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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曹操能够如此地本色,说明他是英雄,而且是大英雄!不过这个英雄是很狡猾的,很奸诈的,因此是奸猾的英雄,简称奸雄。而这个奸雄呢,又是非常可爱的,所以我认为对曹操的评价就是这五个字——可爱的奸雄,那么曹操又如何是个奸雄呢,他怎样地奸雄呢,他又怎样地可爱呢?请听下一讲,奸雄之迷,谢谢。”
掌声雷动,呼嚷一片。
张斯谦逊地向四周点点头,带着微笑走了下来。
发挥的不错,比刚才还要好一点。效果也好的很,从下面人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几位老师起来,带头给张斯鼓掌。
可以说,张斯的表现是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精彩程度也绝不是他们开始所能想象得见的,包括发起人谢敏振在内。
他最先看出张斯的“天赋”,故而才有让他讲课的事。
可上次讲的是《明朝那些事儿》,书写的非常有趣,可毕竟是书面用语,自口中说来,味道已失却许多,即或幽默,也有限的紧。因为许多言辞,看着简单,单凭耳力听的话,却不易辨别的。
当然,对此时的师生来说,那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如今,真的讲些原就是口语,且极具效果的东西,他们又如何抵挡得住?
教室前后的距离不长,一路走来,不过数秒而已。
但便在这数秒之内,却满是赞誉,满是笑颜,满是热切。
如果说,以前张斯这个名字,在班中默默,同班的同学也有不识的。那么从今天起,大概便不可能了。
并且,从教室外那热烈的程度看,认识他的,也不仅仅是自己班的同学了。
第二天,他的名字便会在这个楼层传开,男女皆知。
他的举动、经历,也会被这些人所知道。
因为,八卦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凡人类群居之所,则必然难以避免。
“吁”坐了下来,感觉很舒服。
有稿的演讲,与脑力无关,却是实实在在的体力活动。前后两次,共一个多小时,已接近两小时,虽是年轻,可毕竟是血肉之躯,总会感到疲惫的。
见朱红回来,他向里面挪了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看起来似乎很疲惫啊?”朱红笑道。
张斯倚着墙,调整了一下坐姿,有气无力地说道:“当然疲惫,站了两个小时,你说累不累?”
朱红笑道:“你是活该!谁让你爱出风头来着。”
“怪我?”张斯说道:“这是老谢布置的任务,至于出风头什么的,纯粹是副厂品,意外收获。”
“鬼才信你。”朱红撅了撅嘴。
“呵呵,竟然不相信”张斯笑道:“我是爱虚荣的人?”
“是,肯定是!”朱红点头道。
“额……”张斯摇头道:“真不知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呵呵,开玩笑啦。”朱红笑道:“谁让你平日老捉弄我……”笑了会儿,随即又道:“对了,我和郁馨准备送你件礼物。”
“什么礼物?”张斯问道:“在哪?”在她身上看了看,似乎并未装着什么东西。
“你急什么!”朱红白了他一眼,说道:“礼物还没准备好呢,过几天才能给你。”
听她这么一说,张斯就兴趣缺缺了。
小姑娘的礼物,会是什么?玩具?荷包?学习用品?
