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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荡,树枝颤,冷宫深深,只有杂草丛的蟋蟀偶尔发出一些扰人的喧闹。夜半,忽然而来的阵雨更是遮住了这院内仅有的光线,陷入一片黑暗中。屋内,一灯如豆,散发出灼人的温度,但却照不亮这满室的幽暗,黑影重重交叠在雪白的墙上,带着点鬼魅的妖娆。一女子坐在梳妆台前,身上一袭老旧的华服,勉强可以瞧出当年的盛世浮华,可一切终究是随着时间掩埋在过去的时光中,被人淡忘...惨白的手指梳理着杂乱的长发,却怎么也无法疏通,只是越发的紊乱,一气之下竟拿出了一把红线缠绕的剪子,对着头发疯狂地捡了起来。一簇簇头发彷若屋外那漫天的飞雨一般,零零散散地飘落,数不清的愁绪和怨恨。直到拖地的长发被剪到齐肩的长短,女子才一把丢开手中的剪刀,发疯似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冰寒彻骨,让人不寒而栗,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显得尤其恐怖诡异。女子突然起身,疯狂地冲向那闪紧闭的大门,奋力地摇晃着门闩。寂静的夜里除了轰轰的雷声,就只能听到那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稀稀拉拉的,就像是挣脱不掉的枷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低低的呢喃声,除了她自己无人能听到,更无人来回应。顺着门板无力的滑落,双脚毫无章法地趴开,两臂下垂,颓废得坐倒在地。烛光忽明忽暗,昏黄的光线延伸至她的脚边,隐约可见一双明珠为缀的绣花鞋,由于太过肮脏,根本辨不清它之前的颜色。而她的上半身却依旧隐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犹如她那永世无法再见光的灵魂一样,注定在痛苦和愤恨的深渊里徘徊。忽然一阵狂风过境,残破的窗虽然饱经了风霜,却依然顽强不倒,癫狂地摇摆着自己的身躯,在夜里发出'吱嘎吱嘎';的哀鸣。雨势忽然加大,电闪雷鸣。苍白的电光透过窗户直直地射了进来,映亮了女子的半边脸,狰狞的面容,让人如此的望而却步。只见那面上压根就寻不到一点半缕的正常皮肤,到处分布着硕大的脓包,有新有旧,溃烂不堪。随着她嘴的蠕动,不断有浓稠的血水从她的面上滑出,一片粘稠,一片斑驳。只有那双灰黑不见底的眼眸时而迷茫地眨一眨眼,才证明这个人是活的。屋檐之上,一身白衣胜雪的凤凌瑄静静地看着里面的雪伊灵,眼底划过一抹滞血的冰冷,不够,这还不够!当年的铁索穿肩之痛,毁容之伤她还犹记在心,本不是什么好人的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欠她的的就要还!要一笔一笔好不落下的还得清清楚楚!一边夜邪默默地为她打着伞,薄唇紧抿,一脸的复杂。因为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东西,那就是痛恨,莫大的痛恨,那种食日吞天的痛恨!他是因为自己的那双异世的紫眸而愤世嫉俗,那么她呢?又是什么让她有如此之大的痛恨之情呢。沉思间,就听见了她幽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夜邪,去帮她把门锁打开。"闻言,某人将伞递到了她的手中,黑影一飘,就不见了踪影。黑暗中,一阵稀里哗啦的金属声突然拉回了雪伊灵不知道飘到何处去的神智,死灰色的眼霎时散出了些光亮,尤其撼人。她支撑着爬了起来,轻轻一推,紧闭的大门竟然就这么开了,难道是父皇知道了她被囚禁,派人前来救她了吗?疯狂地冲进了雨帘,在一片漆黑中搜索着人的踪迹。怎么会没有?为什么会没有?人呢!人在哪里!雪伊灵不要命的奔跑着,丝毫不顾身边的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在她的面上,本该是分外疼的,她却毫无知觉,盲目地跑着,跑出这冰冷的冷宫。她是雪国最受宠的公主,她是星辰尊贵的贵妃,她应该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她要离开!永永远远地离开!"噗..."慌不择路的她狠狠地摔倒了在地,水花溅起,让她原本不堪的脸上又是染上了一层泥,衣服也是早已湿透,冰凉硬生生地透过衣服,刺透她的肌肤,直抵心灵深处。一只手重重地砸在了水洼里,又是一阵水波激荡,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忍受这样的日子!甚是比一个要饭的乞丐还要不如!雷电大作,乌云密布的天空闪过一道曲折撼人的电光,犹如火龙降世一般,盈盈的水光瞬间映射出她犹如夜叉般丑陋的面容,似鬼魅一般阴森恐怖。