发现高明一直观察每一个学员,并用纸和笔飞快的记录着什么。
到中午12点,总算迎来了宝贵的吃饭休息时间,菜色是土豆牛肉和鱼汤。李子累的筷子都在颤,一口土豆下肚,咦?味道还行,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12点45分回营房午睡,到14点45分集合哨又响了。
下午学员被带到一间教室里,每人发了一张试卷一支笔进行作答。李子拿到卷子一看,内容跨度好大,从脑筋急转弯到物理,从刑侦到历史的题目都有。足足有二百多题。
李子一边答题一边想:原来如此。第一天的训练内容其实是水平和特长的分拣测试啊,用来区分每个学员的基础——长跑是测试耐力和毅力的,掷手榴弹是测试爆发力,战术动作是看身体协调性,举重深蹲是看绝对力量,试卷是看知识构成。那为什么不测射击呢?
是了,射击对未经枪械训练的人来说太危险性,不好测,还不如直接看履历经验。看来这些教官今晚有的忙了,明天估计会分班吧。三个教官,多半要分为三个班,每班十多个人,这样才能对不同水平的学员针对性的训练。
由此继续往下推理。由于我们这些人并非职业军人,因此绝对不会长时间的在这里训练,只是在派往用人部门前进行必要的岗前适应。小样教官们,你们还是太明显了些,李子轻蔑一笑,还蛮期待正式训练的。
四点半交卷,许多人抱怨着时间不够,题目还很偏。结果高明以此为借口,又把所有人拉到操场上慢跑三千米,学员们叫苦不迭。李子则是知道他多半无论如何都会找借口拉练的,当教官的也不容易啊,总是要装出一副凶残的样子,一点也不坦率呢。
晚上七点到九点是自由时间。基地里虽然有休闲棋牌室、篮球场和阅览室,但众人都累的不行,只想赶紧躺下。不过高明说了,没到睡觉时间敢到床上的直接淘汰,所以女营房里的姑娘们都是拉了张小凳子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聊天。
“姐妹们,我叫冼小萍,原来是川藏铁路的乘警,很高兴认识大家。”冼小萍表现出了极大的友好,“要不咱们都介绍认识一下?以后也好有照应呀。”
李子正在揉揉腿,听得附近几个女生正在开腔,心想多半要问到自己,好麻烦。
另一个偏瘦的女生说:“我叫赵婉儿,我是空军基地的地勤。”
还有一个微胖的女生说:“你们都是警察或者军人吗?我可就惨了,我原来只是电网公司的。我叫彭丽萍。”
冼小萍笑说:“我们俩都是萍,那可有缘了。”
三个女孩一起看着床位最近的李子,眼中期待着她也自我介绍。李子心中叹口气,说:“我叫李子,是上沪市基层派出所的民警。”
彭丽萍说:“你这个名字真特别,很简约呢。”
赵婉儿说:“对,乍一听还以为是小名,或者简称。”
李子:“不是的,就是真名。一共才十画,就是图写着方便,爸妈偷懒了。”
冼小萍:“我就很喜欢这种简约名字呢,你们知道吗?王力宏的儿子起名叫‘王一’,一共才五画,真是世界上笔画最少的名字了。”
彭丽萍笑道:“好像真是这样唉!比王字四画还少的姓氏好像没有了。”
李子听着来劲了:“还是有的吧,丁、卜、乙都才一画两画。”
彭丽萍:“哦,对呢。不过假如有人叫乙一,读起来那可真是……”
冼小萍接茬说:“那可真是难听死了。”
几人都笑。
赵婉儿又说:“今天好像女的里只有冼小萍和李子跟上教官跑到了基地,你们可真厉害,我在半山坡就不行了。”
冼小萍:“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平时有锻炼的习惯。说真的,一上来就要所有人跑五千米,也真是太难为人了。”
彭丽萍说:“就是啊,对我这种不运动人简直太不友好,我舍命陪君子,唉,明天估计全身都要痛。”
李子不由得提醒一句:“今晚上都用热水敷敷腿,缓解一下,我估计明天早上还得跑。”
冼小萍附和:“肯定的!他们这些当兵的不就是这么下马威的。”
彭丽萍哭丧着脸:“不要吧,好想回家。”
赵婉儿好奇的问:“我们这些警察和军人就不说了,你一个平民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彭丽萍神秘兮兮说:“还不是因为怪事。我原本是渝庆电网公司的数据管理员,前不久我发现有一个乡村地区的电压负荷频繁出现异常,经多次检查发现是终端问题。向领导汇报以后,被指示跟随施工员前往当地排查故障。哪想到在当地村屯里遇到了怪物……”
李子几人听到这个也挺好奇:“什么样的怪物呢?”