无论是什么,反正他兴趣不大。
不过,却不好表现出来,毕竟是人家一片心意,故而还作着笑脸。
有意地问了几句是什么东西,被拒绝了。
他便不再问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张斯,讲的不错。”谢敏振与另一位男老师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张斯站起来,朱红也让开了身子,躲到了一边。
“老师夸奖了。”张斯笑道。
“确实不错,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小张这样的人才。”另一位老师接口笑道。
张斯看着他,人他是认识,不过却不熟。
六七十岁,岸然道貌,温文尔雅,一身青灰色的外套,很显质朴。
常在湖边,抑或花园旁散步,独来独往,缓缓不急。在校园中,有时碰见,他会对着学生微笑着点点头。
至于是什么人,似乎没人知道,大概是老师吧。
张斯只笑了笑,未作回答。
那人温和地说道:“教室的地方,毕竟小了些,不适合你,待换个大些的,希望你还能来继续讲一讲。”
张斯不明所以,疑惑地转向谢敏振。
谢敏振微笑道:“大家都感觉你讲的好,我们几个刚才商量了,想让你换个地方讲,到时能多些人来听。”
“哦”是这个意思,张斯笑道:“这些老师安排吧,我都无所谓的。”
两人听闻,很是高兴。
那人微笑道:“那就好,我和老谢下去再商量商量,到时通知你。”
张斯“嗯”了声,点点头。
两人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几位老师陆续地离开了,陈娜临走,还来嬉闹了一番,重申了一下师徒关系,倒是冯轩轩径直走了。
班委负责起班里的纪律,外边的人也散开,各自回班了。
只是,今天因张斯的演讲,大家情绪都很高,怎么也制止不住讨论。
或是复述方才情形,或是模仿张斯言行,或是评论高低得失,或是八卦私人隐私,不一而足。郑杰呼喝了好几次,效果却不明显。
如此情形的,倒不止这一个班。
同楼层的,情况大抵相若。那些来听讲的,回去不免得意,别人问起,正好添油加醋,大说特说一番。于是,班级中自动形成许多小圈,各各以人围着,中间有一人宣讲。
而个人复述有差别,一接上话头,你是我非,你错我对,又要着实争论一番。争论不下,又需找另一同去的人作证,判断是非。
如此,怎么可能不乱?
有些班级,恰逢班主任来班,情况好些,大家不过窃窃私语而已。至于其它的,那便真的成了一锅粥了。
所幸的是,很快便放学了。
班委们可以松口气了,因为与他们没关系了,真是谢天谢地。
太阳照常升起。
喧嚣之后,渐归平淡。
一切的躁动热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消散。
生活仍在继续,学习不可避免,学生们又回到了那匆忙而又单调的生活。好在都还年轻,有着青春的亮彩,即或无聊的重复,也不会有颓丧之感。
大家心中都有着希望,都在期望,期望着未来的种种。
张斯待在角落里,不急不慢地做着自己的事,悠闲的一如既往。这两天有些累,因为总有人要来与自己交流,或是向自己请教。
看在是同学的份上,并且满脸热切,自己并不好拒绝,每每要谈上好长时间。
若是一两个人,那也无所谓,人多了却令他疲惫。好多重复的问题,他实在不想回答了。
这个时候,朱红的作用显出来了。
张斯不想拒绝别人,朱红却不在乎,她只无声地向来人瞪上一眼,保证这些人会乖乖地离开,而且离开时会保持安静。
若论威信,这个班里,还没什么人能比得上朱红。
她本身的行为举动,便极令同学们佩服,再加上那些或有或无的传说,无疑增加了这一效果。
“真是个好门神。”张斯笑道,伸出大拇指向她比了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朱红不生气,却没好脸色给他:“你就这样报答我?我可为你挡了好多人呢。”
“我这是表示佩服,”张斯说道:“佩服你威信卓著,吓的群小屁滚尿流。”
朱红闻言,“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屁滚尿流?你这是说我凶神恶煞吧?”
“没有,没有”张斯说道:“虽然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不敢说出来的。”
“你……”朱红伸手过来掐他。
“玩笑,玩笑”张斯笑道:“幽默感,要有幽默感。”
“偏没有!”朱红已掐着他,却又不愿用力,只将手放在他身上而已,说道:“让你再说我!不报答我就算了,还敢编排我!”
“报答,报答。”张斯投降,说道:“现在就报答,我身无余物,你看以身相许怎么样?”
“不和你说了”朱红面色一红,将脸转过去,说道:“就知道不正经,不理你。”
张斯不语,只得意地笑笑。
李丽在台上讲着英语,目光却注视着后排。
这两天办公室里,常有关于张斯的传言,不过多是语焉不详,莫名所以。她猜想,大概是这个差生,近来出了什么风头。
下意识中,对他关注了一下。
这一关注,便发现,这小子根本不听课。
不是自顾自地将头埋下,便是与旁边的小姑娘调笑,真真地胆大妄为!