雪伊灵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滩水洼,死死地盯着,双目顿时木然无神,一切就像梦魇般恐怖。那人是她吗?刚刚那人怎么可能是她!电光熄灭又是一片漆黑的寂静,沉闷的雷声隆隆而起,猛然炸响一个霹雷,好似来自地狱门口的呼啸。风势在电光雷鸣中越来越大,任由她在风雨之中飘零。一阵轻微的脚步踏雨而来,一双精致的暗金花纹白靴映入了她的眼帘,雪伊灵缓缓地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男子执伞,悠然地站在她的面前,天色灰暗,仅能看清他嘴角挂着的是她看不懂的笑容。忽然,他背后的天空划过一道天刺银蛇,蜿蜒而上,照亮了他绝世的面容,一双眼睛灼灼发光,与日月同辉。俊俏的眉宇间可见英气凌然,高挺的鼻梁刻画着他精致的曲线,他的皮肤甚好,吹弹可破。这样的脸简直是雌雄莫辨,让雪伊灵深深地震撼,可心中的积怨也愈发地深了。曾经,她也有一张清雅脱俗的好面孔,可是如今呢?到底是谁!是谁如此阴狠地陷害于她!双拳紧握,眼里尽是愤恨不甘。"你还想在地上躺多久。"清清淡淡的话语缓缓地流过这狂风暴雨之夜,穿过雨帘,却不见丝毫的波澜,似空谷幽兰般高洁典雅。"你是父皇派来救我的吗?"雪伊灵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这样的面容,语气里是多了些期许。如果是,事后,她定要向父皇要了他。凤凌瑄自是听的出她语气里的妄想,漠然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讽刺,"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难道不是?难道是她想错了?雪伊灵有一丝惊慌,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连忙出声道:"求你,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是雪国最受宠的公主,如果你愿意救我,我一定让父皇给你很多金银珠宝,给你加官进爵。""呵呵,金银珠宝?加官进爵?可惜,这些东西我似乎都不需要呢。"凤凌瑄轻轻地笑着,完全无视她眼里的乞求与绝望。是她心冷吗?不,要怪只怪这雪伊灵当日做得太绝,完全没有给她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她的今天是罪有应得。"那...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真的,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雪伊灵有一丝着急,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让劝服眼前这个人带她离开,要是换了从前她还能利用自己的美貌,可是如今却..."真的什么都可以吗?"依旧是淡雅无痕地笑着,不辨喜怒,却让雪伊灵感觉到莫大的冷气冰然。凤凌瑄看着匍匐在自己的人,嘴角勾出了一丝嘲讽,"如果我是要你的命呢?你也满足我吗?""什么!"雪伊灵闻言顿时大骇,她搞不懂她和这个男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为何要取她的性命。"怎么?不可以吗?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凤凌瑄嘟着嘴,满眼无辜地望着她,纯净的气质却是有着恶魔般的杀气,让人为之一震。"你到底是谁!你不会是帮如意的报仇的吧?那事真不是我做的,我是无辜的。"雪伊灵左思右想,能和自己对着干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已死的慕容玉宛,另一个便是不久前被人**的如意了。"我自然知道那不是你做的。"凤凌瑄饶有意思地瞅着她的惊慌失措,漠然道:"因为那是我做的。"是他做的?!竟然是他做的!雪伊灵震惊地说不出话,他之前对付了如意,难道现在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为什么呢?"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语气颤抖,说不出的惶恐。"为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凤凌瑄掏出腰间的刃,冰冷的刀锋在黑夜中明晃晃地发亮,"这东西你难道不认识了吗?""这个...这个是...你...你是..."雪伊灵已经是吓破了胆,难道是为了那个女人前来报仇的吗?既然这么有能耐为什么之前不去救她,反而事后算账呢?"