“那是一个没有形体的,沿着导体移动的超自然现象,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生物,就是它造成的电压负载异常。我们工作组四名成员非常小心,并且大胆假设,经历了惊险的经历。我们发现它容易被高压变电器吸引,于是将它引进了一个高压变电器,成功切断了附近的电线把它困在里边。后来有公安的人找到我们公司领导了解情况后,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说是为了安全起见调到首都去工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参加军事训练,我太茫然了。”
李子听完说:“我觉得你这种情况应该是少数,多半真是出于安全考虑比较多,训练完了可能会安排你去普通的工作岗位。就是要让你保密。”
赵婉儿安慰说:“我觉得你也是看的比较开的人,首都也不比渝庆差,如果能进入编制,就可以落户了呢。”
彭丽萍笑说:“承你们贵言了。”
冼小萍看她的故事特别有趣,虽然只言片语却让人遐想连篇。于是主动的说:“我的情况和小彭不同,我并没有遇到鬼怪,所以今天听教官说灵异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我是作为乘警在协助国安人员侦查列车上的暴恐分子时,在火车上发生了交火,我侥幸击毙了一个歹徒。后来上级找到我说以后在原岗位不安全,问我是要去首都还是要去南方的其它干线。我肯定选首都了,以后究竟要去哪个部门,还真是一头雾水。”
赵婉儿见她们都主动说自己的来历,也说:“我的事因为保密缘故不能详细说,但是可以简单的告诉大家。我是东部战区某空军基地的地勤,我们那里受到了超自然力量的攻击,伤亡很大,我是幸存者之一,目击了很多情况。所以才调往首都的。”
李子问:“方不方便说说是什么样的超自然攻击?是鬼吗?”
赵婉儿:“不方便。不过……怎么说呢,不完全是鬼.....”她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不是鬼的超自然攻击,这说明……
几人都望向李子,期待听她的故事。李子想起了小徐眉心中弹惨死的样子,悲从中来。说道:“我也是在侦破涉灵异案件的时候遭到了武装人员的袭击,同事都死了,我想为他们报仇。”
冼小萍说:“难怪你这么有毅力,原来是正义使然啊。”
李子:“正义什么的说不上吧。”
几人都挺聊得来,都在讨论这次的训练和今后的去向。赵婉儿说:“我觉得这次的训练不会太长的,他们没有必要像训士兵一样的训我们。我今天因为身体太单薄,跑完五千米以后就不太行了,去了医务室挂葡萄糖。那里有一个医护小范和我透露了,以往来的人都是训练两个月左右就离开了。”
彭丽萍说:“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呢!心里有底了时间就不长了。”
李子刚想和她们说自己关于分班的猜测,名叫邹春雷的女教官走进了营房。
“立正!”邹春雷是一个非常男性化的女教官,身体长得十分膀,说话的声音都像男人似的,众人赶紧从小板凳上站起来。
“现在开始睡前点名。王越红。”
“到。”
“吴美兰”
“到。”
……
点完名,全体人员终于可以躺倒床上,以前从没想到爬上近在咫尺的床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真是当牛当马别当兵啊。李子在床上揉捏着自己的腿,心知明天的酸痛才是最难熬。这天夜里包括李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睡得极香,那些长年有失眠的人什么毛病都好了,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又是极度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