她不在乎别人学不学,尤其是那些差生。
不想管这些人,天资差,又不肯努力,就会拖班级的后腿。
可这个张斯她要管,因为这小子这两天挺出风头的,她看不惯。
更让她看不惯的是,张斯那悠闲劲。
差生就该有差生的言行,你听不懂,没关系,那你也得听,并且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才是。
悠闲,哼,说明你不将我放在眼里。
“张斯同学,请将这一段朗读一遍。”李丽的声音隔空传了过来。
“嗯?”张斯一愣,抬头看去,面色疑惑。
“老师喊你呢,还不起来?!”朱红低声说道。
“哦”张斯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仍旧不知干什么。
李丽看他的模样,心中越发不爽。
“将这段读一遍。”她冷冷地说道:“还要我重复几遍?”说完,还不屑地“哼”了声。
张斯不禁皱眉,至于么?
他的课本早不知弄哪去了,于是只得将朱红的书,直接拿过来。
“这儿。”朱红为他指清楚地方。
“嗯”点点头,张斯便开始读了。
读的不是很快,却极为标准,更没有断裂处,平平稳稳地便过去了。字正腔圆,浑无半分方言的味道,似乎比老师说的还好。
同学们很惊奇,朱红也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差生么?怎么这个样子啊?
以前也没看出他会那么多东西,总一个人待在角落里。这次的演讲,倒是让大家知道了他的博学,与能言擅道。可是开口闭口,也没听他说过英语啊。
貌似,他平日英语成绩很差吧?
巧合?
也许吧,其实,许多同学已不大这样想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如果张斯有何过人举动,也是理所当然。
不怪大家不知道,只是张斯太低调。
人家会得多了,只是不愿张扬罢了。
许多人均是这么想的。
“张斯是个才子,极富才华,大家说我是他的老师,给了我许多尊重,其实,实在抬爱我了,我当不起的。凭他有才子的学问,却没半分才子脾气,就足够当我的老师了。”————引自谢敏振《讲台生涯》
李丽也很诧异。
她知道,学习一门语言,绝非两三日便可成的。
读的如张斯这般标准的,她不是没见过,却多是些外国人,或浸淫此道很久的。
难道他一直很精通,不过没表现而已?
张斯平日的作业告诉她,不可能!
那么,只能是巧合了。
文章不长,一段而已,很快便结束了。
“不知道怎么让你碰巧,竟然读过去了,你是不是感到很侥幸?不过,我偏不放过你,将这一段翻译出来,不,将下一段翻译出来,要准确精炼,开始吧。”李丽待他读完,抬了一下眼皮,随即说道。
她不信邪,今天就让你出丑!
不过同学们却不大明白,因为她说的是英语,而且还非常快速。
桃源是个小地方,学生英语基础有限,老师上课,均是是国语教授的,英语亦然。
所以,当李丽如此说的时候,听懂的的只有几个人。
这几个人中,就有张斯。
不认真听课,有这么大祸害?
他皱眉了,李丽这人,本就不是他所喜爱的。而方才的言语,无疑增加了他的厌恶。如此盛气凌人,实在不是个老师该做的。
他又拿起了课本,瞟上了两眼,开始翻译。
说的还是很慢,很清楚。
听懂得人却不多,李丽就更不懂了。
因为他说的是文言,准确精炼,达到了老师的要求。
那些听懂了的人,不禁在下面赞叹,开始小声的鼓掌。
“够了!”李丽喝道:“你在糊弄谁呢,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谭塞我,你这是什么态度!”说的是华语。
张斯被打断了话,便停下来看她的举动,待听闻她的话后,微笑道:“乱七八糟?说不上。看来老师出国久了,祖宗的东西忘的差不多了,有时间的话,不妨补补,这儿毕竟是华国,懂一些总没坏处的。至于态度,在我想来,大概也不是什么问题。我是很认真的,所译的不敢说全对,八成总还能达到,老师如不信,可找懂文言的老师问一下。”
说了一大串,听懂得没几个,因为这回又改用英语了。
李丽全懂了,一时愣愣的。
方才还能说是巧合,那如今又该怎么说呢?
说的比自己还流利标准,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不管人家如何学的,也不管人家平时成绩如何,反正,眼前的事实,就是人家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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