我是谁,你一定猜不到。"一双水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带着一丝兴味直直地望向雪伊灵的心灵深处,似要击碎她心底的最后一个防线,"不过告诉你无妨,记得慕容玉宛吗?她没有死,现在来向你索命了。"凤凌瑄一步步地向她逼近,面上是撒旦般的笑容,阴森恐怖,令人背后寒气顿生。雪伊灵怎么都无法相信眼睛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已经跳崖死了的慕容玉宛,不过事实摆在了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虽然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这一切,但是现在的她明白这个时候不是提问的时候,而是逃命的时候。随着那人的逼近,她似乎都能感觉到死亡临近的窒息感。不顾雨势瓢泼连忙起身,作势就想后跑去。可是刚一转身,就看见了一张狰狞丑恶的脸,心跳霎时一顿,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嘴巴也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雨水混着粘稠不看的血水顺着她的面容流下,诡异非常。雪伊灵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许久许久,甚至忘记了反应,忘记了大叫,最后竟这样就在风雨中倒了下去,没有再站起来过。凤凌瑄见此,不禁皱起眉头,靠之,她竟然自己把自己吓死了。长得就那么有创意就算了,没想到连死法还也是那么的独特,真是难为她了。"女人,这人还真是不经吓呢。"夜邪收回了镜子,一脚踹开地上的尸体,满面笑容地朝着那抹白色走去。刚刚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他没想到他的女人还有着另一个身份...人人唾弃的娴德郡主,如此清高淡雅的她竟然背负着这样一个不堪的骂名,想必这当中定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他似乎开始有点懂她的痛恨从何而来了。难怪她之前一直那么帮着楚千冥和慕容玉德他们,原来是因为这样。而他之前竟然还帮着凤洛旼他们这帮奸佞对付她,想想就觉得不应该。双拳紧握,他发誓将来要是再有人敢动他夜邪的女人一根毫毛,他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望向地上那具不堪入目的尸体,夜邪满眼的愤恨,这个什么雪国公主竟然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她了,要不然他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夜邪走至她的身边,一身黑夜的他在夜色这并不明显,唯有额前不断滴落的晶珠和那双分外惑人的紫眸在幽暗中发出银白色的微光。两边的鬓发紧贴在他刀削般深刻的面容上,薄薄唇微微张开最后还是选择了紧抿不语。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用誓言来表示,他将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她看!凤凌瑄见他浑身湿透,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这个男人果然真像他所说的一样,只是呆在她身边,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可他的意在为何呢?她想不明白。或许她并不是真的想不明白,而是压根不想想明白...随意地掏出一块绢巾就丢给了那个男人:"拿去擦擦,都湿了。""我的女人就是体贴。"夜邪接过绢巾,原本刚毅的面容竟荡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羞涩,可随即嘴角就扬起了满足的笑意。"见鬼了,真是!"凤凌瑄见他这幅德行,不禁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善心大发了呢。气闷之下就头也不会地就转身走了。是时候去探一探凤洛旼身边到底多了一个怎么样的帮手了,她可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而夜邪对她突然而来的冷漠早就习以为常了,将绢巾小心地收好放进胸前的衣襟,心口也似乎暖了几分。随意地用袖口抹了抹自己的脸,就快步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