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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水间月无比期待的眼神,叶岚再次沉默片刻,然后才问道:“只有我具备这个可能吗?我师姐修炼的也是无双诀,她......”
“她不行。”没等叶岚问完,水间月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毫不留情的回答道:“我在暗中观察了你们所有人,包括西门乘风和拓跋族的后人,可他们全都不具备你这种条件,也不可能晋升到我这种境界,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至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拥有长生不老的可能!”
“这样吗?那......城主大人,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叶岚听完水间月的回答后,这次的他都没有怎么思考,便直接拒绝道。
见叶岚一口回绝,水间月终于是有些着急了,不禁追问道:“这是为何?长生不老,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这个目的,而耗尽一生心血!现在它就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却不想要?我刚刚说的孤独,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长生,可现在若你也能做到,咱们就是两个人,可以互相为伴啊!你想想看,一旦你有了无穷无尽的生命,那么你便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城主大人!”叶岚突然提高声音,并打断了对方话头,随后又接着说道:“您刚刚也说了,眼睁睁看着亲人老去,离世,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这个我可以想象,我有关心的人,喜欢的人,心爱的人!我不能够离开她们,否则长生不老又如何?没有她们的话,我哪里也不想去,所以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您,我不会去谋求长生的,无双诀的下半部,我也不会去修炼。”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不再想想了?”水间月追问着,不过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冷漠了很多。
“是的,我确定。”叶岚直视着对方的目光,无比认真的点了下头。
“呵.....好,好好好!那么......留着你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吧!修炼着我的功法,还敢拒绝我?既然如此,那你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好了!”水间月在得到叶岚肯定的答复后,终于失去理智,就瞧他张开双臂,那无穷无尽,如星辰般浩瀚斑斓的内力,不停的从体内涌出,将这片天地全都包裹了起来,叶岚身处其中,竟发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切感知,就像是灵魂出窍,然后游荡在地狱无间一般,面对已经是半神之境的水间月,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长生不老?”水间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在叶岚身边不断回响,好似若他不答应,那么这个声音就会一直这么问下去,无休无止!
然而即使如此,叶岚却还是没有改变心意,身体无法动弹分毫,但却还是挣扎着,挤出最后一丝力气,细声回答道:“我......不要......长生......我只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叶岚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威势和压力,竟突然间烟消云散,而他也终于获得喘息之间,同时双腿也是禁不住发软,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都没能完全恢复过来,刚刚那种恐怖而无力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就算是之前寺主抓着他吸取本源真气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绝望过,想必他这辈子都没法忘记这一感觉了。
水间月看着瘫倒在地的叶岚,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然后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既然你宁死也不愿意,那么我继续强求下去,也没有意义......呵,反正我时间多的是,既然你不愿陪我长生,那我就继续找下去,总还能找到和你我一样的不世之才。另外,你也是聪明人,今天的事,想必你一定不会说出去吧?”
叶岚见对方突然就松了口气,还有些不敢相信,但对方也没理由骗自己,否则刚刚自己就已经没命可活了。
至于水间月为何会松口,其实很简单,他一开始也没觉得叶岚一定会答应,刚刚态度如此凶狠,不过是想做最后的试探,既然后者宁死不肯,那他就继续再去寻找下一个人好了。其实有一点他并没有对叶岚细讲,那就是被他“报以希望”的人,可不只有南宫敬天和叶岚,究竟有多少人得到过他的传承,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可惜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达到他这般境界,不过一千多年都活过来了,他并不介意继续等待下去。
另外,水间月也不只是想找个同伴,他现在的境界,说仙不是仙,说人也不太准确,可偏偏他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无法再精进半步,因此他很想从别人的修炼过程中,寻找到能让自己继续突破的可能性,他很是好奇,自己若是真的再次突破,到底还能再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当然了,关于水间月这个人,在这个故事中,已经彻底结束,他最后究竟能不能成神,那就不是这本书的事了......
叶岚总算是恢复了神态,于是便站起身,尽管水间月之前好像还要杀他一般,但毕竟也告诉了他很多事,尤其还为他的师兄增进了修为,并告诉他关于梨花的一些线索,因此他还是对水间月抱了抱拳,表达了感谢,并保证今日之事却不会泄露后,才走出了书房的大门。
就在叶岚两只脚刚刚踏出门槛,身后的房门,便突兀的自己关上了,而这,也是他和水间月的最后一次见面。
“叶岚!城主都和你说了什么啊?”叶岚还没走出几步,云杰便再度出现,显然他就没有离开太远,不过屋内的谈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见,毕竟水间月若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的谈话,那么就算你就待在门口,也休想听见一个字。
叶岚自然不会如实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跟他打听了一下梨花前辈的线索,对了师兄,你接下里要去哪?是留在这里,还是会道观?现在云泽云清两位师兄应该都在观里,你要不要回去和他们一起?”
“那肯定要回去啊!我都那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可想坏了呢!还有,你光说了两位师兄,那师父和师姐呢?”云杰毕竟一直都被人带着东躲西藏,外界的事,他所知甚少。
“这个......咱们还是路上说吧。”叶岚声音有些低沉。云杰虽然单纯,但并不傻,单单是前者的神态,他便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太好,可他也没有逼问下去,若师弟现在不想说,他也不想让师弟为难。
两人出了城主府,便直奔驿站,打算买上两匹马,然后直奔水云涧的道观。结果就在去往驿站的过程中,两人路过了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放眼过去,全是商铺和摊贩,这本来没有什么异常,可其中却有那么一个人,吸引了叶岚的注意,要知道现在的叶岚,那眼力可绝非常人能比,只是随便一扫,便能将视线之内的所有人瞧个七七八八,若其中有熟人的话,那绝对会被他立马认出!
尽管那个人带着斗笠,但刚刚其转身的一刹那,不小心露出了脸的一侧,正好被叶岚所发现,那张熟悉的面孔,先是让后者一愣,随后便赶紧追了上去。
以叶岚现在的身法,只要被他盯上了,就算是一流高手,在没人协助的情况下也没可能脱逃,何况那人本来也不是什么高手,于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前者给拦了下来。
这人本来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突然被人拦住去路,忍不住浑身一颤,同时下意识的伸手想把斗笠往下压一压,结果叶岚直接拽住他的手腕,并小声说道:“跟我来。”
那人一开始还挣扎了一下,但发现对方的手就如同铁钳一般,将自己的手腕给箍的严严实实,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无奈的跟着叶岚朝前方走去。一直等到走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叶岚才放开手,然后冲那人笑了一下,说道:“王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